刚推开会场的门,身后高莹便大呼她的名字。
转头,高莹跑上前,举着手机气喘吁吁,“暖晨、凌菲的电话……”
庄暖晨一愣,赶忙接了过来。
“喂~庄总监啊……”手机另一端的声音绵软慵懒。
“凌菲?你现在哪儿?”庄暖晨冷静下来,心头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她有种感觉就是,凌菲早有预谋。
果不其然,凌菲咯咯笑着,“呦,着急了?庄总监,从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我呢。”
“你在哪儿?”庄暖晨冷着嗓音再次重复。
“这个地方啊……我瞧着怎么这么像怀柔呢。”凌菲的语气依旧慵懒,“其实呢我打电话也不过想最后尽份心意,你就别试着挽回了,我已经来参加杂志社的活动了。”
庄暖晨闻言后心头窜起一股火,但还是冷着嗓音道,“别忘了你是签了合约的,违约金可不少。”
“也不知道谁跟你这么有仇,还真有人帮我拿那份违约金呢,我呢,本来就看不惯你,这下子又能捉弄你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庄暖晨恨不得把手机给摔了,狠狠咬着牙,“这么说,接走你的人不是杂志社的人?”
“杂志社不是傻子,可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凌菲笑声透着一丝讥讽,“今儿一大早呢,我也以为来接我的人是你们,谁知道坐上车后车子就开出了市区,杂志社是不知道这件事,我来了流程也要重新进行调整,庄暖晨,跟你说这些不过是想提醒你,别仗着自己嫁了个好老公就耀武扬威的,总有人看不惯你这个样子来惩罚你,这不,惩罚就来了。不跟你说了,这边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哦,你那边也开始了吧,真是抱歉,现在就算我长了双翅膀也飞不回去了,拜——”
傲慢无礼的言语,轻蔑笑声,统统回绕在庄暖晨的耳朵里,无孔不入。
挂断电话后,庄暖晨恨得牙根都痒痒,可恶!
高莹见状后担忧问了句,“暖晨,凌菲说什么了?她……是不是来不了了?”
一股子难解之气在胸腔徘徊,硬是被庄暖晨重新压了下来,现在再生气再愤怒也无济于事,想办法过了这场活动才是真的。大脑飞速运转,良久后她转头看着高莹,“凌菲是来不了了,我们要——”
“庄总监!”话还没等说完便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嗓音打断,是美亚中国区负责人。
庄暖晨顺势看过去,无奈低叹,看样子他也知道这件事了。
负责人走上前,又气又急,“你不是保证不会出错吗?怎么凌菲还被别人给接走了?刚才她的经纪人打电话来反倒是埋怨了我一通,狠狠告了你们德玛传播一状!说今天早上坐上房车后才发现是开往怀柔的!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接个人都能接丢?”
庄暖晨被他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处理情况而不是争执,这个道理谁都懂,但落谁身上都无法冷静下来,尤其是作为甲方,他有这个争吵资格。
“现在你来说说怎么办?活动已经开始了!一会儿谁来剪彩?新闻稿又怎么发?所有媒体都知道凌菲今天会来,我怎么向媒体记者交代?新闻稿一出来还不定怎么抹黑美亚呢!”负责人的话像是连珠炮,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余地,“我当初真是信错了人才找到你们德玛传播!早知道我找奥斯公关就好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发生意外是我们想要见到的吗——”13611408
“高莹!”庄暖晨喝住了她,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和愤怒,对上负责人一张气的变了形的脸,静静道,“现在再想追回凌菲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已经到了怀柔,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换其他艺人来剪彩,从嘉宾里挑出最重量级的一位。”
“那媒体呢?”负责人大吼。
“媒体那边交给我们媒介部门的同事来处理。”庄暖晨说完又看向高莹,“现在马上让品牌部、传播组的同事修改今天统发的新闻稿,在活动结束之前修改最新的稿子出来,凡是提及凌菲字样的全部修改。”
“好,我马上去安排。”高莹点点头,赶忙回到工作区。
有些事,已晚
庄暖晨冷静安排完这些后再次看向负责人,“对不起,这次是我们的疏忽,您放心,我们会将损失减到最低,既然我们接了您这张单子,出了事就会负责到底,不会对美亚的品牌形象产生任何负面影响。爱葑窳鹳缳”
负责人看了她良久后才愤愤道,“但愿你们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追究你们的责任!”说完这话气呼呼离开。
一切安静了。
也透着死一般的凝重。
会场音乐响起来,活动正式开始。
庄暖晨静静看着窗外,无名火始终在燃烧。凌菲无非是接触江漠远不成调转枪头来陷害她,当然,她没那么大的胆量主动毁约参加另一场活动,背后究竟谁那么大的手笔目前她想不出来,能肯定的就是,凌菲的那个更年期经纪人在电话里所讲的事已经足以令美亚对德玛改观。
她从来都不认为现在的年轻艺人还讲究什么艺德,越是昙花一现的主儿就越是没品,凌菲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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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夏旅就睡不着了,外出吃了个早点,又到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吃食慢慢往家走。
小区门口停着辆车。
夏旅刚开始没注意,偶尔抬眼扫过时眼波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脚步不曾停顿越过车子走进小区。
“夏旅——”车门打开,身后,是孟啸的声音。
夏旅故作听不见,继续往前走。
孟啸追上前一把拉住她,许是力气太大了一不小心将她手里的东西都给扯掉了。夏旅愣在当场,看着他。
“不好意思。”孟啸见状赶忙蹲下身逐一将散落的东西拾起,等拿起一包花花绿绿的东西时,夏旅脸一红赶忙抢过来塞进另一个袋子里。
孟啸看得清楚,是一包卫生巾,见她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勾唇笑了。
“你怎么在这儿?”夏旅清了清嗓子,淡然问道。
“我、那个……正好路过这儿。”孟啸竟有点胆怯了,明明一大早上来就是等她的,谁知见了她倒成了哑巴。
夏旅看了他一眼,轻声“哦”了一句,接过东西后转头走进楼栋。
孟啸恨得差点打自己的嘴巴,想了想,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回到家的夏旅正要关上房门,电梯开了窜出孟啸的身影,见她要关门马上喊了句,“等等——”
夏旅站在门口,眉心泛疑。
他跑上前,大手一下子撑在门板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夏旅没有奇怪,亦没感到受宠若惊,只是淡淡问了句,“找我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孟啸盯着她的脸道。
夏旅叹了口气,“你去找别人吧。”说着,欲关门。
“啪——”孟啸一巴掌抵住大门,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你不想让左邻右舍看笑话的话就把我关在外面。”
夏旅皱皱眉,知道他能说得出就做得出来,只好放行。
孟啸扬起胜利笑容,大模大样走进房间。夏旅关了房门,将东西放到厨房后坐在了他对面,“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陪陪你。”他似笑非笑。V6WQ。
“你很闲吗?”夏旅不为所动,“据我所知做医生的忙得不得了,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
“我很会合理安排时间。”孟啸笑着,“所以今天就休息了。”
夏旅看了他半晌,无奈道,“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闲聊打发时间?”
“如果能这么过一天也不错。”孟啸打着哈哈。
夏旅起身,“你有时间我没有,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你要忙什么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一起。”
“公事,你帮不了。”
孟啸盯着她,邪魅一笑,“你今天休假了,还做什么公事?”
闻言,她愣住,“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休假?”
孟啸懒洋洋,“你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
夏旅一动不动看着他。
孟啸见状后高举双手,“好好好,我一五一十跟你说吧,我碰见了庄暖晨,我们两个聊了很长时间,都是关于你的。她说你现在不信任爱情是被爱情伤怕了,希望我能够带给你幸福。昨天是她打电话给我说你今天休息,要我好好把握机会。”说完这番走上前,轻拉住她的手,“夏旅,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我们在一起吧,我不想再跟你像是形同陌路一样,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从来没对女孩子表白过,更没这么低三下四过,换做从前他肯定会觉得这种做法是疯了,要不就是脑袋被门挤了。但现在,他无法计较这么多,她的薄情寡义,她的绝情冷淡像是刀子似的扎在他心上,很难受。他也尝试着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回感觉,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听了庄暖晨的话后他才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看到一丝曙光的。
男人的话漾在夏旅的耳朵里,语调不高却足以震惊了她。但,震惊她的不是孟啸的后半句,而是前面的话,久久的,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他的那句——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她希望我能够带给你幸福……
是庄暖晨……
“夏旅……”孟啸见她一脸的呆滞,还以为她是被他的话吓到了,舔了舔唇低叹,“我知道我以前挺花的,做出的一些事也挺混蛋,对女人不负责。可是我不会对你这样。”
夏旅依旧没有说话,心头却像掀起了惊涛骇浪,而她就是一只小船,终于被这骇浪打翻,无法上岸直到窒息。
“夏旅?”孟啸双手箍住她,皱眉。
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木木与他对视。
“夏旅,跟我在一起。”孟啸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
夏旅眼神划过一丝异样,嘴巴张了张。
“我想跟你在一起。”他又补上了句。
难言情愫裹着异样的疼在心头轻轻炸开,夏旅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半晌后才淡淡道,“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你,从没被女人轻视过甩过,孟啸,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怕只是你的征服感在作祟。”
“我……”孟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说得对,从没有一个女人这么冷淡对待他过。
“我很累了,你走吧。”夏旅走到房门前,打开门。
“夏旅——”
“走吧,我真的很累,什么都不想谈。”她下了明显的逐客令。
孟啸没办法只好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说什么却也始终没能开口,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只能离开。
房门“嘭”地一声关上。
夏旅的手在轻轻发抖。
不是因为孟啸的话,而是因为庄暖晨的行为。
过了会儿,她跑到了窗子前,看到孟啸的车离开后才赶忙扯过包出了门,拦了辆计程车后通报了地址,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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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维,一如平常繁忙。
BEN出席了会议,为各位股东鼓了劲后单独把江漠远留了下来。
“漠远啊,前一阵子收购的酒店出了什么问题?”
秘书端来了两杯现磨好的咖啡,像是空气一样,轻轻进来又轻轻出去。
很快,香醇的咖啡香染满了会议室。
“是我估算出了问题,当初以为顶下颜明的酒店会赚一笔,不成想他在背地里也亏了不少钱进去,酒店还是连锁的,收购一家就要对第二家负责,在资金上会有很大麻烦。”江漠远轻描淡写,语气如杯中咖啡般深沉。
BEN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在我印象中,你一向不会出错。”
“是人都会出错。”江漠远淡淡一笑,“我也不会例外。”
“这样一来,你可是又欠了标维一笔人情了。”Ben似笑非笑看着他。跟不要事。
江漠远勾唇,拿起咖啡杯抿了口咖啡,唇齿留香,“这笔更像是欠你个投资回报承诺。”13611408
“我们两个用不用分得这么清楚?”BEN哈哈一笑,半真半假。
江漠远讳莫如深,“生意场上的事情,分清楚点好。”
BEN挑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漠远,你跟我实话实说,酒店投资的事是不是跟你太太有关?”
“跟她无关。”他语气淡然,丝毫不见波澜。
“据我所知,酒店持有人是她的表哥。”
“那又如何?”
“漠远,你也别误会,我就是怕你动了恻隐之心,要知道商场如战场,战场之上父子都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个表哥?”BEN皱了皱眉头。
“想在中国的投资市场上占领份额也不一定是酒店业。”江漠远的身子朝后一倚,伸手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抽了一口,“欠你的人情债我会还,放心。”他从江家出来,能够快速成为投资界大亨也源于BEN的帮忙,所以标维在打入中国市场之初他便同意来帮忙。
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商场上的利益瓜葛又岂能用“情谊”二字来衡量?有些人,必然是抛弃了情义才能爬上金字塔的顶端,正如眼前的BEN。
比胳膊还贵
生意场上,扯动了利益就变了味道,谁也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爱煺挍оQ为了利益能够不怕那种直接亮刀子的人,反倒是笑面虎更是讳莫如深得令人不得不防。江漠远如是,南老爷子如是,Ben更如是。这利场女。
BEN听了江漠远这番话,依照他一贯的性子倒还是说了句,“能让漠远你欠我人情,实属不易啊。”话中有话,连同唇稍都蔓开一股子深藏不露。
江漠远只是淡淡勾唇,脸颊陷入缭缭烟雾中,半晌后将烟蒂摁在烟灰缸中后漫不经心开口,“当然,还有一事相求。”
BEN挑挑眉,似乎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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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维总裁室从未这么热闹过。
一人引起,隔着半掩的办公室门,秘书处的秘书们各个嗔目结舌,直到,沙琳“嘭”地一声彻底关上办公室的门这才隔住歇斯底里的声音。
“江漠远,我来标维工作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会议一结束,沙琳还没等整理完会议报告便被周年收回助理权限,将所有有关江漠远的行程全都收了上去,惊愕之下才知道,她的行政总裁助理一职已被搁浅,助理还是助理,但调任到其他部门,任由她选。
她二话没说先是找了BEN,可BEN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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