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她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后上前,重新从身后轻轻搂住他,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宽阔的背像是一座坚固的山,足以挡住前方的风风雨雨,她只觉得他的后背很结实很温暖,深吸一口气后心底尽是知足。
江漠远见她如此,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牵过她的手,拉高,送至唇边轻吻她的皓腕,虽没说话,可一贯涔薄的唇角已是幸福泛滥,连笑意都透过深邃的眼角轻轻扩散。
庄暖晨将他搂地更紧。其实刚刚她倒是想问他,可转头就想起一件事来,他竞拍了一条她恋慕已久的项链又不马上告诉她,为了什么?是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因为她想到了过两天是自己的生日,很早之前他曾无意问过一嘴生日当天想要什么礼物,当时她是怎么说的?随便?还是不知道?
她又不敢多想,怕是自作多情,万一项链不是买给她的呢?万一他不是想给她个惊喜呢?
这话,庄暖晨迟迟不敢问出口,连试探的念头都不敢有,也许,她真的在暗自期待,期待生日那天他送给她的礼物就是那条项链,其实他精心准备的惊喜远远要比那条项链来得更令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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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庄暖晨坐在陪同区,待不远处的男人终于完成了一系列的物理治疗后起身上前,看了一眼时间,忍不住笑了笑,“真不错,今天完成的时间远远好过之前。歇一下吧。”Veb5。
满头大汗的顾墨点点头,她刚要搀扶,他却笑着摇头,“我自己可以走过去。”
她笑。
“喝点水吧。”她将备好的温水递给他。
他接过喝了一口。
“今天做起来还辛苦吗?你出了不少汗。”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后,庄暖晨坐下来略感担忧。
顾墨擦干了额头上的汗珠,见她眸光紧张便轻声安慰,“医生说这是正常,放心吧,我感到今天已经很顺利了。”
“是啊。”她点点头,“你现在恢复得真的很好,顾墨,你很快就会健步如飞了。”
“如果我真的能够健步如飞还多亏了你。”顾墨将毛巾放到一边,凝着她,“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到现在可能还躺在床上。”
庄暖晨眸光闪过一丝柔软,继而是浅浅的痛楚扩散,低头轻叹,“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能跳楼……”
“暖晨,我……”顾墨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是我对不起你。”
闻言,庄暖晨淡淡笑着摇头,抬头对上他内疚的眼神,“事到如今,我们还说谁对不起谁有什么意义呢?顾墨,我现在就是希望你能够健健康康的,可以很快出院。”
“能够看到你,我宁愿一辈子住院。”
“顾墨——”庄暖晨无奈苦笑,“你这么想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
顾墨不说话,眉梢染上凝重。
“其实,这段时间你真的要感谢许暮佳。”
顾墨将身子依靠在椅背上,闻言后嗤鼻冷笑,“你让我感谢一个始作俑者?”
她一愣。
奢独材此。他看着她,目光肃杀可怕,“如果不是她父亲的话,我会这样吗?”
“她知道你已经……”
“她不知道。”顾墨皱了皱眉,“她至今都没在我面前承认她就是他女儿,还以为我不知道。”
“对不起。”庄暖晨面露歉意,当初,还是她告诉了顾墨许暮佳跟许作荣的关系,许暮佳一直没敢在顾墨面前承认,应该是不敢吧。
顾墨听她道歉眉头拧紧,直接拉过她的手,“你跟我道什么歉?要道歉也是许暮佳。”
“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她的话顾阿姨都没人照顾。”
“你什么意思?”顾墨盯着她,一字一句问。
庄暖晨目光紧了紧,将手从他的大手里一点点抽出来,舔了舔唇,“许暮佳她……真的挺爱你的。”13639199
“我不爱她。”顾墨干脆利落,凝着她目光转为柔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这辈子都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
“我已经结婚了。”庄暖晨与他的目光相对,虽说心里还有类似扯痛的感觉在蔓延,但目光已变得平静如水,“我们,都要往前看往前走才行,不是吗?而且——”
她似乎在想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顾墨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她说完。
“而且,许暮佳还坏了你的孩子,难道……”庄暖晨咬了咬牙,“你就不想对她负责吗?”
“你想让我对她负责?”顾墨皱眉。
“难道不应该吗?”庄暖晨愕然他的态度。
他却冷笑,“我只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至于她,不可能。”
“顾墨——”
“再陪我练习一会儿吧。”很显然,他不想再继续这类话题。
庄暖晨深知他的脾气倔,便不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起身,陪着他继续做练习。
物理治疗室外。
孟啸正巧下楼取一份病历档案经过。
他所在的神经外科与物理治疗区隔着一幢住院楼,平时他几乎都不来这边,经过的时候无意扫了一眼治疗室内的情况,原本已经走过去的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折回身往治疗室里望了望,蓦地瞪大双眼!
庄暖晨?
她怎么会陪着顾墨做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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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浅去了外地。
这段时间过得不大平稳,一来,德玛传播在危机公关处理上的效果并不明显,而奥斯公关趁机大肆拓展活动范围,将德玛传播近乎逼到了死角,影响得一些个老客户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其二,在国际上德玛与标维俨然成了最受瞩目的两个竞争体,但德玛传播的事件对总部来说着实影响不小,媒体擅于的借题发挥成了德玛总部在股票市场上受到重创的又一原因,不过幸好没有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漠远这阵子也忙得不亦乐乎,他由回家甚晚到频频地在公司加班加点,有时候往往跟总部的视频会议进行足足一个通宵,结婚到现在,他开始由晚归到不归,有时候忙到庄暖晨两三天不见他的人影。
她可以理解,标维和德玛总部的竞标她不是没听说过,在江漠远面前,她也不再提及德玛传播的事,有些时候,庄暖晨倒是感觉这层关系挺尴尬挺奇怪的,她有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操守,要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哪怕是德玛的一点点内部消息都可能会被标维拿来做攻击的工具,这许是江漠远也想到的,所以每次他回到家只谈风月,从不谈及公事。
转眼,生日这天。
庄暖晨接到江漠远电话的时候已过了下班点,他让她在公司等着他,貌似很神秘地邀请她去共度晚餐。放下电话后,她对着屏幕傻笑,是想给她生日惊喜吗?
拿出化妆镜,简单整理了下妆容,镜中的女人面若皎月,眼里的幸福一直蔓延到了唇角,只是淡淡妆容便已是美不胜收,当然,恋爱中的女人就是最美的。
不经意见到眼角的那一抹幸福,庄暖晨马上阖上镜子,却又忍不住唇角泛笑,这个傻男人许是以为她忘了自己的生日吧?一想起那一幕倒是挺好玩的,只是,她要不要配合他做出惊喜的模样呢?
长安街的跟踪1
标维,总裁室
总裁秘书敲门进来,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放到办公桌前,恭敬道,“江先生,夫人的首饰已经按照尺寸改好了,您看一下吧。爱萋'”
江漠远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满意点头。
总裁秘书这才松了口气,瞎子都能看得出江先生对太太的重视程度,这段时间标维上下人人都忙得快找不到北了,更别提江先生,他硬是挤出了些时间亲自为太太挑选了礼物,因大小不合适又专门找人修改。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江先生竟然能够准确拿捏太太的尺寸,不需要本人亲自去试他就能知晓要怎么改合适,可见他对太太很用心。
待秘书出去后,江漠远拿过外套,将首饰盒放进衣兜里,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正准备离开,周年急匆匆地敲门进来。
“江先生,德玛总部那边开始反击了,Ben要求全球重点国家首席执行官马上启动视频会议商量解决的办法。”
江漠远蹙蹙眉头,“德玛反击?那边的资金链不是被股市给牵死了吗?”说着,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敲了一下电脑键盘,很快,屏幕上显出一整串的繁琐数字。
这场竞标是牵动全球分部的赛事,如果只是简单的全球地王争夺倒也不足以引起江漠远的兴趣,只是在这场争夺赛的背后牵扯了更多的名利,甚至是整个集团能够一跃成为首席龙头的关键,他善于操盘,善于将一个公司由无变有,再由有变强,这才是他的兴趣所在。
周年眉间凝重,“只是南老爷子放得烟雾弹,江先生——”
“说。”江漠远看见数据攀升后微眯了下双眼,瞳仁深处有两束强光缩动,像是雄鹰般骇人。
“刚刚接到消息,程少浅回了总部。”周年迟疑了一下。
江漠远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瞳仁深处却意味深长,“有意思。”
“程少浅这次看来也耐不住寂寞了。”周年看着江漠远,语气稍显质疑,外人许是不知,当他很清楚江漠远与程少浅的关系,这两人以前是挚友,现在成了宿敌,很奇怪的关系。
“他是南老爷子唯一的一个儿子,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南老爷子当然要用在儿子身上,否则程少浅没有成绩傍身以后怎么继承德玛?”江漠远淡淡说了嘴。
周年想了想点头,“江先生,Ben已经等候多时了。”
江漠远抬腕看了一眼,眉头拧得更紧,想了想道,“你先去会议室,我马上过去。”
周年点头,匆忙出了办公室。
江漠远放下外套,又将礼物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目光泛起为难。之前在国外,他竞拍下了一条项链,项链有多珍贵他倒是没留意,只是在上次出差的时候正巧看到那条项链准备竞拍,他认出恰好就是庄暖晨反复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一款便毫不犹豫地竞拍入囊。
他是记得锁在暗格里,没想到回来后怎么也找不到了,命周年由机场到在国外下榻的酒店都打听了一圈还是至今都杳无音信,庄暖晨的生日一天天临近,他没辙,只能选了一件其他家的精美饰品送做生日礼物。想给她个惊喜,甚至连酒店都包下来了,只是……
标维的事情不能不处理。
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庄暖晨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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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庄暖晨轻声安慰,“没事,公事重要,先忙紧要的。”
“去逛街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电话另一边,江漠远的嗓音低沉温柔,很明显充满歉意。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逛街啊。”
“等我。”他低低说了句。
“今晚你能回来?”她忍不住问了句。
“能。”
“哦……”有小小的愉悦在心头炸开,她敛眸,玩弄桌上的笔,“那你忙吧,我……等你回来。”说完这话后,红晕一直红到了脖子。头精将秘。
江漠远的嗓音转为轻柔,“好。没生气?”
“没有,我自己吃饭去就行了,放心。”
“对不起。”Veb5。
她轻轻笑着,又说了几句后赶紧催促他挂断了手机。
通话结束后,庄暖晨才重重叹了口气,翻出手机相册里边他的那张照片,大半个身子窝在宽大的座椅上,喃喃道,“庄暖晨……你就不会对他说其实你很想让他陪你?你就不会告诉他,你都想他想了好多天了?或许你可以问他一下,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什么都不问,又好几天没见到他,你不是想他想得发慌吗?”
盯着他的照片良久,她用力咬了咬唇,良久后才又对着照片说了句,“漠远,今晚你要早点回来啊……”
标维。
会议室硝烟弥漫。
墙体上的分屏幕全都是一张张谨慎凝重的脸,江漠远这边也不闲着,大有一副行兵打仗的架势,在向Ben汇报了中国区的配合策略后,朝着周年一伸手,“回国后的那份数据报告给我。”
周年随手拿出一份黑色文件,翻开,目光却蓦地愣住。
江漠远见他神情有异,眉心一蹙。
“江先生,拿错文件了。”周年如实相告。
视频中各国首席执行官诧异地看着江漠远,连Ben也略显惊讶,谁人不知江漠远及周年办事从未出过差错,尤其是在这种极为重要的场合下。江漠远目光顿了顿,压低了嗓音,“怎么回事儿?”
“应该是有人拿错了文件。”周年也有点急了。
江漠远正想对策的时候,手机响了。周年马上代为接听,谁知脸色又一变,“江先生……”江漠远见他神情有异,马上接过电话,电话另一端说了句话,他的目光转为不悦,压着性子说了句,“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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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塞着不怀好意的美。
江漠远一路开车急匆匆赶到病房的时候,正好见到沙琳一瘸一拐从病房里走出来,见他来了后一脸的委屈,啪嗒啪嗒眼泪掉了下来。
“你是怎么回事儿?”压抑了一路的不悦见到她后顿时爆。发,江漠远冷喝了一嗓子。
“你还凶我?不是为了你那份破文件我能差点被车压死吗?江漠远,你真是没良心!”沙琳也一肚子不快,指了指自己被包扎得像是粽子似的右脚,“你看看我的脚,原本好好的,现在要回家静养好多天才行!”
江漠远强压下怒火,走上前,“肇事司机呢?”
“跑了。”她嘟着嘴,气鼓鼓走回病房。
“医生怎么说?”
“没有断掉,放心吧。我就是躲车的时候扭伤了筋骨,现在还疼得要命。”沙琳盯着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钻心的疼,“你还算是有良心,没一进门就跟我要文件。”
江漠远看了一眼时间,语气转冷,“我现在就是要跟你要文件,拿过来。”
“干嘛冷冰冰的?又不是我故意带走那份文件的?谁让你的跟我的都是黑色文件夹了?”她的那份是全球旅行资料,是她这几年每走一个地方精心收录下来的。在程少浅的施压下,她不得不离开北京,谁知道回国后无疑翻开文件才发现拿错了,这又找急忙慌地回到北京。
没料到刚出酒店就差点跟一辆跑车撞上,气死她了。
“拿过来!”他才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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