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她喝得这么醉,要不先把她送回家?”半晌后艾念才开口,“夏旅,今晚上咱俩就陪着暖晨吧,一切等明天她酒醒了之后再说。”
夏旅点点头。
孟啸却哑然失笑,“喂喂喂,两位小姐,你们要弄清楚一点,暖晨她已经结婚了,就算要陪同也是江漠远的事,除了把她送到江漠远那儿,你们还能送哪儿?”
艾念和夏旅哑口无言,别说庄暖晨了,连她们也没习惯好友闪婚的事实。
“那……”夏旅迟疑了一下,“给江漠远打电话?”
艾念叹了口气,“难道还给顾墨打电话吗?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通知江漠远了。”
两人看向孟啸,孟啸则耸耸肩,指了指后面,“不塞车的话这会儿应该到了吧。”在他来酒吧的路上就顺便给江漠远打了个电话,对方正在开会,他便只说了句,听说你老婆喝醉了。
灯影交错间,艾念和夏旅果然看到了江漠远的身影,一看就是刚从公司赶过来,人群中,西装革履的他备受关注。许多女孩子主动缠了上去,他倒是冷着一张脸不理不睬,一把推开上前搭讪的女孩子,锋利的眸在人群中迅速扫了一圈。TVLY。
孟啸起身便直接踩在了椅子上,朝江漠远用力挥手叫喊。
江漠远很快发现了,冲着这边挤过来,他人高马大的很快也就过来了,只是脸色有点难看,看起来像是生气。
孟啸跳了下来,艾念有些担忧,“他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暖晨真的要交给他呀?”
“新婚第一天,新娘却在酒吧买醉,换做是谁脸色都不会太好。”孟啸转身,叫了酒保上了几杯冰威士忌,然后笑看着艾念耸耸肩,“放心,暖晨大不了是被他带回去惩罚一下,哦,我是指床上。”
艾念一愣。
夏旅则皱了皱眉没搭理孟啸的胡言乱语,走上前搂住庄暖晨,“暖晨,回家了,有人来接你了。”
“我还没喝够呢?谁来接我呀,真讨厌。”庄暖晨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她身上,醉眼朦胧。
“你老公来接你了。”夏旅庆幸酒保在酒里兑了水,要不然庄暖晨一醉起来说不准能把酒吧都给砸了。大就然给。
庄暖晨闻言后抬手挠了挠头,眉心深锁,“老公?我哪来的老公。”
“你结婚了,跟江漠远结婚了。”夏旅在她耳边大声道。
“结婚……”庄暖晨抬眼,朦朦胧胧间看到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走上前,头像是被锤子猛烈敲打过后似的飘飘忽忽,一时间记忆像是断了篇怎么也连不上。
江漠远终于挤上前的时候,正好看见庄暖晨醉眼朦胧地盯着他瞧,英挺的浓眉倏然皱了皱,紧接着伸手将她拉入怀里,目光扫向孟啸几人的时候变得有些严苛。
“怎么回事儿?”
夏旅和艾念都没说话,其实她们还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从江漠远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实来只好作罢,孟啸则懒洋洋地替庄暖晨回答,“她高兴嘛,新婚之喜。”
很明显的言下之意,很明显的话中有话。
江漠远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来,瞪了孟啸一眼后才低头看着怀中女人,瞳仁里的严苛转为无奈和心疼。“怎么喝这么多?”
他的气息轻轻洒落她的鼻梁,她抬头看着他,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呵呵笑着,“你来了?”
“是,我来了。”江漠远被她的模样逗笑,薄唇抿了抿勾起好看弧度,一路上的烦躁奇迹般地一扫而光,伸手搂住她的身子。
她笑得更明艳,眼里的光如同猫儿般在黑夜中的明亮。“你不是顾墨,你是谁?”
江漠远唇边的笑滞了滞,但很快扬唇勾笑,“我是你老公。”
“老公?”庄暖晨轻喃这个称呼,眉头皱成了一团。
江漠远却低头,嚣薄的唇轻轻抵在她的耳畔轻呵,“从今天起,你是属于我的。”
男人呵出来的热气扫到了她的发梢,弄得她痒痒的,她笑着闪躲,却被他搂地更紧。
“江总,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了?”艾念鼓足勇气问道,虽然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高深莫测,但通过刚刚的举止不难看出这两人的确是结了婚,也看得出他的确关心暖晨,不过,事情总要问明白吧。
江漠远怀搂着庄暖晨,看向艾念几人,淡淡说了句,“婚礼会在瑞士举行,诚挚邀请几位观礼。”说完,毫无预告地打横抱起庄暖晨,挤出了人群。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艾念瞪大双眼指过去,“他、他怎么这样啊?”
夏旅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孟啸则笑了笑,“他就那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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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开进了车库,回到家后,江漠远将庄暖晨放在了床上,她的身子顺势滑倒,一个劲地嚷着要喝酒。
江漠远心疼地看着她,暗自叹了口气,正要起身,手臂却被庄暖晨拉住。
他的心一暖,又重新坐回到床上。
“你要去哪儿?”她可怜兮兮地仰着小脸问,眼神迷离地美若玉石。
江漠远伸手抚了下她的发丝,温柔低语,“我去给你拿热毛巾还有醒酒茶。”以后他得看紧她一点,总这么喝酒像什么话?
“不要……”庄暖晨吸了吸鼻子,将他的胳膊拉得更紧了,晕晕乎乎地半支着身子,环视一周,“这是哪儿?”
“我们到家了。”江漠远轻笑。
“家?”庄暖晨眉头死命拧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似的,良久后呻吟了一声,“这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说完挣扎起身。
你的幸福我来给
江漠远伸手将她搂住,粗壮手臂圈紧她不安的身子,耐着性子低语,“暖暖,这就是你的家。爱唛鎷灞癹”
庄暖晨停止挣扎,张大双眼茫然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却流了出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江漠远心口一疼,没由来的疼惜取代了心底的压抑,伸手抚去了她的泪水。他情愿她喝得再醉些,宁愿她一反常态地跟他闹,甚至打他骂他都可以,只要,别这么哭泣。
一直以来,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眼泪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会令他手足无措,这种感觉很少在他的字典里出现,是一种挫败感,一种无法平复、无从着手的失落。
他的手指拂去她的泪水,落下时却被她紧紧攥住。江漠远低头,她的手透白地如同润玉却沁着凉意,反手与她手指交缠相扣,凝着她的目光透着柔软。
庄暖晨却吃吃笑着,偏头看着他。
女人的眼还透着一点泪意,水汪汪得堪比水晶还要剔透,灯光下闪耀着迷炫的光,瞳仁缩动如同夜猫。江漠远深邃的眸缩了缩,心底情愫涌上来,情不自禁低头,轻吻从她的额头落下,延绵至眉心之间、挺翘鼻翼……她像是头晕,就那么仰着小脸张着大眼睛看着他。
他低笑,凝着唇下饱满唇瓣,再度低头的时候,庄暖晨却伸手捧住了他的脸颊。TVMw。
江漠远一愣。
她从未这么主动过。
“暖暖……”他轻喃她的名字,每念一次都倍感温暖。
庄暖晨像是没听到他的轻喃,好奇地打量着他。
他被她的模样逗笑,干脆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打量着自己,唇角勾起明朗弧度。
“你长得真好看。”看着看着,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然后呵呵笑着。
江漠远瞬间有点哭笑不得,同时迸发一丝自嘲,他竟还以为她会主动吻他,心中多少有点失落。
“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挺多女朋友的呀?”庄暖晨晕晕乎乎看着他,抬手似乎想摸他的眉宇却揪住了他的发梢,死死不撒手。
他笑着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轻轻呵在手心之中,低声道,“我去给你倒杯解酒茶。”又都里眼。
“不要……不喝了……酒好辣。”她喃喃道。
“傻丫头,是解酒茶。”江漠远轻叹了口气。
庄暖晨依旧拉着他,皱着眉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庄暖晨醉得刚刚好,娇憨,傻乎乎得倒是可爱。
江漠远倒也耐着性子陪着她,笑了笑,“没有。”说完,额头轻轻抵住她的,温柔落语,“我只有你这么一个老婆。”
庄暖晨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晕晕乎乎地往后倒,被他又一把搂住。
“你有谈过恋爱吗?有爱过谁吗?”她醉态酣然地盯着他看。
搂住她的胳膊蓦地僵硬一下,连同江漠远的眸,也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却又很快遮去了。他没有接话回答,低声轻哄,“暖暖,你醉了,躺下来好好休息。”
“我探过恋爱呢……”她说着又哭了。
江漠远只好搂紧她。
“很用心很用心地爱着他呢……”她的嗓音断断续续。
“我知道。”江漠远搂着她,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后悔过。
“你知道吗?顾墨哭了……”她的嗓音哽咽,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他的衣衫。“我第一次见到他哭……”
江漠远很讨厌听到顾墨的名字,却心疼于她的哀伤,拿过纸巾轻拭她的泪眼,轻声安慰。
“我把他给卖了……卖了……”她按捺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江漠远却将她整个人收进怀里,伸手轻抚她的后脑做安抚状,整个过程都没开口说话,听着她的哭、她的痛诉……
“我违背了誓言……”她楚楚可怜抬头看着他,“这辈子我是不是就不幸福了?是不是……”
江漠远心口蓦地一缩,手臂收紧,鹰眸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庄暖晨,你的幸福我来给。”他的嗓音重若磐石,字字清晰,不管她是否清醒。
庄暖晨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着头嘤嘤哭着。
江漠远就一直抱着她,任由她哭,脸色沉静。
直到她终于累了,疲了,哭睡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才将她放平,擦干净她的小脸后,复杂的神情窜过他的眸底。
灯光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攀上庄暖晨的脸,轻柔、疼痛……
“为什么,你会这么爱他,即使嫁给我了还这么念念不忘?”他的低叹透着莫大的楚痛,蔓延唇角眉梢,他不再笑,只剩下深深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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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像是化不开的墨,徜徉在黑夜中。
四周不见半点光亮,暗沉得吓人。
庄暖晨置身其中,黑雾拉扯着裙摆,像是一只怪手一样朝着她伸过来,她惊骇,努力往前跑,身后的大手却紧追着不放。
她想喊却喊不出来。
只能拼命跑。
眼前又被一人拦住去路,因为前方太黑她没看清楚,一头撞了上前。
抬头一看,竟是顾墨。
像是一道光驱走心底阴霾,她的惴惴不安也瞬间全无,抓住他欢快叫他的名字。岂料他却一把将她甩开,充满怨恨地盯着她。
庄暖晨犹如置身寒窟。
她的顾墨,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却换来他更深深的痛恨,他的身后是大片浓烈的黑雾,几乎将他的身影吞没,他指着她,狠狠道,“庄暖晨,你违背了你的誓言,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幸福!”
“不……”庄暖晨死死捂住耳朵,可顾墨冰冷的言语还是无孔不入,顺着她的耳缝钻进身体的五脏六腑之中——
“啊——”
床榻上,庄暖晨猛地睁眼,汗水浸湿了额头,连发丝都打湿了,滑腻腻地贴在脸颊上,大口大口地急喘着气,好半天才舒缓过来。
柔和的光亮映着纱帘,散落地毯上尽是光影。
原来,她是做了场噩梦。
呻吟一声轻轻坐起,长发顺势散落下来,她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额头像是裂了个口子似的疼痛难忍,怎么会这么疼?
耳畔依旧回荡着梦中顾墨的歇斯底里——
“庄暖晨,你违背了你的誓言,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幸福!”
庄暖晨眸底寂寥,连她都觉得自己这辈子跟幸福无缘了,只是还得搭上个江漠远,是她太坏还是活该?
想着,头又开始一阵阵泛疼。
昨晚,她怎么了?
不会又是喝多了吧?
庄暖晨挣扎着想起身喝点水,这才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里,环视了一圈后,目光征楞,是江漠远的家,他的卧室。
哦,不对,他说过,这里将会是他和她共同的家。
这么说,昨晚上是江漠远带她回来的?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庄暖晨努力回想了大半天却徒劳,脑子里只有她跟顾墨分手的片段,然后她叫了夏旅出来去了酒吧,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唔……”她捂着头再度呻吟一声,真是喝大了。
低头的瞬间也终于发现,自己竟然穿了件陌生的睡裙。白色丝锦质地,手感极好,但不是她的。她的睡裙向来保守,像这种袒胸露背的睡裙哪敢穿?
等等……
睡裙,是江漠远给她换上的吗?
还是她自己换的?
转头看了一眼床头上的时间,蓦地瞪大双眼!老天,都这个时间了,她至少还记得今天是需要上班的。想都没多想直接跳下床,一时间忘了卧室里也有洗手间,“蹬蹬蹬”地往楼下跑。
楼下的光照更加明亮。
晨光从落地窗的玻璃透了进来,客厅沙发上,是男人逆着光的背影。庄暖晨光着脚站在楼梯上愣愣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由来的紧张铺天盖地席卷过来。
江漠远没去公司,空气中浮动着早茶的清香。他穿戴倒是整齐,不过不像平时那么正式,正悠闲地喝着茶看着报纸,晨光切割了他的脸颊,半明半暗棱角分明。
这样的清晨,庄暖晨从未有过这样的想象。
心里揣着紧张,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正准备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旁走过去,他却抬头看了她一眼。
庄暖晨蓦地刹住了闸!
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江漠远放下报纸,见她光着脚后皱了皱眉,起身拿过一双拖鞋朝着她走过来。庄暖晨因为穿得太少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后退了一步双臂环抱着胸口位置。
他被她的模样逗笑,唇角微扬,手中拖鞋放在地上轻声道,“穿上,别着凉了。”
庄暖晨低着头照做,心里明白,就算她再不想承认,江漠远已经成了她的丈夫,这是事实。
“谢谢。”轻声道了句。
“头还疼吗?”江漠远低问。
她摇头,又抬眼询问,“昨晚上,我是不是喝多了?”
“不记得了?”他含笑。
她目光茫然。13330156
“都喝断篇了。”江漠远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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