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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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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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奉宸殿中,容瑾收回思绪,看着棺中的白暮遥,一阵难以抑制的疼痛遍满全身,痛的已经分不清是来自胃,还是来自心,北夜太子当日的这份礼当对他容瑾来说当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她在时刻提醒自己,白暮遥早就死了。
  红戈立在殿外,看到面色苍白的容瑾出来,立刻单漆跪地恳求道,“红戈斗胆,请王上回宫休息,休息片刻也好……”
  容瑾看了跪在地上的红戈一眼,将身上大氅解下来递给她拿着,“回旷华殿,召息冶!”
  鸣远山纵芳亭
  白决离开,濯莲便坐在了白决的位置笑看着面前的容翎,“你不用担心了,该来的总会来,任你们一个个怎么计划,怎么躲,也阻止不了的……”
  “从此刻开始,你最好不要再见白决,若是意欲让她记起什么,北夜太子那边你可交代不了。”容翎冷蔑道。
  濯莲盈盈一笑,“你觉得我堂堂北夜大祭司需要顾及谁?拿太子来吓唬我!”
  “既然你谁也不怕,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白决一切呢?六年前,四年前,你可都是见证人呢?你是不怕谁,但是也不会说吧?因为答应了你们的太子。”容翎瞥她,讥笑,“想想你的脾气从来都是看心情不看人的,想不到还能这么顾及答应了别人的一句话,你该不会是有情于你们这位太……”
  “看来你是不想知道白暮遥和白子暮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你说的对,我向来是看心情不看人,你觉得若是你再说下去,我的心情会如何!”
  容翎有些不情愿道,“当我刚才是瞎猜的,你告诉我,子墨与白决到底是不是孪生同胞?”
  白决回到白府门前,将玉玦放进衣服里,走了进门。
  “子墨呢?”白决问着琳琅,却又见琳琅手中端着药碗。
  白决顿时嗓子发苦,“琳琅,我好差不多了,不喝。”
  琳琅却脚都没停的走过白决身边,却是朝着子墨房间的方向去,她边走边道,“这是给子墨的。自你一大早出去不久,他便问你去向,结果知道你见了公主,就要去找你,才收拾出了房门便突然病倒了,宋刈找了大夫瞧了,大概是伤寒,宋刈还一直断定是你传染给子墨的,趁你不在那会儿,怨道了你半天呢,估计现在还没歇停。”
  “子墨病了?”白决说完便先琳琅一步冲进子墨的房间。
  子墨躺在榻上。他梦见小时候。
  当时还是在白国,那年他七岁,白决七岁,他是太子,她是公主。
  “最近父王得了本奇书,是两百年前的公子阑的,收录了两百年前的天下奇闻异物,记录了不少异闻奇遇呦!一般人不得机会多见呦!”
  白决拉着子墨偷偷溜进尚极殿,那是父王办理政务的地方。
  子墨甩开白决的手,“你就不能安分点儿,非得闯祸才消停!”
  “嘘~”白决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父王不在这儿,赶快找。”
  子墨掐腰鄙视的看着白决在书架上翻来找去,无语道,“这么多书,要找到什么时候,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跟父王要吗?”
  “你以为我不这么想?我早要过了,父王说这书上满纸空谈,尽属奇编胡造,对小孩子无益,不让看。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他还留着干嘛?既然明要不得,无奈我只得智取了……”白决撇脸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子墨,笑道,“你不是也想看看嘛,不找?”
  子墨蓄谋的笑,“既然来了当然要找,不过有个约定,谁先找到,算谁的。”
  “好!”
  白决刚应了声,子墨便纵身一跃,白决抬头就看见他从一人多高的地方拿下一本两指厚的书来,他落在自己面前得意的一笑。
  “放那么高,我怎么知道它在那儿!你早就看到了是不是?你故意的!不算!”白决急道。
  “就是故意的,反正方才已经说好了,现在它是我的了。”
  之后数天,白决一直跟着子墨后面,都没看到《齐邪》一页。
  晴日芳好,梨落纷飞,子墨坐在开满簇簇白花的梨树下翻看着《齐邪》,梨花纷然落下,美目入画。
  “嗨呀,当真是美人于花下,盛世落芳华呀!”白决笑着就走过来了。
  “你能不能说话正常人一点,分不清男女吗?最后警告你一次,本太子受个‘风朗倜傥’绰绰有余,但是跟‘美人’不沾边’!你眼神有问题吗?”子墨白了白决一眼,猛的一合书,起身便走。
  白决拦着子墨,陪笑道,“子墨,你就不能把书借我看看?你知道的,我特别憧憬外面的天下是什么样子的,你就不能借我过过眼嘛?将来我也出去周游天下后,听闻什么奇闻异事也回来都讲于你听如何?你能找到书也是因为姐姐我将你硬拖进上极殿在先对不对,你不能过河拆桥嘛,好歹我们是亲姐弟呀,血肉同根呀,相煎何太急呀,子墨……”
  “过河拆桥?我充其量也就是卸磨杀——驴!”
  白决忍辱负重,“管它什么拆桥之后又杀驴的……你就借我看看呗。”
  子墨又白了一眼过去,还是把书丢给了白决。
  白决翻看几页,“子墨,这书你看完了?”
  “还没。”
  白决奸诈的笑着,看的子墨的心一抖,立刻对白决伸手道,“还我!”
  白决将书朝身后一藏,“想看呀,求我呀,说不定等我看完了,我也能借你看看,好歹你也是我王弟呀,血肉同根,相煎也不必急呀,是不?”
  “没见过你这么小人的,还我!说好了是我的!”
  “你的?上面写了你的大名吗?”白决狡黠一笑,“在谁手上是谁的!”说完,抱着书拔腿就跑。
  看着白决溜得极快的背影,子墨气的立刻追了上去。
  趁子墨不见,白决爬上自己思安宫内的高树。
  结果刚躲了过去,一群受惊的宫人们便围着树跪倒了一圈儿。白决只恨功亏一篑,趴在树上抱着树干就冲下面的人喊,因为子墨没走远又不敢太大声。
  “都给我走开,该哪儿忙哪儿忙去。”
  “公主,上面危险,奴婢们求您下来吧!”
  “我求你们先走开会儿行吗?”
  宫人们吓得连忙磕头,“奴才们不敢受公主之求,请公主下来吧。”
  “本公主命令你们,快给我……”
  “公主?就你这德行?白国的公主什么时候能爬上这么高的树了?”子墨冷冷的声音从树下传来,他冲白决抬起了黑成一片的脸来,“白暮遥,你给我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  是我的!

  “公主?就你这德行?白国的公主什么时候能爬上这么高的树了?”子墨嘲讽的声音从树下传来,他冲白决抬起了黑成一片的脸来,“白暮遥,你给我下来!”
  白决在粗壮的树干上坐稳,一翘二郎腿,吓得下面伏地的宫人就是一身冷汗,“我不下去,你奈我何?”
  “你是要我上去揪你下来么!”
  “你敢上来,我就直接跳下去,而且是头朝地!”
  “公主不可,公主,别为难奴才们了……”宫人都快吓哭了。
  有胆大的便开始跪求子墨,“太……太子殿下,求您劝说一下公主吧……”
  子墨这个太子当的是冷面孤傲,平时都没几个宫人能合他意的,也没几个人敢求他什么,这个宫人大抵也是吓傻了,又低声哀求道,“求殿下,求殿下劝公主下来吧!”
  一群人也随之哀求,“殿下……”
  “都给我滚开。”子墨冷声一句。
  宫人们还真就吓得麻利的散退到了一边,也没有再敢吱声的了,白决趴在树上一看,“比我的话还管用呀;唉,算了,谁让我比太子好说话呢,都退开些……”白决说着就嗖的跳下来,猛的落在了地上,然后,脚一歪,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谁也没想到白决就这么突然的跳了下来,宫人吓得手忙脚乱的涌了上去,“公主,公主……”
  “让开!”子墨冲到白决面前,“你怎么样了?”
  白决痛苦的揉着脚腕,“看不到啊?脚废了……啊!疼死了……”
  “自己作的,谁让你跳的?”
  “还不因你追我不放,为了一本破书而已,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
  “好啊,迁就你,我不要了,也不看了,你拿去吧!”
  “真的啊!”白决直接从地上站起来,刚才明显是装的,众人一惊,子墨倒是很淡定,伸手就钳住白决的手,以最快的的速度拿回了白决扣在腰后的书。
  “白子墨,你,诈我?”
  “你居然对自己亲弟弟用计,还是小人之计,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子墨鄙视着又道,“哼,你以为我上当了?你这次可是算漏了,别人我且不清楚,至于你,你这人最不会亏待自己的小命,万事保命为先!有风险的都让别人做,别人做不了你也不乐意冒险做,从上面跳下来,你说都不说一声,没把握?你会直接跳?就是扭伤了也是苦肉计,演技不错呀,就是光打闪不见雨。”
  “你,本公主可是你姐……”
  “你哪里有做姐姐的样子!”
  “你,你就不能……”
  “我就不能!”
  “我跟你拼了!”
  白决说完便夺住子墨手上的书,直接动手上强这种事发生在白决身上,子墨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所以子墨攥的紧,白决没能直接抢过来,依旧死命夺着,子墨见她夺不到手死不休的劲头,便横眉冷眼的对白决道,“放手,它是我的,堂堂公主,你丢不丢人!你给本太子放手!”
  “它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子墨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紧抓着白决的手不放,“它是我的,是我的……”
  “哇!你轻点儿,快放手啊!”白决疼的直喊。
  “是我的,我的……”子墨依旧不放手,反而抓的更紧。
  “什么你的,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手啊!”白决一边扳着子墨钳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一边对旁边的宋刈和琳琅喊,“别傻看啦,快帮忙呀你们!”
  “奥,奥……”琳琅才反应过来。
  宋刈拉住琳琅幸灾乐祸道,“帮什么呀,不至于吧……”
  “宋刈你心梗坏啦,什么不至于,再不帮忙我手都废了”白决冲子墨道,“白子墨你睁眼看看,我可是你姐呀,你这是要废了我吗?”
  最后,白决好歹是把手拽了出来。坐在子墨床前看着依旧未醒的子墨,一边揉着被抓的紫红的手腕一边担心着,“怎么病的这么重,都不见醒?”
  宋刈道,“还不得怪你,多数是你的伤寒过染给子墨了!”
  “你放……”白决控制了一下,改口道,“你放心,子墨身体比你都好,你都好好的,他怎么可能病的这么突然,还这么严重。”
  “什么突然,子墨前几天就开始一阵一阵的头疼来着。”宋刈道。
  “几天前……”白决伸手摸了摸子墨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这么烫?大夫瞧了具体怎么说?”
  “是又发烧了吗?”琳琅道。
  白决起身,“不应该的,我去找能看病的大夫。”说着,白决就出了门。
  琳琅追在后面,“白决,你伤还没好,别再四处走动了,我去!”
  白决出去不久,子墨醒来,看见面前的宋刈,便撑着身体坐起来,宋刈忙去扶。
  “不用了宋大哥,白决去见公主,回来了么?”子墨扶着沉重的额头问道。
  “回来了,你刚才还死命抓着她的手说梦话哩!”
  “呵,我没说梦话的习惯。”
  “怎么没说,我跟琳琅听着呢!”
  子墨头疼的厉害,有些好奇道“我说什么了?”
  宋刈连说带做的用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有模有样的说着,“你就这样抓着白决的手,说什么,‘她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我说子墨,你梦见谁啦?有喜欢的人了?”
  子墨身子一怔,随后他便是许久的沉默。
  “宋大哥,有件事需要你帮我瞒着她。”
  宋刈见子墨很严肃,不由得也正经起来,“什么事?你说,我一定做到。”
  “想必刚才大夫已经来过了,看出我的病因了没有?”
  “说你是伤寒呀!我也怪了,你这病的也太突然了吧,把大哥我吓一跳呀,你现在感觉好些没?”
  “宋大哥,关于我的病情须告诉你,你不得让白决知道……”
  午后毫无征兆的的下起了如毛细雨,白决抬头看着青灰天幕落下的丝丝细雨,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宫人撑着伞从怀寿宫的方向迎过来,她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人,箫朦。
  “白姑娘,太后已等多时,特遣老奴迎姑娘来了。”箫朦眯眼和声道。
  白决略略附身微笑,“烦劳箫朦姑姑了。”
  箫朦从太后入宫为妃时便开始侍候太后,后来也一起陪伴太后起起伏伏于宫中几十年,当年太后遭受前皇后陷害久困于冷宫的那几年也是箫朦陪着走过来的,几十年的知心知意和相依相随,早已深得太后的信任,宫中的大小宫官和宫人也都对箫朦尊称一声姑姑。
  箫朦领着白决进了寝殿,殿中缭缭萦绕着安神香,太后端坐在软榻。
  “白决参见太后,太后寿安。”白决跪地俯声。
  “多日不见你,倒是同哀家生疏起来啦”太后起身来伸手着扶白决,“来,过来,坐哀家边上来。”
  箫朦让一旁侍茶的宫女端上一碗汤羹,太后笑道,“”这是哀家命人专给你做的,哀家还想着,这丫头要是再不来,就该凉啦!”
  白决立刻起身恭敬道,“白决叩谢太后,太后盛宠骤至,白决受宠若惊。”
  箫朦笑着来扶过白决,太后笑道,“听容翎那丫头说你病了好些时日了,哀家最近也想着找个人下下棋,就把你叫来了,你这还病着呢,可不巧天就下着雨,哀家还担心会把你再拖病着,就是给你祛祛寒,你也别受宠若惊了,身子好些了没有啊?”
  白决微笑,“承蒙太后记挂,白决好多了。”
  白决端过碗 ,太后脸上依旧带笑道,“这不是什么苦药,哀家也不喜酸苦的食味,哀家知你病来体寒咳嗽,就让人弄了这不稀罕的羹汤,加以人参,生姜,些许五味子和几片干姜,生姜辛散不利敛肺止咳,故加干姜之温五味子之酸祛肺中之寒。”
  白决心中感动,面前的太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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