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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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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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白决想都没想就一把推开他,也来不及想他到底为何突然的反常。由于自己对容瑾突然间的反应措手不及加之刚才明白的真相令自己对他抱有太大的怨怼。所以白决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就推开他随之想都没想就是一脚将其踹地。
  “啊~”地上的人比她还措手不及,摔在地上闷哼一声,然后抬头奇怪的看着僵在那里的白决。看起来,他对于这样的情况比白决还意外。
  “你……”地上的人先是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一会儿,随后竟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
  白决也懵了。看见容瑾从地上站起来的一瞬间,一身玄色华服竟变成了洁白熟悉的白衣,竟是白羽。
  “你怎么……白羽?”白决怔在那里。
  “可不就是我!没想到你下手真是果断的狠呐,就是太重了些。”白羽挑眉笑道,“看来你还真是怨上他了啊!”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呀!我不是说过会再来找你么?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耳边。”
  白决继续将头放进臂弯里,不再有反应。
  “看来你心情不佳呀!”白羽转身,“既然来的不是时候,那我下次再来找你……”白羽说完,身形似乎就要渐渐隐化在了黑暗之中。
  “白羽。”白决慢慢抬起头。
  白羽的身影渐渐清晰,似有料定的笑着,“如何?”
  “几年前,你说你用回生草救的我,你找到的那株回生草,可是公子阑的?”
  “就只有一株回生草,不是他的是谁的?”白羽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呵,你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那就是你的东西。”白决蔑笑一声道。然后看着他,“可是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因为回生草根本就不会结什么果。既然你不是用回生草救的我,那当年我是怎么活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白羽看了看白决一副严肃的眼神,却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白决的脑子开始乱起来,“还是说我根本就没有重生过?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死后的幻觉,是在人死后流连于人间未灭的幻梦?是不是说我现在看到的记得的其实都只是转瞬即灭的不存在的东西……我在哪儿,人间还是阴司?”
  “白决,你被关出精神病了吗?还是受打击太大?你当然是活着,如果是阴冥,难道我也是死人么?”白羽嫌弃的看着白决。
  “那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当年到底是怎么救我的?”
  白羽瞥她一眼,“活着就已是奢求了,还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白决站起身,“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的,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不知道一切都是怎么了?”
  “知道那么多有什么好?还记得上一次我与你说的话吗?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一件事。”白羽看着执迷不悟的白决,摇头,又问她,“白决,你说人是对快乐的东西记忆深刻一些,还是对痛苦的东西记忆深刻一些?”
  “我没兴趣回答。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跟你提起的“长绝”吗?也许你不记得了,那曾经是你教我的曲子。”
  “我不记得。我教你?”
  “你是不记得,你全忘了。不过你总会记起来,你会记起该记起的,忘记该忘的。”白羽看着白决的眼睛。也许只是错觉,白决竟看见他似乎是带着怜悯的眼神,他对自己说,“白决,忘了容瑾。”
  白决恍惚了一下;却是摇摇头。“不。”
  白羽的眼神转瞬变成失望,也许早该想到依旧会是这样。“为什么?”
  “只是简单的不想。”
  “你不想就不必多想,一切都可以交给我,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睡一觉,醒来什么烦恼和痛苦都没有了,我会带你回去,回到原来的生活。”白羽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道。
  “你要做什么?”白决看着走向自己的白羽。
  “你要忘记他。”
  “我说了不要,你不要管我。”
  白羽只是越来越近的走向白决,“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看你现在的境地。他如何对你你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留恋他?就这样结束不好吗?”
  白决直接从榻上踩过去,跳到另一边避开已经接近自己的白羽。
  “那是我的事,你为什么替我做主,你现在该冷静一下……”
  “该冷静的人是你!”白羽一手缓缓抬起,纤长的手指轻轻一展,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隔在草塌对面的白决重新又拉回了榻上。白决惊愕的看着再一次近在咫尺的白羽,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束缚着自己,无法动弹。
  白决看到白羽冷下原本就白过常人的脸,那种严肃到不正常的气势,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白羽你现在很不正常,你要做什么?”
  白羽抬起双手,十指在空气中划转拈诀。银蓝色的星光出现在他的掌心,渐渐变幻作萤火一样星星点点的旋绕盘升,照亮昏暗的牢房,仿佛暗夜之上的星空。在那繁星点点的星河里,一只白色的玉笛渐渐出现在其中。白羽轻轻抬手,玉笛仿若被赋予灵性般缓缓向他手中落去。
  白决呆怔着,白羽将玉笛放在手中,“只要睡一觉就好,我向你保证,你醒来一定就在青冥。从今以后,我们的一切都永远与世人划清界限。”
  白羽将玉笛放在唇边,薄唇轻启,笛声仿若天籁,只是传不出这牢房一步,能听到它的,只有她。
  白决才反应过来白羽是要用“长绝”来让自己忘情,她才想起来要挣扎。
  “你住手……”
  “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受你控制,那就由我来替你控制。”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够了!”
  白羽不再理会白决,奏响了玉笛。
  “不要!白羽你住手!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白羽你停下来,不许对我做任何事!白羽你混蛋……”
  笛声环绕,他静静闭上眼睛,双手摊开。笛子从手中脱离,悠悠缓缓的浮向他和白决之间,而笛声却从未停止。
  白羽闭着眼睛,控制着它。笛子最后停留在白决头顶上转动。笛声充斥着白决的耳膜,冲进脑海,悦耳却携带凄凉,仿佛要掠走身体里的一切力量,吞噬内心的所有挣扎,它将一点一点的带走脑海中的所有留恋不舍和念念不忘。可是心中一阵酸楚,她不想忘。
  白决觉得头脑昏沉,身上的力气开始抽离身体,也许她真的该睡了,也许一觉睡醒就什么烦恼都消失了,也许,白羽说的是对的。这么想着,脑海中却猛然浮现出容瑾的样子,好看的无可挑剔,眼睛幽邃平静,永远都带着冷漠,平静。
  这个极其冷漠的人,自己见过他的笑。那个不断出现在自己梦里,试图冲破她尘封的记忆的少年,那个当年提防着所有人却唯独对自己卸下一戒备的少年,那个自己好不容易才记起来的人,很快就要再一次将他忘记了。
  还要子墨,自己说什么也要保护好的弟弟,却一直在保护着自己的弟弟。
  如果自己都忘了,如果不再在乎他了,还会想要保护他么?自己又该怎么保护?
  她想到了公子阑,想到了小星和琳琅,想到宋刈,还有,易川和云潇……
  “我不能忘!”白决猛然清醒,“白羽你停下来,你给我停下来!”
  白羽依旧闭着眼睛,“白决你忘了他!”
  “不!你住手……你……不可以……”白决依旧无力。她挣扎着,内心的最后一丝挣扎,可是她阻止不了的。泪,在不知觉中流下来。“白羽……我不能忘,不能忘……我舍不得啊!”
  舍不得……白羽缓缓睁开眼睛。笛声在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嘎然而止。玉笛慢慢消失在莹莹闪闪之中,牢房里再一次昏暗下来。白决疲惫无力的倒在榻上,看见白羽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以往的戏谑和轻佻,只有无尽深沉的悲伤,仿佛失去了一切般的悲伤。他看起来是比自己还要疲惫。
  “白决,你舍不得?你为什么要哭?到现在你还要舍不得。”白羽满目悲伤的看着白决,他抓着白决的肩膀,有些愤怒,“如果你是这么舍不得忘记的人,那你可还记得你的名字么?你真正的名字!”
  白决吃力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白羽,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只能回答他,“我没有哭。”
  “算了……”看着白决迷茫的眼神,白羽的手从白决的肩上垂下来。苦笑的看她,“白决,如果在刚才我真的让你忘了,你该感谢我的。因为我在让你忘了爱的同时也让你忘了恨啊!可是心是你的,我终究是不能替你做任何决定,只能继续等你能放下的那一天再带你回去了。”
  “白羽,你这是何苦呢?”
  “是啊!我们这都是何苦……”白羽笑笑,却是那么失落,“白决,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会需要我的。”
  看着白羽,心中无比不忍和愧疚。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她知道白羽真的是为了她,因为以前的白羽不会这般,他是那么高傲不屑的性格。
  可是她还是要他救一个人。
  “白羽……”
  白羽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他冲着她笑着,透着无奈。
  “白羽,救太后。当我求你,太后不该有事的。”
  “自顾不暇就是你这样,菩萨心肠算不上,但还是要救别人……我再帮你一次。”
  白决当时并不知道,仅是她这一个请求,便让他又折损了多少?可是因为她求了,所以他应了。
  “白羽,对不起。我不知道,过去的我们到底是什么样,但是这一世,是我白决欠你的。”
  “以前的我们……以前的我从来不会理你,现在却是你根本不买我的账。”白羽觉得真是嘲讽。他只得说,“如果你真要还我什么的话,记得早点回来。”白羽说完,身影变得模糊,他就那样看着白决,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白决瘫软在榻上,浑身已经没有了半分动弹的欲望,还好没有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藏偶滴作者专栏哦?有消息看即使得知(⊙o⊙)哦?

  ☆、第一百零二章  本王不允许你死

  
  白决觉得自己需要睡一觉,几乎是一闭眼就那么倒着睡着了。
  此时外面已是入夜,子墨孤身前往墓门。
  一朝入墓门,终身是蜉蝣。墓门的杀手只有死在任务里没有能活着与墓门划清关系的,他们经受坚固的思想训练,如冷血的杀人工具,学不会背叛也没有机会背叛。至于墓门的分络点,他们不会泄露更没有机会泄露。因为不会有子墨这样可以脱离墓门行走在阳光下的唯一幸运者。只要是脱离了组织的杀手,墓门都不会为他们留有泄露组织信息的机会。更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再回到那个地方。
  “你要回墓门?”
  “是!”
  墓门里,郝连长彦倚上软榻,笑着看他,“你知道你是迄今为止墓门唯一放过的杀手,而且……还是一只具有杀伤力小蜉蝣呢!可是不得不说公子阑那小子的脸面够大,竟让父亲首开先例。”郝连长彦看着他,别有深意的挑眉一笑,“要是当时他是问我要的人,以本少主刚正不阿的态度,我肯定不放。”
  “墓主敬重公子阑,为何他出事墓门却无行动。”
  “呵呵,你在猜测父亲的心思?在墓门活了这么久,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是说,连墓门都没能驯化你呢,子墨?”郝连长彦再一次挑起上扬的眉眼。
  子墨不回,沉默看向郝连长彦。
  郝连长彦笑笑,“为何要回到地狱来?明明你的眼神是不愿意的。”
  “墓门一定会救公子阑,而我也有我要救的人。”
  “你确定墓门会冒这个险,墓门可是朝廷的,可不是他公子阑。”
  “墓门将如何行事子墨不确定,我永远确定的是我要救白决!”子墨跪下,“请少主让子墨重回墓门!”
  郝连长彦啧啧摇头,有些失望,“你回来的目的还真明显直白呀!”
  不过他也乐意,他起身扶起子墨,“本少主广纳良才。杀手墨!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本少主郝连长彦直属手下,不必直接听命于门主。不过,本少主可不会像他那样随便放人。你既然选择再一次回来就该清楚你没有第二次回去的机会了。若是现在反悔,你便还是白子墨。”
  “墨愿重返墓门!”子墨神情平静。
  郝连长彦情绪复杂的看了看他,“说吧!你的条件。”
  “要墓门救白决。”
  郝连长彦知道他做任何冒险的原因永远都是白决,早就猜到了。但还是觉得该取笑他一番,“呵,为救白决就要搭上整个墓门,你认为门主疯了么?还是你觉得你的价值值得墓门这么做?”
  “容瑾下令处决公子阑,墓门不出手?即使不为白决,门主也是要为公子阑出手的。”
  “呵呵,白子墨,你也太高估所谓的“恩义”二字了。你觉得能创立冷血杀手的不二组织的人,他的血会是热的吗?墓门走至今日可不是因有妇人之心。此举只会让墓门毁之一旦。再说了,公子阑那小子不是说不要人救的么,他可是特别让墓门不要管他的闲事呢!”郝连长彦啧啧摇头,“我本以为他这回还能把小白救了呢,原来他也有想不开的时候,竟是去自投罗网的,你说他受什么打击?”
  “如此算来,墓门没有行动的可能?”
  “你说呢?”郝连长彦故意的戏谑道。
  子墨沉默了一会儿,“少主赠与子墨锒邪,可有要收回之意?”
  “本少主从来说话算话,自然不会收回。”
  “那子墨便继续用了。”子墨拱手行礼后转身。
  “你什么意思?”郝连长彦不解,“干什么去?”
  “既然如此,便是我去救她!”
  “你现在不已经是墓门的杀手么?”郝连长彦道,“你想擅自行动?你代表的可是墓门。”
  “白子墨并不代表墓门,我的一切行动,杀人放火也好,弑君夺位也好,皆与墓门无关。我重返墓门本意与之并肩以救白决,既然墓门无意救任何人,那么白子墨还是白子墨,不是杀手墨!”
  “你当墓门是何处,来去自如吗?你觉得你现在能出得了这里几步?”郝连长彦沉声道。
  子墨转身,面无表情对上郝连长彦,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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