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珠拉浑身颤抖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得他的心微微一紧,手上却是毫不停留,强硬地拉下她攥着丝绦的手,手指轻轻一勾,她身上厚重的斗篷便滑下了她的肩,落在了她的脚边。
☆、争宠
哈日珠拉浑身颤抖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得他的心微微一紧,手上却是毫不停留,强硬地拉下她攥着丝绦的手,手指轻轻一勾,她身上厚重的斗篷便滑下了她的肩,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灿若星辰的眸中已是雾气弥漫,身上淡紫色蝶恋花的袍子不住地颤抖着,那蝴蝶仿佛在她身旁振翅飞了起来。
林丹巴图尔看着自己怀里楚楚可怜的小人儿,看着她恐惧害怕的模样,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心疼,还隐隐掺着点美人在怀的得意和征服的快感。他俯下头,在她耳边诱惑地低语:“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他看着哈日珠拉得意一笑,从今往后,她就是自己的人了,只属于自己!他拉着她的手走上当中的主位,旁边的女人们看得两眼冒火,她哈日珠拉算个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坐在大汗身边!
他看着哈日珠拉得意一笑,从今往后,她就是自己的人了,只属于自己!他拉着她的手走上当中的主位,旁边的女人们看得两眼冒火,她哈日珠拉算个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坐在大汗身边!
哈日珠拉已经无暇去顾及周围各色意味不明的眼光了,她如坐针毡地坐在林丹巴图尔的身边,身旁的侍女又送上两只新酒杯,想想今晚的计划,自己的使命,她强忍着自己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抬手拿起身旁的酒壶,将林丹巴图尔身前的杯子缓缓地倒满。
林丹巴图尔一怔,似是没有想到她竟会主动给自己倒酒,他的脸上浮起欢喜的神色,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只觉人生到此再无遗憾。
娜木钟一进帐篷,看到的便是自己丈夫看着别的女人发呆的模样,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个女人坐的竟然是自己的位置。
她还没死呢,他就把那个女人堂而皇之的安排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就没有想过自己会为此难堪吗?或者说他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有自己,他是故意的!
她含悲欲泣地盯着他,心中恨不能将他身边的女人生吞活剥了。
无奈林丹巴图尔的眼耳神意全在哈日珠拉身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前还站了一个她。
哈日珠拉心中微微一动,“大福晋来了,大汗一早就等着福晋呢,福晋快请坐。”不等林丹巴图尔说话便抢先站了起来,一脸谦卑恭敬地站在一边,让出了他身边的位置。
林丹巴图尔此时才如梦方醒,“你什么时候来的,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坐下。”一边说,一边起身去扶哈日珠拉。
娜木钟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更怒,自己来了,他视若不见,如今竟还当着众人的面为了她冷落自己,她恨恨地剜了哈日珠拉一眼,不动声色地站到她的身前,挡住了林丹巴图尔伸过来的魔爪。
“谢大汗!”她巧笑倩兮,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发觉林丹汗想扶的不是自己,随即就势坐在了哈日珠拉刚刚坐的位置上。
周围的吵闹声渐歇,是人都看出了大汗和大福晋之间的不对,周围的女人们幸灾乐祸地看着哈日珠拉,这报应来得还真快啊,算她聪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还以为自己是原来的哈日珠拉格格?哼,如今她跟个女奴有什么两样!大福晋一来,还不是得乖乖起身让座,大福晋不发话,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哈日珠拉低垂着头,假装没有看到周围嘲讽的目光,心中却是长舒了口气,娜木钟来得还真是时候,自己真该好好谢谢她呢。
娜木钟仿佛没有发觉现场气氛的不对,娇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我来迟了,敬大汗一杯,算作赔罪吧!”
林丹巴图尔自她坐下便有些不悦,此时见她倚在自己身上,柔润细腻的玉手擎着杯子凑在自己唇边,却不抬手去接,微一侧头,就着她的手浅尝了一口,转头拍拍自己另一侧的位置,看着站在一边的哈日珠拉道:“坐到这边来。”
哈日珠拉的头皮有点发麻,她宁愿坐得远远的,也不想在他身边受煎熬。
娜木钟“咚”地一声将手中的银荷叶杯放在桌上,再抬首时脸上依然带着妩媚的笑,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意欲吃人的目光,“呦,竟然是哈日珠拉格格,恕我眼拙,竟没看到格格还在一边站着,若是无事便不用在这里伺候了,下去吧!”
她又转头看着底下侍立的侍女,“你们是怎么回事?哈日珠拉格格就算是俘虏,也比你们高贵些,怎么能让格格站着呢?还不快扶格格下去!”
旁边桌上的女人也不知是谁笑出了声,真不愧是娜木钟大福晋,说得痛快啊!哈日珠拉,你也有今天呢!
哈日珠拉却是无心计较这些,她慌忙转身向下走,管她说什么呢,只要不坐在他身边就好,熬过了今晚,谁还管你们这些争风吃醋小伎俩呢。
“哈日珠拉,坐到我身边来!”林丹巴图尔站起来,远远地冲她伸出了手。
哈日珠拉僵硬地转过身,勉强一笑,“大汗,我还是坐在下面比较好——”
“坐到我身边来!”他的声音不容质疑,不容反驳。
整个大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酒杯,放下了面前的美食,帐中一丝声音也没有,静得让人发慌。
“既然大汗发话了,格格就坐过来吧!”打破沉寂的是娜木钟,她的声音依然甜得发腻,可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
林丹巴图尔并不去看娜木钟的眼睛,他只盯着哈日珠拉,固执地伸着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哈日珠拉心中苦笑,她宁愿到帐外站着也不愿坐到他身边啊!
“大汗,我来迟了,先自罚三杯吧!”一个娇柔宛转的声音在门口骤然响起,霎时打破了帐中死寂压抑的气氛。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一身火红雪莲花长袍的斯琴图袅娜地站在了林丹巴图尔的身边,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主位的三人身上,竟都没有察觉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看都没看哈日珠拉一眼,仿佛没有发现帐中气氛的诡异,自顾地端起案上的乌银葫芦壶,朝着林丹巴图尔莞尔一笑,也不接侍女递过来的杯子,直接用林丹巴图尔身前的小银荷叶杯,自斟自饮,连干三杯,末了,将手中的空杯子朝着林丹巴图尔一亮,帐中立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斯琴图再次斟满酒杯,递到林丹巴图尔面前,因着刚刚喝过三杯,此时媚眼如丝,一开口,空气中都带着丝□□人的酒香,“大汗罚也罚了,这气也该出了吧,若是不喝这杯,可见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也没脸在这里呆着了,只好回去闭门思过,顺便等大汗责罚了!”
周围众人又是一阵起哄,林丹巴图尔见平日里冰山般的冷美人斯琴图如此热情豪爽,也觉新鲜,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斯琴图趁机拉他坐了下来,同娜木钟一左一右傍住了他,竟让他无暇他顾。
哈日珠拉愣了下,自己现在是不是该悄悄退出去?她试探着向后挪了一小步,见没人注意自己,心下暗喜,若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溜出去,那可再好不过,只可惜天总是不从人愿,苔丝娜尖利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吸引到她的身上。
“哈日珠拉格格这是要到哪去?咱们竟不知格格的位置是在这里呢!”
“格格就坐这里吧!”见哈日珠拉站在那里无所适从的模样,斯琴图随手向自己下首的位置一指,“这样咱们离得也近些,也能好好说会儿话,大汗说怎样?”
林丹巴图尔自苔丝娜开腔时起,眼睛便盯着下面站着的哈日珠拉,此时见斯琴图将她安排在她的身边,也觉满意。
斯琴图今晚的表现让他很意外,看来女人果然是宠不得,当初自己千方百计讨好她的时候,她总是淡淡的,仿佛从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如今见了比她更年轻娇媚的哈日珠拉便有了危机感,竟也主动向自己投怀送抱了!
他看着偎在自己身边浅斟慢酌的斯琴图,她与娜木钟原本就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一个清冷如冰,一个热情似火,如今这两个美人一边一个伴着他,争相对他展露那妖冶迷人的姿容,竟让他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快意,再看着下面木头般的哈日珠拉,他在心中邪邪一笑,她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倒不急于这一时。
娜木钟狠狠地瞪了苔丝娜一眼,这个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哈日珠拉若是想溜,就让她溜好了,不过是个毫无根基的狐媚子,只要大汗不在跟前,她有的是法子对付她。可苔丝娜这个蠢货,竟然把她的动作提醒给了大汗,让她重新吸引了大汗的目光,真是添乱!
娜木钟斟满身前的酒杯,仰头喝干,却不咽下,她一把搂过林丹巴图尔,抬首吻上了他的唇,现场一片哗然,大福晋娜木钟平日里便热情似火,可如此大胆露骨的行为却是从未有过的,女人们都红了脸,无不在心中唾弃她的放荡风骚,却又不禁暗自期盼,被大汗搂在怀里的那个人若是自己该有多好!
☆、出逃
娜木钟斟满身前的酒杯,仰头喝干,却不咽下,她一把搂过林丹巴图尔,抬首吻上了他的唇,现场一片哗然,大福晋娜木钟平日里边热情似火,可如此大胆露骨的行为却是从未有过的,女人们都红了脸,无不在心中唾弃她的放荡风骚,却又不禁暗自期盼,被大汗搂在怀里的那个人若是自己该有多好!
林丹巴图尔只觉脑中一晕,一阵甘甜清冽的酒气自美人口中缓缓流进自己的嘴里,他原已有三分醉意,此时美人在怀,更将这醉意发散到了五分,他咽下口中美酒,只觉还是不够,贪婪地允吸着口中的美人舌,努力攫取着她口中那最后一滴清甜的味道。
娜木钟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他的怀里,衣衫已是不整,发髻也有些散乱,落在众人眼中更显魅惑。周围那些粗犷大汉的起哄全然不闻,林丹巴图尔在她口中的掠夺让她有点吃不消,可心下却又止不住的得意,哈日珠拉,斯琴图,你们给我看好了,谁才是大汗最爱的女人,谁都别想动摇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谁都别想!
二人当众缠绵,哈日珠拉倒不觉得怎样,这样的表演放在前世的街头比比皆是,可落在帐中其他人的眼里却不啻是上演了一番活春宫,男人们激动得喘着粗气,女人们的脸都恨不得滴下血来,只差没捂脸尖叫了。
“格格,我家福晋让奴婢给格格送了斗篷来,夜深天凉,格格小心身子才好。”哈日珠拉抬头,是斯琴图的侍女,手里拿的赫然是自己掉落的斗篷。
她忙含笑接过,入手却是一惊,再抬头时,那侍女早已隐在人群里找不出来了,远处斯琴图冲自己点头一笑,她也点头,算是谢过,来不及想她是怎么知道的,更来不及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趁着这缠绵的情,迷乱的夜,她悄悄起身,退了出去。
一出帐篷,被冷风一激,让人霎时清醒了几分,她努力甩甩头,眼睛还没适应夜晚的黑暗,便被人抓着胳膊一把拖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格格,是我!”她听出是乌日娜,狂跳的心这才落下。
跟着她左转右拐,不知走了多远,才看到一群人马静静地等在那里,“快,格格快上马!”
哈日珠拉心中略显焦急,布善和巴图他们怎么办?
“格格快走吧,他们在前边等着我们呢!”乌日娜也利落地翻身上马,“早就看那小子不对劲,没想到他竟是科尔沁的人,怪不得当日格格见了他会那么奇怪,说什么都要把他留下来。”
“少废话,你想把人都引过来吗?”旁边黑暗里一个沙哑的声音轻声喝止了她的唠叨,哈日珠拉回首望过去,似乎是当日乌日娜要自己留下的那两个“自己人”中的一个。
一行人不敢再耽搁,悄悄在黑暗里摸索着向前走,马蹄上都裹上了厚厚的毡包,虽然可以减少马蹄传出的声音,但冬日的夜晚本就寂静,稍有点声响便能传出老远,更何况他们这么一群人,也只能尽力放慢速度,以减小声音了。
好容易走出了这片人烟密集区域,他们心中都暗暗松了口气,远远几声夜枭的叫声传来,哈日珠拉只觉身上寒毛直竖,旁边一人两手笼在嘴边,也学了几声夜枭叫,黑暗中几个人影从枯草丛中钻了出来,倒让哈日珠拉猛然一惊。
“格格别怕,是咱们在这里等着格格!”
再见到布善和巴图,哈日珠拉这才放下心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得赶紧走,天亮之前逃出王庭,否则这一番谋划就又要白费了,以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学夜枭叫的那人冷冷地提醒他们。
哈日珠拉也知道时间宝贵,他们耽搁不起,好在前方人烟稀疏,他们一路策马狂奔,速度倒也不慢。
“在那里,快追!”身后突然想起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一群手持火把的人追了上来。
“怎么办?有人追来了!”哈日珠拉一惊,这一路千小心,万小心,竟还是被他们发觉了吗?
“快点,到前面的树林里避避!”为首的人似是对这里极为熟悉,想来也是,毕竟是察哈尔土生土长的人,不是布善和巴图这外面混进来的冒牌比得了的。
众人一路狂奔着冲进树林,“快下马,人、马都藏好了!”
他一把将哈日珠拉从马上扯了下来,其他人不待他吩咐,都各自找好了藏身的地方,却独有两骑继续向前跑着,速度却是放缓了不少。
“在那边!”一队人马叫嚣着追了过来,前方两骑骤然加快了速度,引着这队人马快速呼啸着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
“快走!”身边的人将仍处在呆滞状态中的她一把拽了起来。
“他们呢?”哈日珠拉仍有些呆愣,那两个人怎么办?
“格格就别管他们了,只有格格成功逃出去,他们的牺牲才不算白费!”这人毫不客气地将她甩到马背上,狠狠一鞭抽在她的马屁股上。
再次上路,众人心中都沉重了不少,哈日珠拉的眼中酸酸的,她想过这一路不会很顺利,可当这样的牺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