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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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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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古伦一步便抢到了她的身前,“又不是那些个身娇体弱的汉人女子,额娘跟前儿说说笑笑,哪里就有什么闪失了!额娘快瞧,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物件儿呢!”
  格佛贺接过她手中的扁盒子瞧了瞧,錾金镶宝缠枝花样的盒盖上,镶着各色珍珠宝石,直映得满室生辉,倒似个首饰盒子的模样,精致倒是精致,可聪古伦自小便在宫中长大,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就这么一个小盒子,也值得她如此大惊小怪的?
  聪古伦看出了自家额娘的疑惑,伸手一按那小盒子上的一个机关,“额娘快瞧!”
  格佛贺看着那镶珠嵌宝的盒盖儿缓缓打开,立时被那盒子里满眼狐疑的老妇吓了一跳,手中一抖,那小盒子眼看就要掉到了地上,“我的老天啊!这,这是什么妖怪啊!”
  “呀!”聪古伦一声惊呼,飞快地弯腰接住了,“额娘小心些,这可是兰嫂子刚刚给我的,我还没稀罕够呢,摔坏了可怎么好!”
  海兰珠送她的?格佛贺颤抖着手指着聪古伦手中的盒子,“这是什么东西,你就敢收,说了多少次了,你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万事都得小心着些,那些脏东西可千万不能碰,别什么邪魔外道的都往身边儿放,怎么就是不听呢!”
  海兰珠有些目瞪口呆,不过就是个小镜子,怎么就成了邪魔外道了,古人无知迷信,她是知道的,可不料竟愚蠢到这般地步!
  皇太极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镜子是他好容易搜罗来,讨兰儿喜欢的,兰儿也爱得什么似的,天天在荷包里揣着,方才不小心叫这小妹妹瞧见了,见她喜欢,兰儿也不好小气,只得忍痛割爱,送给了她。
  原想着姨母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小妹妹,只当是为了讨姨母喜欢,叫她高兴高兴也就罢了,大不了他以后再给兰儿搜罗一个好的,可没想到姨母竟是这样的反应,聪古伦都说了这是兰儿送她的,姨母还那般说,她是什么意思?
  还不待皇太极开口说话,聪古伦便先不干了,不服气地冲着格佛贺顶撞起来,“谁说这是邪魔外道了,不过是个镜子,怎么就成脏东西了,我说它最干净了,什么都照得清清楚楚的,任是什么脏东西在它跟前儿都藏不住呢!”
  镜子?格佛贺一愣,她又不是没见过镜子,哪里见过这样还藏着个老妖怪的镜子,可别以为她老了便好糊弄,哼,她吃过的盐,可比她们吃过的米都多,这里头的关窍,别想瞒过她这个老婆子!
  “你个傻丫头,那里头可藏着个老妖怪呢,还不快把那脏东西给扔了!”她站起身来,指着女儿厉声喝道。
  老妖怪!海兰珠的嘴角抽了抽,这个格佛贺,她女儿都跟她说了是镜子,她还说是老妖怪,这不是自个儿骂自个儿嘛!
  正想着,坐在旁边的皇太极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满含歉意地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安抚似的回握住他的手,示意自个儿没事,叫他放心。
  还不等皇太极阻拦,那边的聪古伦已经哭笑不得地喊了出来,“额,额娘,您怎么了?这真的只是个镜子,您看看,什么老妖怪,那不就是您嘛!”
  屋子里自方才格佛贺变脸时便静止的空气起了丝微澜,角落里不知是谁家女眷嗤嗤地笑了出来,格佛贺惊异不定地看着女儿,只得女儿将那镜子举到她跟前了,她还犹自颤抖着双手不敢去接。
  “这,这真的是我?”颤抖的指尖抚上眼角的皱纹,那惊异不定的眼神,花白的头发,满头熟悉的珠翠,无不在提醒她,这真的是她——叶赫那拉氏格佛贺!
  “可不是嘛!”见她没有再说要扔了这镜子,聪古伦松了口气,立时又兴致勃勃地给自家额娘讲起这镜子的好处,“额娘您看,这镜子照得多清楚,那头发都一根根儿地,汉人说什么,什么——‘纤毫毕现’,对,是纤毫毕现!我原还不信这世上有什么能叫人纤毫可见的东西,今儿可算是见着了。您看,连您鬓边落下的一根头发,都瞧得清清楚楚呢!”
  格佛贺苦笑着将耳畔垂下的头发抿了上去,纤毫毕现,可不是纤毫毕现吗!不仅是她花白的头发,便连她脸上的沟壑,眼角的皱纹,都照了个清清楚楚,叫她想自欺欺人都不行!老了,她真的是老了!
  聪古伦没想到额娘竟突然伤感起来,不禁有些讪讪,“额娘不老,在女儿心里,额娘永远都是最年轻,最漂亮的!”
  格佛贺宽容一笑,眼睛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目光伤感而又迷离,“傻孩子,你都要当额娘了,额娘能不老吗?只要看着你们都好好的,额娘便是老了,心里也是高兴的!”
  满含着母爱的话语霎时吹走了皇太极心里的阴霾,方才因着她的话满是不悦的心情立时被姨母日渐老去的伤感取代,“姨母这是说的什么话,便是我们都儿女成群了,在您跟前也还是个孩子呢,在我们心里,您就是最年轻,最漂亮的!”
  格佛贺这才复又高兴起来,“就你嘴甜,这话呀,从你妹妹嘴里说出来,我不信!可从你嘴里说出来呀,姨母心里却是跟吃了蜜似的,浑身的舒服!”
  一旁的聪古伦不满地嘟起嘴,扭股糖似的不依,“额娘偏心,凭什么一样的话,八哥说出来就是好的,我说出来您就不信,您偏心,女儿不依呢!”
  看着聪古伦这孩子气的模样,格佛贺心里更是熨帖,嘴上却忍不住训斥道:“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也不怕你新嫂子笑话!”
  直把聪古伦按到身旁坐下了,这才回头看着海兰珠,“孩子,到姨母身边儿来!”
  海兰珠扭头看看皇太极,他拍拍她的手,对她鼓励地笑笑,示意她不用怕。
  “孩子,别怪姨母没见识,没见过这么珍贵精致的东西。方才着实是被那镜子给吓住了,这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不怪姨母吧?”她口里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海兰珠的眼睛,想从那清澈明亮的眼底看到她心中的端倪。
  “姨母这是说的什么话,那玩意儿我初次见也吓了一跳,差点把它摔了呢!事先没开口提醒姨母,叫姨母受了惊吓,原是兰儿的不是。姨母不怪罪兰儿,兰儿便谢天谢地了,哪里敢对姨母不敬呢!”海兰珠轻拍着胸口,仿佛真是为着格佛贺的宽宏大度而感激不已的模样。
  “你这孩子,还真会说话,姨母真是越看越喜欢了!”格佛贺拍着海兰珠的手,似乎真是对这个媳妇儿满意到了极致,“不瞒你说,他以前那些个福晋格格,见了我只叫侧妃,没一个叫姨母的,就富苏里宜尔哈跟我亲近些,偏又只叫姑姑,昨儿一听你叫我姨母,我便喜欢上你了,今儿再一看这性情,嗯,可不是个招人疼的嘛,难怪他竟把你捧到了心坎儿上,疼到了骨子里呢!”
  海兰珠红着脸低下头,做足了含羞带怯的模样,心却在滴血,格佛贺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她指定会成为所有福晋格格们的公敌,到时候她能在这后宫里安稳立足才怪了!
  还昨天一见便喜欢上了她,那她被阿敏和莽古尔泰为难刁难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个长辈站出来说一句话?
  更何况新婚第一日便被夫家的兄弟们刁难调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传出去,只怕她会成为整个大金国的笑柄,这格佛贺明里说着怎么怎么喜欢她,暗地里,却是故意挑起旁人对她的仇恨,那笑里可是藏着刀呢!
  

  ☆、心累

  “姨母说的是,兰儿聪明懂事,又没那些害人的歪心思,可不就招人疼吗!”皇太极站起身来,揽住了海兰珠的肩膀,故作委屈地将海兰珠拉到自个儿身边,“眼看着姨母这么喜欢兰儿,只怕我以后越发要靠边儿站了,怎么办,兰儿?我这会儿都有点嫉妒你了!”
  格佛贺笑着啐了他一口,只作没听出他话里隐藏的含义,面色如常地问着海兰珠:“这么精巧的玩意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倒叫我这老婆子大开眼界了呢!”
  海兰珠刚要开口,却觉皇太极放在她肩头的手轻轻一捏,立时住了口,疑惑地看着他。
  皇太极却是一眼都没瞥她,只含笑看着格佛贺,“可不是,我也是这么说呢,这么精巧的玩意儿,难为寨桑贝勒怎么寻来的!可见兰儿真不愧是科尔沁最尊贵的格格,寨桑贝勒掌心里最耀眼的明珠呢!”
  竟然是科尔沁送来的宝贝?格佛贺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便掩了过去,快得令海兰珠差点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眼花。
  “那是自然,否则怎么当得起咱们大金国大汗的福晋呢!”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真诚地叫人觉得之前的猜疑倒是自个儿小人心肠了。
  海兰珠心中微微有些疑惑,皇太极为什么要把这东西说成是阿布寻来的,他想遮掩什么?
  “我刚心里还嘀咕呢,八哥一向最疼我,以前有了这样的好东西,八哥肯定会先拿来给我的,怎么这回竟连瞧都没让我瞧,就给了嫂子了,我可是吃醋得很呢!原来竟是嫂子的陪嫁,那我可不敢夺嫂子心爱的东西,嫂子还是收回去吧!”
  话虽说得堂皇,可那脸上的表情,却是怎么瞧怎么不舍,海兰珠轻轻一笑,“都说了送给妹妹了,哪能再收回来呢!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妹妹快拿起来吧,可别待会儿一个失手,那可真要哭鼻子了!”
  聪古伦忙把镜子塞到自个儿的荷包里,“嫂子既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谢谢嫂子!”
  她自顾地高兴,那边格佛贺却半真半假地教训起她来,“你都出了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还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你呢,你如今嫁了人,自有额驸疼你,这话你很该去跟他说,你八哥也是成了家的人了,有了好东西,当然得先给嫂子了!”
  海兰珠已无心去追究她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她只觉得累,心累,她不想再面对她们或审视,或试探,或鄙夷,或谄媚的目光,她只想伏在他的怀里,好好歇一会儿。
  “今日天色也晚了,姨母也得休息了,各位福晋也先请回吧!”见海兰珠露出倦容,他的心一揪,毫不客气地对着在座的贵妇们下了逐客令。
  从格佛贺宫里出来,天色已是昏黄,要不是碍着身后跟着的那一大串奴才,她真想窝进他的怀里,叫他抱着走。
  “就累成这样?”他心疼地看着她,“再坚持一会儿,出了前头那道宫门就好了。”
  她低低“嗯”了一声,也不想去问为什么,他说,她便信吧。
  “呀!”一出宫门,她便忍不住惊叫出声,他说出了宫门就好,果然是出了宫门就好,一顶宽大的辇轿摆在门口,连仪仗都一应俱全。
  “这,这不合规矩吧!”她迟疑,今天一天,她超出侧福晋身份的行为已经太多,再坐着辇轿在这宫里招摇过市,绝对会令其他福晋理解为炫耀,要知道其他福晋可是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备个简单的辇轿,在宫中从来都是步行的!
  “规矩也是人定的,事急从权吗!兰儿不是累坏了嘛,就别想这么多了,大不了,以后叫人多做几顶轿子,允许福晋们宫中乘轿也就罢了!”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她也实在是累了,只是——“能不能叫他们再抬个小些的轿子过来?”就算事急从权,也得注意些分寸,今日之事已是开了先河,若再坐上他的大汗辇轿,只怕会更加引起哲哲的不满,其他福晋的嫉妒吧!
  “怎么,兰儿这就要学班婕妤的却辇之德了?”他坏坏一笑,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要不,我抱着兰儿上去,是我坐的辇轿,不是兰儿坐的,如何?”
  她深吸一口气,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拧了他一把。
  皇太极“嘶”地一声,深吸一口气,“那就,请福晋登辇吧?!”
  宽大的轿辇里铺着厚厚的兽皮,海兰珠对这个没什么研究,也瞧不出是什么皮子。一侧靠着辇壁的位置放着一个雕花博古架似的小橱儿,上头摆着各色瓶瓶罐罐儿,也不知里头是不是装着什么东西。在博古架儿的一角放着一个雕花盘螭绿玉香炉,袅袅香烟从那雕镂精致的盖子里飘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气。整个轿子里暖烘烘的,她疑惑地四处看了下,却没发现什么火盆儿暖炉儿。
  辇轿靠后的位置摆着几个软垫儿靠背,满绣着吉祥花样儿,边上还缀着繁复的络子,颜色古朴大方。轿子的中间摆着一个小几,上头放着一个大大的螺钿海棠花样攒心食盒儿,最难得是那壶还冒着热气的茶壶,令她瞬间两眼放光。在轿门口踢掉那高高的花盆底儿,扑过去先给他倒了杯茶,自个儿便抱着那壶热茶不松手了。
  “怎么,就赏我这一小杯?好小气!”他笑着上来,将她揽进怀里。
  “你才小气呢!我这是怕茶凉了,给你抱怀里暖着呢!待会儿你喝一杯,我给你倒一杯,可好?”她斜睨他一眼,身子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长吁一口气,微眯着眼,慵懒得似一只乖巧的猫。
  他的身子僵了下,看着怀里美人的倦容,到底是强忍下了那股燥热,顺手拽过一旁的大红羽缎白狐毛毯子盖到她的身上,从小几底下的暗格儿里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儿,拧开盖子,淡淡一股清香飘了出来。
  沾几点宁神香露,在她两侧的太阳穴上缓缓地揉着,力道轻柔得令身下的小人儿越发舒服得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手顿了顿,缓缓俯下头,含着她的耳垂轻声呢喃,声音喑哑低沉,“兰儿,别勾引我,至少别在这时候勾引我!”
  她却已沉沉睡去,睡梦中犹自咕哝了一句什么,偏他趴在她唇边都没听清是什么,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这两天她的确是累坏了,他哪里忍心在这时候折腾她。
  他苦恼地看着怀中佳人娇憨疲惫的容颜,“兰儿,你真是个小妖精!”
  一口喝干了几上那杯已经放凉了茶水,可惜了那上好的茶叶,如今入口,只觉一片清凉苦涩。他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拿出抱得死紧的茶壶,再倒上一杯,还真是热的!
  淡雅的茶香在唇齿间流连,袅袅的香烟在周身弥漫,娇憨乖巧的睡颜锁住了他的眼,抱着她,看着她,便是这天地间最幸福的瞬间。
  车子轻轻一震,停了下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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