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来了,甘甜带着甘小黑上了车,没有留意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雷克萨斯。
何子衿深邃的目光落在那渐渐开走的公交车,手指轻轻点击着方向盘。
“爸爸,你喜欢那个人?”何毕昇眨巴着眼看着何子衿。
“你的妈妈只有一个。”何子衿淡淡说道,“和你打架的男孩,叫什么?今年多大?”
☆、022甘小黑要吃牛排及小剧场一枚
何毕昇眨巴着看着何子衿:“我要有后妈了?”
伸手在何毕昇额头上重重一弹,何子衿沉下了脸色:“快说。”
捂住了额头,何毕昇沮丧着脸:“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要妈妈。”
何子衿有些烦躁,忽然间何子衿想到一个问题,瞪向何毕昇:“他们怎么知道你没有妈妈的?”
何毕昇躲开了何子衿审视的目光,嘟囔道:“他叫甘景睿,今年五岁。”
闻言,何子衿陷入了深思。何毕昇害怕再被追问刚刚的问题,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甘景睿。”何子衿默默地念着这三个字。
第一眼看见甘景睿,何子衿觉得他有些眼熟。再看见甘甜后,何子衿才想起那孩子像谁。
甘甜欲盖弥彰的态度更是说明了一切。看了一眼做贼心虚般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的何毕昇,何子衿决定帮甘甜一回,不告诉何子墨这事。
兄弟,有难应该同享才对。
甘甜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有阿姨,所有的家务都是她解决的。想亲自给甘小黑做点吃的,甘甜按照网上找到的教程,在厨房煎着大排。
只是二十多分钟过去,甘甜望着那一团漆黑黑的东西,叹了一口气。她到底还是没有做饭的天赋。
走出厨房,甘小黑抱着一包薯片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看到好笑处了,前仰后俯地在那笑着。
抬首,甘小黑看见甘甜,扔下手中的薯片,跑了过去:“妈妈,可以吃饭了吗?”
甘甜有些内疚地揉了揉甘小黑的头发:“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哦。”甘小黑点点头,大概是看到了甘甜一脸歉意的样子,做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妈妈,街上新开了一家面馆,我们去那吃吧。”
出了小区,走向公交车站台的时候,甘甜听见身后传来汽车滴滴的声音。以为是挡到了汽车的路,甘甜往边上挪了挪,不料那辆车子越过她身边,停了下来。
甘甜心里一紧,在看到缓缓摇下车窗,里面的人探出头时,甘甜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之前的事,甘甜又有些尴尬。
将甘甜脸上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秦峰胳膊肘子搭在车窗上,有些苦恼地说着:“这么害怕看见我?”
“不,不是。”甘甜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礼貌性地点点头,“我先走了。”
“你去哪?我送你。”
“不——”甘甜刚想拒绝,衣摆被人拉住,拽了拽。
甘甜低头,见甘小黑一脸渴望地看着她:“妈妈,挤公交很累,就搭个顺风车吧。”
不忍心拒绝甘小黑的请求,甘甜点点头,看向秦峰,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等甘甜他们在后座坐好后,秦峰问道:“你们打算去哪?”
“我和妈妈要去吃饭,叔叔,你认识妈妈?你要请我们吗?”抢在甘甜前面,甘小黑说道。
曲起手指,甘甜在甘小黑头上轻轻一敲,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别听孩子乱说,送我们到步行街就可以了。”
“吃饭吗?”秦峰若所有思,略一沉吟,说道,“刚好我也没吃饭,不如我请你们。打算吃什么?”
“世茂大厦四楼的牛排自助餐。”很不客气的,甘小黑说道。
“好。”
甘甜有些过意不去:“秦峰,你别听孩子的。”
“没事,正好我也想去。”
世茂大厦是一个综合性的大楼,分为四层,一楼是超市,二楼、三楼是卖服装的,四楼是电影院和各种餐厅。
自助牛排餐厅,每位是78元,里面的东西可以随意享受。
选了七分熟的牛排,秦峰付了钱,三个人选好位置坐下。
“我去端牛排。”
绅士般的,秦峰帮着甘甜母子二人端上牛排,又去自助区夹菜。因为是周二,餐厅的主题是披萨,秦峰夹了各种披萨回来。
看着油乎乎的牛排,甘甜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拿起刀和叉子,用刀切了一小块,叉起来递到口中,慢慢地咀嚼着。忽然间一股恶心的感觉自胃口涌上来。
之前甘欣请她吃饭时,甘甜就有这种感觉,看见油腻的东西会反胃,或许是太久不沾油腻的东西的原因。
“吃不习惯吗?”似乎是察觉到了甘甜的异样,秦峰有些关切地问道。
“没有。”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甘甜说道。
五年来,她养成了习惯,就算再不喜欢吃一样东西,也要硬着头皮吃下去。
监狱里不准浪费粮食,更不许绝食,不然就会被扣分。而分数,与减刑有着密切的关系。
有时晚上的饭吃不掉了,甘甜不敢倒掉,第二天兑上水,又是一顿。久而久之,甘甜的胃有些不舒服。有时发作起来,疼得厉害,连站起来都会成问题。为了完成每天的劳动任务量,不被扣分,甘甜也只能硬撑着。
秦峰凝视着甘甜,她面庞消瘦,脸色泛着不健康的白色,唇色也是泛白,不是那么红润。微微蹙眉,秦峰起身。
再回来时,秦峰手上端着一碗小米粥。
将粥放到甘甜面前,秦峰拿走了甘甜的盛牛排的盘子:“不舒服的话,不要勉强自己。否则,我岂不是罪人。”
现在的确是喝点清淡的舒服,甘甜没有拒绝,只是在看见秦峰把她盘子里的牛排倒进他的时,甘甜有些不自在,出声提醒:“那个,我吃过了。”
“我出的钱,浪费了可耻。小孩子,吃多了也不太好。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看着有点眼熟。”多打探了甘小黑几眼,秦峰说道,“甘甜,你结婚了?”
甘甜迟疑了下:“我,没有。”
“那,孩子的父亲是?”
“你想做,也可以啊。”甘小黑忽然说道。
“景睿。”忙出声斥责甘小黑,甘甜连连道歉,“孩子是戏言,你别当真。”
“如果当真了呢?”秦峰半玩笑半认真地说着,“我的那个提议,总得给我个答复期限吧。”
甘甜瞄了一眼甘小黑,怕他听到什么。只是甘小黑吃的正欢,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意。
不愿意在孩子面前谈及这个话题,甘甜看着秦峰:“明天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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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枚,关于打架事件
何毕昇自从懂事来,就很忧伤,何毕昇,何必生,他何必生下来啊。
“爸爸,爸爸,妈妈在哪?”不止一次的,何毕昇追问着。
换来的只是,何子衿瞪他一眼:“唐诗三百首背的怎样了?”
灰溜溜的,何毕昇跑到了一旁。
何家老爷子舍不得让小重孙子去幼儿园,在哄着何老爷子出去旅游后,何子衿迅速地把何毕昇塞进到一个幼儿园里。
何毕昇很苦恼,好在哭了几场后,认清了现实,很快和小伙伴们建立了友好关系。
这天,何毕昇发现甘景睿很开心,一问,才知道,是他走了五年的妈妈回来了。
想起自己,何毕昇唉声叹气。
小大人般的,甘小黑拍了拍何毕昇的肩膀,笃定道:“你一定和我一样,妈妈被爸爸赶走了,但是你妈妈家的人,没有抢到你,所以你就跟了你爸爸。”
“那怎么办?”
“逼你爸爸把你妈妈交出来。”
两个孩子窃窃私语一番,于是一场闹剧上演了。
罚了站,挨了训。
第二天,甘景睿问何毕昇效果。
何毕昇仰天长叹:“我就是一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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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与何子墨见过面了?
秦峰抿了一口柠檬汁,点点头:“有啊。”
说着,秦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甘甜:“按照上面的地址找我就好了。和前台说,和我有过预约就行。”
接过名片,甘甜道了谢。
甘小黑在解决掉一块水果披萨后,抬起头,看着秦峰。
他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咀嚼掉,指着秦峰面前盛有柠檬水的杯子,甘小黑口齿不清地说着:“为什么你不喝酒?”
餐厅里没有白酒,免费供应啤酒。
秦峰不知甘小黑为什么要这样问,还是回答道:“因为我要开车啊,不能喝酒。”
甘小黑咽下口中的披萨,审讯般地将秦峰打探了一番,又开始新的一轮扫荡。
“你叫什么?”盯着甘景睿,秦峰问道。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告诉外人。”头也不抬的,甘小黑说道。
秦峰挑眉,无奈地笑笑。猜测着甘甜多半不会愿意说出孩子的名字,想着孩子不会有防备心理,没想到却是在甘小黑这栽了跟头。
“这孩子看着倒也聪慧,”似无意一般的,秦峰说道,“难不成是遗传他的父亲?”
甘甜舀着稀粥的手微微一抖,低着头没有去看秦峰,怕秦峰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认识何子墨的人看到甘小黑,都会想到那一层,父子俩毕竟是太像了。
“孩子还小,看不出什么。”没有打算正面回答,甘甜反问道,“你准备去哪?有事的话,你先走就可以了,我和景睿可以打车回去。”
抱着双臂,秦峰思索了下,有些遗憾:“好像我没有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陪你们吧。最近有部动画电影上映,不知道小少爷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听到可以看电影,甘小黑满脸兴奋,想要答应,迟疑了一下,看向甘甜。
收到甘小黑那可怜兮兮的目光,甘甜轻叹一口气:“那就一起去吧。”
电影看的是八点场的,看了一会,甘小黑有些犯困。揉了揉眼睛,终是抗争不过睡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发现甘小黑睡着了,秦峰脱下外面的西装,披在甘小黑身上。
感到甘甜的目光,秦峰抬首,借着屏幕的光,对着甘甜微微一笑,指了指门口:“走吗?”
怕甘小黑中途醒来,甘甜摇摇头。
大概是真的困了,直到电影播映结束,甘小黑依旧没有醒来。
甘甜将西装递给秦峰,刚准备抱起甘小黑,有人抢先一步抱起了甘小黑。
“有着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吗?”秦峰唇角扬起,“甘甜,为什么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不自在?实在不行,做朋友也可以啊。”
甘甜轻咬了下唇,欲言又止,渐渐又沉默了,跟着秦峰走出了电影院。
一路上,甘甜抱着甘小黑坐在车子后座,盯着秦峰的后脑勺。良久,甘甜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请你,不要告诉他。”
秦峰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专心地开着车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直至到了地方,秦峰停下车子,扭头看向甘甜:“我答应你的话,你是不是也应该答应我?”
看着甘甜有些慌张的神色,秦峰轻叹一口气:“逗你的,我尊重别人的*。需要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了。”甘甜一口回绝掉,小心地下了车子。
秦峰觉得,如果她不是怀里有着孩子,指不定会跑得有多快。
甘甜回到家里,甘欣两口子还没有回来。也所幸没回来,不然被甘欣知道了有个男人送她回来,又会被抓住盘问一番。
换睡衣时,甘甜碰到了口袋里的名片,动作微微一顿,坐在床边,颇有些苦恼。
一整天发生的事,真是够戏剧化的。
借着床头灯微弱的灯光,甘甜看着熟睡的甘小黑。一天之内,已经有两个与何子墨有关的人看到了甘小黑。万一哪一天,甘小黑被何子墨看见了,她该怎么办。
伸手轻轻摸着甘小黑的脸颊,甘甜长舒一口气。
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
看着屏幕上何子墨的名字,甘甜有些奇怪,她什么时候存了何子墨的手机号。
看也没看短信,甘甜便将短信删掉。
调出电话本,找到何子墨这个名字,甘甜打算删掉。手指刚要碰到删除按钮时,甘甜发现那一串数字有些眼熟,是五年前何子墨的手机号。
五年不换手机号也很正常,甘甜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删除了何子墨这个名字。
第二天,甘欣知道甘甜又要出去找工作,有些心疼:“在家休息几天,缓缓劲再去。”
甘甜摇摇头:“我想快点自力更生。”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找个人嫁了。”
“表姨,昨天有个男人追妈妈。”在一旁吃早饭的甘小黑忽然说道。
甘甜吓了一跳,对上甘欣暧昧的目光,慌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姐姐,只是偶尔遇到。而且,他是何子墨的高中同学。”
“是同学又怎么了?你怕会遇见何子墨?”手指轻点了下甘甜的脑门,甘欣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是认识的人更好,将来让他知道,没有他,你照样活得好好的。”
“姐,你真的想多了。”甘甜急切地想要撇清。
“甘甜,听姐一句话,他要是真的不错,能够接受你和景睿,那你就跟了他。女人,总得找个依靠。尤其是你这样的单亲妈妈,总不能一辈子孤孤零零。”
听着甘欣的苦口婆心,甘甜有些头疼。忽然间,甘甜想到了何子墨曾经说过的话,甘欣不能生育。
见甘甜忽然间紧紧地盯着她,甘欣摸了摸脸颊,停止了唐僧般的劝导:“怎么了?”
“没,没什么。”甘甜收回了目光,没有追问甘欣什么。
万一事情真如何子墨所说那般,她再问甘欣,岂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对了,姐,何子墨他哥哥的孩子,在景睿那个幼儿园。”
闻言,甘欣脸色骤变:“你和何子墨见过面了。”
甘甜握紧了手,轻声说道:“没有。只是看到了子衿哥。”
“他没结婚,哪来的孩子。”甘欣有些奇怪,只是她关心的并非这事,“那,他是不是发现景睿了?景睿要不要转个幼儿园?”
“景睿马上就要幼儿园毕业了,忽然换个地方,不太好。”甘甜垂下眼眸,轻声说着,“应该,不会那么巧的。”
甘欣沉思了片刻:“甘甜,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做出这个决定,没有其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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