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甘甜微微笑着，直到何子墨离开后，甘甜脸上的笑容慢慢止住。
走回到床边，甘甜坐下，抓起枕头抱在怀里。
——
何子墨下了楼，看见坐在桌前的简木森。手微微拳起，冷笑道：“简木森，看来你是赖在这儿不愿意走了？”
简木森看向何子墨，笑道：“不是我不愿意走，而是杨爷爷手痒痒了，要我陪他玩一圈。”
何子墨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
“甘甜呢，怎么没下来？”杨老看向何子墨，问道。
“她对这个不感兴趣。”淡淡的，何子墨说道，“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也累了。”
“这样就累了吗？”简木森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那么久没下来——”
看了何子墨一眼，简木森笑笑，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何子墨握紧了手，冷声说道：“怎么，你那么在意我们在上面做什么。我们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杨老看看何子墨，又看看简木森。被何子墨那一番话说的，何老是有些动摇，虽然杨烨还没有说出他的看法，但是杨老心中的平衡已经偏向了何子墨。如果这样就可以让甘甜和自己的关系好转，杨老倒是不介意谁做他的外孙女婿，而且仔细想想，何子墨也还算可以。
只是杨老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确定何子墨是不是一点都不介意之前的事，怕把甘甜交给何子墨后，会让甘甜不幸福，于是想出这样一出，让两个人坐在一起，好好地谈一次。
杨老做庄，第一局下来，杨老自摸，第二局，简木森打出的一张牌撞上了杨老的，杨老推了牌，乐呵呵的。几局下来，赢的基本是杨老。
杨老有些不乐意了：“你们是不是故意这样？故意让我赢，有意思吗？”
杨敬轩挑眉，故作惊讶：“爷爷，不是你手气太好了吗？我们可没有作弊的意思。”
杨老冷哼：“我才不信，你们别以为这样就会哄我开心。这样吧，下一局，谁要是赢了，当然了，敬轩除外，我就考虑让甘甜跟着谁。”
闻言，杨敬轩有些诧异道：“爷爷，你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杨老冷哼，“老是这样哄我开心，有意思吗？就这样订了。”
新的一局开始，场面上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杨老的那一句话而被破坏，看上去依旧是一片融洽。
何子墨摸到一张牌，是二条，看了下牌，可以自摸，略作计算后，何子墨将手中的牌打掉。
一轮下来，简木森打出一张牌，看着那张牌，何子墨唇角微微上扬，说道：“我赢了。”
推到了牌，何子墨挑衅般地看着简木森。目光移到杨老身上，微微点头，说地：“姥爷，见好就收一向是我的风格。你总不至于来三局两胜吧？”
杨老摆了摆手，说道：“怎么会呢，何子墨，一锤定音。既然你赢了，再加上你和甘甜本来就是夫妻——”
“杨爷爷，”忽然间，简木森插口，打断了杨老的话，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简木森缓缓说道，“本来我是在想，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您，本来是觉得不妥，但是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说了。之前，报纸上报道的那些事，我知道是谁捅出去的？”
“谁？”一听这个，杨老来了精神。
简木森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显得有些为难，半响，说道：“其实，是我妈妈。”
“你妈妈？”杨老提高了声音，脸色阴沉，“简木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简木森叹了一口气，说道：“杨爷爷，你听我给你解释。之前，妈妈知道我一心想娶甘甜，故意放出那样的谣言，是为了逼着甘甜迫于舆论压力嫁给我。可是后来，她知道了甘甜的过去，后悔了。所以才会又弄出那么一出事。”
顿了顿，简木森又说道：“其实都怪我，怪我没有和小鹿说清楚，才会让她把甘甜的事告诉妈妈。”
“你是什么？”杨老有些诧异，提高了声音问道。
杨敬轩静静地坐在那，看向简木森的目光有些复杂，最终选择了沉默。
“杨爷爷，我是说，最大的错在于我，因为我，小鹿才把气撒到了甘甜身上。当妈妈告诉我是小鹿告诉她的时候，我犹豫要不要告诉您。说出来的话，会造成你和我。小鹿之间的隔阂，但是不说出来，我又觉得不妥。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说出来。”
听着简木森的话，杨老脸色越来越难看，将面前的麻将一推，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爷爷，你慢点。”杨敬轩怕杨老被气到，追了上去，扶住杨老。
屋子里只剩下简木森跟何子墨，两个人冷冷地对视着。
半响，何子墨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什么？”简木森挑眉，“你是说小鹿的事，因为我喜欢甘甜，这个理由行不行？”
何子墨冷笑：“那还要真谢谢你的好心。”
简木森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我只对我喜欢的女人用心。不过何子墨，你倒真的是够沉住气，知道我染指了你的女人后，怎么还是这样淡定？怕把事情闹大吗？还是说，你在意面子。”
“我不否认我是在乎面子。”冷冷地，何子墨说道，“但是我更在意甘甜的感受，我不想让其他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简木森笑了：“是吗？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对这事，你别看的太重。现在这个社会，一个女人哪会只有一个男人。对了，你别看小鹿现在这样喜欢我，她在大学时期就不再是少女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但是让她蜕变成女人的，不是我。你说我要是娶了她，不是给自己找堵吗？”
何子墨手拳紧，冷冷说道：“你和杨小鹿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
简木森摆了摆手，说道：“话是这样，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看开一些。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喜欢杨小鹿，才会在意，比如甘甜，就算她曾经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我也不会介意。我想，这就是爱的力量。”
何子墨冷笑，手越握越紧，骨头咯吱作响。冷冷说道：“爱？简木森，你不配说这个。”
简木森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说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简木森走出大门，发现何子墨跟了上去，挑眉：“怎么，你打算送我吗？”
何子墨唇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揪住简木森的衣领，一拳打在简木森的脸颊上：“刚刚在屋里，我怕把事情闹大，但是这儿，不需要顾忌什么。简木森，你听好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开甘甜。”
“你真的不介意，真的这样大度？”简木森有些吃惊地看着何子墨，低低地笑了，“你不会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要留着甘甜折磨她吧？何子墨，现在法律进步了，婚内丈夫对妻子施暴，可不会是简单的虐待罪那么简单了。”
“不用你提醒，”冷冷地，何子墨说道，“那样的人渣，不是我。”
一个男人，就算再不爱他的妻子，也不该才用暴力。在何子墨看来，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他，更不可能对甘甜做出这样的事，他想保护她，让她一辈子陪在他身边，这才是他想要的。
简木森笑笑，扯到了受伤的脸颊，有些吃痛。颔首：“来日方长。”
☆、035杀手锏
得知甘甜要回来，杨小鹿有些不待见，穆蓉也是不怎么想呆在家里，母女俩去娘家呆了一天，第二天回来，刚进家门，便听见杨老有些不悦的声音：“你们还知道回来。”
杨小鹿看见杨老生气，走了过去，像以往那样抱住杨老的手臂：“爷爷，对不起了，姥姥也很想我，所以我才过去的。”
杨老本是满肚子怒火，被杨小鹿这样一闹，心里的火气倒也是下去了一些。老人一般会对隔代亲，再加上杨小鹿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心里对杨小鹿多少有些偏袒。
叹了一口气，杨老摸了摸杨小鹿的脑袋，说道：“小鹿啊，你也别怪爷爷说你，你说你怎么就不懂事。”
杨小鹿抬首，有些无辜地看着杨老：“爷爷，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杨老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我还没有告诉你爸爸。要是他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
杨小鹿晃了晃杨老的手臂，撒娇道：“爷爷，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穆蓉也是上前说道：“是啊，爸，小鹿又闯什么祸了？”
杨老看向杨小鹿，声音略低：“小鹿，我问你，是不是你告诉了简木森的妈妈，甘甜的过去。”
听杨老这样说，穆蓉脸色微微一变，慌忙说道：“爸，就这事啊，这事不是被压下去了吗，家里不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杨蔓这次找的这位席先生，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
瞪了穆蓉一眼，杨老说道：“你知道什么，这件事差点捅出多大的篓子。小鹿，感情这事，是不能勉强的。”
怕杨小鹿说话会顶撞到杨老，穆蓉慌忙说道：“爸，这事是小鹿有欠考虑，我会好好教育她的。杨烨知道这事吗？”
杨老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只有我，敬轩，何子墨知道。暂时，我还没有告诉杨烨。小鹿，我觉得应该由你亲自告诉你爸爸比较好，至少这样可以让他减轻对你的处罚。”
杨小鹿有些不服气，翻了一个白眼，冷哼：“凭什么！我又没有做错。爷爷，如果不是因为她，简木森怎么会移情别恋。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为了报复我们。”
穆蓉拉住杨小鹿，和杨老赔着不是：“爸，这事是小鹿做的不对，还好事情没有闹大。对了，爸，你怎么知道事情是小鹿做的？有人告诉你的吗？”
“简木森说的，小鹿，你这样做不是更让简木森讨厌你吗？”
杨小鹿撅着嘴，冷哼，刚想反驳，穆蓉扯住杨小鹿：“爸，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事，我一定好好教育小鹿。爸，这事啊，您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杨烨那儿，我也会好好说说的。”
杨老舒了口气，说道：“这样最好了。对了，这几天我打算让甘甜过来住一阵子，一家人总得要培养培养感情。”
闻言，穆蓉心里虽有不悦，面子上却是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说道：“是，还是爸爸考虑得周全。现在甘甜是我的甥女，我不会把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上。”
杨老点点头：“这样最好。穆蓉，杨烨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亏欠了甘甜。所以有些事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它过去。”
穆蓉笑着点点头：“爸，我知道，您老放心。”
杨小鹿跟着穆蓉上了楼，一进屋子，杨小鹿就忍不住抱怨道：“妈，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我才不要给她道歉。”
穆蓉将房门扣上，看了杨小鹿一眼，说道：“你这个孩子，都多大了，做事还这样不经过大脑。要不是你外公暗中施压，再加上其他人的作用，这事被闹大了，对杨家名声不好，对你以后更不好。”
杨小鹿抱起了双臂，撅起了嘴，不高兴地说道：“我不管，简木森不娶我，我就是不高兴。我就是要嫁给他。”
伸手在杨小鹿的脑门上一点，穆蓉斥责道：“这事，你告诉你爸爸，比旁人告诉得要好。过会，你装的可怜一些，给你爸爸陪个不是，我在一旁再说说，这事就这样算了。”
“我不！”一瞪眼，杨小鹿不高兴地嚷嚷道，“妈，我不要道歉。”
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杨小鹿，穆蓉斥责道：“我这是为你好，以退为进，比你被人指出要好。”
杨小鹿不以为然：“妈，这事你不说，我不说，你再去劝劝爷爷，不就了结了吗？”
穆蓉摆摆手，不赞同：“小鹿，这事是简木森告诉你爷爷的，就算我可以劝住你哥哥还有你爷爷，简木森那怎么办？对了，还一个何子墨，他们可是一心向着甘甜。听我的话，以退为进，不会吃亏的。”
杨小鹿撅起了嘴，很不开心：“不要，不要！妈，姥爷不是很有权吗？你要他和爸爸说，不要处罚我。还有，实在不行，你就要姥爷逼简木森娶我。好不好，妈？”
穆蓉皱眉：“小鹿，真是我把你宠得太坏了。你姥爷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他怎么会为了你在这件事上动用关系！听话，认个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妈，我要是认错我就输了，我才不要。”
打开门，杨小鹿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小鹿。”穆蓉皱眉，叹了一口气。
杨烨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小鹿这是怎么了，谁惹到她了，怎么这样？”
看着杨烨，穆蓉沉吟片刻，说道：“杨烨，你说实话，甘甜是不是要在这边住一阵子？”
“你是说这事？”杨烨了然，笑了笑，说道，“不要这样，现在她算是席熙的女儿，你要是觉得这样想会好受一点，那就这样吧。”
穆蓉走了过去，拉过杨烨，让他坐下，给他锤着背，说道：“那叫自欺欺人。谁不知道你心里还是想着她。你就说句实话，当年如果不是我爸爸的地位，你会娶我吗？”
杨烨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半响笑道：“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值得提了。”
穆蓉叹了一口气，有些感伤：“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也可以说因果报应。要是发生了什么，也是你作的。”
杨烨抬起手，搭在了穆蓉的上：“是我的错，我伤害了两个人。但是现在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她也嫁给了别人，你能不能不要再揪住过去，放下沉见？”
穆蓉笑笑：“要我放下沉见也是可以啊，但是首先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穆蓉斟酌了片刻，说道：“就是，我希望你不要责怪小鹿。”
“小鹿？”杨烨笑笑，“她怎么了？”
“她，”穆蓉有些迟疑，缓缓说道，“她因为生简木森的气，所以在和翠萍谈话的时候，抖出了甘甜的底，所以才会有了那一出事。但是事情不是她和媒体说的，是翠萍说的。杨烨，小鹿知道这事后也后悔害怕了，谁会想到翠萍会把事情闹大。”
听着穆蓉说的，杨烨脸上的笑容止住，沉下脸色：“她做出这样的事？”
慌忙拉住杨烨的手臂，穆蓉说道：“这事不怪小鹿，要怪就怪简家，不是简木森抛弃小鹿的话，小鹿哪会这样，她和翠萍诉苦也是正常啊。再说，谁让简家忽然就宣布婚事，现在想反悔了，就利用小鹿说的这些。”
杨烨脸色阴沉，猛地起身。
“你干什么？”拉住杨烨，穆蓉柔声细语，“我刚刚已经为这事责备了小鹿一顿，她现在正委屈着。你再去，不是给她添堵吗？”
杨烨眉头紧凝，半响低声说道：“这个孩子都是被你惯坏了，做事才不知道轻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