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微微眯起了眼眸,何毕晟的母亲,她在生下孩子后消失,他是在国外进修时认识她的,只知道她叫Ann,其他的一无所知,又怎么去找她。
没有人再说什么,车子里一片沉寂。
相比较这一车的沉闷,另一车则是热闹多些。
两个孩子一上车便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过了一会,又嚷嚷着让何老唱军歌给他们听。何老乐呵呵地应了下来。
甘甜喜欢安静,车子里这样吵闹,何子墨看了她一眼:“还可以吗?”
甘甜上车后一言不发,一直处在沉默状态。听何子墨这样问道,甘甜勉强笑笑:“还行。”
何子墨看得出,甘甜不是很开心,不会因为是车子里吵闹的事。想起甘甜烦心的事,何子墨也有些头疼。
甘小黑跟何毕晟不知为什么吵了起来,甘小黑生气了,嚷嚷着要甘甜抱。说着,还付诸于行动,越过放茶杯的地方,爬到了甘甜怀里。甘小黑扭头看了何毕晟一眼,对他眨了眨眼睛:“我有妈妈抱。”
何毕晟圆嘟嘟的小脸上堆满了委屈的神色,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甘甜揉了揉甘小黑的头发,低声说道:“不要欺负哥哥。”
论年龄,何毕晟比甘小黑大半年,或许是带的方法不同,甘小黑看起来比何毕晟要老练一些。
何毕晟撅起了嘴,钻到了何老的怀里:“我有太爷爷抱。”
何老乐呵呵的,抱起何毕晟,放在腿上。
小孩子吵架只是几分钟的事,这边吵完架,那边没过了几分钟,便忘记了。五分钟后,甘小黑又爬回到了后座,跟何毕晟玩耍去了。
刚刚那一闹,甘甜烦闷的心情也有所好转。大概是甘小黑忽然消失的冲击还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安的情绪一直在她心中萦绕,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心情差,连同着何子墨也跟着她一起忧心。
到了影楼,甘甜没有急着下车,等后座的三个人都下去了,甘甜说道:“何子墨,我解不开安全带了,你帮我下。”
何子墨颔首,俯身帮着甘甜就要解开安全带。忽然间,甘甜搂住了何子墨,主动地递上了自己的唇。
何子墨愣了一下,拉开和甘甜的距离:“这是在车上,还有人在等着。”
搂住何子墨的腰,甘甜整个人贴在何子墨怀里,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何子墨,我脾气是不是太糟了。我应该相信你的。”
抬首,甘甜看着何子墨的眼睛:“因为景睿的事,我太着急了,对你发了脾气,你会不会怪我?”
搂住甘甜,何子墨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我知道。”
——
小剧场之甘小黑不想上幼儿园
甘小黑三岁时被送到幼儿园,一开始甘欣担心他会不适应大哭几场,因为他的母亲甘甜当年是哭了一星期才转好。不过甘小黑表现很好,到那的第一天就适应了。
不过孩子的新鲜期过了,就不是那样了。
这天早上,甘小黑找出温度计,递给季霏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宝发烧了,不能上学了。”
一眼看出甘小黑诡计的甘欣没有搭理,倒是季霏凡笑个不停。
连哄带骗的,甘欣带着甘小黑去了幼儿园,交给了老师。
甘小黑看见老师,第一句话是:“老师,我病了,发烧了。”
老师笑眯眯的:“那边有新玩具,要去玩吗?”
看见摆在地上的小汽车,甘小黑欢快地跑了过去,全然忘记自己“生病”的事情。
躲在窗外看着这一切的甘欣放心了,安心地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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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小黑的大名景睿是取自晴的小侄子,他年龄和甘小黑差不多,有时听到他在幼儿园的一些事,觉得挺有趣。以后再听到什么的话,以小剧场形式写出来,共同乐一乐。
☆、094要求去做鉴定
甘甜觉得有些时候,一句简单的话比长篇肺腑的甜言蜜语更能让人动容。就像红楼梦里贾宝玉对林黛玉说的“你放心”,短短的三个字,就足以表明贾宝玉对林黛玉的感情。
只可惜,木石前盟比不上金玉良缘。命运造化弄人,甘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间想起这个,或许是心里萌发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拍了拍甘甜的后背,何子墨打断了甘甜的思绪:“再不下去就要晚了,有什么话我们晚上说。”
特意的,何子墨在晚上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听出了何子墨的话外之音,甘甜脸颊微微泛红,推开了何子墨,整理了下衣服。
何子墨盯着甘甜,比起一开始的见面,她的脸色微微有些红润,只是她看起来依旧是那样消瘦。她没有精心打扮妆容,只是唇上涂了玫红色的口红。
口红是他们和好后,他送给她的。何子墨发现现在的甘甜花钱很拮据,原因何子墨也知道,他的信用卡副卡也给了甘甜一张,只是除了给甘小黑买东西,甘甜几乎不怎么动这张卡上的钱。杨磊之前去韩国出差,她女朋友托她带一只唇膏回来,IOPE44号,还有气垫,因为他女友是星星迷。杨磊跟何子墨说起这事时,试探性地问何子墨,要不要给甘甜也带一套。又搬出了他女友的话,一个女人必须要有一只好口红。
没有考虑,何子墨点头了,只是事后想想,杨磊这样上心让他有点小小的吃味,大概是他多心。甘甜收到礼物时,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淡淡地道了谢,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失望。没有问甘甜喜不喜欢口红颜色,也没有再提起这事,似乎他也没有看见甘甜用过。
现在看甘甜用了口红,何子墨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东西还喜欢吗?”
甘甜愣了一下,见何子墨盯着她的唇,明了,说道:“你送的就行。”
没有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一句你送的就行让何子墨有些心花怒放,唇角不由扬起。
照完相,何老心情高兴,让何闫安排去酒店聚餐。
不知道何闫是有意还是无意,选择的秦峰经营的那家酒店。这家酒店的员工,甘甜多少有些认识,站在酒店门口,甘甜怔怔地盯着酒店大门口的旋转门。
感到了甘甜的迟疑,何子墨拉住甘甜的手,将她往身边拉了拉。
何老眯眼看着这幢气派的酒店,说道:“这家店的菜味道怎样?”
何闫开口:“爸,当初给子墨准备订婚宴就在这家酒店,只可惜后来子墨中途离席,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事。”
说这话时,何闫的目光瞄向甘甜:“对了,甘甜,听说你和这家酒店的经理认识?似乎和他交情匪浅。”
“他是我高中同学。”紧紧握住何闫的手,何子墨说道,“我带甘甜去过毕业典礼,他们见过面。爷爷,今天出来是放松的,何必找这样一个怀旧的地方。我有一个不错的地方,坏境也比较好,不知道爷爷感不感兴趣。”
听何闫说出那番话时,何老本就有些生气,何子墨这样说了,何老顺势接口:“好,子墨,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何子墨选的地方是一家新开的生态园,主打农家乐,位于靠近郊区的地方。虽然偏远,但是坏境优雅。对着停车场是一座假山喷泉,喷泉右边圈养着七八只孔雀,孔雀不认生,有人喂吃的给它们吃,吃的倒也是欢快。人站在铁笼边上,孔雀也是没有惊慌,大大方方地在那走着。
穿过停车场,便进了生态园大门。说是生态园,实际是一家酒店。只是不同于其他酒店,外面看像是古代建筑,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白墙黑瓦。里面则是气派宏伟。
说是气派宏伟,实际是因为里面别有洞天,不知情的人进来,还真不知道是酒店。
穿过大厅,入眼的是一个横贯大厅的金色笑面大肚佛。再往后,是人工雕刻的假山,配高低不一的绿树,小桥流水,让人心旷神怡。一些地方还搭建着供人休息的平台,除了桌子椅子,还有着一个藤椅吊篮。两个孩子见了,欢快地跑到吊篮上玩着,嚷嚷着要照相。
对这儿的坏境,何老还算满意。两个孩子要在大厅玩耍,甘甜不愿意这么早进包厢,留在大厅里陪着两个孩子。
一个池子边有一个石头雕刻的莲花,莲花大约有半个人高,雕刻得是栩栩如生,甘甜平日里喜欢荷花,看见这个石雕荷花,心里也是喜欢,抬手摸着荷花的花瓣。
“还喜欢这里吗?”
听见声音,甘甜扭头,见何子墨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出来了?”
“点完菜就出来了,反正在里面也没有事情。”看着又跑到济公雕像那玩耍的两个孩子,何子墨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
甘小黑在跑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何子墨微微皱眉,走了过去,拉住甘小黑,在那说着什么。
看着何子墨一本正经教训甘小黑,甘小黑一副受教的样子,似乎父子间之前的不愉快已经消失。想起何子墨说出如何博取甘小黑的原谅时那一番话,甘甜不由觉得好笑。
所有的责任推卸到何闫身上,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受害者。或许孩子也是有自己的判断力,何闫对甘甜的态度摆在那儿,何子墨对甘甜是关爱有加,甘小黑也就相信了何子墨的话。更多的原因,甘甜觉得是因为有着血缘关系在那。
何子墨松开甘小黑,回到甘甜身边,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怎么了?”
“你,”甘甜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你愿意让景睿一直跟着我姓?”
“为什么会问这个。”摸了摸甘甜的脑袋,何子墨说道,“这些年是甘欣带着他,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一点责任,他姓甘也没有什么。而且现在改姓,要牵扯到的太多,下一个孩子,再姓何。”
甘甜脸颊微微泛红,低声说道:“谁要给你再生一个。”
搂住了甘甜,何子墨轻轻摸着她的小腹:“我很贪心,要是可以再有一个女儿就好了。”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和谐。
甘甜慌忙推开了何子墨,在一旁理着头发。何子墨有些面色不悦地看着忽然冒出的何子衿。
何子衿摸了摸鼻子,说道:“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喊你们进去吃饭的。”
想起进去要面对的尴尬,甘甜心里有些抗拒,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
满怀心事的,甘甜走进包厢,刚刚坐下,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她的小腿肚子,吓了一跳。低头看去,是一只很肥的大黄猫。
猫也不是很怕人,走到椅子与椅子之间的空地那,坐下,看着甘甜喵喵地叫了几声。甘甜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看见这只猫,心里倒也是欢喜。注意力移到猫上,倒也是不必太过于在于何闫他们的目光。
服务员说,这猫叫大黄,不是店里养的,是只野猫。不过饭店里经常把剩下的食物喂给它吃,渐渐的,大黄就定居在饭店里不走了。
何老不由感慨:“这动物啊,都知道哪儿对它好,就留在哪。有些时候,动物都比人会感恩。也是啊,有谁不希望安定,舒舒服服地生活。”
似乎是为了配合何老的话,大黄又是叫了几声。
何老长舒一口气:“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可能吃到孙子的喜酒了。看你们折腾来折腾去,我都累的慌。何闫啊,你不好意思去,找个时间帮我约下季琴的父母,这婚不结了,歉还是需要道的。”
何闫面带愠色,却不好发作:“爸,这事再缓缓,毕竟我才和媒体说子墨要季琴重新举行订婚宴。”
“爸,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何子墨慢条斯理地开口,“今天的媒体会纠正这个错误。我想,不需要我们去找,季家也会找上门。爸,我的主意已定。”
薛兴霞急着要跟甘小黑搞好关系,劝着何闫:“阿闫,就这样了吧,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儿孙满堂,不是挺好吗?过日子是朝前看的,过去的恩恩怨怒忘了就好。甘甜虽然伤了子墨,但是她也付出了代价,而且她还给子墨生了一个儿子。过去的就一笔勾销吧。”
何闫面色依旧有些难看,有些事不是一笔勾销就可以解决的。他更不会把一个定时炸弹安排在身边,就算是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女人,何闫也不会去冒这个险。更何况,当年甘祥和临终前的一句话让何闫不安。甘祥和在得知妻子去世,女儿入狱后,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说,他会有办法,让甘甜亲手为甘家讨回公道。
何闫打探这甘甜,直觉告诉他,甘甜对当年的事并不知情。但是甘祥和那句话让何闫有些顾忌,这事何闫没有告诉任何人。
注意到何闫在打探着她,甘甜轻咬了下唇。
“甘甜,你真的不怪叔叔当年那样做吗?”
听见何闫问她,甘甜也不好不回答。不怪,那是违心的话。怪,会让何闫有了话柄。
“没有完全的对错,我选择了子墨,以前的事就像薛阿姨说的那样,过去就过去了。”
何闫笑道:“是吗?但是凡事都要小心。这样吧,等子墨和你孩子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我再做考虑。”
何子墨皱眉:“爸,我说过了,我不同意。”
何老也是不满:“一看就知道景睿是子墨的孩子,干什么还要孩子去遭罪一次。”
何闫说道:“爸,我这是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差错,那怎么办。子衿,你在医院工作,这事就麻烦你了。”
“大爷,这事还真不能在我那医院做。”何子衿笑着拒绝,“我和季琴是同事。”
“那有关系吗?”
何子衿很认真地点点头:“大爷这样小心,也应该想到,报告也会做假。一般人是没有办法调换报告的,但是医院的医生就难说了。”
何闫脸色微沉:“子衿,你想多了。”
何子衿摇摇头:“我觉得我对女人还是比较了解,女人的嫉妒心要是上来了,可是很可怕的。”
何老斟酌了下,问向甘甜:“甘丫头,你的决定呢?”
若是可以,甘甜一点都不愿意去做这个鉴定。
“爷爷,我不同意!”在甘甜开口之前,何子墨冷冷地开口,“我可以确定景睿是我的儿子。”
“子墨,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爸不是怀疑甘甜,只是觉得有个医学鉴定报告可靠一些。要是担心,我们可以多选几家医院,不可能每一家医院都出问题不。等结果出来了,和季家也好有个说法,不是吗?”苦口婆心的,何闫说道。
气愤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
“DNA是什么?”迷迷糊糊的,何毕晟开口问道。
甘小黑虽然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少听明白了,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撅起了嘴:“你们大人,为什么做事都不问孩子的意见。何先生的何先生,我是不是何先生的儿子,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我的字典里,没有爸爸和爷爷奶奶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