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3惊艳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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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3惊艳一枪-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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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然犹不知好歹,答:“这卑下便不知道了。元老可能因已派了天下第七来,他足可放心吧?”
天下第七却道:“我是自荐来保护相爷的,并非受家师指使。家师因怕诸葛老儿在圣上面前进谗而入宫去了。”
蔡京并没有马上发作,只说要回殿里休歇。他才一到殿内,即急召方应看、天下第七、朱月明等聚议。
“张显然这一刀显然砍断了一切线索,你们怎么看?”
方应看道:“恐怕也是内应。”
朱月明只道:“凶手用的是箭法。”
天下第七叹道,”我只希望不是。”
蔡京问:“不是什么?”
天下第七道,“家师的绝学也是箭法。”
蔡京追问!“你们认为该当如何?”
朱月明道:“至少要把张显然逮起来间个水落石出。”
蔡京其实对元十三限大有撤换之心。近日元十三限在京城里搞风搞雨,他也老大不乐意自己的部屑借势掌权,加上元十三限数次无中生有,说蔡公关和王黼要暗杀自己,但都查无实事,却在元十三限擅离职守时自己几乎出了事,而且自己此行也只有几个近身要员心腹事先知悉:如果不是有“内鬼”,刺客怎能/会/可以藏身在香炉里!?”
这一回,他倒是对元十三限动了“杀机”。
但他只道:“很好,去抓张显然好好地问问吧!”
可怜张显然还满以为即将受重任宠信,不知“杀机”第一个先临其身。
七十七 危 机
蔡京在御苑露了这么一手,不管之后如何装腔作势,恐箭沾毒,但他原来深藏不露,足以把一向心机深沉的朱月明、方应看、天下第七也唬得惊疑不定。
蔡京次日上朝,着实探听了一下:原来诸葛并无朝见皇帝,倒是元十三限去了一趟。
蔡京心想:好哇,且不管是不是他派人行刺,然后又杀人灭口,此人都不得不防、不可不除。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蔡说对元十三限也早有提防,也有计划的逐渐罅夺元十三限手上实力,其中一个主因是:一,元十三限的武功实在大强了。二,元十三限居然在杀天衣居士后,又找着了三鞭道人,而且两人还交成了好友:敢不成三鞭道人一早把自己授意故意将“三字经”内文倒错才让元十三限误人魔道的事,全部告诉他了,这样一来,元十三限必不甘心,那更是非铲除不可,否则必成心腹大患!
蔡京本已有杀机。
但当日蔡京又听到张显然无端死于狱中的事。
蔡京心里顿想:端的是狠,我还没下决心,你却先下手为强,先把可能泄露机密的人杀了!要不是元十三限,想在天牢里杀人,岂是轻易?伺况,收押张显然的,还是任劳和任怨二大好手!
蔡京已下定决心除元十三限。
所以他决定请元十三限“喝酒”。
可怜元十三限尚不知大难临头。
危机来的时候,往往不见得什么危险的征兆。
——这种危机寸真正教人措手不及!
伺况元十三限近日也较少理事。
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位“小姐”。
一位年轻、貌美、样儿甜的无梦女子。
——无梦女。
无梦女眼见过元十三限那一战。
她最后觉得:除非有元十三限那样的绝世武艺,或者她有元十三限这样的靠山,否则,像她这么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子闯荡江湖,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还是去找元十三限。
元十三限认得她。
也记得她。
——他知道这女子既不是诸葛小花那边的人,也不是方应看、蔡京这边的人,甚至也不算“自己人”。
但他认为这不是问题。
只要占据了这女子的身子,往往连灵魂也是他的,更何况连身体都占有了,还有劳什子的灵魂来干啥?
重伤后的元十三限,心态已完全变了。
跟以前不一样了。
杀了天衣居士之后、再三败在诸葛先生手上之后,他不知怎么的,生起一种感觉:
一一一时日无多了。
——何不尽情享受?
于是他放下了武功,继续虚张声势,但只有一条手臂和一只眼睛的元十三限,看上了和拥抱了无梦女;也就是因为只剩下一只手和一只眼,他才特别珍惜生命里仅存和尚存的余烬及余欢。
无梦女也正好选他为“大靠山”。
她知道他有富贵。
她贪图他的武林地位。
她想学他的武功。
……一要不然,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妙龄少女,彼此又全无感情的基础,还能贪图个什么?
元十三限认为这是他一生里的一个重大转机。
但他不知道那是危机。
他的确已找到了三鞭道人。
他要杀三鞭道人。
三鞭惧伯,只好说出前因后果,乃全受蔡京主使。
元十三限十分无奈。
他放了三鞭。
也不想对付蔡京。
——虽然他一生都因错练“山字经”而改变,但这又有何奈?小镜已殁,夭衣已死,织女亦亡,自己也练成了“伤心小箭”,一生已走了一大半,手也只剩下一只眼睛也不全了,他又能奈何:
算了吧。
罢了。
他觉得这种想法能令他舒服。
自在。
七十八 转 机
危机往往蕴含了转机。
转机中必然也有一定的危机。
但转机不是危机。
危机也不是转机。
决不是。
绝不是。
元十三限虽无意为错练“山字经”以致“性情大变”的事报复,对付蔡京,可是蔡京则须防人下仁,何况蔡京认为元十三限已在对付他了,所以他得先除掉这个人。
在平常,一个常人还可以生气一个人而不下毒手,与人结怨而不定下杀手,可是一旦从政,那就由不得你了。你不下手别人可能先下手,你不够毒就得先遭毒手。在战时也一样。
所以掌权愈大,使人变得外表越文,内心越兽。
战争却使人不像人。
元十三限也狠。
但他是武人。
他毕竟不是政治上的人。
所以他不够狠。
——至少狠得不够深刻。
这一天,蔡京派了任劳任怨去“元神府”一趟。
他也请动了方小侯爷“监督”。
随行还有一些人。
他们是来“恭贺”元十三限的。
既然元十三限截杀天衣居士有功,蔡京人禀圣上,皇帝便要下诏封元十三限为“擎天大将军”。
赐金甲蟒袍。
赐银彪盔。
赐美酒。
三杯。
盔甲都可以慢些穿着。
酒却不能不当场喝掉。
元十三限看了看前来“道贺”者的阵容。
“海派”首领言衷虚、“抬派”老大智利、“托派”领导黎井塘、“顶派“领袖屈完、“镖局王”王创魁”“开阂神君”司空残废、“血河小侯爷”方应看、“武状元”张步雷、“落英山庄”叶博识,还有当年曾为了刺杀智高而交过手的“七大剑手”,他就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好“封”的?
——更没有什么好“风光“的!
只怕这一“封”,日后麻烦就更多了。
“恭喜元老,日后必定蒸蒸日上,平步青云,百尺竿头,更进百步了!”
方应看却满脸堆笑,如此恭贺,“这是绝好的转机啊,可喜可贺,还不快喝了这一杯圣上赏赐的美酒!”
元十三限只好喝了。
喝了就完了。
至少他自己知道:
他要完了。
七十九 有 机
喝下了第一杯,没有事。
第二杯,才饮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方应看眯起了眼睛。
七大剑客的手都不由搭在剑锷上。
元十三限却只仰天大叫了一声:“泡泡,你走吧.”
语音远远地传了开去。
当场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意思。
也不敢问。
因为元十三限还没有喝下三杯酒。
——这个人虽然只剩下一条手臂一只眼,但还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可不是吗?有些人甚至到了风烛残年、半残不废,但当政的还是要把他们囚在牢里,或严加看管,小心提防、可见世上确有不世也不老之英杰。
元十三限终于喝下了第三杯酒。
发作了。
他们不敢给元十三限喝烈性的毒酒。
可是如果毒性不够烈,也毒不倒元十三限。
所以他们找任劳任怨想办法。
任劳任怨建议只要请动“死字号”的温砂公,那就一定有办法了。
温砂公虽是一流毒手,但却是硬骨头,当年夏侯四十一也请不动他出手。
最后还是劳笑脸刑总朱月明亲去说项,说明:这毒药是用来毒元十三限的。
温砂公这才答允。
因为他也痛恨元十三限。
他一直错以为“大字号”的温帝是元十三限虐杀的。
所以他终于愿意献了毒:
“三杯仙”:
——一杯不醉。
——两杯更醇:
一三杯要命!
是为三杯仙!
——三杯下肚,不作鬼也成仙!
“三杯酒”的毒性是。
第一杯酒,无毒。
无毒的酒,谁也能喝;至多醉,下会死。
第二杯酒,有毒。
剧毒。
但却不会发作。
——不会发作的毒酒,纵连元十三限也喝不出蹊跷来。
第三杯酒,也没有毒,但却能使第一杯酒转化为毒酒,而第二杯的毒性使之激发出来。
这才是最可怕的。
等人发现不妙时,一切已无救。
无可药救了。
所以元十三限中了毒。
他一发觉中毒,已知不妙,一面用内力强迫住毒力,一面负隅顽抗。
但所有的人都攻击他,包括一向在他部属里的人,还有他一手栽培的人,更纷纷争功、表态,巴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方休,先立首功。
元十三限早知蔡京容不下他,却不知杀戮却来得如许之快。
如许突兀。
如许令人不甘。
所以元十三限死战到底。
他情知已难免一死,但他却不愿丧命于这些鼠辈之手。
他边战边退,退入“元神府”中。
——唯一庆幸的,是无梦女果然不在了。
走了。
他也安心了。
因为他把自己最重大的事已交托了给她。
他且战且走。
受伤多处。
他已遇到房中。
方应看忽喝止了众人。
也喝退了一众高手。
他还下令众人退出房去。
——莫不是这小子要跟自己单打独挑?
一一这小伙子斗胆竟此!?
原来不是挑战。
是交换。
“你现在还有一个机会:”方应看开出了条件,“你马上写下‘忍辱神功’和‘伤心神箭”的练法,我会让你在可以有机可趁,乘机突围。”
“怎么样?”
这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年轻人催促道。
八十 乘 机
不答应。
元十三限决不答允。
“你真不识时务。”
“因为我给了你也没有用,你只会更快的杀掉我。”
“那好极了,我还真舍不得让你马上就死哩。”
“你们趁火打劫,乘机敲榨,卑鄙小人,我决不遂你们的心愿!”
搏战又告开始。
七大名剑和天下第七都杀人房里来。
元十三限因剧毒发作,已难人持,一见天下第七也勇奋与自己为敌,也黯然长叹道:“罢了,我有你这样的徒弟,这一生,都决比不上诸葛小花的了。”
天下第七大不赞同,“我的武功比任何一个狗腿子都强,怎不如他!”
元十三限浩叹道:“但人家教的是门徒,我教的是禽兽。”
天下第七突然不开口了。
但他却以“自在门”的一种特殊的“腹语”与“蚁语传音”说道:“你若把‘伤心箭法’的要决教我,我念你授艺之恩,暗中保你不死,逃离这里!”
元十三限却哈哈笑道,“把箭法教你;我不如一死!你们这些全是乘机放火、趁乱打劫之徒!”
天下第七老羞成怒,下手再不容情。
元十三限纵有一身武功、但苦于只剩一手一目,内伤未愈,而又中剧毒,敌众我寡,再也招架不住了,但他武功盖世,就算能当场格毙他,方应看和“有桥集团”只怕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忽的一人破瓦而入,大喝:
“住手!”
方应看一见大喜,道:“王小石,你终于来了!这家伙已给我们困住了,你还不来报这杀师之仇!”
元十三限一听,知道自己确是完了。
——平时他虽不惧王小石这等后辈,但今时今日、此情此境,也轮不到他无惧了。
——莫不是天衣居士在天有灵,指示他的徒弟前来取自己的性命报仇?
却不料的是(不但元十三限意外,连方应看也出乎意料之外):
主小石却清叱道:“他是个豪杰,虽已半疯,但要杀他也不可以这样杀!他由我负责,如果杀不了他,我这命也不留了!”
方应看啐道:“这儿大局已定,怎容你搅扰!”
王小石却一连发出四颗石子。
不是打人。
打向柱子。
“小石头击在柱上,柱椽竟格喇喇地往下倒。
房子塌了。
与此同时,外面却喊杀连天,火光冲天,箭如雨发。
方应看生怕中伏,连忙指挥众人,护住自己,但王小石已掩护着元十三限往外冲,以此二人的绝世武功,自是所向披靡,已冲出了“元神府”落荒而逃。
沿路还有高手设埋伏、发暗器、起伏兵、击锣钱,为他们开路。
方应看心下惊疑不定,着人去闯路查探、忙了好一阵子才知来敌已悄悄撤走。
这时,却来了米公公。
方应看恨恨地道:“我们苦心布置,却不料王小石那厮阵上倒戈,居然救走了与他有杀师大仇的元十三限、坏了大事,真料不着!”
米有桥仔细问了王小石的出现状况、说了什么话和退走情形,才悠哉游哉地道。
“我看不然。王小石太天真了,他救走元十二限是想以英雄的方式和他师叔决一死战,而不是要与他联合并肩。如果他肯和元十三限化干戈为玉帛,这才是个可怕人物。如他不能,却只是个英雄豪杰。英雄的弱点就是逞英雄,豪杰的病处是太豪情,不足以畏。”
方应看将信将疑,”那么他的伏兵又从何而来……?”
米公公吞下了一颗花生米,喝一口酒,才道:“那是‘发梦二党’的人,以及‘金风细雨楼’以前隶属他的手下,还有一些不是此地的高手——看来,王小石入京复出,确是别有目的,早有预谋,跟以前判若两人,毕竟是江湖阅历多了;虽说少年人仍禁不住逞强恃勇,但确不可轻视。”
方应看这才恢复了冷静和镇定。
“您的意思是…王小石还是会报师之仇的,只不过,他不要以多欺少、乘机打杀而已?”
“便是。”
“他能杀得了元十三限?”
“不一定。”
“那也不打紧。反正,元十三限能杀得王小石,他已中毒负伤,恐怕也活不久了,顺便还替我们除了王小石,少一个障碍。若王小石杀得了他,一切都依计行事,有白愁飞在,王小石成不了器局。”
米公公正想说些什么,但忽然给呛住了,一种一波一波的哮意喘动,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又闻到那种老人味,像一头洪荒时期远古的兽,向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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