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坐在后车座上我才发现我大错特错错的离谱极了!我像是个不速之客似的,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吴默沁热情的主动回过头跟我做自我介绍,那叫一个客气,就感觉好像是她和叶于谦关系最为密切,所以要在我的面前多尽一下地主之宜。
我微笑着寒喧,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那颗躁动的心,偷偷的瞄了几眼吴默沁,最后终于理解李安雪为什么说我穿的跟发传单的吉祥物似的。因为对面那个女人浑身上下真的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紧、透、露。岂止是性感与风骚能形容……我当时没能忍住的就浮想了,我不在的日子叶于谦就真的这样子成天和她有说有笑的出双入对吗?那么,我呢?
☆、第四章 (1)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
我一路颠簸归来,丝毫没得到叶于谦任何言语上的关怀和怜惜,他只是专心的开着车,零零星星地问我新公司的进展。
我瞧了两眼窗外,明知那不是回家的路,而吴默沁却更是没有要半道下车的意思。叶于谦一直把车开去了他们公司楼下,把吴默沁送走,我俩这才又调头改道回了家。
我扶着额头,并没有要主动搭话叶于谦的意思。女人天性敏锐的直觉,再加上李安雪先前提醒我的。所以,我能感觉的到,这事儿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概况的完。
以李安雪的人品和性格,她那过亿的身价从来都不是徒有噱头,她从来不会打无备之仗,更不会说无理由之话。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崩溃,曾经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好似都快要在我的眼前一一展开,战役都还没开始就已是遍地硝烟。
可能是把吴默沁送走叶于谦不再那么拘束了,说的话也明显比刚才多了起来,但我也只是闭着眼睛只是嗯哼或者哦。不知道是叶于谦心疼我觉得我可能是太累了,或者是他察觉到我并不太想搭理他,于是最后也选择了默不作声。
可只要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刚刚吴默沁那形色妩媚的喊叶于谦‘小叶’并跟我俩道别时的场景,末了还对叶于谦说,“明天见。”我光是想想就已经又是不寒而栗了。
反正对于男人们来说,纯情的脸,风骚的身,一本正经的外衣下藏着一颗躁动的荡妇心,才是人间的尤物,罕见的宝贝。而吴默沁怕却是这十几亿人口中的万分之一,可遇而不可求!哪个男人碰上不是一种馅儿饼运?
但凡我一想到以后,还要吃那么多无名醋,没事儿还要背着叶于谦跟人斗上一斗,我就顿时又精疲力竭了。
叶于谦是以我人生中所遇到过的除了爸爸和哥哥之外最特别的男人一样的存在在我的世界里,他们总能大手一挥,我就可以得到一大片天空,仿佛就算狂风暴雨在这个世界上怎样随意的肆虐,只要有他们在,我也永远不会害怕。
而现在,即便我从来都不曾感到害怕,可是却多少还是担忧。若是叶于谦真的会在感情上伤了我,怕是没个三年五载我走不出这个阴影。
一直到叶于谦把车停好,我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叶于谦别过身子望着我,我沉默着与他对视。半晌,叶于谦在心里头掂量了再三,开了口,“老婆,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激动,平静的听我说完,行吗?”
我愣了愣,就笑了,“嘿,叶于谦,你突然这么正经我就有点受不住了。如果你觉得你把话说出来我就一定会激动,那还是不要说了。”
叶于谦无声的叹了口气,就无语了。可一回到家,我才终于明白知道叶于谦原来所谓的这事儿光靠激动是根本不行的……
两个一大一小,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娃儿,站在我的跟前,我还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我扫视了一圈客厅这才发现,原来我曾经生活过的井井有条的地儿竟然都变成了游乐场!玩具扔的哪儿都是,还有两双破袜子还在茶几上。
我回头刚想骂叶于谦,我他妈的才出差一个多月你就从哪儿给我生了两个娃儿出来了?难道吴默沁是你前妻吗?靠!
可我这惊讶还没过去,就又出来一个与叶于谦眉目有些相似的男人,看到我就连声喊,“嫂子好!”
我扭过头想问叶于谦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叶于谦点了点头,大抵的意思应该是他先前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儿。
我备感头疼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到处扔的乱七八糟的我的东西。
书桌上,我新买的关于设计方面的书籍,彩色的配图一个不落下的被剪了大半本,还有我的记事本,里面记载着几个重要的客户信息,被撕了好几张!摊在桌面上,翻开的那页竟然还画了一个大猪头!
我强忍着,长吁了一口气,都差点哭了,我说,“叶于谦,什么时候的事儿。”
叶于谦站在我的面前,随手帮我把扔在地上的几本书捡起来放在了书桌,“你出差前他们来过一次,当时在旅社住,后来你出差没几天他们就搬来了这边住。”
我长哦了一声,继续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大概还得再等一段时间吧。”叶于谦不咸不淡,不卑不亢的。
我得到答案后,不说话了,想起先前叶于谦跟我说起他还有一个弟弟,跟着他父亲在四川生活,那时候我还对他和他弟弟,还有这么个家庭有那么一些怜悯之心。总觉得,自己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还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这如果要生活在单亲家庭,那可得怎么过活呀?
现在想来,当初我那些尤怜之意根本都是多余的,人家几口子的生活多有滋有味儿呀,还时不时的给别人找点事儿干,回到公司我这记事本少的那几页我就又不知道要用掉多少个脑细胞的去想那几页究竟是谁的资料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一进门就跟叶于谦吵架摆脸色,这本来也就不是他的错。
所以,我就选择安静,大不了实在受不了了,那我就还回去跟李安雪与萧蔷共同租住的小窝去,随他们一家子在这儿破天荒的闹。
可我这一拉开屋门,这俩熊孩子就趁我不备,一人一个水枪把我堵在了门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朝着我的脸开始胡乱喷射,当时我哭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拿一拖把杆子把这俩娃子打的跪地求饶。
一个不安分的三世祖,一个混世小魔王,我握紧了拳头,低声嘶吼,“叶于谦,你们真是够了!”
叶于谦赶出来阻止时,叶于谦的弟弟叶士林就已经把这俩孩子给拉一边去了,叶士林教训着这俩孩子,他们才停止了对我的袭击,还一边对我扮着鬼脸。
叶于谦赶紧拿毛巾给我擦,这时,叶于谦他妈跟叶于谦所谓的同胞弟媳就回来了。
我拖着疲倦的身体,抬眼看了看我那有说有笑的婆婆,那笑脸瞬间就又刺痛了我的双眼,她什么时候与我这般谈笑风生过,除去刚认识非要撮合我和叶于谦那会儿。
我怔在原地,又看了看与我没半毛钱关系的弟媳,只是当他们看到我像个落汤鸡一般的一身狼狈后,就都笑不出来了。
“哟,这是嫂子吧?怎么会弄成这样了?”楚雨梅最先开口,话里话外扭捏的那股劲儿里透着一股子的骚味儿。我当时听了这话脑门就闪过来一个字:装!你没看到你这俩好儿子手里都拿着水枪!
可我没吭声,气儿没处可撒,夺过叶于谦给我擦水的毛巾自个擦着,叶于谦他弟弟叶士林赶紧出面打圆场,“这俩孩子,真是皮痒该修理了。”
叶于谦他妈手里提着一只乌鸡,赶紧上前,说,“小然,赶紧擦擦,别着凉了,妈给你炖鸡汤喝,等着啊。”
我仍旧不吱声,叶于谦怕他妈多想伤心,就忙说,“妈,炖的时候放点花生。”
我婆婆赶紧应好,就去了厨房。
这叶士林的老婆楚雨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叶于谦他妈前脚刚走,她就走到我的跟前,千娇百媚的,“嫂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也不说先打通电话通知一声呀!”
这质问中带着责怪的口气听了我心里甭提有多不爽了,就好像她是这家的主人,而我却是个不速之客似的!可来者是客,她怎么着也得以礼相待吧,那一副狐媚样儿怎么算?
我刚想说这是我家,你是客人,我什么时候回来凭什么要跟你说呀!可后来一想,不对,这算是什么我的家呀?这是我婆婆家!就算叶于谦他爸妈离了婚,可她楚雨梅也是人叶家名正言顺娶来的好儿媳!
若是论谁在叶家的地位稳固,你说我这才刚进叶家门几天呀能有谁那么偏爱我向着我呀?
俗话说的好,老儿子大孙子,老头儿老太太的命根子!人楚雨梅都给叶家生俩男娃了,我还天天跟叶于谦提防着,一次没有安全措施就赶紧上药店补救一下去。
不仅如此,我这出差之前还老是因为和叶于谦他妈吃饭吃不到一块去在外面立起了伙食,我跟叶于谦他妈的关系能有人婆媳俩关系来的好吗?
我想了想,最终也还是忍了,说,“临时决定回来的。”
“噢,这样啊!那嫂子下次如果再出差回来的时候可得先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了,你看,要不然就可以多买一些菜了。”
这话里话外,就分明我是一个局外人!就直差没说,今天准备这食材没你陆未然的份儿!
我就靠了,当时就忍不住了,“还真是抱歉了!你买的那些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青土豆软番茄这些廉价的掉渣的菜我这人还当真是吃不习惯!”
“你——”
我把毛巾塞进叶于谦的手里,转身就回了屋,换了身衣服就要出门,叶于谦跑去厨房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妈交待的,他妈就在屋里冲着门外的我喊了一声,“小然,顺便你再买一些五花肉,回来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梅菜扣肉。”
☆、第四章 (2)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
出了门,叶于谦紧跟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胳膊,我用力的甩开后止住了脚步,“叶于谦,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就这么的看着我受人凌辱受人欺负?”
叶于谦本来一副对我有所愧疚的表情,在听到我这话后瞬间就变的凝重了起来,像教训没被教育好的小孩儿似的对我低声吼道,“陆未然,你别一张口就是脏话!我什么都可以容忍你,就这点不行!”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火冒三丈了,可又突然间觉得好笑。我有那么的不堪,有那么的不能让人忍受吗?竟然需要被人容忍?
我苦笑着挑高了眉梢,“叶于谦,是你没把我看透还是我在你面隐藏的太多?我这人还真的就那么爱说脏话怎么了?你他妈听不惯给我滚啊!滚!”
我连吼带骂的差点像个泼妇似的把心中的不愉快都给抒发了出来,我转过身,心灰意冷。他的一句容忍我远远要超过我受人愚弄时他的束手无策和袖手旁观。
我大步向前走,叶于谦几个箭步把我拽住,我力气不如他,手腕子被他握的生疼,我脾气就暴躁了,转过身就又嘲他吼了,“叶于谦,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没种!我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累的跟条狗似的,你他妈回来就让我看到自己家被翻的乱糟糟的不像样?而且还容忍着别人排挤我是吗?吴默沁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呀,凭什么指手画脚的说你属虎我属龙的龙虎相斗不般配呀?他妈的她会看风水看面相怎么也不看看哪个有钱的老头儿快死了她赶紧嫁过去拿财产呀?叶于谦,我他妈当初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奇葩傻逼加脑残的大歪梨!”
叶于谦被我骂着骂着差点笑出声,这下愣是把我给气坏了,我叫他给我滚,时光有多远就他妈给我滚多远!然后,他就不笑了,我这话里一直不间断对妈的问候,他恨不能一耳刮子过去把我给甩醒。
他沉着一张脸,看上去远远要比我的怒火更大,可我却满腹委屈的好像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懂我,唯独他叶于谦不理解我。所以,我就哭了,哭的跟被人抢了香蕉的悲催猴子似的。
他的无视和冷漠,即不对我进行保护亦不对旁人进行抨击,这样的结果,带给我的却永远是休无止境的伤和痛。他像个稻草人似的,看透了所有路人的悲欢离合,一切在他眼里都显的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索然无趣,甚至于懒得为我争辩上一番,而当我发泄不满时他却又总觉得我是在小题大作无理取闹,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没日没夜的加班,这么着急的把最后一件事儿交待完就赶紧回来了,快到了车站才给他打的电话,为的不就是为了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吗?可我最终却等来了什么?是一个与我老公暧昧不清时刻陪伴在他左右的吴默沁?是一个有人欺负我他还为了顾全大局假装没听见的叶于谦?还有护短怕得罪楚雨梅愣是避重就轻的我的婆婆?
我抹着眼泪,叶于谦恍了恍神就赶紧松了手,沉默着给我擦眼泪,路人见了都纷纷停下来劝解: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冲动,一切出发点儿以两个人的感情为基础。
我一听,终于有人肯站在我这边了,哭的就更豪放了,叶于谦就开始讲大道理了,“陆未然,你说从咱俩认识以来,哪件事儿最后不都是我让着你?我比你大,什么事儿理应我多为你考虑,多让着你。但是,你也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就算她楚雨梅再不好,那她也至少是妈的儿媳妇,你能让我怎么说怎么做?我不会说你是嫂子你就理应让着她,可是你至少看在妈也在场的份儿上,别让妈难堪为难,是这个道理不?”
我这人情字当先,不会大义灭亲,所以就必然不会让谁为我六亲不认,我也自知自己几斤几两,没有多讨人喜欢,也没有多么招人嫌。我不过只是想从我在乎的那个人嘴里得到一句让我听着对我感觉还算公平顺耳的话,难道就真的那么的难吗?我哭着,说,“那吴默沁呢?”
叶于谦就迷惑了,“吴默沁怎么了?”
吴默沁怎么了?竟然问我吴默沁怎么了?那天然萌呆的神情,我听后,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的眼泪可能是白流了,觉得自己是瞎了,因为眼前这个人好像从来都不是我所认识的叶于谦。
男人需要哄着,难道我就不需要吗?可是谁知叶于谦竟脱口而出,“那苏荣呢?苏荣大老远跑去新公司到场地找你,你跟他说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吗?你跟他说你已经有老公叫他不要总是来招惹你了吗?”
叶于谦似乎被我的一言一行彻底激怒,我们两个苦苦营造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感,仿佛在这一刻间砰然碎裂,我那玻璃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