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装得娇滴滴的很别扭,要不然她也是长相甜美的姑娘啊!
湛花袖满肚子怨气,又想起昨天袁妩宁动作频频,竟然想要委身于他。
可恶!她是不是太便宜袁妩宁了?
她无奈的倚在窗棂,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
没想到放弃之后,她的心还是会为他隐隐犯疼。
唉!她怎么如此犯贱呀!不是说好要放弃这个色胚吗?怎么一想到他与其它姑娘在一起的画面,怎么心中又有不舍呢?
她叹气,再叹气。
“气气气气死我!”湛老爷满肚子的火气,来到湛花袖的阁房,忍不住大吼大叫。
“爹。”湛花袖回过神,不懂爹为何如此生气,“你在生什么气?”
“混帐金旭遥,亏老子将他视为己出,他那贼小子竟然不顾两家情面,还真的为那名袁姑娘打抱不平,跑到钱府与钱老爷谈判,说什么也要为她赎身……”她一听,心又被狠狠一扯。
然而她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是吗?那不是挺好的,正好如他多年的愿,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而可笑的她,还不能将心里的结给解开……
这么多来的穷追不舍,她应该累得没有任何力气,但为何心又会泛起一阵酸楚呢?她咬着唇,倔强写满整张小脸。
“什么挺好的?”湛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想嫁给那浑小子好几年了,他没有给一个交代,老子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爹,你别管!”她无奈的说道,语气有些委屈,甚至还有一些哽咽。
下一刻.她突然感到脸颊湿湿的……
她用指尖去触摸,才发现脸庞淌了许多颗的泪珠,还温温的。
“哎哟!我的女儿。”湛老爷见爱女竟然落泪,心里十分的不舍,“你你你怎么哭了?”
“别理我。”她负气的将小脸移到一旁,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如此的窝囊,竟然连声气都吭不了,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扞卫自己的权利。”
毕竟她都将信物还给金旭遥了,还有什么理由到他的身边纠缠呢?
“你是爹的宝贝女儿,爹怎么可能不理你?”湛老爷唉唉叫着,看着女儿为情所伤,气得真想宰了金旭遥。
“哼!”她哼哼气,小鼻红通通的,似乎藏了许多委屈在心头,无处可以发泄。
“这样好了,爹就带着你上金宝庄讨一个公道,老子就不信老金不给我一个交代。”湛老爷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爹,我不是说你别管了吗?”她嘟嚷着,不想要爹亲膛这淌浑水。
“不成、不成。”湛老爷天生就霸气十足,没要到一个答案和一个交代,心里是不舒坦的,“爹瞧你这副德行也挺难过的,走一趟金宝庄也不会少了你一块肉。”
“爹……”她不依,还想拗着脾气。
但湛老爷向来就是急惊风,硬是拽着她的手,要往金宝庄讨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们的订婚本是父母之言,就算要退婚,也要由我们两家老子来决定,你们这两个小鬼胡乱决定的儿戏,怎可算数。”湛老爷碎念着,还不忘将她拉出房外。
儿戏?她和金旭遥之间,从来不就是她一相情愿的儿戏吗?她不语,任由着父亲拉着她。
然而这么多年的儿戏,她竟然还死守着不放金旭遥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他一时心软将袁妩宁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但是将她带回金宝庄后,却又惹来大伙的白眼。
尤其是那爱拿钱比较的妹子,一听他花了一百两带回袁妩宁,便是怒不可遏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一百两?”金坍坍挑眉,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一百两可以买多少的猪母和猪公?而你这个败家子,竟然将一百两花在这个不事生产的弱女子身上!”
金坍坍一开口,便是劈头就骂,滔滔不绝的让众人都竖耳倾听。
袁妩宁站在一旁,双手紧紧的抓着金旭遥的手臂,一副害怕发抖的模样,“金公子……”
金旭遥心头一阵烦乱,不知不觉的将袁妩宁的小手给甩开。
自从回到金沙城后.他的心神便开始不宁。
还不是为了那个让他又气又怜的湛花袖!
他和她好几天都不曾说过话了,一想到她绝情的态度,就教他心生难过。
这比他被其它女人拒绝还要难过。
是啊!这辈子他被女人拒绝无数,但就是没有像今日如此难过,而且脑中还惦记着湛花袖的一切……
该死!他到底是怎么了?
金旭遥忽视着周遭的声音,心里全惦记着湛花袖。
他气自己为何当初不好好珍惜她在身边的时日,到现在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他才思及她的好呢?
“金公子,你一定要为宁儿作主。”袁妩宁一见他心神不宁的模样,心似乎也没有放在她的身上,于是又跪在他的面前,“宁儿的命是金公子所救,此生已是金公子的人。”
“什么?”金坍坍在一旁听了气得大叫,“庄里已经养了许多吃白食的人了,还要多养一个只会张口吃饭的废物?不成,来人!把这个没用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金公子……”袁妩宁紧紧的抱住金旭遥的腿,又开始滴滴答答的落下眼泪,“你为了宁儿,不惜与你的未婚妻决裂,宁儿愿意下嫁于金公子。”
“啊?”金坍坍一听,似乎听到不可思议的话,“你跟花袖决裂?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她以为大哥这次回城,肯定要与湛花袖那个小番婆成亲,到时候湛家就会送来许多的嫁妆……
这这这……她的计划又被打乱了,该如何是好?
不成,为了家业,她金坍坍要出来阻止大哥不智的行为。
金旭遥将她扶起,摇了摇头,“袁姑娘,我救你,并不是要你嫁我为妻,所以过几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凤天城,你另觅姻缘吧!”
“不!”袁妩宁一听,眉皱得死紧,“宁儿这辈子只跟随金公子,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再回凤天城,我怕我爹下次还是会为了私利将我出卖。请金公子收留我吧!”
“啧啧啧!你看吧!”金坍坍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就跟你说不要乱捡阿狗阿猫回家住,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啦!人家硬要赖上你,看你怎么办!”
煽风点火她最行,而且瞧瞧对方,只身一人,什么也没带就想住进金宝庄,岂不是添了她的麻烦。
去去去,吃白食的就别来了。
“混帐!”外头传来一个暴怒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老金,你今天一定要给老子一个交代!瞧你教出什么好儿子,将我宝贝女儿戏耍伤心,若不给我一个解释,我肯定拆了你们家!”
湛老爷大刺刺的从外头走进来,那大嗓门已吼进庄里上下。
没一会儿,只见金老爷跌跌撞撞的从前厅而出,额上莫名的冒着汗水。
“哎呀!我说老湛,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金老爷陪着笑脸,上前迎接好友。
“你教子无方、无情无义,把情义当狗屁!”湛老爷一开口就是大骂,完全不留一丝余地。
“怎着?”金老爷皱了眉,“老湛,你就算要骂人,也要给一个理由啊!”
“还给什么理由?问问你那个好儿子!”湛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咱们金、湛两家也有十几年的交情,当年我老湛随你到金沙城发展,为你出生入死,打理城里城外,你就算不看老子面子,也得看我的女儿喊你一声干爹的份上吧!”
“钦钦!你先别气。”金老爷安抚着他,“待我问问我那个不孝子。”
“不用问了!”湛老爷霸气十足,大手一挥,“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金家,就算你们现在家大业大,这几年赚了几个小钱,就想对我家女儿拿乔?门都没有!”
“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老爷回头,问着金旭遥。
金旭遥还来不及回答,金坍坍便擅自作主的帮他开了口。
“爹,还不简单。”金坍坍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介入了这场纷争之中,“哥哥想要娶这名女子为妻,就不要花袖了。”
“什么?”湛老爷气得全身肥肉都在乱颤,“这浑小子还真敢说!原来你这小子真擅自毁婚。那好,今天老子就是来退亲,今后咱们两家就互不相欠。”
“老湛啊……”金老爷还想拉住脾气倔坏的湛老爷,却被一把拂开。
“老子告诉你们……”湛老爷气冲冲的来,又气冲冲的抓着湛花袖的小手准备打道回府,“你们这门亲事,老子家不屑!”
“湛伯伯……”金旭遥欲追上去解释清楚,却被湛老爷一气之下,出手击中他的胸口。
他连连后退,那一掌下手不轻,震得他的胸口一闷,口中吐出了鲜血。
“啊!”湛花袖一瞧,心疼的轻叫一声,眉间尽是担心。
“走了!那种没情没义的小混帐,死了也是替天行道。”湛老爷气得拽着女儿的手,便离开金宝庄。
“别、别走啊……”金旭遥闷得又吐了一口鲜血。他这个苦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说啊!
“来不及了。”金坍坍站在一旁,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只是冷眼的望着他捂着胸口的模样,“你最好把这个吃白食的女人给我带出去,要不然……哼哼!咱们就走着瞧了。”
妹子没有良心,也一同拂袖而去。
金老爷则是指着他的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你你你……孽子啊!”金老爷也同样拂袖而去。
他最倒霉!赔了夫人又折兵……
“金公子……”袁妩宁来到他的身边,想要上前扶起他.“你还有宁儿呀!”
他望了她一眼,又重重的叹了气,拒绝她的碰触。
“让我静静。”他扔下袁妩宁,又气又无奈的独自回房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袁妩宁美艳的小脸上,忽然出现一丝阴霾。
虽然计划如她意料中的进行.却万万失算——她还没有掳获金旭遥的心!
哼!她不会放弃金宝庄夫人之位的。
第九章
金、湛两家的婚事,毁了。
这件事,在金沙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每个人都拿这件闲事当作茶后小点,在背地里不断说嘴。
也是!湛家姑娘湛花袖向来刁钻野蛮,是城里出了名的小男人婆,遇上那个只爱美人的金旭遥,也难怪会被退婚了。
这样的八卦,流肆于街头巷尾。
而最近的八卦传言则是——
湛老爷一气之下,要为爱女办一场轰轰烈烈的亲事,决定在三天后——比武招亲。
此刻城中的广场上,正有一群人忙着将武擂台搭起,只要三天后能打赢湛家的大公子,便可以娶湛花袖为妻。
虽说湛花袖并不是国色天香.却还有几分姿色,看上去也是娇小玲珑、甜美诱人。
加上湛家是城里最大的武馆。护镖的生意就数他们最大,可想而之,嫁妆也不会太寒酸。
不但可以抱得美人归,以后少不了吃香喝辣的。
因此,这消息才公布一天,就有不少的各路好汉,前去湛家门口前报名,情况真是盛况空前啊!
“哎哟!没想到小花你这么抢手。”金坍坍难得抽了空,亲自来到湛府谢罪。
好在她凭着自己的甜嘴,在湛伯伯面前好言几句,总算亲家做不成,倒也没撕破他与爹爹的情谊。
与湛伯伯好言过后,她大小姐无聊,便绕了一圈,亲自来拜访她这个无缘的大嫂。
没想到一见到湛花袖,便看到她一脸郁闷,一点都没有喜气洋洋的模样,甚至还郁郁寡欢。
“你别恼我。”湛花袖待在阁房里。
这几天她闷得心烦,加上自金宝庄回来之后,她还挂念着金旭遥身上的伤,想起爹的手劲……
她的胸口又是一疼。
爹在年轻时,曾徒手打死过一头熊,不知道他那一掌,有没有将那薄情郎打得内伤了?
“唉!恼你的人又不是我,何必将气出在我身上呢?”金坍坍大方的坐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喝口水,喘喘气,等会她才好再说一堆。
“那你就是来看我好戏的吗?”湛花袖咬着唇瓣,两道眉全皱在一起,“你还当我是朋友吗?现下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不帮我,还在一旁纳凉说闲话。”
“哎哟!我的未来大嫂,我怎敢说你闲话。”金坍坍忍住笑意。果然单纯的人都沉不住气,“我只是来为你通风报信,省得说咱们朋友白交一场。”
花袖一听,双眼亮了起来,“是不是……他叫你来说些什么?”
“他?”金坍坍装傻,故意兜着圈子,逗着这可爱的小姑娘,“哪个他?”
“坍坍!”湛花袖生气的獗着小嘴,不依的跺着双脚,“连你也要欺负我。”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金坍坍轻笑,“我大哥啊!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可是恨死我了!”
“啊?”湛花袖不解的侧着头,专心的听着。
“他气我不站在他那边儿,还害他重伤躺在床上,事过三天,他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啊!”啧啧啧!看大哥被那掌揍得吐血。她心有戚戚焉。
在心里添了一笔注解:湛伯伯有理说不清,到时候换了她,她可要躲远一点。
“他……真的重伤了?”她急得来到金坍坍的面前,抓着她的小手问道。“那你们有没有为他请大夫瞧瞧?”
她一边着急的问着,一边翻箱倒柜,将里头的瓶瓶罐罐都找了出来。“把这些拿回去,对内伤很有用的。”她抱了一堆药罐,往金坍坍的手里放去。
“没用的。”金坍坍将手上的瓶瓶罐罐又放回她的手中,“我爹和我娘根本不管我大哥的死活,就连大夫也不准我请,更别说拿药给他了。”
“怎、怎么可以……”湛花袖咬着唇,铁青着脸,“我爹那掌不轻啊!”
“我爹说就当他没有那个孽子,管他生死如何。”金坍坍有模有样的学着,还顺道加油添醋的做了表情。
“金伯伯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就算……就算他真的有错,他还是金伯伯的儿子啊!”她被金坍坍的话给弄得心慌意乱,只要想着金旭遥现下没人照顾,她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金坍坍耸肩,很没有情义的不以为然.“反正我大哥向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个会带吃白食的女子回来的败家子。”
“坍坍!”湛花袖气得嘟起小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