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站在一旁,他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插嘴道:“王妃误解了,爷是担心您的安危……”
“我不是王妃!”素素立马反驳。
“可……”
“也罢,我跟你去。”
晏七墨无奈的叹一口气,他一撮长发挂在眼前,显得他英气的脸庞带有一丝妖味。
“爷,你大可不必为了一个村夫牺牲这么大!”长夜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惊悚的事,在他的认识里,他家主子是个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亲王,至从失去王妃后,他性情大变,手段越发残忍也就罢了,一遇到容素素,他居然乖得就像襁褓中的婴儿。
长夜不想自家主子受到如此屈辱,他陪在晏七墨身边的时间整整有十一年之久,却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如此无奈的模样。
“本王为的是银儿,并非是那个一文不值的村夫。”晏七墨眼里泛起寒光,他定定的望向长夜,似乎动怒了。
“爷,不论您是为谁,这决定着实不妥,王妃的安危由属下保护便可,请爷信任属下!”长夜执意不让晏七墨出面,他声音坚定万分,而一旁的素素却只站着默不作声,她不管他去不去,也不管有没有人保护她,反正,她得去替叶卿采药。
晏七墨此时气极了,他瞪着长夜,怒道:“这是本王自己的事,本王乐意!”
“爷,您这是在自降身份……”
“闭嘴,你给本王下去。”
他声音冷到了冰渊里,让长夜一咬牙,只得退下。
见人已走,晏七墨脸色才好了些许,他直勾勾的盯向素素那隐约半开的衣襟,忽而笑道。
“银儿,你衣服好像开了……”
------题外话------
这章是用爪机码的,请诸位不要嫌弃(〃▽〃)
☆、第三十一章 河边采药
“……”
素素顿时无语凝噎,她猛地将衣襟往上拉,瞬间就退回房内。
该死,方才屋子里闷得慌,她觉着浑身不爽,这才把带子松了松,不想出去时居然忘了这事,差点就贞节不保。
待把门关上,素素才低头去系衣带。此时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气味十分安神,就像叶卿身上的那种。
“好香。”
她坐在榻前,闭眼轻嗅了一会,看着纱帘内的人儿,她很期望在眨眼之后,那人能醒来。
过了一会,夜幕终于降临,窗外已是傍晚,风吹得木窗“嘎吱”作响,素素快步走去将木窗关紧,她轻轻一扣,寻思着,待会就要与晏七墨一行人去深山采药,这一去都不晓得何时回来。
临走前,素素将炉子一盖搁在窗格上,她踮脚来到叶卿身边,纱帘此时半开着,她望了他一眼,随之俯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泛白的嘴唇。
真凉,凉得有些刺骨。
她静静地望着他如玉的脸庞,指尖抚过他的额头,那一丝莫名的滚烫惹得她动作顿住,她眨着眼,大约过了十几秒,才心痛的把手收回。
叶卿如墨的长发依旧似水,只是他此时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比之前乖了许多。
素素站在那儿,杵了一会子,虽说不舍,但她还是合上帘子,马不停蹄地往晚茶客栈的外门走去。
这会子天边也无了霞光,只觉夜色凄然,晚风瑟瑟,在清冷的月下,两匹悍马经过城门,在道中疾驰,后边牵着一辆精巧的马车,车内坐着素素与晏七墨,而外头的赶马人则是长夜。
由于不想引人注目,晏七墨便没有派暗卫跟随,他手上有那味药草的样品,据白茯苓所说,这药生长在野外的潮湿地里,于是长夜独自一人去了深山,晏七墨与素素便在河岸找寻。
今夜风大,有点冷,素素走在河岸,身旁是哗哗作响的流水,流水声十分动听,它响在耳畔,连绵不绝的,似有余音环绕。
不知在河岸走了多久,晏七墨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素素身边,他无心寻药,眼里统是素素蹲下身子,在认真辩识药草的模样。
她的衣袂很轻,手很细,指尖滑滑的,虽说不够白,但像水蛇似的,感觉稍稍一动,就能将晏七墨的那颗心死死缠住,令他心动到不能呼吸。
“银儿,你真美。”他深情款款的说着,说得素素脸色一变,她手僵在半空中,觉着有些不自在。
“他若是活不过来,你会同我走么?”他继续问着。
“不会。”素素想也没想,她丢下手中的废草,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河面被月光照得一片波光盈盈,这里头映着天边的繁星,忽明忽暗的,随着涟漪而晃动。
晏七墨走在岸边,他的鞋子早已被涨潮的河水浸没,在听了素素的回答后,他仰着头,眼神一暗,不解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素素想都没想,点头就道:“对。”
“为什么?”
“不大想说理由。”
听罢,晏七墨眉头微皱,他执意道:“告诉我,你为何宁可嫁给一个樵夫也不愿随我回府?本王需要一个理由。”
“他比你好。”
素素头也不抬,声音冷冷的,却又不是在刻意疏远他。
“比我好?不可能,银儿,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樵夫,他哪点比我好?”
晏七墨很是不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薄怒道,“我晏七墨,乃燕国的亲王!虽不说一手遮天,但本王能给你的东西,比他能给你的要多一千倍甚至一万倍!你凭何说本王不比他好?”
话落,素素眼前一亮,她拿起一株药草,与手上的一经对比,居然相差无几!不,这压根就是一模一样。
她乐滋滋的开始采药,边采还边把晏七墨的问题给反问了回去:“世上比我富有,比我有家世,比我温柔漂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为何看上我?更何况,我还不是你心里的那个银儿。”
“因为本王只对你有感觉,本王就是离不开你。”他面不改色的回道。
“王爷。”
素素已经采满了一篮子的药草,她笑着回头,望向他深邃的眼睛,轻声说着:“就算你能给我的比他多一千倍甚至一万倍,那你也不比他好。”
“为什么?”
看着他眼里无比的讶然与痛苦,素素神情依旧,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意思也再明白不过,她说:“他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比你功夫高,反正,他就是比你好。”
------题外话------
这几天家里有事,没有存稿,无衣一直在抽空用爪机码字,等26号恢复两更~
☆、第三十二章 杀人了?
话题不欢而终,晏七墨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背过身去,拳头握得很紧,这令素素不由闭嘴,随后她转头,一声不吭地朝回城的方向走去。
见人已走,晏七墨突然叹了口气,他知道,假若自己要面对的人是她,那么,他便永远也没法赢,所以,他又输了。
晏七墨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果然,他放心不下素素,终究还是冷着眼,僵硬地跟了上去。
河边的风很大,吹得素素有些心神不宁,她撩开眼前的碎发,望着夜空中偶尔闪烁的零星,终是加快了步子,她现在想赶紧回到晚茶客栈,然后立马去见叶卿。
“他一介樵夫,怎么可能比本王好,他就是没本王好。”在晚风肆意的夜色里,晏七墨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语气万分的不甘。
素素撂了下衣袂,她望向不远处的山峦,开口道:“王爷觉着是什么便是什么,反正也就你自己如此觉着罢了。”
“银儿,你究竟想怎样?你恨我我不生气,可你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而恨我。”晏七墨垂头丧气的跟在后头,他咬着唇,很不服气,“为你我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还这样对我。”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素素蓦然回头,她定定地望着他,笑道,“若不是你,我就得还孙家一千两银子,算我欠你一千两好了。”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我倒想到一个好法子,你名下的乐坊不是亏钱亏得厉害?我帮你营利,待赚到一千两银子,咱们就两清。”素素嘴角微微一勾,她眼里充满了可怕的自信,那种自信,在晏七墨的脑海中熠熠生辉,似乎不论经过多少挫折她都能屹立不倒。
对于这件事,他本是要拒绝,晏七墨并不看重这一千两银子,可他想了想,却又矢口答应下来。为何?因为他觉得,素素是赚不到一千两银子的。
她如若一辈子赚不到这一千两,那么就得一辈子都待在花月坊替他办事,也就是说,她将会一辈子待在自己的身边。
如此一来,他们就能日久生情。至少晏七墨是这样想的。
等回到出发点时,夜已深,远远地一看,只见长夜背着个药篓,他在马鞍上躺着,似睡非睡的,大约是待了一阵子。
“爷,您来了。”长夜听到动静,他警惕的起身,一回头,发现来者是晏七墨,便立马放下戒心,他倏地翻身下马,指了指身后的药篓,“爷,我采了许多,应该够十日的分量。”
“如此甚好,回城罢。”
“是……”长夜应了声,他似乎顿了一下,才重新爬上马鞍。
晏七墨本就是个敏感的人,他瞄向长夜,见到长夜额间挂了几滴汗珠,他才冷声发问:“你为何紧张?”
“爷,属下没有紧张。”长夜抹去额间的汗水,好像在害怕什么,他极力控制着呼吸,尽量使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
“你从未欺骗过本王,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有所隐瞒。”晏七墨眸光一暗,声音也愈发阴冷,他盯着长夜,眼神像一只发疯的红隼,十分之可怕。
素素站在一旁,她见此,不由心头一颤,虽说这对主仆的事于她无关紧要,但误了时辰,城门一关,任晏七墨有天大的本事,他们也是回不去的。
“爷,您多虑了。”长夜低着头,他声音有些发抖,这让晏七墨更加肯定,他绝对隐瞒了什么。
这时,素素已经忍不下去,她突然插话道:“这些事可否先缓一缓?最好等进城后再继续谈论,不然,咱就得睡在这荒郊野外了,我自是不介意的,只是王爷您这千金之躯,哪能遭受这般待遇。”
“……本王也不介意。”晏七墨撇嘴道。
“我期望你能介意一下。”
“好,回城。”他转身,妖艳的红袍在风中被吹皱,起了许多褶子,在黯淡的灯火下,竟让素素瞅着有些恍惚。
长夜见暂时躲过一劫,便立马扬起马鞭,狠狠一抽,迅速朝城里进发。
一路上晏七墨依旧是百折不饶的在缠着素素说话,而素素也毫不例外的没给他好脸色看。
半个时辰过后,马车终于回城。
素素掀开竹帘子,她望向车外,发现途阳城依旧是华灯璀璨,行人比肩接踵的,好不热闹。
这会子的东市十分拥挤,令素素一行人不得不下马步行,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本想感叹途阳城的繁华,但这些人一个个都惊悸不安的,不似在逛街的模样,他们望着前头,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让素素莫名慌张的是,他们都挤于晚茶客栈的前边。
在这片水泄不通的地段里,素素突然望见了白茯苓,白茯苓正从后边走来,他手里提着一壶老酒,见前头围了这么多行人,他身形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微妙的惊疑。
“神医。”素素转身打了个招呼。
话落,白茯苓下意识地望向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她篮子里装了许多草,便又不禁问道:“容姑娘,你采这么多猫头草作甚?”
猫头草?素素不解:“不是神医你让采的吗?”
“你是说老夫?”白茯苓摸了把胡子,他奇怪的摇摇头:“老夫从未让人去采过。”
“神医,明明是你说缺了一味药,所以王爷才……”
“容姑娘,老夫怎会欺人?再者,这猫头草随处可见,对病人的作用也不大,老夫平白无故的,何必让人去采?”
这下轮到素素大吃一惊,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猛地扯过在一旁开路的晏七墨,质问道:“晏七墨,你是何居心!”
“怎了?”他一脸茫然。
“神医说他从未吩咐过人去采这种草,你居然信誓旦旦的告诉我是神医的要求,未免也太无赖了点!”
“神医,这分明就是你的要求,你怎又不承认了……”晏七墨被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白茯苓见此,不禁眸光一沉:“老夫对天发誓,这绝不是老夫的要求。”
“慢着。”晏七墨突然严肃起来,他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夜,冷声道,“这件事是你告诉本王的,亏本王如此信任你,说!你为何要陷害本王!”
“属下并非想陷害。”
见纸已包不住火,长夜低下头,他咬着牙,在一片杂乱的人声中,无奈开口:“薛氏一族一直想谋害皇家,这次他聚集众多江湖高手,想伺机杀害您,属下担心爷的安危,便想借采药的机会出城打探虚实,不想让王妃听着了,着实是属下的失误……”
“你想去打探虚实,与本王说一声便是,何须藏着掖着?”晏七墨自是不信。
“爷,属下晓得您的脾气,若是有人想谋害您,您定会先下手为强,可对方高手云集,爷手上的人也不多,属下怕您一时冲动而受到伤害。”长夜低着头,这诚恳的语气,倒也不像是在撒谎。
晏七墨听此,原本的怒气也缓了一缓,他明白长夜是在为自个着想,只是让素素误会,他实在有些百口莫辩。
“哼,演得一手好戏。”素素依旧冷着脸,她忽然钻进人群里,朝晚茶客栈走去。其实至从白茯苓否定那件事开始,她就已经心生不安,但愿叶卿在房里好好的,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银儿,真不是我有意瞒你,这事我也不晓得。”晏七墨一把拉住她的手,如此急道。
就在素素想要甩开时,长夜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爷,属下还有一事相瞒。”
“什么?”晏七墨不耐烦的问着。
“趁您跟王妃还有神医不在客栈,属下安排了人,让薛氏误以为您就在客栈,属下想等他们上当,好把这群人一网打尽。”
他的声音似要被风盖过,令素素听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一脸失措,质问道:“你把叶卿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