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说的秘密(4)
夏梦瑶不会给假药,她不想让辰兮死,柳依婷自我安慰。
三包药。
一包解寒毒。就像是一种毒瘾,定期发作。却又不是毒瘾,至少它有完全解毒的药物,真正的毒瘾必须靠毅力方可戒毒。
一包解红牡丹,红牡丹只对夏辰兮碰过的女人有危害,对他本人没有任何危险。她是不是考虑等自己活着回来在解红牡丹的毒?
柳依婷面露愁容,她分不清哪包是哪包了啊。
最后一包是迷药,用来让夏辰兮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她总觉得被夏梦瑶忽悠了,这迷药其实是怕夏辰兮解毒后不给她去找夏梦瑶的机会。
她决定不去要回免死金牌了。人都救活了,她干嘛去送死呢?免死金牌又不值钱,虽然它是纯金的,但她视金钱如粪土啊,看她多清廉。
为什么非要悲壮地去送死呢?
死,定格在一瞬间,成为一种永恒的爱。这又不是写悲剧小说,非得轰轰烈烈爱的死去活来,才能彰显出两人不灭的爱情。
她只要平凡的爱,手牵手白头到老。
柳依婷敲了记脑袋,生活多美好,美人多可口,死了多可惜。
一块免死金牌而已,不能吃又不能穿的,辰兮可是王爷,听说权利还蛮大的,一块金牌丢了应该很容易解决吧。
打死也不死,不对,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未来,活着才能等到夏梦瑶死的那一天,到时候一定送她一对死鱼眼陪葬。
打定主意,柳依婷将三包药全数倒进茶杯,反正她也搞不清哪包对哪包。
晃了晃茶杯,她将一杯水全部倒进自己口中,俯身,凑上夏辰兮的唇,缓缓将药水渡进他口中。
不愿说的秘密(5)
沉睡中的夏辰兮,感觉一股清泉涌入他干涩的喉咙,甜甜地甘草味,有点清凉有点微苦,还有淡淡地莲香。
……“辰儿乖,姐姐调的去高烧良药,一点不苦,不信姐姐喝给你看。”美丽娇贵的女子,国色天香,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灵气在跳跃……
……那一年,他八岁,身为皇子,从出生便背负了太多太多的压力。学会说话就要读书识字,学会走路就要习武保家。除了老师,就是父皇也难见一面,母后也只有在年初一才礼貌性的过去问安……
……那一天,他发烧,太医束手无策,因为他拒绝喝很苦很苦的药……
……那一天,有位长的跟他很像的姐姐出现在他面前,她是夏国的大公主——梦瑶……
……那一天,他喝下她亲自调配的汤药,那汤药甜甜地凉凉地有点小苦,他并不讨厌,并且喜欢上这个与他很相似的姐姐……
……他朝她灿烂的笑,笑容让天地为之动容,日月失去光华……他对她说,他喜欢莲花,如果喝药的时候放几颗莲子他会很开心……
……从此,只要是她调出来的药,都散发着一股淡淡地莲香……
事隔多年,那是夏辰兮第一次遇到夏梦瑶,噩梦的开始,一直不断一直不停一直到今日仍旧纠缠着他。
夏辰兮蓦地睁开眼睛,未分清眼前的人儿是谁,用力的推开柳依婷,残留的药汁从他嘴角滑落,来不及拭去,他愕然怔住。
柳依婷左手握着空空地茶杯,手腕上的红线刺目惊心,她笑容可爱如桃花盛开,仿佛做了一件举国欢庆的事。
夏辰兮皱眉,语气有着隐忍地不悦,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这药是夏梦瑶的杰作,没有人会调出带着莲香与甘草甜味的汤药。
不愿说的秘密(6)
“解药啊!”柳依婷得意的笑道:“哦,也许还有迷药。”
“也许?”夏辰兮心头一紧,感觉有事要发生。
“对啊,因为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会骗我嘛。”但是解药肯定是真的,柳依婷笑开了花。而且她会不守信用的不去约定地点,只要夏梦瑶一天没死,她这辈子不出辰王府了,因为夏梦瑶不敢随便进来嘛。
夏辰兮揉了揉太阳穴,忽觉一阵头晕,无奈的说道:“她没骗你,迷药是真的。”
柳依婷感叹道:“她也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嘛,害我从昨天一直担心到现在,左右犹豫上下忐忑,就是不敢确定是真是假,要是来个毒中毒,我不就白忙活了?”
“你可以让蝶苒分辨。”夏辰兮好心提醒。全身似乎有一股真气在游走,紧接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寒冷,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柳依婷恍然大悟。最近神经绷紧,脑袋也跟着迟钝。
等辰兮痊愈,她是不是可以教他搓麻将呢?他搓麻将一定也很美。朱雀也该回来了,她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大年初一,朱雀说是辰兮的生辰。她记住了,派朱雀千里寻雪莲,寻不到做也得给她做一个出来。
柳依婷歪着脑袋,美美地开始憧憬她幸福的未来。前一晚必死的心态此刻荡然无存,她似乎又恢复到那个平凡而弱小的柳依婷,有点傻傻地愣愣地柳依婷。
睡一晚,明天的太阳依然灿烂;睡一觉,过去的不快灰飞烟灭;做人,就应该学会抓住快乐,弃之悲伤,才会有幸福的生活。
夏辰兮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柳依婷吓了一跳。她能清晰地瞧见从他体内散发出的一层薄薄的寒雾,冰冷刺骨。
夏辰兮咬牙命令道:“不准离开我一步!”
柳依婷吞了吞口水。不怒而威,一如最初见到的他,捉摸不定。
不愿说的秘密(7)
柳依婷吞了吞口水。不怒而威,一如最初见到的他,捉摸不定。
“听见没有!”夏辰兮低吼,掌心下意识的使上力道。迷药是谁的主意?他已无暇问及。夏梦瑶想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对小东西下手。
“痛痛……”柳依婷楚楚可怜的望向他。有道是外敌好灭,佳人难防啊,长的美勾引一群女人为他争风吃醋那不是他的错,可没事摧残她的身体就是他的不对了。
“可恶!”夏辰兮低骂,他想叫天魂,但是那股强烈的真气在一瞬间给了他力量后,又在一瞬间夺去了他的意识。
身子缓缓倾向她,软软地瘫进她的怀里。
他仿佛是冰宫里的冰美人,寒气不断的包裹着他雪白光亮的玉体,瀑布般柔滑的黑发上,有无数的雪花在飞舞旋转。
她早已习惯他的体寒,他的寒他的冷,她用温暖去融化他。
“呵呵……呵呵……”柳依婷对着空气干笑两声。
刚才辰兮冷酷欲杀人的眼神,她的小心脏哟,受不了三天两头的刺激。她不再打击中变坏,早晚要在打击中变态。
但是……
柳依婷轻轻地微笑,低头凝视他,心中自言道:他没有事了,真好。
她静静地守着他,一切仿佛都将归于平静与安宁,好像一个长长地久久地梦境……
……她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他枕着她的大腿,悠悠然睡地香甜。微风徐徐而过,温暖的阳光洒照在她调皮的脸蛋上,洒照在他绝美的容颜上。蔚蓝色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浮云如流水般随风而飞,云影掠过她的头顶,拂去她心中的阴影……
“啊——”她打了个长长地哈欠,伸了个大大地懒腰,眼角挤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她在古代在夏国在辰王府在莲院,在那张大的出奇的紫檀木床之上。
替他盖好被子,她换了个姿势,将他的手臂自恋的搭上自己的腰腹,脑袋枕着他另外一条玉臂,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补眠……
不守信用的两个人(1)
滴答滴答……
半梦半醒中,她仿佛听见闹钟的秒针在旋转……
咕咕咕咕……
半醒半梦中,她似乎听到鸽子的鸟嘴在低唱……
“王妃王妃……”
半……好吧,她醒了,睁开眼,发现阿朱在叫她,手上还有只雪白的信鸽,也许是肉鸽,可以吃的那种。
“是来问我这鸽子怎么吃法吗?炖了吧,给辰兮补身体。”柳依婷揉揉眼,说了句话,转个身,继续睡觉,她好几天没有充足的睡眠质量了。
“王妃,有您的飞鸽传书。”阿朱冷冷地说道,没有一点感情。瞥见柳依婷身边的夏辰兮,听到他的呼吸平稳均匀,黑发上的白霜隐隐约约还残留少许,心下有丝困惑。
“哦。”柳依婷紧闭双眸。阿朱也是爱辰兮的,所以她在怪她的无用,因此态度比以前更冷了。
半睁眼帘,眼底有淡淡地黯然,她伸手搂住夏辰兮的脖颈。她也会吃醋,即使夏辰兮只爱她一人,可他太美,美的男女都为他神魂颠倒。
她会害怕,害怕他疑情别恋。
夏辰兮是只属于柳依婷的。
“念出来听听。”柳依婷懒懒地说道。朱雀找到雪莲了?她要找的可是千年雪莲,普通的雪莲是配不上辰兮的。
露出洁白的牙齿,她是穿越时空的现代人,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辰兮,柳依婷暗笑,洋洋自得。
阿朱从信鸽纤细地腿上解下圆筒,抽出卷纸。信鸽咕咕咕,拍拍翅膀立在柳依婷的脑袋上。
摊开卷纸,阿朱微皱眉,看了眼柳依婷,念道:“三包都是迷药,绝暮崖,不见不散。”
滴答。
一秒。
滴答。
两秒。
滴答。
三秒……
“没听清楚,你在念一边。”
“是。”阿朱点头,念道:“三包都是迷药……”
“不用念了。”柳依婷伸手抓住踩她脑袋的信鸽,有其主必有其仆,连鸽子都欺负她。坐起身子,下床,将信鸽递给阿朱,说:“一半红烧一半清蒸,头和屁股拿去喂狗。”
不守信用的两个人(2)
阿朱捧过信鸽,问:“王妃,这信是什么意思?”字迹,她认得,是夏梦瑶的。
柳依婷抢过字条,道:“一个疯女人写的疯话。”她很着急,也很慌乱,脑中嗡嗡地响,连空气都显得沉闷氧气稀薄。
她像是一只被砍掉尾巴的可怜小狗,东窜西窜,慌了步伐,失了方向,走出里屋,珠帘混乱地纠缠在一起,她又走进里屋,问:“绝暮崖在哪?”
出了什么事?阿朱的心跟着柳依婷慌了起来,表情却始终如一,道:“从西城门一直往西,快马加鞭半天的路程。”
柳依婷咬着唇,握着拳,怒瞪着空气,低吼道:“靠他妈的,掐准了时间飞鸽啊。”
“王妃,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夏梦瑶,阿朱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是夏梦瑶,王妃会没命的,那么王爷也会绝望的。
“哈。”柳依婷突然轻笑道:“真是难为她了,连鸽子的飞行速度都计算好了,她也不怕鸽子中途拉肚子掉进粪坑一蹶不振。”
“王妃。”阿朱紧眉道:“我代替王妃去绝暮崖。”
“去你个头,除非你整容整成我这样的。备马。”柳依婷匆匆走出,接着一转念,又折了回去。没注意到阿朱就在身后跟着,两人撞成一团,信鸽拍拍翅膀一冲上天。
“对不起。”阿朱道歉。
无视阿朱的道歉,柳依婷揉着额头,惊了神,措了心,所有的话未经大脑,直接脱口道:“我不会骑马,骑自行车可以吗?有没有公交地铁?来不及了,打车吧。”
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柳依婷想也没想,往外头冲去,阿朱拉住她,低吼道:“柳依婷!”
柳依婷怔住,呆呆地瞅着阿朱。她不能自乱阵脚啊。
阿朱扶住她的肩膀道:“冷静了吗?”
“嗯。”她点头道:“准备马车,叫天魂过来照顾辰兮。”顿了顿补上一句道:“女的我会吃醋。”男的好像也不放心。
不守信用的两个人(3)
“您不会骑马,我陪您一起去。况且马车也需要车夫。”
“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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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暮崖。
四面尽是高山,绵亘不绝,连绵不断。
高耸的石碑千百年来立于天地之间。绝暮崖,谐音掘墓崖,为它增添了恐怖与神秘的色彩。
三条道路分别通往三个国家。东方地夏国,西方地番国,以及北方的冰国。只有南面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无人知晓它的底下有着什么,又该如何进入。山与山,石与石,杂草丛生,宛如迷宫。
轻纱层层叠叠被铺在地,夏梦瑶坐在白色虎皮椅上,周围全是轻纱幔帘,遮掩住她绝色的娇容。
她身边有四名女婢,衣着鲜红如血,面无表情,是夏梦瑶亲自训练,一群只知道杀敌没有灵魂的玩偶。
“呵呵呵。”夏梦瑶一阵轻笑,甜美地声音夹着阴森的气息,道:“你还是来了。”
“我说过,我肯定会来的。”说跟想是不一样的。柳依婷道:“把解药给我,还有金牌。”
夏梦瑶隔着纱幔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阿朱,道:“不急。本宫给你的三包药,一包是解寒毒的药,另外两包都是迷药。”
沉默。
深吸一口气,柳依婷朝夏梦瑶大吼道:“你他妈的敢骗老娘!”她冲动的卷起衣袖就想上去与她大打出手。
人命关天,她居然跟她玩花样。
“阿朱,你别拉我。”柳依婷扯了两下被拉住的衣袖,咬牙切齿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要把她眼珠子挖下来风干了做收藏。”
两名女婢各向前跨出一步,拔出手中兵刃与之相向。
刀剑无眼,柳依婷迅速躲到阿朱身后,冒出脑袋,说:“好女不跟变态斗,把免死金牌还给我。”
免死金牌?阿朱诧异的望向柳依婷。
柳依婷瞪了眼阿朱,小声说:“拿了我们就闪。”
不守信用的两个人(4)
柳依婷瞪了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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