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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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醉香江-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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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羽摇头道:“不管怎么说,那些古董都是中华民族的瑰宝,卖到国外去实在不成体统。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打算建立一个私人博物馆,来收藏你收来的那些文物。美国那边给你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博物馆不限于东方,欧洲的古董也可以。当然,主要的还是收购从中国流出去文物。”
林成森闻言迟疑道:“小羽,我知道你很有钱,可是建立一家私人博物馆,如果想要收购很好的艺术品的话,那资金恐怕将会是天文数字。”
燕青羽笑道:“这样,今年和明年两年,你的主要目标放在国内,第三年,再将目光放在国外。天下集团这两年内将会完成扎实根基的计划,第三年将会是我们集团腾飞的时候。钱的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而且我会从大陆找几个老掌柜来帮你掌眼。”
林成森闻言面色一变,道:“小羽,你这是……”
燕青羽摆手道:“不是信不过你,我对你这行也略有了解。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人们对古董的需求会越来越高,盛世的古董嘛!需求高了,造假的水平自然也会越来越高。既然要做,那我们就要将眼光放远一些,大哥,你记住,你是将这个艺术品贸易工作当成事业来做,而不只是圈钱。
一旦我们做成了规模,将散落在外的大批古董收回来,那大哥的名字不敢说百世流芳。但至少也能名垂青史。到时候岳父也不会这般说你了,呵呵。”
林成森闻言面色隐隐有些激动,正要答应,没想到一旁的林父却更加激动,他一拍桌子,唬了众人一跳,老爷子大声道:“做,成森,这件事一定要做。而且要做好!我林家这一脉虽然祖籍莱阳,但再往上溯,却可以回溯到林文忠公。林文忠公虎门销烟,却被贬守卫西域时。是带着破家灭门的心思去的。只是老人家毕竟不是神,也是血肉之心,便谴了我们这一支落户莱阳,以免林家绝嗣。
后辈子弟无能。不能光大林家门楣,坠了先祖少穆文忠公的威名。如今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成森。你一定要把握住,做成,做好!林家能出一个文忠公流传千古,就一定能再出一个流芳百世的子弟。”
林成森生平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期许的目光,他热血上头,涨红脸大声道:“爸爸,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林父却已经恢复了平静,静静的看看他唯一的儿子,点点头不语。
……
“清霞,我们出去走走?”
等从林家告别后,燕青羽牵着林清霞的手,走在三重区的街道上。
林清霞闻言眼睛一亮,惊喜道:“好啊!我们还从来没有单独逛过街呢。”
燕青羽闻言顿时一脸的愧疚,歉意道:“清霞……”
林清霞却没有让他说出口,一只手捂住了燕青羽的嘴,笑道:“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这样就很好呢!只要你不要继续再给我们找妹妹回来就好了,妈妈刚才还悄悄的担心呢。”
燕青羽闻言正色道:“清霞,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会让我的话很没有信服力,但我想说的是,拥有你们,我真的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我从来没有向往过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生活。只要不出现惊天变故,我是不会再招惹其她女子了!”
林清霞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安道:“我们还会出现什么惊天变故呢?”
燕青羽伸手揽住她的腰,柔声道:“不是我们,是我。你也知道,我修炼的这部武功,即使我刻意压制它的运行,却依旧昼夜不停的运转着。尤其是我们每次亲。热之后,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气息的增加。偏偏我们又不能不亲。热,嘿嘿!一方面是我舍不得,另一面,体内的阳气积累过多的话,恐怕早晚会出大问题。”
林清霞多少也对燕青羽修炼的那部很玄幻的武功了解了些,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将来再突破的话,可能还需要,还需要处。子之身?”
燕青羽苦笑道:“清霞,我……”
林清霞摇头道:“老公,如果说我不在意这些事,那肯定是在说谎。没有人愿意将心爱的人分给别人。但是相比于这些烦恼,我更怕失去你。而且我懂你的心,你并不是好色之徒。只要你不要将那些脏的臭的带回家就好。”
燕青羽无语道:“清霞,我虽然上学少,但也是读过《红楼梦》的,我又不是贾琏。再说,那些人我又怎么可能去碰?”
林清霞俏皮一笑,吐了吐小香舌,道:“我说的可不是身体上的脏和臭,还有心灵上的。老公,我可不愿你带回来的人坏了家里的风气,整天争风吃醋,争宠不休。”
燕青羽笑道:“家里不会进这样的人的,其实,只要我有一丝自己能抗过去的希望,都不会再辜负你们。”
“不可以!”
林清霞脸色极其严肃的看着燕青羽道:“老公,我们已经是这样了。不管外界怎么看怎么想,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幸福。说心理话,再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对家里的问题并不会太大,只要她的心性善良,不嫉妒就好。
我虽然不懂你的武功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既然这部武功带给大家那么多的好处,我想,天道好还,那么我们就应该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如果老公为了我们不受委屈,强行的逆天行事,万一出个好歹,你想想我们这一大家子,该怎样活下去?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危险,老公你都不能去冒险。”
燕青羽沉默了片刻,迟疑道:“清霞,可是……”
林清霞眼圈发红,哽咽道:“老公,我没有阿芝那样贤惠,你不要逼我亲自帮你找那样的女人,好么?”
燕青羽闻言心都碎了,他真的能理解林清霞她们的痛苦,如果将他换成她,燕青羽觉得他就算不死也得疯掉。
看着流下两行清泪却依旧倔强的看着他的林清霞,燕青羽也忍不住眼角湿润了,他将林清霞搂入怀中,叹息道:“放心吧清霞,我不会去冒险的。我……我会安排妥当的。”
燕青羽的心中,对林清霞愈发怜爱了……
林清霞感受到了燕青羽的愧疚和深情,她不愿再考虑这些烦心事,从燕青羽的怀里跳出来后,拉起燕青羽的手,道:“老公,我们去牯岭街看看吧!那里有好多好多的旧书呢!不过现在旧书店却越来越少了,听说好像是为了整顿市容。好可惜喔!”
台北牯岭街,在日本殖民统治时期曾经是台湾“总督府”的宿舍区,庭院宅邸,街巷修然。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人遣返在即,乃纷纷整理家当,将字画、古董、藏书等就地摆摊,低价出售。日本人走后,市集隐然成形。
国党到了台湾后,各种人员又成了旧书的提供者和消费者。于是,以牯岭街为中心,渐渐蔓延到xm街、fz街、nb西街等相邻街道,处处都有人设摊开店,贩卖过期杂志、漫画、月历,用过的教科书、各种杂书,乃至绝版书、线装书、手抄本等等。
最盛时期,聚集了100多家的摊商,“牯岭街”也几乎成了‘旧书摊‘的代名词。摆在街边的大大小小小、五花八门的旧书摊,只要你想得出来的书籍,都能从书摊买到,这就是牯岭街的特色。
牯岭街最兴旺的时期,是六七十年代,香港的书商从大陆收购不到旧书,就到牯岭街来买,一大箱、一大箱地搬走。像什么文学作品、学术教材、大学用书都是当时的抢手货。文史哲类的期刊,诸如《文坛》、《读者文摘》等,每次都是货刚到就被抢购一空。
只是如今的牯岭街,已经完全没落了。
当燕青羽牵着林清霞的手走在牯岭街的街道边时,街道两边倒是店铺林立,只是却很少看见一家旧书店。林清霞的眼神明显失望了许多……
“清霞,你看前面那家,是不是旧书店?”
燕青羽见林清霞情绪不高,心中很愧疚,然而却忽然发现前方拐角处有一家很小的店铺,店名就叫牯岭街旧书屋。
林清霞闻言看去,眼睛顿时明亮起来,神情有些激动的对燕青羽道:“老公,真的是旧书屋耶!”
说罢,拉着燕青羽的手向前跑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阿婆

“阿婆啊!今天是新年,你怎么会这么早就开门做生意呀?”
林清霞走到旧书屋后,感觉非常亲切,也非常怀旧。她中学时代不止一次来旧书街淘旧书。
对当时的林清霞来说,这已经是最快乐的事了。
只是看着老迈的老阿婆一个人守着这间小小的旧书屋,林清霞好奇的问道。
老阿婆看起来应该有七十多了,她动作明显已经有些迟缓了。
老阿婆笑眯眯的看着林清霞,又看了看微笑着的燕青羽,笑道:“好俊的伢仔和伢妹,你们新年好呀!”
老阿婆的口音不是台湾本土闽南口音,也不是国语,应该说是类似于大陆两湖地域的口音。
不过勉强听,还是能够大概听懂老阿婆的意思的。
林清霞笑道:“阿婆,你也新年快乐!”
燕青羽则乐呵道:“阿婆,今天是年初二,应该回娘家呀!阿婆怎么没有回娘家?”
老阿婆闻言大乐,伸出有些苍老干枯的手想要捂住已经没有几颗牙齿的嘴,却因为笑的太开心,嘴张的太大,捂不住。
“娘家在湖北,在恩施。好些年没有回去了……”
虽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但燕青羽和林清霞还是可以从老人的眼中看出,她对故土的思念。
燕青羽笑道:“阿婆,你是土家族啊?”
老阿婆显然非常惊讶,道:“伢仔,你怎会晓得我是土家族?”
燕青羽道:“我只知道恩施是土家族人聚集地,阿婆说娘家是在恩施,那应该十有八。九是土家人。”
老阿婆点头道:“伢仔。有见识。”
燕青羽学老阿婆的口音笑道:“阿婆,当年的哭嫁歌唱的好辛苦?”
老阿婆闻言苍迈的脸上竟然浮现一抹红晕,啐道:“小伢仔,淘气鬼!”
燕青羽哈哈大笑起来,对一旁莫名的林清霞道:“土家族的风俗,新娘在出嫁前十天左右,就开始每天哭着唱歌,以表示对家人不舍分离的心情,所以叫做哭嫁歌。哭嫁歌非常动听,我年幼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个邻居阿姨哼唱过。不过听那位阿姨说。当时唱的真的很辛苦,出嫁前那夜,是要通宵达旦的唱。哪怕嗓子嘶哑了都要继续唱。
歌词有回顾也有祝愿,多为表达姑娘感怀父母养育之恩和出嫁前的离情别意,也有很大部分是关于孝顺公婆、敬夫教子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希望。曲词优雅,场面井然。欢乐时,轻快的节奏、跳荡的旋律伴合着美丽的同句,生动地表达了姑娘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抒怀时,或高亢悠扬。或深情委婉,徐缓的节奏和柔美的音调中,蕴藏着姑娘深沉的情。”
林清霞闻言,被其中的美好场景打动了。道:“好美的风俗啊!祖国大陆真的是地大物博,百样风俗百样景。不过老公,我发现你真的懂的好多呢!”
看着林清霞仰慕崇拜的目光,燕青羽极其享受。哈哈大笑道:“清霞,这就说明一个道理。没有文凭不代表不读书,所谓开卷有益。哪怕只读闲书,但若是能从里面得到一些有用的知识,那也是好的。好了,这些话咱俩回家再说吧,你先挑书。不然阿婆等急了。”
“啊!”的一声惊呼,林清霞歉意的看着老阿婆,道歉道:“阿婆,不好意思啊,我忘记这是在书屋了。”
老阿婆笑眯眯的看着林清霞道:“伢妹仔,有这样俊的老公,想不忘记身在哪里都难。没关系,这比看黄梅戏还过瘾哩!”
燕青羽哈哈笑道:“阿婆,我老婆要唱《女驸马》,可比真正的女驸马还要好看呢!”
老阿婆惊喜的看着燕青羽道:“伢仔,你还知道《女驸马》?”
燕青羽笑道:“阿婆,你要是肯免费让清霞挑几本旧书,我就给你唱一段,怎么样?”
老阿婆惊喜道:“好好好,没有问题啊!我一个人在家过年没意思,就出来摆个旧书屋,也不图挣钱,就是找个事做。你要是能给我唱一出《女驸马》,那这屋子里的书随你婆姨挑。”
燕青羽看着也一脸期盼的看着他的林清霞,道:“好,那我给阿婆唱一出《谁料皇榜中状元》,怎样?”
老阿婆真是惊喜的快要昏过去了,她自从在民国三十八年,也就是四九年来到台湾后,就再也没能听过正宗的黄梅调了。本来随着老蒋到台湾的湖北人中也有一些人会唱黄梅腔调,而且黄梅戏电影曾经在港台风行一时。就连邓丽君都会唱几句黄梅腔。
只是,这些黄梅戏中的黄梅腔却越来越淡薄了……
而今天遇见的燕青羽,他居然知道恩施,知道哭嫁,还知道《女驸马》中最经典的《谁料皇榜中状元》,老阿婆心神激动不已,充满了期盼。
老阿婆张开缺少了一大半牙齿的嘴,一边大笑一边鼓掌道:“好,好,好,我最喜欢听这段了!”
燕青羽又看了满脸惊喜的林清霞,心中满意的笑了笑,为博佳人一笑,唱出戏又如何?
他“嗯嗯”了两声,然后张口唱道: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啊;
好新鲜哪!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
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
原来纱帽照啊;
照婵娟哪!
……”
老阿婆激动的热泪盈眶,一直用含糊不清的语句跟着哼唱着,直到燕青羽将一出《谁料皇榜中状元》来回唱了两遍,老太太才颤巍巍的拿出手帕,擦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笑的像孩子一样用力鼓起掌来。
“阿婆,还是你老唱的好听!”
林清霞娇笑着对老阿婆道。
老阿婆居然有些羞涩的摆手笑道:“不行了,不行了。现在牙齿都快掉光了,说话都漏风,哪里还唱的起。不过当年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是最喜欢唱黄梅戏的了。除了《女驸马》,还有《天仙配》。好听的紧哩!”
看着笑的特别纯净,笑的特别慈祥的老阿婆,林清霞忍不住问道:“阿婆,阿公呢?还有你的儿女呢?”
老阿婆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她的眼神迷茫了起来,喃喃低语道: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他们在那头。”
在余光中的诗里。最后一句不是“他们在那头”,而是“大陆在那头”。
燕青羽拉起林清霞的手,没有惊动陷入无尽的美好回忆中,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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