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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望向了她。
“路西法尔是神界天使族中最强者。”蓝吉儿说，“早在人类社会成型之初，他便因堕落而被诸神击杀坠入了地狱。至于什么地狱之主，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地狱之主只有死神。”
“那么这次刺杀到底是因为什么？”申勇提出疑问。
“我觉得应该和高平有关。”蓝吉儿说。
“你的意思是……”申勇眼中出现惊愕。“大哥他真的是……”
“别开玩笑了。”高平摇头否定。
我？路西法尔？堕落天使？这太扯了吧？我就是一个平凡的人类高中生而已……
“现在想来，也许并不是魔王的力量魔化了你我。”蓝吉儿说，“也许是你的力量吞噬了魔王。”
“啥？”高平发愣。
“你不但能领悟魔王力量，而且在地狱中还可以掌握地狱死亡之力，这说明了什么？”蓝吉儿说。“还有，路西法尔是最高等的六翼天使，而你……很明显，你现在也拥有了六翼。更妙的是你的眼睛，一只通向魔界，一只通向地狱。”
“这又有什么关系？”高平不解。
“魔界也地狱在普通人眼中界线并不分明，甚至凡人一直将二者混淆。”蓝吉儿说，“这并不只因为凡人缺少对它们的了解，更因为在漫长岁月之前，它们本就是连在一起的。正是因为路西法尔的堕落，才使地狱与魔界完全分裂。换言之，路西法尔像一把刀，把一对连体婴儿分割开了。但……也许因为某种原因，他本身却能连通两界。”
“越说越乱了。”高平摆手，死活不肯相信自己是什么鬼路西法尔。
“没有别的解释。”蓝吉儿说。
“我也觉得似乎没有别的解释……”申勇看着高平。“哥，反正你是与众不同的，即使在神战士之中，也无人可以与你相比，这……”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蓝吉儿的故障！”高平坚持。“是因为魔化导致了混乱所以我才能得到种种力量！”
“这件事也不能如此草率地定论。”蓝吉儿想了想后说。“总之，看事态进一步的发展吧。不过如果有一天你再生出变化，头顶长出天使光环的话……”
“不可能！”高平很是固执。
“等着吧。”申勇说。“现在我们争论再多也没有用。等更多证据出现，我哥想否认也不成了……”
“就是这个意思。”蓝吉儿赞同。
“不是，敢情你们俩已经认定我就是什么路西法尔了？”高平皱眉。“这怎么可能？”
“是很不可思议。但却是惟一合理的解释。”蓝吉儿说。
“不跟你们扯了。回家。”高平一摆手，向门走去。
出了房间，来到了那间会客室里。
超自然现象研究与防卫局——或者简单点说“六扇门”的五位核心成员都在那里。见到他们进来，正在言论的五人立时静了下来。姜孟笑着起身，未及说话，高平已经先开了口。
“不论如何感谢你们对小勇的救助。”他说。“我领你们这个情，所以今后你们有什么难解决的事尽可以找我帮忙，我一定尽力。”
“帮忙？”于兰的冷笑打断了高平下面的话。“高平，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超人？就算是超人遇上了某种石头也一样会老实地趴在地上任人摆布，需要别人来救他吧。”
高平瞥了她一眼，不稀得理她。
“闲话不多说了，我们回家了。”他站着姜孟说。
“这个恐怕……”姜孟笑了笑，摇了摇头。
“怎么个意思？”高平皱眉。
“鉴于申勇和闻天朔表现出来的强大力量，依照局里的规章我们必须将他们送到省级机构。”姜孟说。“当然，闻天朔是以囚徒的身份，而申勇先生则是贵宾。”
“你要把小勇带走？”高平很不高兴。
“同时希望高平先生也可以一同到省局参观参观。”姜孟笑着说。
“哎呀。”高平反而乐了，随后脸色一沉：“你们是把我当成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是吧？”
“不是那个意思……”姜孟摆手。
“别给脸不要。”于兰冷着脸说。“这是国家的需要，你以为会以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吗？”
“别拿国家说事。”高平沉着脸。
“任何一国政府都不会放任已知的超能力者不受任何约束地存在。”姜孟解释着，他的态度很好，同时也对于兰皱了皱眉，示意她友好一些。
“政府并不会强迫任何超能力者为自己所用，但相应的登记备案还是要进行的。”他说。“我们只是市级分局，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所以还要麻烦你们两位跟我到省里走一趟。这种事情是避不开的，除非你改了国籍。但那样的话，我们会勒令你离境。”
高平盯着姜孟，觉得这种温和语气里表达出的意思，远比于兰的冷脸更吓人。
他可以什么也不在乎，但他还有老爸老妈。
“去吧，这是一个了解地球力量的机会。”蓝吉儿说。“冲动是没有意义的。现在看来凭你的力量想让整个地球世界向你低头是不大可能的。而且就算你离开了这个国家，别的国家的相关组织还是会找到你。”
“妈蛋！”高平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有种你再说一句试试？”于兰眼里闪起寒光。
“妈蛋。”高平盯着她，目光平静地重复了一句。
于兰眼里腾地一下就冒出火来，举起的手掌泛起金属的光泽，指变化成了可怕的利刃，仿佛连钢板也能一撕而裂。
“这是干什么啊，没有必要吧。”赵初寒手足无措地想要劝解，又不知说些什么才最管用。
“大家别冲动。”火系超能力者吴伟急忙拦在二人中间。
而年轻的王晓宇，则摆出了与于兰同呼吸共命运要打架也并肩一起上的架势，站到了于兰的旁边。
“起开！”却被于兰冷着脸一声喝，又吓退了好几步。
“小兰！”姜孟厉喝了一声。“收起你的爪子！”
“听见了没？”高平眯着眼望着她，一脸坏笑。
于兰很不甘心，但在姜孟面前她真的只能选择服从。
姑父，师父，上司。三种头衔加在这一个人身上，令她除了百依百顺之外没有任何的可选项。
因此她更恨高平，虽然把利刃变回了手指，但眼里的恨意却变得更为浓烈。
高平当然不在乎这些。
“我想知道如果我不合作会怎么样？”他问姜孟。
“不会怎么样。”姜孟微笑。“其实我方才说的那些话，你将之视为一种威胁因此生出敌意这是人之常情。但你要知道，世上任何一国的政府都不会放任强者不受约束而渐渐变化成不安定因素。因此，武侠小说上那种高手在民间的格局永远只能是文人的幻想，历史上从不曾存在过这种情况。真实的历史是——高手在朝，半瓶醋在野。”
“我就是半瓶醋。”高平说。
“其实我们更看重的是他。”姜孟指着申勇。
“闻天朔你们打算怎么处置？”高平问。
“要看他的认罪态度。”姜孟说。“如果态度很好，那么未尝不能让他将功折罪，带罪为人民服务。”
“这话听起来真别扭。”高平皱眉。
“所以如果你拒不与我们合作的话，就可能出现一种令你尴尬的局面——闻天朔一下从地下世界中见不得光的罪人变成了国家重用的特殊人员。”姜孟笑着说。“那时恐怕你会有诸多不便。”
“我不怕他官报私仇。”高平乐了，“到时我会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吹，接着吹。”于兰在一旁冷笑着自语。
“但这根本没有必要。”姜孟说。“作为本国公民，有你权利，也有义务。现在不过是请你到省局作客，又不是强制要你去做什么，你没有必要这么抗拒。不值。”
“这话也在理。”高平点头。“所以我决定跟你走一趟。不过我家这边你得给安排好了。”
“任何一位母亲听说自己儿子立了大功要到省里接受嘉奖，都会很开心吧？”姜孟笑着说。“而至于安全方面的事……我想在现在的牧城，不可能有任何人敢动您家人一根汗毛的。”
“除了你们。”高平目光扫过五人。
“我们更不可能。”姜孟笑。
“那就成交了吧。”高平点头。
第246章 又见天使
姜孟扑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天使。
他并不能理解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什么生物，只是本能地以为这是某种能力者，又或者是某种能力者制造出的人形武器。
但既然这种生物要依靠地球武器来攻击，那么其强大程度便可想而知是——不怎么高。
所以他很有自信能对付上一个两个。
他的速度有如闪电，一个弓箭步飞射向前，钢铁之掌向着天使的头击去。
天使并没有理他，那凝重的目光仅停留在高平的身上，无比专注。所以他这一掌轻易得手，伴着一声轰响实实在在地打中目标。
但目标连晃也没有晃上一晃。
正准备跟随着局长全力出手的几位“六扇门”高手猛地一下停住，目光愕然盯着那天使。
天使看也不看姜孟一眼，用无视来表达自己心中对这位地球强者的不屑。
但另一位天使似乎觉得这凡人的行为有辱天使的尊严，所以在微微皱眉之后将枪平举对准了姜孟。
危险的感觉令姜孟全身战栗，用大吼为自己壮胆之后才能勉强飞身跳开。
在天使举枪瞄过来的那一瞬间里，车中的闻天朔也生出了极大的恐惧感，暴喝声中一下撞开车门飞身跳了出去。
于兰和王晓宇早已下了车，吴伟留在车里看押闻天朔，却没起到半点作用。还好，他这时的反应也不慢，撞开另一扇车门跳了出去。
就在他贴地滚出去的瞬间，一发子弹命中车子。伴随着一声爆炸的轰鸣，那辆巨大的钢铁suv就此灰飞烟灭，在这世上只留下了一地的残屑和焦黑。
路面被轰出一个大坑，直径比suv的长度略大。有裂痕顺着坑的边缘向着整个高速路扩散，延伸出几百米远才停止下来。
惊魂未定的人们望着那一道道裂痕，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对这世界的理解经被完全颠覆。
姜孟的手颤抖着。他站在那里却摆不出长者与高手的风范，只是如同一个被壮汉吓到的顽皮孩子，不知所措。
他觉得，对方根本没想要自己的命，这一枪原本的意义便只是威慑。
就像自己走在路上看到一条宠物犬冲自己呲牙咧嘴时，自己不会去一脚将它踩扁，只会用一道冰冷的眼神吓得它屁滚尿流。
在他们的眼里，我也不过就像条……狗一样吗？
一种无力感蔓延心头，令姜孟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闻天朔跌坐在地上。他也在看那坑与裂痕，然后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什么一方地下世界的王者，什么超人一般的高手……浮云，这些都是浮云。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存在。
可他们是谁？
老实说，申勇也已经傻眼了。只是短暂片刻间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了对方的力量。是的，那是真正的天使，自神国而来，带着必杀的意志。他们的目标是高平，除了高平之外的其他人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因为，这些人本就没有资格被他们放在眼里。
申勇心在颤抖，但仍想上前。
“别给老子添乱！”高平一声大吼阻止了他，以及其他人。
“都给老子退远点！”他大吼着，身外那层黑膜猛地一下破裂，化成了一道黑网将所有人一起裹住一下抛飞到远方。
摔在地上虽然疼，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所有被摔得呲牙咧嘴的人，不但没有怨恨，反而感激。
包括闻天朔。
此时的他看着高平，心中完全不能理解世上为何有这样的少年存在。然后他打了个冷战，意识到如果那一夜里等着他的不是申勇而是高平，也许自己就不会有今日的震撼了。
因为自己必将死于那一夜，而且一定会死得非常惨。
黑膜消失，子弹便直接向着高平的身体打来。高平并不在乎，因为他身上最强的防御本就不是这种随心使力临时创造的所谓护罩。
一对火翼收拢将他包围，子弹击在其上立时被化成了黑色的烟气飞升而起，消散于空中。魔王陛下带着一身黑烟，眼里闪动着两界中代表不同意义的光芒，一下飞射向最远处的一位天使。
天使面无惧色地举枪连射，但没有任何一发子弹能够突破高平的那一对火翼。他笔直向前，在其他天使不及应援的情况下来到目标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对手手中长枪的枪管。
然后他发力。
天使曾以为自己能够轻易抵抗住这个疯子夺枪的力量，但刹那间他便发现自己错了。来不及为自己的错误遗憾，他便已经被高平抓着枪管抡了起来，狠狠向着地面砸去。
惊恐之中，天使聪明地放开了手，任高平将枪夺走，狠狠砸碎在坚硬的地面上。
枪碎了，地面也被生生轰出一个巨大的坑洞，乱石横飞之中，高平冲天而起，一拳打在天使的小腹上。
天使的面孔瞬间扭曲，那美丽的面容变得极为难看，其上充满了生动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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