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溪忽然从飘窗上下来,有些冷怒的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游法国?
开什么玩笑!
她会相信他是单纯的想要让她出去玩玩才怪!!是为了奖励她给了千小宠一巴掌么?是为了奖励千小宠因为她不顾危险的跑出去了吗?
真是要笑死人了!
“我不去。”
她站定,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薇薇安,我不是他的牵线木偶,他想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不、去!”
“听着……”
薇薇安也从飘窗上下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她:“白溪,我真的不想逼你,如果千先生要我带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为了自己而伤害你的,可千先生的意思的确只是要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而已,只是这样而已,我自私的希望你可以照顾一下我的安危,跟我出去好不好?”
“……”
她再三乞求,往日里活泼开朗的女人,却似乎被这件事逼得走投无路了,她根本连退路都没有,所以才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迫自己去乞求她……
白溪隐忍的闭了闭眼,无言的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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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巴黎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车子在里兹酒店前稳稳停下,两个姑娘刚刚从车上下来,早已经候在酒店外的两名酒店人员立刻迎上前帮她们把行李箱拿了出来,其中一名男子一边带着她们向酒店走一边用标准而地道的中文向她们问好:“两位女士晚上好,我是接待您们的小林,酒店的总统套房已经为您们准备妥当,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会随时为您们更换,祝两位有个愉快的假期。”
白溪有些纠结:“总……统套房吗?”
接待人员客气而礼貌的点头:“是的,白女士。”
白溪笑笑,转头跟薇薇安商量:“我们就两个人,没必要住总统套房吧?不然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薇薇安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笑,她忽然住了口。
显然,这件事情她无能为力,酒店的房间应该是千息佐那边定好了的,也就是说,她们接下来一路的形成,去哪里玩,住哪里,去哪里吃什么,他都已经为她们安排好了……
表面上似乎只有她们两个人出来玩,可实际上,他们身后大概也会一直有人盯着吧?怕她会趁机逃跑……
仅剩的一点好心情,也瞬间消失了。
到了酒店,刚要躺下休息,薇薇安就把她拉了起来:“这会儿才几点,走走走,我先带你出去随便逛逛——”
“可是我好累……”
白溪在雪白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就是不想起来,被她硬拽了起来,哼哼唧唧的推出去,酒店长长的走廊里灯光迷离,对面房间的门一开一合,走出来一个身穿笔挺西装,带着黑超的男人,对她们微微一笑。
白溪看了他一眼,也礼貌性的笑了笑。
男人迈开了修长的步伐向电梯口的方向走去,原本懒懒靠在墙壁上的白溪忽然站直了身子,扭头看向那抹还未走远的身影:“他……他他他他……”
“别看了。”
薇薇安笑着拉着她跟上去:“他就是robertdowneyjr,演钢铁侠的那个,要不要过去跟他合张影?我可以帮你们拍照哦~”
说话的功夫,男人已经迈入了电梯里,薇薇安刚要拉着她跑过去,就被她死命的拉着向后退,她狐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女人却还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了上来。
“哎呀,好可惜……”她忍不住叹息,转头看白溪:“你不喜欢他?”
白溪摇头,一手死死的捂着胸口,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薇薇安好笑的看着她,耐心的等着她回神,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吞咽了下,重重喘出一口气来,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早已经闭合了的电梯门:“我怕我跟他一个电梯,会激动的直接昏过去……”
薇薇安笑弯了腰:“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他才不想跟他一个电梯呢……”
“而且,我英文不好,一激动,就更不好了,万一他一个嫌弃拒绝了我的合影要求怎么办?”
白溪一脸纠结:“会尴尬死的,而且而且……这种人就跟那泥潭里的荷花一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我远远看一眼就好……一眼就好……”
说着,忽然激动的抓住薇薇安的胳膊:“哎哎哎,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钢铁侠三?嗯嗯嗯?”
 ;。。。 ; ; “好哇好哇好哇!”
千小宠兴奋的拍了双手,一双宝石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我好久没有骑马啦,哥你要带着我,我自己骑怕摔下去。”
男人抬手,帮她拢了拢耳畔的发:“好,先去吃早点,吃完我们就去。”
女孩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往餐厅走,路过管家身边的时候高兴的吩咐:“给我来一份简单的三明治跟牛奶就好,快快快。”
千息佐垂首,视线再度落回腿上摊开的书页上,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沉思了会儿,他终究还是起身向楼上走去。
白溪正趴在飘窗边研究她昨晚带回来的巧克力盒子,里面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图案的巧克力可爱的很,她本来想拿一个尝尝看的,可却怎么都舍不得下口。
真是太可爱了。
“喜欢巧克力?”
男人走路本来就没有什么声音,加上地上铺着的厚厚地毯,将最后一点声音也吸纳殆尽,因此身后陡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的时候,毫无防备的她被惊的低叫一声,手中的礼品盒也不小心掉到地上,一颗颗的巧克力洒了一地。
她看着一地的狼藉,秀眉微微皱了皱,倾身开始一颗颗的捡回去,平板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疏离与冷漠:“千先生找我有事?”
身后的人沉默了下,罕见的,纡尊降贵的要帮她捡,男人白皙修长的指刚要碰触到一颗大象图案的巧克力时,被她微微抬手挡了开来。
“我自己来。”她说着,动作利落的捡起来放回了盒子里。
男人伸在半空中的手有片刻的僵硬!而后缓缓的,缓缓的收拢了五指,薄唇渐渐抿成一条冷寂的弧度:“要一起去马场么?你不是喜欢骑马么?”
白溪捡巧克力的动作缓缓的停了下来。
她攥紧手中的巧克力,微微侧首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骑马的?”
她只去过马场一次,是跟苏少谦一起去的,可那个时候,他们身边并没有带人,他不可能知道他们去过哪里……
除非,他一直在派人暗中监视着她!
千息佐却并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里有着让人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一起去吧。”
白溪敛眉,将最后一颗巧克力放进盒子里,声音淡淡的:“不想去。”
身畔,男人压抑的沉默着。
那种压抑无形中感染了她,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倾身打开窗子,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千小宠一声声焦急的叫声,似乎不知道他过来了这里,身后男人沉默了会儿,起身离开了。
那股压抑的低气压也随着他的离开而离开了。
白溪迎着窗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候,薇薇安抱着她的教科书走了进来,一双纯净的碧蓝眸子在卧室里环视了一周,在飘窗边找到了她:“hi~”
她抬了抬手,随意跟她打招呼。
白溪没料到她今天还会过来,有些吃惊:“你怎么会过来?”
“我当然是来教……”
薇薇安的话说到了一般便戛然而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落到了她还明显有些红肿的双颊上:“你的脸怎么了?”
白溪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还有些疼,她轻轻笑了下,从身畔拿过那盒巧克力来:“要吃巧克力吗?”
薇薇安笑着摆摆手:“不了,我最近正在减肥,不敢碰这些甜食的。”
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身边坐下,迟疑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开口:“是……千小姐弄的吧?”
白溪歪了歪头,神色有些冷淡:“我不想学法语,你以后不要过来教了,教我也学不会的。”
显然,她不想谈这件事情。
薇薇安把书放到一边,对她苦笑:“你以为我想过来呀,天天对着千先生,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我也很受折磨的……可是没有他的命令,我哪里敢擅自做主不过来……”
白溪好奇:“为什么不敢?”
不喜欢,拒绝就好了,有什么关系么?
“我只知道,从来没有人敢拒绝千先生的。”
薇薇安叹口气,一张精致美艳的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的伤感:“从来没有过!他的话一旦说出来,我们这些人都是要绝对服从的,拒绝他,即便是他不做什么,也会有人暗中收拾你的。”
白溪冷笑。
从来没人敢拒绝……
古代的皇帝也不过如此吧?古代的皇帝还会经常碰到敢直言进谏的臣子呢,他千息佐是什么盖世大英雄么?总统么?凭什么就要独断专横到这种地步?凭什么把别人的尊严当做蝼蚁一般的践踏?
左右不过是一条命的事儿,她不怕他!
“不说这个了。”
薇薇安轻咳一声,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笑吟吟的拉了她的手:“一起出去散散心吧,我这两天正好没什么事情,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啊,从凡尔赛宫到爱妃儿铁塔到塞纳河,还有巴黎圣母院啦,卢浮宫啦,香榭丽舍大道啦,凯旋门啦,我们去逛个遍哇!”
她说的兴致勃勃,白溪却听的心里一阵发沉。
“出不去的……”
她摇头:“这里里里外外都有人看着,不准我出去,而且我身上也没有钱……”
这是个很切合实际的问题,她没带钱过来,而她不过是来这里做家教的,才不过几天,工资都还没拿到,又怎么可能会拿出那么多的钱陪她来开心?
她觉得丝毫没有可能的事情,却没让薇薇安皱一下眉头,她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没事,我跟这里的门卫比较熟,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也同意了,钱的事情你更不需要担心啦!我有的。”
一番话说得看似合情合理,却又处处都是漏洞。
她来这里教她课的时候,看样子可一直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丝毫看不出来她在这里的权利有多大,千息佐一直不许她私自外出的,诚如她所说,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门卫自然而然也是一样,又怎么可能因为跟她‘熟’就听她的话而未被千息佐的意思来放她出去呢?
 ;。。。 ; ; 在这个森森寒夜里,他却生活的温暖而从容,他一定很好的容纳承受了生活中的伤痛,将它一点点裹挟起来,用乐观而健康的信念,将它一点点消化掉,最后只剩下温暖人心的柔和……
如果她能活着从这里逃出去……
会不会,将来的某一天,也可以忘记那个总是不断钻入她梦境中的男人,忘记伤痕累累的过去,开心而温暖的继续走下去呢?
……会有这一天么?会么?
她不敢奢望,怕失望太快就到来了。
良久,她才低低叹了口气,从飘窗上下来,转身往床边走去,倾身将巧克力盒子放到一边,转身躺下去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似的,又坐了起来。
转头,垂首,视线落到了床头边,一只大红色的圣诞袜!
圣诞袜她还没有准备好,自然不可能挂到床头上去,这会儿突然出现,而且看起来还鼓鼓的……
她皱着眉头,伸手将圣诞袜拿了过来打开看了看,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糖果中,赫然躺着一只白色的手机。
跟她丢掉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她有些吃惊,拿出来翻看了下,却不是她原本用的那个,是千息佐新买的……
这算什么?
最后的晚餐么?既然本来面目都已经露出来了,又何必做这种表面功夫?不觉得太虚伪了么?
她拿着手机,又将圣诞袜中的糖果倒了出来,忍不住冷笑出声,连带着手机一起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天气还没有晴朗起来,整个房间里都阴森森的,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刚要再眯一会儿,飘窗边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她翻身的动作蓦地僵硬了下,微微撑起上半身看过去,果然看到阴影朦胧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垂首懒懒的翻看着一本书,眼角余光看也没看她这边:“醒了的话,就去吃早餐吧。”
白溪敛眉,不疾不徐的起身,将被子铺好,转身进了洗手间里去洗刷。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顺其自然好了,该睡睡,该吃吃,该面对的就面对。
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她的房间里了,她转身下楼,客厅里不见千小宠的影子,餐厅里也只有千息佐一个人。
管家习惯性的将男人身边的位子拉开,等着她入座,她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在男人的对面,长桌的末尾处拉开了椅子,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管家沉默了会儿,不动声色的将椅子重新推进去,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两份中式早点便送了上来。
一屉晶莹剔透的小笼包,一碗混沌,一碟醋,一碟凉拌海藻丝,在这异国他乡,忽然间看到这么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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