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出去,具体去哪里啊?”
“出去。”
“……”
白溪终于反应过来,他反反复复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去哪里。
不想让她知道,她就不问了,她懒懒打个哈欠:“那我在这里睡好了,珊德拉有什么动静,我也能听到。”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迷迷糊糊的洗了个澡,出来后,男人却还在看着书,她简单的把飘窗边整理了一下,抱了床被子过去,刚要睡觉,男人却忽然开口:“你……为什么要照顾她?”
白溪困的厉害,脑袋几乎转不动,反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在说珊德拉的事情。
“她受伤了啊。”
她哈欠连天,吃饱喝足,困的不想说话:“受伤了,当然要照顾她了。”
“你喜欢她?”
“……嗯?”
她勉强睁开已经半合上了的眼皮,茫然的看他:“喜欢……谁?”
千息佐拿下巴指了指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白溪抬眼看天,想了老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要照顾他?”
“……”
老天,他今天的话可真多!她开始怀念他以前对她不管不问不理不睬的日子了……
“因为她受伤了啊!”她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受伤了你就照顾她?”
很常理性的一件事情,却让男人十分迷惑一般,他看着她:“那如果我受伤了,你也会照顾我么?”
白溪懒懒的打个哈欠,翻了个身,含糊的给了他两个字:“当然……”
身后忽然没了声响。
她困的厉害,这些日子一直没休息好,昨晚又被珊德拉身上的伤吓的坐立不安了大半夜,这会儿困的厉害,几乎没用三分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千息佐看着她,一脸若有所思。
白溪一觉睡醒,天边夕阳正斜斜落下去,她懒懒翻了个身,打算再眯一会儿的,眼角余光扫到空荡荡的沙发,她又闭上眼,两秒钟后,又忽然睁开眼,呆呆的看着那沙发,总觉得那里缺了点儿什么……
又过了两秒钟,她才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没找到珊德拉的踪迹,沙发上的血迹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衣帽间、书房、浴室、健身房、卫生间,卧室,一间间的找下去,还是没找到女人的踪迹,她站在客厅里,一时之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怎么感觉这客厅里从来没有人受过伤似的呢……
她今天还要打针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呢?
正思考着,门‘嘎达’一声响,千息佐一身纯黑色手工高级西装,衬得本就白皙的脸色愈发白嫩好看,白溪还是第一次见他穿黑色西装的样子,居然出奇的好看。
啧啧,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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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白溪闷了会儿,才拉着他在沙发里坐下,给他冲了杯茶:“你先休息一会儿,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一定累坏了吧?”
莫霖没什么心情喝茶:“那你说说看,到底要怎么办?我不想下次再接到电话来做手术的对象是你,更怕你连让我给你做手术的机会都没有了,白溪,你懂我的意思吗?”
白溪点头,呐呐开口:“懂。”
可是当初如果不是千息佐,她五个月之前就死了,更别提现在坐在这里跟他讨论生死大事。
她一直觉得,小事看自己,大事听天命,既然老天选择了让千息佐救了她,就一定有它的道理,她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白溪坐在单人沙发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半晌,才闷闷开口:“除非千息佐主动让我离开,否则……就算将来真的会发生意外,我想……我也不会走,就这么走了,我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
莫霖顿时觉得一阵无力:“白溪,你不能靠问心无愧来过日子,千息佐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少了一个你,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但是如果你一直待在他身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别人的目标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绑架、暗杀、折磨,或者还有很多很多她想不到的恐怖经历……
就像珊德拉一样,她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纪,却已经成熟到痛的昏迷都不曾喊一声痛的地步,她不知道她曾经经历了什么,可那对她来说,一定是一段很残忍的过去。
其实千息佐是做什么的,她一直隐隐有所察觉,就比如那一晚想要强|暴她的苏家的那个工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她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可大概也猜到了他的下场,还有她激怒了千息佐妹妹的那次,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对她起了杀意,她被海水冲出来的时候,隐隐记得他曾经想踩断她的脖子,却又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一个普通的商人,是不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一面的。
可说来说去,无论他是做什么的,无论在他身边有多危险,他救了她,那是不争的事实。
珊德拉高烧不止,输液线里的液体一滴滴滴入她体内,白溪呆呆的看着她,想着以后的某一天,或许躺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唔……运气坏一点的话,或许她就直接躺墓地里去了……
千息佐起床的时候,珊德拉的点滴已经打完了,莫霖也已经回去了,白溪坐在沙发里发呆。
他像是没看到她们似的,慢条斯理的进了浴室,沐浴洗刷,半小时后出来,径直走到冰箱边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叫早餐。”
白溪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没看到珊德拉受伤了么?”
“看到了。”
千息佐懒懒走到沙发边坐下,扫了一眼雪白的沙发上沾染的血迹,补充了一句:“记得一会儿把沙发弄干净。”
记得一会儿把沙发弄干净……
把沙发弄干净……
白溪默默的把他这句话在心里念了几遍,忽而冷笑出声:“如果我记得没错,你说你派她去德国了。”
千息佐又啜了一口果汁,点点头:“你记得没错。”
“那她身上的伤,应该跟她的工作有关系吧?”
越来越冷硬的语调,终于让男人微微侧首看了过来,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直直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你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去做极有可能丢掉命的事情,她受伤回来,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白溪蓦地起身,气愤的瞪着他:“千息佐,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她的愤怒没能激起男人半点情绪来,口吻仍旧是平淡的:“她是我的人,我花重金雇佣她,她替我卖命工作,互不拖欠,有什么不对么?”
白溪一口气噎在气管里,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开口:“就……就……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至于冷血到看到人家受伤,连问都不问一下吧?”
“我问了,她的伤就能好吗?”
“……不能好,至少人家心里会好过一点吧?你问一句能死啊!!”
“她还在昏迷着,我问了,她能听到么?”
“……”
白溪被彻底的反问住,呆在那里,保持着愤怒的姿势,愤怒的表情,愤怒的眼神,呆在那里……呆在那里……
千息佐大概也猜到了不能指望她吃早餐了,于是自己打电话下去点了餐,等送餐的功夫,他又习惯性的靠在沙发里看书。
记忆中,喜欢看书的男人应该是书呆子的一种类型,书呆子应该都是心地善良的那种,比如说宁采臣,比如说……那谁谁谁的……人家都心地善良好不好?
“喂。”她慢吞吞蹭过去。
“嗯?”
“你留我在你身边……不会也打算让我给你做保镖,给你做什么危险的任务吧?”
她狐疑睨着他:“我除了教书,什么都不会,你别逼我……”
逼我我会疯给你看的……
千息佐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微微点头:“看出来了,你什么都不会。”
“……”
白溪愤然:“也不是说什么都不会吧!我那么说,只是在自我谦虚而已,谦虚,谦虚你懂不懂?!”
千息佐索性合上了书,定定看她:“那你说说看,你还会什么?”
“我会做菜!昨晚你吃的那些就是我做的!”
“嗯,还有呢?”
“……我会织围巾织毛衣织手套!”
“嗯,还有呢?”
“我……我我我我会弹钢琴!”
“是么?会弹什么?”
白溪挺了挺胸脯,一脸骄傲的看他:“《一闪一闪亮晶晶》。”
“是么?还会弹什么?”
“……会弹一首就行了,干嘛得会弹很多?你没听人家说吗?不需要什么都知道,精通一件事情就好了。”
千息佐点点头:“哦,原来会弹《一闪一闪亮晶晶》,就是精通弹钢琴了……”
【作者题外话】:集冷血与呆萌于一体的男银,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 ; ; 夜里下了一场雨。
白溪本来想听苏少谦的话,尽快适应晚上睡觉的,可是一闭上眼,身体就本能的开始出冷汗,神经紧紧绷成一条直线,身体像是一直躺在危险的悬崖边上一般痛苦难熬,她几次三番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挣扎着清醒过来,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再睡下去。
爬起来愣愣的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外面下雨了,窗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在这里面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起身,打开窗子,趴在飘窗边看着窗外万千斑斓灯火,一瞬间,忽然很思念苏少谦,不知道他现在睡了没睡,不知道他跟他妈妈和好没有……
微冷的夜风裹挟着丝丝细雨吹过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脑海中肆意奔腾的思念的河流,如果他有时间,会打电话给她的,她贸贸然打过去,说不定会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很轻,可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却足够她听清了,靠过去的功夫,门外的人又很轻的敲了两声门。
凌晨三点钟,有谁会在这个时间过来呢?她一脸狐疑,从猫眼里看了下,居然是多日不见的珊德拉!
她连忙开门,不等开口,门外被雨水淋了个透的女人便一个踉跄,直直对着她扑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她,女人全身的重量几乎都靠到了她身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处,她清楚的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咬着牙扶着她,抬脚踢上了门,转身扶着她向房间里走的时候,觉得手上一阵黏腻,还以为是她身上的水,将她扶进沙发里的时候,才看到满满一手心的鲜血……
“你流血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俯下身查看:“你哪里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装,一头金黄的发也高高竖起,用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严严实实的遮挡了起来,只露出一张惨白的俏脸,一眼看过去,几乎看不出来究竟哪里受伤了,白溪一阵焦急:“你等下,我去叫千息佐起来。”
刚要起身,女人却忽然抬手拉住了她,摇了摇头,用很纯正的中文说道:“不要……不要打扰他休息。”
白溪又狠狠的吃了一惊。
原来她听得懂中文,……不止听得懂中文,甚至还能跟千息佐一样说的出一口流利的中文!他们都这么喜欢遮掩吗?会说就说,一直装作听不懂中文的样子很好玩吗?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为她看起来似乎很痛苦的模样,能让这样一个擅长隐忍的女人痛苦成这个样子,一定不是小伤。
“是枪伤……”
她喘着气,声音微弱的让人几乎听不清楚:“不能……不能去医院,你……帮我……把……把子弹挖出……来……”
她抬手,艰难的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白溪呆住,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中枪!!
她快速起身,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后背的衣服破了两个洞,两处靠的很近的枪伤,血水顺着伤口汩汩流出,被她的黑色紧身衣所遮掩,几乎看不出来。
“我……我不会挖,而且……而且这里没什么工具。”
白溪惨白着脸看着她:“你能再撑一撑吗?我……我打电话叫一个朋友过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珊德拉摇头,急促的喘着气:“不,不能让……让别人知道我……中枪……的……”
话还没说完,眼前却忽然一黑,整个人都软软的倒了下去。
白溪连忙伸手扶住她,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只好一边给莫霖打电话,焦急的等了几秒钟后,电话终于接通,传来男人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白溪?”
“莫霖,你帮帮我……”
白溪一手按压着女人受伤的地方,慌乱开口:“你回国了没有?我这边有个女人中了枪,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下?”
她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那边沉默了下,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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