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在哪里住,他对她的态度永远都是冷若冰霜的,不许她去苏氏集团大厦,不许她再出现在媒体面前,不许她再有任何工作,平日里也永远都一副繁忙的样子,极少回家,回家也不跟她说话,只有在确定她到了排卵日期的时候,才会象征性的碰她一下,以最简单的方式结束,然后抽身离开,甚至从来不肯跟她在一个床上睡觉……
她终于实现了自己多年的梦想,终于成功的跟他结了婚,成功的把他变成了她一个人的,她头顶苏太太光鲜亮丽的光环,却过着寡妇一般凄凉的日子,她从未如此真切的体验过一个‘生孩子的机器’的感觉,无助,悲凉,绝望……
 ;。。。 ; ; “那就让她来找我好了,我随时奉陪!”
男人起身,缓缓握住了吧台边的一只酒瓶,顺势敲了开来,尖锐的碎裂声响起,昂贵的液体四散喷溅,碎片也崩的到处都是,男人握着满是棱角的酒瓶,再度俯身,尖锐的碎片对准了脚下的手掌,猛然落下——
“苏少谦——”惊恐的尖叫声,骤然传来!
酒瓶碎片在男人掌心一厘米处的地方,蓦地顿住。
“老天——”
江离倒吸一口气,眼看着白溪一脸惨白,百米冲刺的奔过来,连忙一蹦一跳的离远了,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
可惜白溪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她甚至连看都没看到他,几步奔到苏少谦跟前,抬手猛力将他推了开来,然后跪到地上将季洛安扶了起来:“你怎么样?嗯?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
她一边紧张的问着,视线一边不断的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检查着,等到看到他血淋淋的右手时,猛然僵住了!
“我没事……”
季洛安轻笑:“不过是兄弟间吵个架而已,谁家的兄弟都会吵架的,没事的……”
“苏——少——谦!”
白溪红了眼眶,抬头哽咽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叫苏少谦的名字:“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他的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要靠这只手谱曲,要靠这只手填词,要靠这只手弹吉他,手对他来说,跟手对魔术师来说一样重要!那是天生的灵活性与敏感性,那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的,那是他们的骄傲!
他居然就这样泯灭人性的伤害了他的骄傲,他不是别人,他是他的亲哥哥啊!
苏少谦急促的喘着气,握着酒瓶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苏少谦,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他的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这是两年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对他说的话。
她抱着季洛安,她因为季洛安流血的手指而红了眼眶,她对他吼‘你知不知道他的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她只看到了季洛安流血的手,却看不到他苏少谦腐烂流脓的五脏六腑,她只知道季洛安的手对他来说很重要,她却不知道她对他苏少谦来说有多重要……
“我带你去医院。”
白溪扶着季洛安,一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他的手:“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不会影响你弹吉他的,相信我,你相信我……”
她红着眼睛,仰头不停的给他打着气。
“我相信你。”
季洛安笑,被打的浑身是血,却还能笑的温和如风:“你就这样出来,放花生一个人在家,万一他醒了怎么办?”
“没事,他才刚刚睡下,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
白溪扶着他,急急的向外走:“我们先去医院,先去看你的手,你的手最要紧,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不停的给他惹麻烦,受他的照顾,如果这会儿他的手因为她而废掉,那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白溪!”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像是从地底下渗透出来的声音。
白溪向前走的步伐稍稍停顿了下,片刻后,转身看他,清冷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愤怒:“苏少谦,你最好祈祷季洛安的手没事,否则……我一定会废了你的手来补偿他!”
话落,不再迟疑,扶着季洛安慢慢的走出了酒吧。
我一定会废了你的手来补偿他!
我一定会废了你的手来补偿他……
毫不犹豫的口吻,冰冷决绝的声音……
灯光刺目,照在男人雪一样惨白的脸上,他笔直的身形踉跄了下,像是有些站不稳似的,颓然坐到了身后的高脚凳上。
“哎……”
江离下意识的扶了他一把,见他脸色惨白,唇却血一样的红,忍不住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
“咳咳……这事儿你也不能怪白溪,本来嘛,女人一旦结了婚,都会习惯性的护短,你差点废了人家老公的手,她一怒之下会这么说很正常啦,你也不要生气,依我看,就算他手真出问题了,白溪肯定也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再说了,就凭你的本事,她想动你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能力,对吧……”
“……”
“算了算了,你也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一会儿帮你去道个歉,咱们也别打扰人家夫妻俩的小日子了,回去老老实实的过吧……”
江离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发现身边男人越来越白的脸色,越来越红的薄唇,那红的有几分妖冶,像是随时都会滴出血来的唇,忽然动了动,一连串低低的咳嗽随即逸出。
“哎呀,别咳嗽了,都感冒了,你说你还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江离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转身屈指敲了敲吧台,命令一边已经傻眼了的服务员:“倒杯水过来。”
服务员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不就砸了你们点东西么?一会儿双倍赔给你们就是了!来杯水!”
服务员战战兢兢的去倒了水,江离接过来,随手递给苏少谦,却发现他唇角星星点点的血迹。
“喂,你……你怎么了?”
他吃了一惊,倾身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是血,忍不住皱眉。
难道是刚刚揍他那个哥哥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正疑惑着,男人却忽然接过了他手中的水杯,仰头一口喝光,抬手擦了擦唇角,站起身来便向外走。
“哎,你去哪里啊?”
江离叫他,想要跟上前,又得拿出钱包来赔钱给人家,服务员呆愣愣的看着他:“先生,您打算……给多少……”
“多少多少,我怎么知道多少?”
他一边看着苏少谦离开的身影,一边不耐烦的催促:“你看看,砸了的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双倍刷一下不就得了嘛!”
“可……可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磨磨唧唧的,真麻烦!”
江离不耐烦:“一百万!一百万总行了吧?赶紧的!”
服务员:“……”
刷完了卡出来,苏少谦已经不见了人影,他左看看右看看,不确定他到底去哪儿了,只好焦急的站在原地等,半小时后,苏少谦终于回来了。
他是从对面的高级公寓里出来的!
江离看着他,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那栋高级公寓,一看安全系数就很高,警卫那边也很严格,没有出入卡是绝对没办法进去的,他是怎么进去的?
不不不,关键不是他是怎么进去的,关键是……他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去,又悄无声息的出来,还是……抱着一个孩子出来的?!
【作者题外话】:第三更来啦,各位萌萌哒们在评论区轻喷,笑笑玻璃心又矫情的厉害,看到个别留言,很桑心……(太桑心了,所以……请求断更,修补碎成渣渣的心……)
 ;。。。 ; ; 镇定了一下心神,他再看过去,才惊觉过来!这厮不就是视频里那个,跟苏少谦长得像极了的男人嘛!
看他刚刚说的话,还有苏少谦的反应,难道他们认识?
“白溪呢?”
他清清嗓音,第一反应就是把气势做足了,连忙一手叉腰做凶神恶煞状:“把白溪交出来!我们说不定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话刚说完,他心中又一阵懊恼。
什么叫‘把白溪交出来’啊,搞得跟什么谍战剧似的,不过话都说了,他自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凶神恶煞样。
“太晚了,白溪睡了,你找白溪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的……”
他的凶神恶煞没能震慑住季洛安,他像是压根没感觉到他的恶意似的,笑容不减,说出来的话温和如风,却又处处是针:“而且晚上我儿子比较黏人,家里必须要有人陪着……”
吆喝,真人不露相啊!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出来的话却一句一句专门往苏少谦心口里戳洞!
江离嗤笑一声,拿轻蔑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他:“我知道,你或许有两个钱,可有钱不代表你有能力跟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抢女人!既然你认识他,就该知道他的身份才是……”
“知道,我同父同母的弟弟。”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江离一个没防备,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趴在吧台上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半晌,才抬了一张咳的通红的俊脸,吃惊的看着他们:“同……同父……咳咳……同父同母的……咳咳……弟弟?”
怎么回事?他苏少谦不是独生子的么?这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哥哥来的?
看坐在正中间的苏少谦并没有否认的意思,显然,他说的话是真的。
要死了要死了……
镶嵌着珍贵变石猫眼的打火机发出轻微声响,明亮的火光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袅袅中,苏少谦忽然一声不吭的,将那根刚刚点燃的香烟,捻到了季洛安搭放在吧台上的手背上。
“啊——”
发出声音的,是江离,苏少谦这一举动实在是太过突然,太过暴戾,他甚至还没做好一点点的心理准备……
猩红的一点直接对着男人白皙的手背烫了下去,有丝丝缕缕的烟雾飘上来,季洛安却像是一点都没感觉到似的,仍旧维持着优雅从容的淡笑:“解气了?”
那带着淡淡宠溺的口吻,就像是一个好脾气的哥哥在应付一个不懂事乱发脾气的弟弟一样。
苏少谦缓缓抬头,一双布满血腥气息的眼眸中,杀气骤现:“解气?”
他语调怪异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起身,有力的五指闪电般的锁住了他的颈项,狠狠将他压到了吧台上,气息森冷:“解气?如果你想让我解气,就该做好被我弄死的准备,你准备好了么?”
接近凌晨,酒吧里人本来就不多,这会儿察觉到事情不妙,一个个的都识相的结账离开了。
“先生……”吧台的服务员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赶过来想要阻止他,却被男人骤然扫过来的一记冰冷的视线震慑住,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少谦,你冷静点儿……”
江离也有点急了,试着上前劝阻他:“咱现在不是在a市,有什么事情还是言语解决的好,况且你要是真弄死了他,弄死了孩儿他爹,按照白溪的脾气,不得跟你拼个你死我活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简直等于火上浇油,苏少谦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扣着季洛安颈项的指控制不住的收拢,恨不得当场把他掐死在这里!
“哎哎哎,你疯啦——”
江离连忙拉他:“这是你亲哥啊!你还真打算把他当情敌弄死啊!”
这是你亲哥啊……
是你亲哥啊……
男人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因为强行的克制而变得有些扭曲,察觉到他的怔忡,江离连忙用力,把他拉到了一边:“行了行了,多少发泄一下就可以了,别真闹出人命了。”
苏少谦站在原地,布满血丝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从吧台上翻身起来,低低咳嗽的男人,胸膛急剧的起伏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钻我的空子,千息佐不可以,你也没那个资格!”
嘶哑低沉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腥风血雨!
江离头疼的哀嚎:“祖宗哎,你又要干嘛啊?!我今个儿是来跟你见白溪的,不是来看你打架的啊……”
那阵窒息的感觉稍稍过去,季洛安轻咳了几声,自顾自的倒了杯酒,**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去,他吞咽了下,才静静抬头看他:“是我趁人之危,趁白溪醉酒,与她发生了关系,才有了我们的儿子,错不在她,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就好,不要去找她。”
是我趁人之危……
趁白溪醉酒,与她发生了关系,才有了我们的儿子……
偌大的酒吧,像是被人整个搬起来丢到了北极了似的,温度眨眼间从二十九摄氏度,变成了零下四十摄氏度!周围空气像是都冻住了一样,呼吸一下都困难的厉害。
江离捂脸哀嚎。
哎呀妈呀,还真让他猜对了,这下苏少谦不把整个y市给掀翻了,是不可能罢手了!
高脚凳忽然被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落到了男人的后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充斥着愤怒与暴戾气息的力道,让男人身体踉跄了下,承受不住的倒了下去,骨节分明的手,被一只皮靴狠狠踩上,男人缓缓俯下身来,全身的重量都凝聚到了右脚上,眯眼看着那张与自己像极了的惨白的脸,冷笑:“别着急,我今天……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废了你!哪里碰过她,我就废掉你哪里!先从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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