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盘城……
龙城……
却说白衣人紧紧跟在龙城身后,两人疾步行走,眼见就要追上黑衣男子,忽听得一阵轰轰响声,紧接着大地开始摇晃起来,两人稳不住身形,只得紧紧靠在墙边,只觉空中漫布粉尘,密密麻麻,挡住视线,龙城惊道:“地震么?”
白衣人摇头不语,两人低下身子,直到摇晃停止,龙城抬眼道:“完了,莫非你我会葬送在此地?”想到肖雨尚在普州城内,也不知她安全与否,龙城越想越急,猛的站起身来遥望四周,空气中粉尘弥漫,教人难以呼吸,白衣人也立身站定,伸手拍拍龙城肩膀,见前方道路围堵,两人大惊,回头望时,好歹后路未堵,两人喜不自胜,一前一后,赶了过去,也顾不得黑衣男子踪影,直直原路返回,不在话下。
话说黑衣男子设计引龙城紧追自己,想将两人引至洞外东山孤狼处一齐剿灭,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摇晃断了念头,正诧异间,见背后被落石死死堵上,不漏半点空隙,寻了半晌,只得停手作罢,只身拾路而上,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黑衣人惊道:“奇怪了,这洞里难道还有其他人么?”擦眼看时,却见对面走来一条大汉,正是东山孤狼,黑衣男子心中明白几分,双眼幽幽绿光又散发出来,东山孤狼一怔,慌忙下拜,小心道:“盟主莫怪,小人不力,不想洞外来了官兵,小人斗不过,只得逃至此处躲避。”黑衣男子幽幽道:“何人教你如此难堪?”东山孤狼道:“正是程咬金。”黑衣男子大惊道:“程咬金!哈哈,天佑血蜀,孤狼,刚才猛烈摇晃是你所为么?”
东山孤狼道:“正是小人。”黑衣男子大笑道:“好个机智汉子,节外生枝,因祸得福,先生计策得以实现,孤狼,你是头功。”东山孤狼颇为得意,跪拜不起。寂静的山洞里只留下黑衣男子yīn冷的笑声娓娓而来。
………【第二十八章:红眼相对】………
程咬金怔怔地看着下面的巨型图画沉默不语,尚武与徐飞分别站在身后,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龙成……
程咬金心中突然一阵绞痛,苦不堪言,尚武见他面sè凝重,脸sè发白,心中恐慌,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看着尚武焦急的眼神,程咬金淡定地点了点头,正sè道:“不管龙成是否真是盗匪,一定要问问清楚才可定夺。”
徐飞、尚武点头称是,又见程咬金轻咳一声,大声道:“别费时间了,休教盗匪逃脱!”三人随即转身拾路而下,一路上沉默不语,各怀心事,走不到半晌,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一惊,徐飞小声道:“糟了,莫不是那些个盗匪找来救兵?”程咬金摇头不语,右手紧握七尺板斧走在最前面,尚武挺刀在中,徐飞在后,一路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响动之声。
片刻功夫,突见眼前一亮,原来是一石屋,只是中间安插了些火把,使屋子更加明亮起来,三人小心环顾四周,见石墙上画着三幅血画,又见左下角有一空洞,三人跳出隧道来到石屋内,正奇怪时,却见黑洞中传出一丝光亮,随即跳出两条身影,定眼看是,领头的一身白衣,白罩蒙面,身后站着一人,竟是龙成!
却说龙成等人转身返回时,只因隧道狭窄,只得跟在白衣人身后,突见他停住脚步,伸手止住龙成,龙成不解,却见白衣人闭口不语,只是微闭双眼,龙成当即明白,屏气凝听,果听得前方传来一阵杂闹之声,两人点头会意,依旧往前赶路,只是更加小心谨慎,一路上不敢大声喘气,只是缓缓前行。
片刻功夫,来到隧道末端,却见杂闹之声越来越大,龙成跟在白衣人身后,只得伸头观望,见石屋内跳出三条大汉,仔细察看,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竟是程咬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龙成按耐不住愤怒之情,想要推开白衣男子跳出隧道,却见白衣人脚跟早早发力,眨眼间已跳至石屋当中。
“龙成!”程咬金一眼看出来人,大声道;却见龙成红着双眼,面目狰狞,正想质问时却见龙成怒声道:“冤家路窄,看你这次逃向何处!”说完纵身一跃,手中六尺虎牙钢刀直直劈向程咬金,尚武见状,大惊失sè,倒是徐飞反应过来,挺着手中腰刀,挥着圆轮砍杀过来,龙成大惊,收刀站定,惊声道:“徐飞,你疯了么?”不想徐飞脸sè一沉,怪笑道:“龙大哥,真没想到你就是盗贼,你让我好生失望。”说罢挺着腰刀,对尚武道:“尚大哥,保护大人!”尚武点头挥刀向前,用虎形身躯紧紧护住程咬金,龙成一怔,眨眼间好似明白了什么,冷冷一笑,双手紧握六尺虎牙钢刀,死死瞪住程咬金,嘲笑道:“看来我真是错了。”
程咬金大怒,吼道:“龙成,你叫我好生失望。”
龙成一惊,之前黑衣男子也说过这番话,声sè相同,原来黑衣男子果真是程咬金,只不知如何这般迅速到达此处,想必周围必有机关。
正想时却见程咬金大声喝令尚武做贼,心中怒气横生,大吼一声,随即挥刀向前,尚武大惊,虽然曾经同为官兵,仍不敢轻敌,将朴刀横在胸前,瞪眼怒视,想到曾经在府衙之中有些交情,不想今rì竟成仇敌,平rì里接触得多,深知龙成脾xìng,却不见龙成如此疯子一般席卷而来。程咬金在身后看得确切,担心尚武怠慢,心急如焚,想要出手相助,却是晚了,只得大喊“小心!”
尚武心中答应,双手暗暗发力,眼中盯着龙成奔袭套路,虽见他步伐稳健,却渐渐也有了对应办法,心中想好招式,正待出招,忽见龙成右脚用力一蹬地,身形猛地向左侧奔来,手中钢刀恰是笼中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刀尖如齿,雪白刺眼,寒气逼人,尚武浑身战栗,慌忙推刀格挡,却不敌龙成神力,只听得一声闷响,两刀相接,尚武只觉虎口镇痛,双臂麻木,身形向后仰去,好歹功夫底子过硬,双腿后撤站定,稳住身形,再立直身子,将刀撑在地上,小心盯着龙成,心中大骇。程咬金在一旁看得心切,大怒道:“大胆龙成,竟敢反抗官府!”
龙成冷冷一笑,说道:“有何不敢?”
程咬金怒不可遏,持斧怒道:“龙成,俺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就降,本官可以轻饶于你。”
龙成冷冷道:“我做何事需你轻饶?想必是坏了你的计划吧。”
程咬金大声道:“龙成,你私自出城,不报上级该是何罪?不听府令,反抗官府又是何罪?俺念你在府衙做事,一直兢兢业业,不愿追究你,你快乖乖听令,回府衙候审。”龙成笑道:“怕不是候审,而是候判吧。”程咬金急得直瞪大眼,呲牙道:“押了回府!”
尚武、徐飞听令,挥刀来战,白衣人见龙成不敌,持剑相助,一时间五人混战不解,直斗得飞沙滚石,天昏地暗,只听得程咬金怒喝不止,挥斧拨开龙成钢刀,顺势转身用斧柄一撮,狠狠刺中龙成腹部,龙成吃痛,咬牙稳住身形,却躲不过程咬金飞来一脚,踢飞在地。
程咬金见状,收斧喝令道:“拿了!”尚武、徐飞听令,就要上前扣押龙成,白衣人瞧得心急,屏气用力,手中长剑挥出八卦图阵,直直逼向尚武两人,尚武、徐飞哪见过这般剑法,心中大骇,不敢紧逼,只得远远站定,挥刀砍杀。程咬金心急如焚,纵身一跃,双手托住斧柄,狠狠劈砍下来,白衣人也不着急,只是重复着之前招式,以八卦阵势迎敌。说来神奇,程咬金力大无穷,白衣人身形消瘦,按理不敌程咬金蛮力,却见他稳稳使招,沉着迎敌,竟使程咬金不得前进半步,只是将其远远逼在前方。;
………【第二十九章:逃之夭夭】………
两人斗了百十回合,不分上下,尚武远远看时,见程咬金招招直逼白衣男子面门,用力十足,对方只有招架之势,却仍不见程咬金占有优势地步,又斗了数回合,倒是程咬金渐渐力竭,口喘粗气,面sè发红,动作也开始缓慢起来。
白衣人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卖个破绽,猛地抽回长剑,突然顺势刺出,程咬金一惊,见其直直飞向自己面门,自知躲闪不及,当即咬牙挺斧,用力拨开长剑,却见白衣人一剑不中,迅速收回,左手亮掌,呼之yù出,重重击在程咬金胸前,“呯”的一声,将他击飞离地。
尚武救人心切,上前抱住程咬金不使他掉在地上,徐飞呆立不动,自知不是白衣人对手,右手紧握腰刀,死死盯住白衣人,小心戒备着。
白衣人收手站定,不再出招,见龙成负伤也无心恋战,扶起龙成纵身一跃,跳到对面隧道内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程咬金挣扎着推开尚武,见两人逃之夭夭,气得捶胸顿足,尚武小心道:“大人,那白衣人武功高深莫测,还是多找些人来。”程咬金狠狠瞪了一眼,呲牙道:“山下还有官兵,俺们快些去追,莫跑了贼人。”尚武点头,跟着程咬金追了出去,徐飞如梦初醒,也紧紧跟在身后。
由于是原路返回,因此速度自比来时迅速许多,不多时便来到洞口,刚出洞口,却见洞外站立许多军士,手持长枪,齐刷刷地对向洞口,领头一人,骑在高头骏马之上,立在队列最前面,正是李覃,当下李覃见到是程咬金,心中一惊,奇怪道:“大人,怎么是你?”
程咬金纳闷道:“是俺怎么了?快去追龙成!”
李覃听罢大惊,直喊不好。
原来白衣人领着龙成逃出山洞,见山下一大队人马密密麻麻地向山上扑来,龙成不认得李覃,只知道是来者皆是城中官兵,白衣人毫不慌张,心生一计,大声喊道:“官爷,我们是城里的衙役,刺史大人被困在山洞中,要我们来找救兵的。”
这些官兵中有认得龙成的,皆相信两人言语,李覃遂令军士列队上山,叫龙成两人前方带路,一齐赶到山顶洞口,却听得洞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覃下令众军士列阵站定,步兵在前,弓兵在后,将山洞围得水泄不通。
程咬金听罢怒道:“龙成在哪?”
众军汉面面相觑,无一人应声,李覃回头望去,早不见两人踪影,想必是列队时趁机逃走,程咬金见龙成、白衣人皆不知去向,大发雷霆,大声喝斥了一番,也不上马,提斧自个下山去了,当下众人闷闷不乐,默默跟在后面。
回到府衙,程咬金怒气未减,也不休息,直直跑向大殿,见判官李忠正在收拾行头,程咬金大怒道:“凶案未平,你便就走?”李忠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惊得摸不着头脑,倒是董方卓机灵,调解道:“大人必是发现新线索罢。”
程咬金一见董方卓进得屋来,便大声说道:“董大人来得正好,李忠,俺命你起草书文,要全城兵士缉拿龙成!”两人闻言大惊,程咬金点头道:“没错!龙成也是贼人,今rì畏罪潜逃,俺要你们在最短时间内找出歹人,还有另一个神秘人,全身白衣,看不见面目,也一起捉拿归案!”
李忠叫苦不迭,本想早早到益州任职,不想半路来了程咬金,想到自己短时间内不能出城,心中虽不快,却也无济于事,只得从了。
这六月天气,本应闷热不堪,今rì却是yīn云绵绵,不多时竟下起豆大的雨珠来。
大雨洗涮着普州古城,好似yù将连rì来的晦气洗净,宣泄的大雨压向城中古道,居民忙碌着收拾着晾着的衣物、粮食,路上的行人匆匆躲避,先前叫卖的商人收着商品,匆匆躲在屋檐之下,不敢探出身来。
酒肆茶坊外的锦帜全然湿透,紧紧裹着旗杆,肉铺菜市也收拾干净,空无一人。
突如其来的大雨压得城中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程咬金静静站在屋檐下,双眼盯着远方,沉思不语。
自从命案发生以来,奇异之事连连发生,先是拥有线索的人接连消失,再是早已销声匿迹的盗匪也开始神出鬼没起来,就连一直看好的部下龙成竟也是盗匪一员,命案,不仅仅是乡绅而已!动机呢?查案多时,也不见谁施财救灾,这就证明肯定不是所谓的劫富济贫,想起之前韩奕说的童谣,难道是盗匪洗劫乡绅家私,以便存积实力?但是这些乡绅死后,也不见有人洗劫,难道也不是盗匪所为么?
“该死!”
程咬金长长地叹了口气,竟踏步向前,走出屋檐,豆大的雨珠如石头一般打在程咬金身上,眨眼间已成落汤之鸡,程咬金隐隐觉得心里疼痛,垂头缓行,任大雨淋湿全身,自己却毫不在意。
狭窄的古道上空空如也,两旁的民居也早早关闭了房门,忽见转角之处走出一人,打着大伞,白发垂顶,佝偻携杖,身旁跟着一条小身影,应该是老人的孙子,程咬金瞧得奇怪,周围之人皆关门避雨,这一老一少竟走得这般悠然。
程咬金上前鞠躬道:“老人家,你们这是去向何处?”
那老人纳闷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下这么大的雨,肯定是回家去啊。”
程咬金笑道:“俺只是不解老人家为何走得这般缓慢?”
老人大悟道:“走急走慢,不也是在走么?走得急了,雨伞避不住大雨,全身也会湿透,不如走得慢些,能避些风雨,迟早也能回到家中。”
程咬金笑道:“老人家看得明白,俺却没有这等闲心。”
老人道:“罢了,雨势太大,你来与我们一起前行罢。”程咬金作揖谢绝道:“多谢好汉好意,俺淋些雨也不碍事。”
老人仔细往他身上打量一番,摸须说道:“年轻人吃点苦也是好事,对了,老身在城中生活了几十年,为何从未见过壮士?”
程咬金道:“俺是外来的客人。”
老人问道:“壮士去往何处?”
程咬金摇头苦笑道:“尚无归处。”
老人满心奇怪,却不问缘由,只说道:“即是客人,不妨去老身家坐坐?”程咬金心血来cháo,答应老人,自己仍不愿在伞下躲雨,只是并肩前行,老人争执不过,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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