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向前,手中板斧如鬼魅一般飘向龙成,龙成毫不畏惧,挥刀杀来,一刀一斧交织不清,只斗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正斗时,院中走出一英俊少年,青绿薄袍,深sè步履,腰细玉带,头饰方巾,定眼看时,正是王钘,这王钘来到院中,见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不分上下,王钘心中焦急,取出两只夺命判官笔,一手一只,又见打斗两人身形紧挨,不留缝隙,因此不敢贸然投掷判官笔,深怕误伤到程咬金,正焦急时,忽见龙成一个踉跄,原来是后退时踩着一圆滑石子,王钘看得破绽,飞手一掷,一只夺命判官笔“嗖”的一声径直飞向龙成,龙成侧眼瞥见,一手架开程咬金七尺板斧,一手托住刀柄,回旋转身,正好迎来夺命判官笔,只一挡,便化解开王钘的招式。
王钘见一招不中,又发两招,这两招用力十足,两只夺命判官笔恰似两支利箭分上下两层飞驰而来;龙成双手握刀,借助身形,仅靠手腕力量,将两只判官笔轻巧卸在脚下。
程咬金道:“龙成武艺高你一筹,王钘你不是他的对手,快站开些,省的误伤了你,这厮还得俺来收拾。”
王钘在一旁听得,当听到“快站开些”时心中顿时不快,暗忖道:“我虽年少,但也击败过许多成年汉子,这龙成不过是衙役捕快,武艺又能高深到哪里去,待我拿下这汉子,也叫众人对我服气。”
想罢双手各拿一只夺命判官笔,脚趾一蹬地,飞身向前,抢在程咬金身前来斗龙成,龙成见来战的只是一稚嫩小子,恼羞成怒,挥刀砍杀,王钘侧身躲过,等龙成攻势退去,当即站住脚跟,两只判官笔一前一后,径直使向龙成,只见两只夺命判官笔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直叫人眼花缭乱,无懈可击,龙成被他撩得心烦意乱,心中勃然大怒,大吼一声,手中六尺虎牙钢刀犹如泰山压顶,直直劈向王钘,其势迅猛,可令鬼怪胆寒、神仙难辨。
王钘只想到龙成一介衙役,不会有什么高深武艺,别不想程咬金口中的武艺暗指的是龙成的蛮力;当时龙成一刀劈来,犹如脱缰野马,王钘躲闪不及,只得执笔格挡,哪敌得过这等力气,只听得两声脆响,两只夺命判官笔应声断裂,钢刀刀气破身,劈进五脏六腑,王钘身受重创,吐出一地血来,龙成御回钢刀,正待劈下,说时迟那时快,程咬金站在一旁,知道王钘年少鲁莽,又见龙成狡猾,伤了王钘,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时见他御刀再劈,心中大喊不好,持了板斧呐喊着劈杀过去。
府上家丁瞧见空隙,一拥而上,将王钘团团围住,人群中又走出两个家丁,将王钘脱离出来,扛在肩上背了,急急忙忙地出门寻找郎中。
程咬金见王钘被家丁带走,心无杂恋,想到刚刚龙成对官府中人也起了杀心,心中骇然,也不说话,只是挥斧砍杀,龙成不敢怠慢,双手握刀,用心迎敌;两条汉子你劈我砍,又斗了十余回合不分伯仲。
府外游人听得程府喧闹,又见大门急冲冲地走出一行家丁,众人纷纷靠拢盘问,众家丁一边推开人群,一边大声解释,一时间各路游人纷纷惊异不堪,有好事者忙去官府报案,别驾董方卓听得此事,惊得呆了,急忙唤来行军司马曹正,召集军汉两百人,火速赶往程府。
龙成听得府外嘈杂之声,知道必是有救兵到来,心知不好,又见自己吃吃胜不了程咬金,心中焦急起来,程咬金见龙成脸sè变青,知道他不愿一直纠缠,想到家丁定是叫来救兵,心中暗喜,因此不再用足气力,只架着板斧,耗着龙成不能离开半步。
正是焦灼之时,忽听得背后一声呐喊,竟是白衣男子,白袍轻飘,白衫罩面,手中一柄长剑泛着银光,程咬金细看长剑,竟是之前斗过的白玉钨铁斩妖剑!
程咬金大惊道:“你是谁!为何拥有此剑?”
………【第三十五章:瓮中之鳖】………
白衣男子爽朗笑道:“我是取你项上人头的人,至于这把剑么,不过是在路边的草堆边捡的,怎么你也喜欢?”
程咬金大怒,用力架开龙成的六尺虎牙钢刀,身子一斜,左手托住斧柄,七尺板斧顺势从腰间腾空刺出,恰是出洞蛟龙,以迅雷之势直直使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手中白玉钨铁斩妖剑如神出鬼没一般,忽上忽下,来去无踪,待程咬金赶到时,长剑的尾痕竟突显出一幅巨大的八卦图案,图案忽地猛增,好似高山一般压了过来,只听得一声闷响,霞光普照,刺人双眼,回神看时,竟是斧尖正好对上剑头;程咬金暗忖道:“这厮何来这等武艺,莫非不是本城人士?”正想时,忽然瞥见白衣男子嘴角留笑,程咬金骇然大惊,虽不知其接下来有何招式,但这白衣男子能如此轻松的化解自己的全力一击,可见此人绝非普通侠客那般简单。
程咬金深怕白衣男子再使狠招,慌忙后退数步,拉开距离,双眼死死盯着面前两人,龙成将钢刀扛在肩上,大声喝道:“狗官,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今rì我不仅要取你人头,还要带走肖雨!”
程咬金一愣,暗忖道:“这厮果然是为肖雨而来。”想罢冷笑一声,曾经还是手下兢兢业业的衙役,自己极为看重,不想今rì却叛为逆贼,可笑命运弄人;正在沉思时却别龙成一声怒吼打断,程咬金回过神来冷笑道:“肖雨你是带不走了,你这山犊子的逆贼,休想害了人家。”
龙成大怒道:“谁是逆贼心中清楚,肖雨我是非带不可了!”
白衣男子收了长剑,龙成一愣,问道:“这是为何?”
白衣男子笑道:“这狗官说的没错,你带不走肖雨了。”
龙成怒道:“怎么,你想临阵倒戈?呵,老爷我照样拼杀!”
白衣男子苦笑一声,喃喃道:“你这脾气啊……”又见龙成杀气四起,慌忙解释道:“我之前看过了,肖雨没在这府上。”
“什么?”龙成大惊道;“是的,你在与他们打斗时我便仔细搜过了。”白衣男子轻松道。
程咬金见他二人你言我语,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愤怒,大声喝道:“你这两个贼男女,本官在此站多时了,你们要拿人头还等什么?”
龙成一愣,大怒道:“是了,忘了你这狗官,你把肖雨藏哪里了?说了留你全尸。”
程咬金闻言大怒,提斧便砍,忽听得院中大门传来冲撞之声,三人侧头一看,见大门涌入许多人马,当先一人红着双眼,双手压着胀鼓鼓的肚子,圆盘似的大脸涨得通红,只见他大声道:“你这两个逆贼,还我小儿命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乡绅王彦震!
王彦震快步来到院中,在地上捡起一把腰刀,也不顾换气直直砍向龙成,龙成轻巧躲过,见他又挥刀砍向白衣男子,便脚踢刀尖,钢刀腾空而起,龙成手握刀柄在空中轮个满月,用力划向王彦震,那王彦震一个憨厚胖汉子,哪会什么武艺,被龙成一划,手中腰刀便应声飞出,栽倒在土中。
程咬金看得心急,大喝道:“王先生小心!”
王彦震还没回过神来,龙成又使一招,手中六尺虎牙钢刀如蒲扇一般扇了过来,正是生死时分,忽听得空中响了个晴天霹雳,一杆浑铁长枪呼啸而来,正好挡住龙成钢刀,众人看时,使枪之人正是行军司马曹正;
想那曹正是武将世家,祖辈都是朝廷重要武将,现在朝代虽然更替,但圣上yù求天下大治,不分旧朝新朝,只要是能人志士皆能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曹正在普州做了行军司马,此前的剿匪之战中曹正英勇无比,立下赫赫战功,特别是那支浑铁钢枪,更是神出鬼没,也不知刺倒多少英雄好汉;如今龙成对上曹正司马,这场好杀,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白衣男子见曹正出招干练老道,唯恐龙成不是对手,便拔剑相助,却见院中早已围满多人,领头的左有徐飞、尚武,右有李忠,谢灵枫,当中又有曹正立定,其后军汉不计其数,白衣男子心急如焚,暗骂龙成踌躇不定,又挑来是非,现在官兵拥堵,再是迟疑片刻,恐怕真是插翅难飞;白衣男子当即急中生智,口中念诀,身形如雄鹰一般高高跃起,手中长剑犹如苍鹰厚翅,竟洒下雄鹰羽毛来,刹那间变成雪白,又如鹅毛大雪,轻飘飘地洒在众人面目之上。
众人大骇,军心动摇,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六月飞雪!”众人哗然,白衣男子瞧见敌方阵型大乱,心中暗喜,扯住一旁发呆的龙成,脚一点地,背着龙成跳上墙头,飞身逃走了。
众人无一回过神来,程咬金却早早醒悟,大怒道:“你们这帮胆小之人,什么‘六月飞雪’?几片鹅毛也被吓成这样!”
曹正听得,慌忙回神观望,却早不见了龙成两人,心知不好,却见程咬金大声骂道:“还不追在等什么?”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握紧手中武器,出得院门,众头领也各自领着军汉分路搜寻,程咬金一马当先,领着两百军汉一直追出城外,却不见龙成两人半点踪迹,只得破口大骂一番,方才领兵回城。
话说白衣男子扛着龙成沿城墙径直奔走,因担心官兵搜捕,不敢贸然出城,只得轻踏屋顶砖瓦,一直奔向铁锋山顶。
龙成在白衣男子背上颠簸不定,心中烦闷,气道:“我又没受伤,你快些放我下来。”
白衣男子笑道:“放你下来岂不又惹是非?”
龙成道:“不会再惹是非。”
白衣男子道:“就快到山顶了,我们在山顶歇息。”说罢背着龙成奔到山顶,找一空隙处瘫坐了下来,微风轻拂,吹干两人头上汗珠,龙成气道:“你又坏我好事,今rì一事无成,怎不叫人生气。”
白衣男子道:“来rì方长,你留得xìng命已是上天眷顾。”
龙成轻哼一声,忽然想起方才逃脱之前白衣男子使出的招式,满腹狐疑,想那程咬金之前奇怪白衣男子手中长剑,必有渊源,便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第三十六章:六月飞雪】………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但见林荫摇曳,鸟语花香,远处怪石林立,松林挺拔,龙成见白衣男子并无意回答,心中有些不快,又催问一番,白衣男子方才懒懒说道:“我便是‘六月飞雪’。”
“什么!”龙成大惊道。
白衣男子闭口不语,自从听到师傅死讯之后,他再次回到普州城内,两年时间一直隐姓埋名,仍气吞声,志在查出杀死师傅的幕后真凶,但虚耗两年的时光也无法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想到自己连师傅最后一面也未见到,更未听到师傅临终遗言,六月飞雪惆怅不已,每rì独自悔恨,却从不对人说出陈年往事。
龙成大惊道:“你既是‘六月飞雪’,那你便是盗匪头子了?”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说道:“我若是土匪头子,岂不早就取你xìng命。”
龙成一愣,暗忖道:“是了,这厮若是土匪头子,也不会与土匪交手,更不可能这般救助自己。”想罢又道:“那你为何要杀普州乡绅?”
白衣男子回头看着龙成双眼,正sè道:“你们都看见凶手尸体,也知道凶手被人杀了,那么,现在端坐在你面前的人是鬼么?”
龙成惊到:“你是说又是一个盗用你名号的人?那么目前看来已有两个盗用你名字的人了。”
白衣男子冷笑道:“舆论中的名号,盗用之人岂非两个。”
龙成点头称是,想想又道:“你为何一路护我?”
白衣男子道:“只是习惯罢了,江湖救急,不想招惹到你这爱惹是非的人呢。”
龙成一怔,生气道:“什么招惹是非,不过运气差了些吧,罢了,我叫龙成,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男子爽朗一笑,说道:“江湖中人,怎能随意说出自己真实姓名,你可以叫我‘六月飞雪’,也可以叫我白衣人,或者喜欢你可以随意选个姓氏。”
龙成怒道:“姓氏乃祖上流传而来,怎么能随意更改,你真是个不孝之人。”
白衣男子一怔,“不孝之人。”是了,自己虚度两年之久,仍未替师傅报得怨仇,实为不孝,自己父母双亡,全靠师傅一手带大,却未报答师傅半分,想罢苦笑道:“云梦思恩情,愁看泪眼枯;求得上天怜,血溅普州府。”
龙成闻言大惊,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慌忙道:“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
白衣男子沉思片刻,忽然笑道:“还是帮你洗清罪名吧。”
龙成惊道:“什么‘洗清罪名’,当务之急应该是杀了程咬金这个狗官吧。”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龙成看在眼里,怒道:“之前本可以杀了这个狗官,我在与他纠缠时你为何不出手?”
白衣男子笑道:“若是杀了程咬金,普州城中或许又添一冤案。”
龙成大惊失sè道:“什么!冤案?”
白衣男子点头道:“我们不是还没有证据直接证明程咬金便是土匪的人么。”
龙成一怔,闭口不语;“是了,之前的血书、壁画不过暗指妖jīng,却并未指明是程咬金,或许是凑巧联系在一起了吧。”
龙成心中大骇,若是继续这般不理智,必将酿成大错,想罢龙成喘气道:“若是如此,我这就回去问清楚。”
白衣男子一愣,问道:“你想回去!问谁?”
龙成道:“当然是程咬金,我要当面问清楚了。”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轻声道:“果然是一xìng情中人,之前还扬言取人家项上人头,现在又要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龙成猛地拍着头道:“哎呀,我竟忘了此事。”话音刚落,又想起之前山洞里的那般缠斗,便开口问道:“那之前山洞里是怎么回事?”
白衣男子冷冷说道:“是‘血蜀’。”
龙成一惊,不知白衣男子口中暗指何物,原来‘血蜀’的领头之人便是古蜀王的后裔,中原官兵入川以来,一举灭了古蜀国,此后古蜀国的原著居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