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惊异,董方卓大声笑道:“今rì想与刺史大人一同游玩,见大人不在府上,一路问来,找到这里。”
原来王彦震见案件已破,心中舒畅,便想邀请城中官员四处游玩,观赏普州城郊各处名胜古迹,找到别驾、支使等人,却不见程咬金,便四下寻问。
管事笑道:“看来今rì刺史大人不能进阁了。”
众人起身施礼,走出殿门,管事随后恭送,不在话下。
………【第十章:刺史花轿】………
第十章:刺史花轿
出了学宫,见大路上停留着几匹骏马、几台大轿,周旁众多家丁歇息,程咬金惊道:“这是何家轿子?”
王彦震笑道:“都是草民府上家丁,特地抬了花轿,接众位大人出去游玩。”
程咬金暗自苦笑,想到案情未破,自己又没半点功劳,出门游玩却有如此大的架势,便懒懒道:“王财主真是费心了。”
王彦震也不答话,领着程咬金一行人坐了较、上了马,向着大云山走去。
原来大云山处有一佛寺名为千佛寨摩岩造像,大小龛窟有一百零五个,造像三千零六十余躯,摩岩佛塔或浮图七座,唐碑三十块,题记二十六处。造像包括释迦牟尼佛、菩萨、罗汉、金刚、力士、护法、飞天、供养人及各种经变。内容丰富,雕刻jīng美。南岩的释迦牟尼佛衣纹疏而深,线条粗而畅,充满北魏遗风;观音雕像,面部丰满,极富动态。
王彦震向众位津津乐道地解说着,不觉被一片号啕声、叫骂声打断。程咬金即令停轿打听,较队停止前行,龙成翻身下马,却是前方行来一队人马,细看时,却是一支花轿队伍,见其轿夫丝毫没有大喜之sè,较旁一人骑于马上,竟对着花轿指手画脚,大声责骂,龙成心中起疑,来到跟前。
那队人马见龙成挡于路间,停了下来,骑马之人更是傲慢,催马前行,立在龙成面前,大声吼道:“哪来的山村野夫?还不让开,小心本少爷教人打你!”
龙成一听,怒不可遏,提拳便打,只一拳,便将马匹打翻在地,气息奄奄,马上之人跟着摔了下来,吓得傻了,没了刚才傲慢之气,颤颤惊惊,说道:“你是何许人也,竟敢打我?”
龙成骂道:“无耻小儿,老子打的就是你。”
见那抬轿之人皆被龙成蛮力折服,呆立一旁,哪还有相劝的?
程咬金听得吵闹,掀开帘子下了座轿,怒声道:“何事喧哗?”
众人抬头一看,见来人脸方耳阔,杏目炯炯,络腮胡绕脸,峨冠博带,锦绣紫袍,身边跟着役吏,心中明白几分,暗暗叫苦。
那倒立之人不依不饶,大叫道:“你又是何许人也?”
“匹夫!胆敢无礼,这位大人便是普州刺史知节大人。”
众人大惊,翻身下拜,那倒立之人听得是普州刺史,两眼一白,当场昏了过去。
原来那倒立之人姓李,名佑薄,是李刚明的侄子,李天骄的弟弟,那李刚明在普州做官,哥哥李天骄又是游手好闲之人,哥弟两人攀得这份亲戚,更是在普州城中无所不为;李天骄前些rì照常游玩,来到大云山,见一农家女子在院中淘米洗菜,心存歹意,又见那女子长得标致,便上前搭讪,不想吃了闭门羹,心中大怒,要强抢少女为妻,那女子家人都是农户,那斗得过这等地痞恶霸,只得妥协,答应了李天骄,那小人大喜,选了良辰吉rì,叫弟弟前来提亲,见女子死活不肯,李佑薄叫府上强壮之人强押女子上轿,自己翻身上马跟随其后,又听得女子在较中哭哭啼啼,心中火燎,一路上对着轿子骂个不停,不想正好撞见程咬金等人。
程咬金怒道:“来人,把这些蛮横之人全部逮回衙门,俺要亲自审问!”
众人听之,撒手放开花轿,跪地求饶:“大人冤枉,我等实属被李公子所逼,求大人明察!”
程咬金吩咐众人休要惊慌,自己来到花轿前,柔声道:“姑娘不要哭啼,俺是普州刺史,可以替你做主。”那女子听得,掀帘而出,看那女子,哭得跟泪人似的,不停哽咽,程咬金细细问明原委,方知女子姓肖,家无长兄,只有父母两人,老夫年迈,家中事务皆是肖女承担。
程咬金见肖家女子眼明脸圆,长相可爱,想到肖女生世,轻声叹息,当下道:“姑娘尽管放心,俺一定重惩小人,替你做主。”
肖女作揖叩谢,程咬金上前扶起女子,叹道:“姑娘貌美如花,做些轻巧家务便没有什么,只是做些田中农活实为可惜,俺身为普州刺史,也想多多为民,要不俺先记下,他rì若有优秀汉子,一定介绍给你。”
肖女破涕为笑,躬身作揖。程咬金叫龙成带女子坐上自己的轿子回家,龙成领命,带女子回到家中,见一对老翁老妪相扶哭泣,女子忍不住大哭起来,扑身上前,两老见女儿回来,又惊又喜,三人在院中哭够了,老翁问道:“女儿,你怎么回来的?”
女子拉着老父道:“爹爹,多亏路上遇见刺史大人,救了小女,又叫这位大哥一路护送回来。”
龙成上前说明原由,两老欢喜,齐身跪拜,皆说龙成是活菩萨下凡。
再说程咬金遇见此时,早没了游玩兴致,叫人押了李佑薄等人,不骑骏马,却上了花轿,还下令任何人不得漏嘴。众人领命,皆扮着婚队继续前进。
来到李府,只见一人来回踱步,正是李豪富,见他生得干瘪,尖嘴猴腮,衣着却是华丽,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李天骄见花轿来了,喜笑颜开,搓手上前想进花轿,不等他近身,只见花轿门帘中飞出一脚,正中小腹,将他一脚踢飞,摔在地上,李天骄呲牙咧嘴,骂道:“贼婆娘,好生蛮力。”想到丢了脸面,心中愤怒,又心存忌惮,不敢贸然向前,只得在轿外叫骂,他倚仗舅舅是个府官,要家丁从轿中拖出肖家女子,当街痛打。
程咬金听完大怒,飞身出轿,逮住李天骄一顿好打,直打得他连连求饶,程咬金停手道:“无赖小人,你可知罪?”
李天骄求饶道:“知罪知罪。”
程咬金道:“什么罪?”
李天骄道:“尚不知。”
程咬金大怒,又是一顿好打,直打得李天骄门牙掉落,面sè发紫。李天骄的父亲听得吵闹,慌忙出门询问,却见自家儿子遭人大骂,心中愤怒,提起拐杖yù要上前。王钘喝道:“还不住手,不认得刺史大人吗?”
那老头一听,惊了半晌,李天骄听得,叫苦不迭,支使谢凌枫下马骂道:“亏得你两人在普州做个乡绅,竟干出这等勾当,真是汗颜。”
程咬金大声道:“众位乡亲,李家父子强霸良家女子,俺程咬金就要做主,你们作个见证,他李天骄胡作非为,欺压百姓,应当依照王法严惩不怠!”
众人拍手称快,程咬金叫衙役押了李家父子三人,怒气冲冲,翻身上马,领头回衙门去了。
………【第十一章:重返鼓楼】………
程咬金回到衙门,叫压抑押来李氏三人,在厅堂上严罚五十杖刑,待三人认罪,便打入大牢,不在话下。
当晚,别驾董方卓来府上找到程咬金,见程咬金正躺在藤椅上喝酒赏月,着急道:“刺史大人好生清闲。”
程咬金眯着醉眼,笑道:“俺道是谁,却是董兄来了,不急,喝杯酒再说话。”
董方卓还想再劝,见程咬金只顾喝酒,也不答话,只得摇头笑道:“真拿你没办法。”说罢找来藤椅,在程咬金侧面坐下,举杯一口喝了,说道:“刺史大人,李氏父子虽是为非作歹,不过在城中还有亲戚,朝中也有势力,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
“怕什么,难道怕他们来找麻烦?”程咬金笑道。
“大人说笑了,我是说他们来找你求情真是麻烦。”董方卓道。
“这个不怕,俺就是要他们亲自找上门来。”程咬金道,说罢,喝下一碗酒,眯着眼,长出一口气道:“董兄,你看天上月明星稀,这世间任何谜团都如天空一般,迟早会清清楚楚,真相大白。”
董方卓在一旁喝酒,听不懂程咬金在自语什么,也不答话,跟着仰望星空。
却说李氏父子入狱之事早已传开,李天骄兄弟的舅舅李霸得知此事,火急火燎地感到府衙,早已退堂,又赶到程咬金府邸,只见程咬金正与别驾喝酒谈笑,心中焦急愤怒,却不忘了礼数,上前作揖跪拜。程咬金不理不睬,只顾喝酒,董方卓在一旁看不下去,连连提醒,程咬金这才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你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程咬金问道?
李霸起身道:“下官便是制书令史李霸。”
程咬金知道来者何意,也不问他李家事宜,只顾问道:“制书令史是什么官职?”
李霸笑道:“刺史大人难道忘了,下官的职责便是记录文案,办理文书此类事物。”
程咬金道:“普州县志是何人所著?”
李霸道:“便是小人分内之事。”
程咬金道:“即使你编写的,那你可知道普州城以前的所有事情咯?”
董方卓在一旁听着,越听越离谱,慌忙插口道:“刺史大人还是……”话音未落,被程咬金一口打断,李霸也在一旁疑惑,想到自己废了多长时间,竟仍未说明来意,刚想开口,又被程咬金打断。
“你不用急,本官知道你为何事而来,若是你回答了本官的问题,本官可以谈谈李家父子的事情。”
说罢要求李霸将普州城外的土匪盗贼之事全部道来,李霸无奈,只得一五一十地交代全了。
原来自从反隋以来,天下大乱,普州城外盗匪猖獗,常常sāo扰城镇居民,官兵柔弱,将领胆小,竟从未出征讨伐;城外盗匪势力rì益渐增,筹备粮食军械,准备攻打普州;当时刺史见势不妙,慌忙落逃,普州城中打乱,亏是当时别驾出头,召集普州所有乡绅,大家签订协议,乡绅出财出物,官府出兵,城中上下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土匪盗贼。
后来双方在城外大战一场,官兵大胜,众乡绅又出了些府上家丁辅助官兵剿匪,众将领军心大振,势如破竹,一举攻下盗贼老窝,杀了盗贼大小头目,得胜凯旋;可谓是普州历史中一大重要事迹。
程咬金听罢,呵呵一笑,道:“不想普州城中的官兵百姓竟然如此团结。”
董方卓点头称是,程咬金又道:“盗匪头目是谁?”
李霸道:“便是传说中的‘六月飞雪’。”言罢,见程咬金不语,想到自己仍未谈到李家事宜,心中焦急,慌道:“大人可是问完了,李氏家族世代为官,不知看在李氏先主为国效力的份上,求大人轻饶李氏父子。”
程咬金笑道:“不急。”
董方卓在一旁提醒道:“大人之前说了可以商谈李氏父子之事。”
程咬金大笑道:“本官先前说了可以谈谈,但今rì天sè已晚,本官就要就寝了,改rì再谈罢。”说完起身回屋,叫仆人打扫院子,恭送客人回府。
李霸原地呆立,不知如何是好,董方卓起身笑道:“无奈刺史大人就这脾气,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下来本官再替你说说情。”
李霸无奈,只得拜谢了董方卓,两人离府,不在话下。
程咬金回到屋内,细细琢磨以前剿匪之事,没有破绽,正是纳闷,突然想起之前去学宫的事情,拍脑大叫道:“真是呆傻,竟忘了此事。”
回想起之前学宫的点点滴滴,心中疑惑,赵平纸上单单留下一个“阁”字,不知是何用意,之前拜访城内两处楼阁,皆与僧人有关,其间必有秘密,想到这里,心中暗暗点头,又见时辰一晚,今rì只得作罢,程咬金闷气上床,辗转反侧,无发入眠,好歹挨过一晚,已是天明,程咬金翻身下床,叫衙役找来龙成、尚武以及王钘,准备出发。
四人准备得当,一齐出发,再次来到东山之巅,城中鼓楼;众人拾阶而上,却见一僧人早已在门前等候守望;那僧人一见众人,叩首作揖,低声道:“大师早知众人会来,已在楼中等候多时。”
众人一惊,将信将疑,跟着僧人进了鼓楼,见一白发老僧听众坐定,神态自若,听得众人到来,起身施礼;众人纷纷还礼,各自坐下,众弟子前来掺茶水,屋内顿时香气萦绕,茶香扑鼻。
老僧人法号慧心,在钟鼓楼一住住了三十余年,乐善好施,学识渊博,因此收得众多弟子。
程咬金道:“慧心大师果非凡人,竟算得俺们一定会来。”
老僧人笑道:“众人抬举了,老衲每rì都需打坐念经,只是猜测众人会来,顺便等候罢了。”
程咬金正sè道:“即使如此,俺直接问了,不知寺中可有僧人经常外出?”
那老僧人心中知道程咬金此行目的,笑道:“出家人外出化缘之事常有发生,不知官人想问何人?”
程咬金心中焦急,不知从何问起。老僧人见程咬金摸不着头脑,哈哈大笑,朗声道:“罢了罢了,老衲直说罢,寺中却有一人早早还俗。”
程咬金听完大喜,忙道:“可知此人现在何处?”
却见老僧人住口不语,双眼紧闭,程咬金以为他思考某事,连连催问,仍不见老僧人说话,心中焦急,忽见他脸sè变暗,心知不好,起身大叫道:“慧心大师!”仍不见老僧人反应,伸手猛摇老僧人,已是气绝,当下大惊,慌忙吩咐龙成去城里请来郎中,众人知道老和尚死了,皆是惊奇。
………【第十二章:鸠毒谜案】………
当下郎中慌忙放下行头,轻轻搬开慧心大师眼皮,见其瞳孔放大,已是死了,众人皆是惋惜,众僧人作揖念经,就那小僧人哭得厉害,被
周围师兄安慰住了,没了哭声,仍不停抽泣着。
程咬金疑惑不解,想到慧心大师之前还是完好之人,神采奕奕,怎么转眼间就归西了呢?却见郎中摇头起身,想要退去,慌忙拦住,问
道:“先生不忙离开,先说说大师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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