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腰间。
“你要死吧你。”盯着他狐狸般的笑容,美人儿直接甩了一个抹布盖在他的脸上:“你不要脸,我替你要脸。”
夜元澈只觉得抹布上一股子饭菜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一下子扯掉,盯着欲逃走的美人儿吼:“你走一步,我就喊你非礼我,反正那些人还没走远。”
果然。
她顿住了脚步,夜元澈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吃瘪的样子。
“你!想!作!甚!”她一字一字的蹦豆子。
“回答本公子几个问题放你走。”夜元澈一副胜利的德行。
“问!”她捏紧了拳头。
“你的芳名?你的芳龄?哪家的小姐?是否嫁人了?”夜元澈跟个炮弹似的一连炮问出了许多他关心的问题。
“这么多问题,烦死了,只能挑一个问,否则我一个都不回答。”她现在恨不得脚底下抹油开溜。
夜元澈蜷起骨节敲了敲侧额,暗忖了半晌,挑出了一个比较合自己心意的问题,他朝她抛了一电眼:“美人儿,芳名可否告知?”
“想知道本姑娘的芳名?”她眉眼弯弯,忽地来了兴致。
“非常想知道,实属本公子的荣幸。”夜元澈双手抱拳,作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她那双机灵的大眼睛来回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一个拖把上,她的脑袋灵光一闪,顺手抄起了那个拖把,然后举起拖把丢在了夜元澈所在的木桶里,来回的搅弄着,直到把拖把全部弄湿。
夜元澈整个人都不好了。
生平第一次和脏兮兮的拖把一同沐浴,夜元澈忙不迭的往外爬:“喂,你疯了你。”
说着。
她将湿漉漉的拖把拿了出来,丝毫不理他黑下来的面容,用拖把头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三个大字。
——依红妆。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将拖把随意的一丢,拍拍小手:“搞定,这就是本姑娘的大名。”
第六章 你嫌弃我的字难看?
青灰色的地面上,潮湿的痕迹依旧存在,依红妆俏皮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字,频频点头,一副大学士的模样为自己点评了一番:“字还不错,爹爹让我在家练字,没想到练的还蛮有效果。”
她不大不小的声音恰恰传到了夜元澈的耳朵里,夜元澈在木桶中凌乱,伴随着那拖把的味道,他握着空拳凑到鼻子上:“我说美人儿,你练的这个字体是狂草的草吧。”
“什么意思?你嫌弃我的字难看?”依红妆噤起小鼻子,叉着腰质问他。
“没没没。”夜元澈连连摆手,生怕她一个冲动直接挥起拖把扬到自己的脸上:“依红妆,好名字,所谓以礼相待,既然美人儿都把你的名字告诉了本公子,那,本公子不妨把名字也写出来,如何?”
“本姑娘没兴趣儿知道你的名字。”依红妆一副傲娇脸的样子,她耸耸肩,拍拍小手,呼了一口气:“本姑娘该走了,你一人儿好好洗干净啊。”
“站住!”夜元澈的声音忽地拔高。
才想迈出门的依红妆一愣,转身:“你凶谁呢。”
“这个房间里难道还有别人。”夜元澈挑眉而问。
“少说废话,有话快说,有蘑菇快放。”依红妆火急火燎的模样,好像有什么急事在等着她。
“你不会是不识字吧。”夜元澈捕捉她眼底细微的变幻的光芒。
果不其然。
夜元澈的话一落,依红妆竟然吞了吞口水,有些怂了,她这幅模样甚是可爱,惹得夜元澈心生逗弄她的意味,他挑高了尾音:“不会真的不识字吧。”
“谁。。。。。。谁说的。”依红妆立刻反驳,瘪了瘪嘴,美眸闪烁:“本姑娘三岁读诗书,四岁读五经,六岁就会写字了。”
“这么厉害。”夜元澈眸子闪着精光:“佩服,佩服。”
“那是。”依红妆沉浸在自己吹出来的小牛皮里。
“既然美人儿这么厉害,本公子莫不如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后见面时也少了介绍,多了份亲密啊。”夜元澈嘴巴甜的紧,让心虚的依红妆无言以对,若是不应下来,好像自己真的不识字似的,虽然她是真的不认识几个字。
“谁跟你亲密啊。”依红妆暗暗嘀咕着。
“什么?”夜元澈有些听不大真切。
“啊?没什么,你要写就赶紧写,本姑娘还有大事要办。”依红妆的小脑袋看看这儿,看看那儿,视线不经意落在眼前直勾勾盯着她的夜元澈身上,他健硕的胸膛上染着水珠儿,水珠儿打了个旋儿,顺着他的胸肌滚落下来,看起来格外魅惑,她慌乱的别开了眸子。
夜元澈将她细微的神情和别扭全部收入眼底,他邪魅的勾唇一笑,眼睛却在她身上不挪分毫:“劳烦美人儿把拖把给本公子拿来。”
第七章 姑娘好文采
依红妆掀起长裙露出脚踝,灵活的脚丫将倒在地上的拖把‘倏’地抬起,擎在了脚踝上,而后一个鲤鱼打挺将拖把扬在了空中,她双手稳稳的接住,唇角一挑,淬不及防的将拖把扔给了夜元澈。
反应敏捷的夜元澈眼疾手快的抬起手臂将飞在空中的拖把稳稳的握在了手心里。
然,那把拖把并没有按照依红妆的心意盖在他的头上。
“算你有点身手。”依红妆有些沮丧的说。
“哈哈。”夜元澈爽朗一笑:“你功夫也不错。”
说着。
夜元澈将还有些潮湿的拖把头杵到了地面上,暗忖了一番,略去了他‘夜’的姓氏,起落间,挥洒出两个大字。
元澈。
他满意的勾着唇角凝着自己潇洒的楷书:“怎样,本公子的名字不错吧。”他在故意试探依红妆。
“恩吧。”依红妆摸了摸鼻子歪着脑袋看着这两个字既熟悉又陌生的字。
“恩吧?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认得本公子的名字?”夜元澈捉住她话里的小瑕疵问。
“不认得?怎么可能。”但凡触及到依红妆的弱点时,她的声音总是会不自觉的拔高。
夜元澈眉头一簇,眼底的意味十分明显。
既然认得,那便念喽。
她轻咳了两声,背过手去装模作样的瞥了夜元澈一眼,她听爹爹说若是背过手,摇着头就会被人认为自己很有学问。
样子是有了。
她绕到字的前面,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这两个字好像爹爹教过她,她怎的有些记不大真切了呢。
不过,怎样也不能认怂啊。
于是,她凭着她仅有的记忆将两个字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口,她玉指划拉着:“。。。。。。二。。。。。。澈。”
当她将这两个字念出来的身后,心里别提多么的舒坦了。
恩。
就是这么念的。
“什么?”夜元澈感觉自己进入了二次元世界,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依红妆那一副文采斐然的样子。
“怎么?不对啊?”依红妆仰着小脸儿问。
夜元澈一愣,随即收了脸上的表情,连连点头,并竖起大拇指称赞:“对对对,简直太对了,姑娘真是好文采啊。”
“这对本姑娘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依红妆偷偷的抹了一把汗水,没想到还真的让她给懵对了。
夜元澈看着她飘飘然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红妆姑娘,天色已晚,你一人回去不大方便,不如在本公子这儿留宿*,待明日白天本公子亲自护送你回去?”夜元澈开始了招蜂引蝶的计划,他愈发觉得这个依红妆十分有趣儿,合他的口味儿,不像宫中那些妃子每日的就想着翻牌子,翻牌子,翻牌子。
翻翻翻,翻她们的大头鬼。
“在你这儿留宿?”依红妆瞠目结舌的看着两臂展开搭在木桶边沿的夜元澈,他那双暗夜中的眸子好似星光,闪着邪肆的笑意,依红妆唇角一挑:“我这只小绵羊在你这只大野狼窝里留宿,岂不是被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第八章 小绵羊?你分明是母嗷嗷
闻言。
惊呆澈宝宝了。
夜元澈差点把毕生的唾液喷满了木桶,他慢条斯理的将面巾围在了腰间,而后两手一撑扶在了木桶的边沿,整个身子悬空了片刻坐在了木桶上,悠哉悠哉的晃着腿:“小绵羊?你分明是母嗷嗷。”
“母嗷嗷?”依红妆有些疑惑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这是个什么鬼:“母嗷嗷是什么东西?”
夜元澈真真为她的智商感到着急,他轻咳了一声,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你仔细想想什么东西叫唤的时候发出嗷嗷的声音。”
“嗷嗷?”依红妆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忽然灵光一闪:“臭男人,你敢骂我是母老虎。”
夜元澈得意洋洋的瞥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看本姑娘不杀了你。”说着,依红妆大展拳脚,摩拳擦掌的朝他扑过去。
幸好夜元澈早有准备,他双脚腾空飞了出来,悠闲的坐在了一旁的梨花木桌上展开折扇悠哉悠哉的扇着小风儿。
一下子扑了个空的依红妆差点儿摔进木桶里,她单手撑在边沿上,打了一个旋儿试图用脚将夜元澈踹下去。
但,脚擎在空中居然动弹不得了。
回头一看。
夜元澈正拽着她的脚不让她动弹,依红妆一下子火了:“喂,二澈,把手给我拿开。”
“二澈?”夜元澈初次听到别人这样唤自己,他勾勾唇,恩,还挺好听的。
“爪子拿开。”依红妆不安分的胡乱踹着,夜元澈是躲了又躲,他捉住她纤细的脚踝,赞赏了一番:“恩,好白嫩的脚丫。”
“你。。。。。。你不要脸。”依红妆恼羞成怒:“若再不放开,我就把你的脸踹成大花猫。”
听及。
夜元澈‘啪’的一个失手将她松开,结果,没有防备的依红妆直接摔在了地上。
“疼死我了,好疼啊。”依红妆被摔的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姑娘,这是你让我放你下来的。”夜元澈不忍直视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儿,他上手想把她拉起来,依红妆一把甩开他的手:“走开,这么听话,我现在要你去死,你去啊。”
“这。。。。。。”夜元澈摸了摸鼻尖儿:“本公子死不足惜,只是,本公子若是死了,那,全天下的美人儿也会跟着本公子殉情而死的,这可就不值得了。”
“油嘴滑舌。胡言乱语,自作多情。”依红妆从地上爬了起来,暗暗嘟囔着,她揉着自己的膝盖,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自己皱了皱眉头。
夜元澈恍若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可怎么出去。
他才想说些什么,依红妆机灵的大眼睛来回转悠着,忽地落到了一旁的梨花架上。
哦不。
准确地来说是盯紧了梨花架的衣裳上。
一道闪电的速度在夜元澈面前挥过,依红妆‘嗖’的扯下来一件衣裳围在了自己的身上:“喂,二澈,借你的衣裳穿穿,有缘再还你啊。”
第九章 你是想把怪物引来
于是。
依红妆以迅而不及掩耳的速度披上了夜元澈的衣裳顺着阁窗飞了出去。
留下了满室的清香之气。
夜元澈凝着寂静后的夜色,繁星满空,萤火流逝,他抹了抹自己的薄唇:“依红妆,当真是个绝色美人儿啊。”
只是。
目前,有一个棘手的问题。
他的衣裳都被依红妆穿走了,他该穿些什么。
“苏青山。”夜元澈朝旁边的上房喊道:“若是再偷听,本公子把你的耳朵割下来。”
*
夜色漫漫。
空阔的大街上人烟稀少,与白日里热闹非凡的情景大相径庭,依红妆拢了拢身上宽大的长袍:“呼,好冷啊,怎的这么冷。”
脚心只觉得一阵刺痛。
低头。
她的绣鞋竟然少了一只。
定是方才和那个二澈拉扯的时候不小心丢到那里的。
抬起脚才想兴冲冲跑回去取,转念一想,算了吧,那个大饿狼,若是真把自己吃了可怎么办。
不行不行。
反正就是一只绣鞋,丢了就丢了吧。
这么想着,依红妆的心里舒服多了。
她总是能给自己找很好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朦胧的月色洒在地上,如一盏小灯笼为她照亮前方的路。
她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一个后门的石墙上,她左瞧瞧,右瞧瞧,安心的拍了拍胸脯吐出一口气,而后从地上拾起来一大块儿砖头拿在手心里轻轻的叩响那石墙。
‘当,当,当’有节奏的声音被她敲响。
一会子的功夫,石墙的另一边同样以相同的节奏响声来回应她。
依红妆兴奋的扔掉砖头,放心的将随身携带的缰绳拿出来绑在腰上,她系了一个牢固的结,将缰绳的铁扣那边‘唰’的甩到了石墙内,她试探的拽了拽。
恩,非常牢固。
呼啦啦,呼啦啦。
依红妆抓着缰绳,两条腿儿蹬着石墙,‘跐溜,跐溜’熟练的爬了上去,她转过身子,两条腿忽地被一双手死死的拽住。
“八角,你干什么,别闹了,赶紧放我下去,一会儿把我爹爹弄醒了我就惨了。”八角是依红妆的贴身丫鬟,二人主仆情深,依红妆每每深夜回家时,八角都会帮助依红妆悄悄从后门溜回来。
但,今儿个不知怎的了。
八角怎么说都说不听。
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