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依将军斩钉截铁的说:“在外面乱来,真是丢了我的脸!她一个女孩子,若是让人占了便宜去可怎么好!”
依夫人自然也是担心这点,她捏着丝帕:“应该不会吧,我们依依古灵精怪的,而且还有点功夫。”
“她那也叫功夫!屁功夫!”依将军脸色发青:“看着她一个大家闺秀跟别人鬼混我就生气,不行,我要去问问今日那两个人是谁。”
说着,依将军气势冲冲的过去了。
依红妆依旧无休无止的敲门,小手弄的红红的,她喘了口气,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心中一喜:太好了,要放我出去了。
然而,她想多了。
马灯被几个家丁提着,隔着门板,依将军背手而站:“我问你,今日那两个男子是谁。”
“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依将军说,但是底气不足,因为有些时候她还是怕爹爹的。
“说实话,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男子勾肩搭背的!”依将军说出这番话都觉得脸红。
依红妆交错着手指头,垂下头,吞吞吐吐地说:“不瞒爹爹,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我要和他在一起。”
此话一出,让依将军一家子瞠目结舌。
依夫人颤抖的捏着丝帕:“依依,你别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你真是太让娘失望了。”
“娘,女儿长大了,有心上人怎么了。”依红妆搞不懂他们大人的想法。
依将军忍住想揍她的冲动:“他叫什么,干什么的,谁家的公子。”
“这……”依红妆答不出来,只知道他叫二澈,却不知他的姓氏,也不知他是干什么的,更不知他是谁家的公子。
支支吾吾的样子让依将军来了火气:“好好好,你想气死我,一问三不知,竟然还敢说你有心上人了,难道你不知道你是不能随便订下儿女私情的!”
依红妆抿着唇瓣儿不说话,听着爹爹‘难听’的话,过了半晌,她倔强地说:“我不管,我认定了他,就要和他在一起。”
“你敢!”依将军控制不住怒火,一脚狠狠的踹坏了门。
亏的依寥远和依夫人将他劝回了房。
依寥远答应依将军劝一劝依红妆,让她和那个人断绝了来往。
炎炎夏夜。
困在闺房之中的依红妆杵着下颌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夜元澈,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他定会担心自己的。
也许……也许还会认为自己是怕被拖累,所以临阵脱逃了呢。
糟了,不能被他误会啊。
“想想如何出去呢?”依红妆在闺房里转圈圈,转了一圈又一圈都想不出法子来。
家丁们在房外看守,她若是有一丁点儿动静,爹爹都会知道。
“哎……”她叹气,把玩着檀木桌上的蜡烛。
忽地,门外响起了声音:“把门打开。”
“是哥哥。”依红妆兴奋的朝门口扑过去。
谁知,依寥远迅速的阖上了门,手掌推着她的额头:“依依,你想干什么?跑出去吗?”
被看穿小心思的依红妆吐了吐舌头,小手挽着依寥远的手臂撒娇:“哥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啊。”
“不好。”依寥远第一次拒绝依红妆的要求。
平日里,依寥远对依红妆十分*溺,基本说什么是什么,但是这一次,依寥远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不能跟着依红妆一起胡闹。
“哥哥……”依红妆跺脚不开心。
“依依。”依寥远健康的肤色泛着阳刚之气,他拉过依红妆语重心长的说:“依依,你当真有了心上人?”
说到这儿,依红妆害羞的点点头:“恩。”
“可是你都不知道他的底细。”依寥远掐住了问题的重点。
依红妆咬着唇瓣儿,焦灼的解释:“他是个好人,我保证他是个好人。”
“依依,你太单纯了,怎能凭自己的感觉就相信他是好人呢。”依寥远同她讲道理。
她嘟着小嘴儿生气,依寥远凝着她闭月的容貌,他就知道,她这个妹妹不会让家里省心,他也知道她的美貌早晚会给她惹来祸事。
溺爱她的依寥远见不得她委屈的样子,揉着她柔软的刘海儿,问:“依依,当真喜欢他?”
依红妆点点头。
喜欢,她喜欢二澈。
“那若是相信哥哥,哪ri你带哥哥去见一见他,如何?”依寥远试着跟她商量,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顺着依红妆,因为她是一个顺毛驴儿。
第九十章 得知身份
依红妆若有所思的看着依寥远,似在犹豫,似在纠结,小脸儿上呈现出的表情好似万花筒。
“依依,莫非你有难言之隐?”依寥远戳透了她的小心思。
“这……”依红妆的水眸不敢直视依寥远探究的眸子,只好起身,背对着依寥远凝着窗咎上的窗花,说:“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见你。”
闻言。
依寥远眉头一皱,有些不悦:“依依,那他这个人很奇怪啊,我是你的哥哥,长兄如父,既然他想和我的妹妹在一起,为何不能让哥哥看一看呢?”
“不是不让你看。”依红妆急急的解释着:“我……我还没有跟他说呢。”
依寥远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哥哥不想像爹爹那么为难你,哥哥也不忍心看你难过,这样,明ri你带哥哥去找他,如何?”
“啊?”依红妆张大了小嘴儿。
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愿的爱情。
媒妁之言,父母之定,这些一个都跑不了,依红妆明白这些道理。
为了能够看到二澈并给他一个解释,依红妆只好暂且答应了哥哥,她揪着衣袍:“好吧,只不过我跟他说完后你再出来,不许突然冒出来。”
“好,哥哥答应你。”依寥远伸出手指,他们小时候经常这样‘拉勾勾’:“不过,你也要答应哥哥不许乱跑,若是你骗哥哥,自己跑了的话,那么哥哥这次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依寥远这次可没有开玩笑,依红妆嘟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跑的,再说哥哥武功高强,我想跑也跑不过哥哥啊。”
“乖,知道就好。”依寥远道。
依寥远嘱咐着门外的家丁好好守着依红妆。
这*,相安无事。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公鸡鸣叫,炊烟升起。
将军府发出‘叮叮当当’的做饭,炒菜的声音。
“小姐,吃饭了。”家丁叫门,起来晨练的依寥远见状接过早饭端进了她房里。
*榻上整整齐齐。
依红妆趴在桌子上睡了*。
他轻手轻脚的唤醒了依红妆,将早饭摆在她跟前:“小懒虫,该吃饭了。”
“哥哥。”依红妆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大脚板吃了没?”
“大脚板没跟你一起回来啊。”依寥远说。
依红妆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来。
依寥远和依将军将她捉回府中时,大脚板还在夜元澈的手里呢。
好想念大脚板啊。
稀里糊涂扒了几口粥,啃了几口小饼子,叨了几口小菜穿戴整齐跑到了正厅对依将军和依夫人说了声儿后便跟着依寥远出去了。
昨儿个夜里依寥远已经把情况都依将军说清楚了,所以他不会加以阻拦什么,况且他信得过依寥远。
来到集市上。
依红妆和夜元澈之前约定好若是寻不到彼此就在老地方等对方。
这是一个小茶馆,因为人烟稀少,不易让人察觉所以他们定在了这里。
依寥远佯装吃茶的客人坐那吃茶。
起初,依红妆满怀期待的等着夜元澈,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未见他的踪影。
她略有些失望,蹲在大树根下,用树枝画猫,画月亮,画狗,画太阳。
时辰一点点流逝。
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
迎来了晌午烈日炎炎的时候。
依红妆的小脸儿热的如煮熟的螃蟹,鼻尖儿上浸满了汗珠儿。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阳光收敛了许多,到了吃晚膳的时候了,可是依红妆还是没有等来夜元澈。
她把小脑袋埋在手臂下,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不来。
依寥远付了茶钱,拍拍她的小脑袋,依红妆抬起头,眼圈有些红:“哥哥。”
“回家吧。”依寥远说。
依红妆抹了一把小脸,点点头:“好。”
回到将军府后,依将军语重心长的同她讲道理,告诉她世间的男子大多不可靠,她自己结交的更加不可靠。
依红妆不愿意听他唠叨回房去了。
恰时。
一个探子疯狂的敲门。
管家前去开门。
探子叩拜将军:将军,宫中出事了。
*
皇宫动荡不安。
夜子风要造反了。
他逼迫太后拟草一份圣旨并交出玉玺。
他等不了,一刻钟也等不及了,这几日他夜夜噩梦,梦到夜元澈满身是血的回来找他要报仇。
太后死也不写,死也不交,大不了拼出去这条老命。
夜子风手下的杀手来报,有一封飞鸽传书落在了他的寝殿。
他急急的打开来看,原来是楚凌轩,他说玉玺已被拿出来,现在只要拟好让位的旨意就可大功告成。
看到这儿,夜子风发了疯的高兴,他不能让太后耽搁事儿,夜子风命人将太后捆绑起来免的一会儿闹上前朝。
他寻了个大臣模仿太后的笔记写下了懿旨,穿上了夜元澈的龙袍来到前朝。
群臣一排排的站在下面,议论纷纷,惊愕不已,难道江山当真的易主了?
依将军疾步赶来,加以阻拦:“不!不行!皇上现在下落不明,尔等怎能随意篡位,尔等这是造反啊。”
“依将军,我念你是元老,你别给脸不要脸。”夜子风穿着龙袍觉得威风凛凛:“懿旨在我手中,玉玺也在我手中,现在事情已定,你若在胡言乱语,我定将你斩首。”
玉玺,玉玺竟然落入了他手中。
在朝中有威望的一些大臣站在依将军这边,全体罢官阻拦夜子风的白日梦。
另外一些大臣则是站在夜子风这边,极力要将他推上皇位。
忽地。
门外扬鞭的声音响起,震耳欲聋,恍若雷电霹雳。
夜子风有些慌了神儿:“去,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片刻。
一个皇侍踉跄的来报,面上尽是恐慌:“皇……皇……皇上回来了。”
一句话如沸腾的锅轰然炸开。
皇上回来了!
夜元澈回来了!
依将军热泪盈眶,总算回来了。
众人惊愕不已,屏息凝神望向外边。
长长的石阶,铺着红色的毯子,阳光的四处映照让这条石阶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一双暗纹黑底靴子映入众人眼底,夜元澈一缕素衣,挺直了腰板儿,面容肃冷的一步一步朝前朝走来,每一步都铿锵有力,虽然他未着龙袍,但浑身上下所散发的王者气势是掩盖不住的。
夜子风惊慌的站起身来望着缓步而来的夜元澈。
他的脸惨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小公公将玉玺拿来在他耳边轻语。
夜子风一下子提了神儿,瞬间领悟,玉玺在手,天下他有,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怕。
他耀武扬威的摆正了发髻上的龙冠来到了外边。
阳光恰好,天空湛蓝。
“前方是何人,拦住!”夜子风吆喝着。
一行皇侍踱步上前犹豫着该不该拦下。
苏青山伴在夜元澈身边,声音嘹亮:“见到皇上还不跪下!”
以依将军为首的老臣们拂袖而跪,高声呼喊:“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响亮醇厚的声音在空中乍响,无疑是给了夜子风一个下马威!
“他……他不是皇上,我才是,我才是,你们快把他抓起来,我有玉玺,太后亲自拟旨让位,你们居然跪错了人。”夜子风将懿旨抖搂出来,黄色的绸缎晃在众人眼前,哆嗦的拿出玉玺:“你们看,这是玉玺,我才是皇上。”
当他从盒子里拿出玉玺后,众臣哈哈大笑。
定睛一看,那个玉玺竟然是胡萝卜雕刻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夜子风彻底懵了。
夜元澈的手伸向怀里,将真正的玉玺拿出。
两个玉玺是事先调换过的,柔之在危急关头看到了夜元澈,她跪下说出了全部实情,而后将真玉玺还给了夜元澈,假玉玺给了夜子风。
柔之心有愧疚,对中原愧疚,对太后愧疚,对皇上愧疚,她知道这次事情办砸了,楚凌轩不会再要自己了,所以当着夜元澈的面服毒自尽了。
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
夜子风见自己垮台了,吓的全身哆嗦,跪在夜元澈跟前儿:“皇……皇兄……皇兄我错了,我错了,这……这都是他们指使我的。”
那些站在夜子风立场的大臣们气儿都不敢大喘一下。
面若雕塑的夜元澈淡漠的扫着跪在他脚下夜子风,绕过他,踏上了长长的路,坐上了龙椅。
众臣参拜。
困在慈宁宫的太后也被松绑,当她看到平安归来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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