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安排好了吗?”卡斯蒙转头问冰室纯,“亚马逊森林里,我献给零的礼物。”
“我都安排好了,只差把维斯里的小生命嵌进去了。”冰室纯冷冷地说,走过来坐到歌罗娜身边,眼角有意地瞥过去看着她,“维斯里,你可爱的小天使,能完成任务吗?”
“无论他是否能完成任务,他都会得到他最好的结果。”歌罗娜冷冷地说,起身离开了卡斯蒙的圣殿。
“你知道吗?卡卡,比起你,我觉得歌罗娜更可爱一些。”冰室纯用手撑着下巴望着歌罗娜的背影说。
“那么,你最喜欢的人是谁?我有幸知道吗?”卡斯蒙转过头问。
“那还用说吗?”冰室纯笑得跟芙蓉花一样灿烂,“我最喜欢的人是你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一起赴死,那一定很美,我们两个,已经千疮百孔,腐烂如淤泥的身体早就搞抱在一起,被地狱的火焰烧成一块!”
“是吗?”卡斯蒙若有若无地笑起来,“那或许真的会很美吧。燃烧。我的生命,还有你的。。。还有。。。。。。”零,你已经快不行了吧?零在进行的过程中突然仰起头,他确信他刚刚一定听到了卡斯蒙的声音。他们离得如此之近,却注定要毁掉彼此。或许,这会很美,如果它的结局是让人类在一个没有神的国度里自由地活下去的话。
第四章(血色黎明)
“卡斯蒙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维斯里抱着一只很脏很脏的兔子玩偶,独自走进密林的深处。
他穿过浓密的,绿的好像要留出汁水来的树林,听到身后直升飞机螺旋上升越来越远的轰鸣声。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那个离开的直升飞机。卡斯蒙甚至没有安慰他,说那些“我会让兹罗来救你”的谎言
“卡斯蒙是喜欢我的,卡斯蒙爱着维斯里。”维斯里穿过一个倒下的树木,阳光突然充沛起来。直射下来的金色阳光的尽头照在一大片宽阔的,广袤如沙漠般的枯黄色大地上,一眼望过去,好像连天地的尽头都是这种颜色一样。
这不是属于地球之肺亚马逊的颜色,这绝对不是。
丛林的另一边,零带领着他的伙伴走出森林,他看到金色的光,以为在前方迎接他们的将是一片丛林中的湖泊或者别的什么,奇迹一般美丽的景象。
结果,走出来,他看到的画面是光秃秃的被流水浸蚀过的地表,以及那些土地上墓碑一样数不清个数的巨大树桩。从根部被电锯截断,光秃秃,没有活力的紫檀木树桩,那么多,那么多在这个地球上生存了上千年的树木的树桩。
那么多,数不清,连绵地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天边的墓碑。
零看懂他们,一种沉重的。重到仿佛世界上多有教堂里德大钟一起敲响的感觉,袭击他的心脏。耳边仿佛响起了卡斯蒙的笑声,那么刺耳;着就是你要保护的世界啊?这就是你要保护的人啊!零!我的零,你看看它啊1
零看着他们,揉了揉眼睛,转过头,看到和他一样震惊地沉默下来的透还有其他人,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们继续走吧,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他转过头,问身边拿着CPS导航器的飞行员,“拉斐尔说的救援队就在前方不远处吧?”
“是的。”飞行员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一起,抬头对零说:“我们的人就在前方不远处。
我们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在亚马逊森林里设立秘密的真差点了。毕竟这里是路西法的地盘,我们一直对他们的活动都有监视。
“哦”零点了点头,有点多心的想到卡斯蒙会容许他的眼皮子底下有拉斐尔的人吗?但是转念雪莉在拉斯维加斯壮烈的笑容就袭上了他的心头。不要怀疑,不要猜测,他们是他的同伴,他的亲人。
“我们继续走吧。”零说道
然后,抬着沉重的步子,他们开始在树木的墓碑上穿行。
几千年的生命,就沉睡在他们脚下。海琴难以控制地觉得愤怒,为这些人类造成的惨剧而愤怒,这个地方本来应该是绿色的,生命的。
这个地球也本该是那样,是人类用在即的双手将他送上了末日的审判席,毁掉它的不是神,不是路西法,而是人类本身!
“哥哥?你脸色有点难看。”海砂抬起头,有点担心地望向海琴。
海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惨淡地笑了一下:“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牺牲毁有人知道去珍惜。”
“会有人知道的。”海砂说着,突然紧张地拉住了海琴的手说,“哥哥,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不会分开,我们会在一起,在新生的世界里。”
“傻瓜,我知道,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说,好像我是一个什么都记不住的老头子一样。”
海琴疼惜地摸了摸海砂的头说:“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完结了,我要办一场全球巡回演唱会,免费的,地点就选择在每个城市最繁华,最多人可以经过的地方。
如果是法国,就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如果在纽约就要在曼哈顿的十字路口,我要每个人都听到我们的声音,听到自然地声音,这个地球的声音。
让他们记住,真正主宰这颗蓝色星球命运的人就是他们自己,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责任,保护它,爱护它,和它在一起,就像它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最爱的那个人一样,我们每个人,都会为了它而毫不犹豫地奉献,哪怕。。。。。
他微微地停顿了一下。跟零一样,画面冲入他的眼前。
拉斯维加斯被黑色火焰包裹的那个清晨,雪莉最后的歌声就像阳光撕开了一切
哪怕。。。。
“献出我们的生命,也是为了爱!”
维斯里渐渐走入一片黑色中,那些死去的树根被连被连根拔起,焚烧成黑色的灰烬,然后那些灰烬被均匀地涂抹在大地上,形成均匀的平整的一大片。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焰过后的味道,黑色的地表上,有人用白色的滑石粉画满了白色的符咒,而在那些符咒之下还埋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那些被埋藏的东西散发出轻微的恶臭融进空气中,还有一些人类身上自然分泌出的汗水的味道,凯子黑色区域的中央被路西法纹章的巨大牢笼困禁起来的呐喊或尖叫着的拉斐尔家族成员身上。
那些混合的古怪味道,被白炽的直射下来的阳光,重重地压在地表上,枷锁一样最在每个人的肩上。
维斯里抱着他的娃娃穿过符咒和黑色,走到牢笼旁边的一块看上出稍微干净的地方,蹲下坐到地上。
“卡斯蒙是世界上唯一对维斯里好的人,如果不是卡斯蒙,维斯里早就死掉了。”维斯里自言自语着,记忆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日子。
他就好像说故事一样,对自己说:
“那时候,爸爸爱着妈妈,他们有着天赐的美貌,他们就好像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国王和王后。他们生活在鲜花的城堡里,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对对方,对他们的孩子诉说着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那种叫**的东西。
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和妈妈。虽然妈妈是普通人,而爸爸是昔撒家族的族长,黑暗世界的公爵。
爸爸。。。。妈妈。。。。”
说着,维斯里抬起头,望向天际,他忽然发现那两个人的脸他已经记不大清了。最后一次看到爸爸和妈妈,他们沉睡在他们的大床上,互相抱紧对方,表情安详宁静,出来再也不会醒来,他们就好像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安静地睡着而已。
但是维斯里知道他们不会再醒来了,因为在昨天晚上的那个噩梦,差一点他也再也不会醒来了。
“我让你活着,因为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血液。半血人。”冰冷的声音来那个被爸爸和妈妈锁在阁楼里德古怪小女孩。
维斯里转过头,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很高很美,却面膜苍白,没有表情。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在什么地方。
她是尼禄的女神,她是卡斯蒙的女神,她是这片森林的力量之源,但是她却亲手杀死了她的父亲和她的继母。
她是残忍,复仇的女神!她用她的手杀死了背叛她的父亲,和她父亲的爱人,却留下了他们的孩子。
“半血人,我让你活下去,活下去吧。”
“不。。。。不是你让我活下去,不是你!”网上看摇着头,从记忆的漩涡里爬出来,“是卡斯蒙,是卡斯蒙把我从这里带出去他养育了我,他教育了我,他让我被这个世界疼爱,他让我成为好莱坞最红的童星,是他给了我欢笑,他就是我的父亲,兄长。。。和爱人!”
“我可以为了卡斯蒙去死,因为他就是我的全部。:一滴眼泪逐渐在他天使一般的蓝眼睛边聚集,然后顺着他的面颊滑下来,水晶一样,但是它落下来,溅到黑色的灰尘里立刻就变成一个潮湿的好像沥青的点
“再往前走不远就到了。”另一边,飞行员继续引着零他们向前迈进,他们向前走着,感官都似已经被荒凉的景色多麻痹。罪恶是那么扎眼,但人类就是这样的吧,当罪恶只是一个很小的点时,会被刺疼,会被伤害,但是当它们变得无穷大也就默默地认可了。
海砂望着那些枯死的树桩,忽然间触摸到她心底冰冷的残忍,她不想在下去了,不想再为了那些她从来就不曾认识的人,那些会捕杀鲸鱼,会砍掉这些树木的人,放弃他的朋友,亲人和爱人。
“还有多远?”零突然在前面问起,海砂有点迷茫地望向前方,迟钝的它也终于察觉到了空气里异常的气息。
“怎么回事?”透警觉地靠到了零的身边,经过无数次的战斗,他已经渐渐变得敏锐,“空气有点不对,但这次透却没有多问,抬起手直接在前方画下了力量询问符号。
“谁的力量统治者这里!“透命令道。
如果这里真的是拉斐尔的基地,那么透的符咒应该能扑捉到哪怕一点点的力量痕迹。
纯黑色却耀眼的光辉家徽在空气里一闪而过,那是路西法和昔撒力量的痕迹,毕竟这块土地是他们力量的源泉,完全没有他们的痕迹是不可能的。
然后,要强大的别的色彩的光芒出现在空气中,而那两名飞行员已经开始试图逃跑了。
“站住!“零命令道,他们立刻雕塑一样静止在前方,而此时空气中闪耀出深蓝色夺目的光芒,这种光芒本该已经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一个硕大的家徽终于出项,展翅高飞的乌鸦,蓝色的乌鸦!
帛曳家族!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的帛曳家族!所罗门、纳瑞娜他们都已经死掉了,在巴黎圣母院,在拉斯维加斯!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第二次在心里问这个问题是,零忽然错觉到有一把冰冷的剑从他的后背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身体,他想去很早很早之前他就该注意到的细节
索罗们的尸体,被人拿走了。他的尸体在幻境中被另一个强大的力量夺走,那个力量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巴黎圣母院地面上的那片黑色地面上的那片黑色羽毛,还有纳瑞娜,纳瑞娜的尸体!
零级的他们经历的第一次考验,那个虚幻的郁金香花园,那个痛帛曳家族前族长的尸体做成的结界,在那个结界里面,他第一次被海砂营救,他冰冷的心第一次被人敲开。而现在回忆起那些却让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失误,那就是————
帛曳家族的特性!
他们的肉体能够做成比他们活着的时候还要力量强大的超级结界!
有人在这里用帛曳家族的肉体制造了一个超级结界,一个等待他们他进来的陷阱。而他们由于拉斐尔家族的成员的带领,义无反顾甚至没有怀疑地走了进来。
他们落入圈套了!
“为什么要出卖我们?我们不是一个家族的成员吗?”海琴忍不住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雪莉会怎么想?”
“雪莉已经死了,为了拉斐尔家族能够在新世界里存活下去,我们必须选择强者做为我们的领袖。”
飞行员痛苦地开口,嘴角献出一丝狞笑:“为了拉斐尔姓氏的利益,我们没有选择,而你们已经落入陷阱了,要么选择项卡斯蒙大人称臣,要么你人就只有死,而我们将是世界最后的神族,在世界毁灭后重新建立我们想要的新世界!”
“你们不是光明一族吗?”海琴大声地问,眼睛因为愤怒还有悲痛变得鲜红。
“光明一族和黑暗一族都是神族,我们互补生存,实际上我们没有必要和对方敌对。”副驾驶员转动眼球盯着海琴,继续说:“你们还没看透吗?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些不爱惜地球的普通人,是他们!清洗掉他们,建立新世界是拯救这个星球的唯一方法。”
“但哪是60亿个生命啊!”海琴愤怒地咆哮,零却在一边嘘了他一声。
“安静,听。。。。。。。”
被火焰的余味和腐败气息填满的空气里传来飘渺的歌声————
Es ist Schnee Gefallen ( 雪落时分)
Es ist Schnee gefallen ( 当那雪落下时)
und es lst dich nit Zeit (时间不再停留)
Man wirft mich mit dem Ballen (当雪球涌向我)
der weg ist mir verschneit (我深陷积雪中)
Mein Haus hat keinen Giebel (家无梁楣)
es ist mir woden ait (周身凄冷)
。。。。。。
歌声中,黑色的雪花从空中飘落,那样轻盈美丽,落在皮肤上却变成一个黑色的肮脏的灰点,雪花是草木尸体的灰烬,它们浑身收拾令人绝望的死亡气息。
而歌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Zerbrochen sind die Riegel (门闩也亦段亦碎)
mein Stuebelein ist mir kalt。 (小屋难奈严寒)
Ach Lieb; lass dich erbarmen;(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
dass ich so elend bin(我多么的不幸 )
Und schleuss mich in dein Arme:(快拥我入怀)
So faehrt der Winter hin。(让那寒冬离我而去)
Ich hatte mir erkoren(我已选择了 )
ein minnigliches Leut(一个挚爱的男人 )
an den hab ich verloren(那个让我遗失 )
mein Lieb und auch mein Treu(爱和忠贞的人)
Das Liedlein sein gesungen(这只歌儿为 )
von einem Fraeulein fein(苦苦的思念而咏 )
ein ander' hat mich verdrungen(另一个人已取代了我 )
dass muss ich gut la'n sein。(孤单之极 我无奈只得离去)
歌声越来越清晰,那样动听,仿佛来自天使的喉咙,黑雪中,天使的脸伴随着歌声显露出来,他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