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紧张,也十分害怕。如果这个电话真的是向她求援的,那么刘家包括刘栉雨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危险的情况。
“喂,少主吗?刘家主宅西北方向小竹林,快过来!呼……咳咳!!”来电者语速非常快,似乎怕时间赶不及似的。
“好……”刘青鱼正想回答,电话那头的人却已经挂了电话。听筒里是“滴滴嘟嘟”的声音。
刘青鱼拿着话筒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突地,脸上一片震惊,扔下话筒,刘青鱼飞快的掀开被子下床,手忙脚乱的套上外套,手指不停地颤抖,差点连扣子都扣不上。
她听见了。刚才的话筒里,伴随着说话声的,还有细细的嚓嚓嚓的声音再加上——有人咳血的声音。
如果那个人是刘栉雨……刘青鱼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忙忙套上靴子就急急地念出咒语,把自己移到目的地。
入目就是刺眼的红色。
刘青鱼的眼瞳瑟缩了一下,身子几乎站不稳,摇摇晃晃,似乎要倒下。
哥……
刘青鱼咬了咬唇,定了下心神,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都是血,大片大片的血渍,不止雪地上,就连碧绿的竹叶上都有。
但是却没有人。是的,没有人。无论刘青鱼怎么用灵力扫着四周的环境,但是却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很奇怪,刘青鱼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上,不停地转头看向四周。
如果刘青鱼找不出一个人,那只能说明两点,要么就是真的没有人,要么就是那个人的隐藏术练到了极致。
但是这不可能——即使刘青鱼被长年累月的囚禁在一个屋子里,但是她的消息也是非常灵通的。不可能连有一个人的隐藏术练到了顶级这样的大事也不知道。要知道,就算是刘家现任家主,也没办法完全躲过刘青鱼的搜索隐藏起来。
真的没有人……刘青鱼停下脚步。那么,刚才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
绝对不可能是外人的恶作剧。那部电话的号码只有刘家人知道,并且就算知道号码也要有指纹的验证才能真正的将这个电话拨打出去。那么,是谁……
哥他……真的没事吧?
刘青鱼叹了口气,正打算去其它地方看看。却在刚迈出脚步之时,一股威压从头顶上沉甸甸的压下来。
先前知道这里没有人,刘青鱼也就松懈了下来。现在突然袭来的威压正好完完全全的压住了刘青鱼整个人。
她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压在了地上。
咬紧牙关,直直的将身子撑起来,目光一凛——是谁?!
除了家主,没有人能够释放出这种等级的威压。但是,对她,刘家的另一个‘天才’释放威压是要干什么?他们不可能杀掉自己!
绝对不可能!
威压的等级越来越大,刘青鱼用尽全身的力量也仅仅能撑起自己的脊背不让她弯曲,是,她是跪着,但是腰绝对不能弯,她的尊严,她的力量,绝对不允许她弯腰。
“出来!”刘青鱼狠狠地吐出两个字,眼中的目光十分渗人。
“青鱼。”似乎空气上的拉链被拉开,从中走出一个高挑的男子。
男人身材高挑,狭长的眼睛和刘青鱼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人穿一身质地精良的黑色长风衣,敞开的领子里可以看见精致的锁骨。此时神情却十分严肃,看向刘青鱼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作为一个父亲对于儿女的喜爱,而是满满的——杀意!
“刘!任!”刘青鱼一字一顿,叫出面前的人——现任刘家家主的名字。语气极狠,似乎很不得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撕成碎片。
刘家人竟然骗她!他们竟然骗她!用刘栉雨的名义来骗她!不可原谅!
“想杀我,是不是。”刘青鱼道,不是疑问,是肯定。非常的,坚决的肯定句。
她刘青鱼不是瞎子,她看得见,看得见刘任眼睛里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杀意。
刘青鱼冷笑,他们终于付之行动了。她不是不知道,家族里禁止任何一个人提起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是禁忌。
即使提起,他们眼中没有通情,没有可怜,只有杀意。他们害怕,害怕有一天刘家真的灭亡,那么自己将会失去住所,失去‘刘家人’这个本身就代表着金钱的身份。
他们害怕自己。刘青鱼明白得相当透彻。但是自己不能被杀死啊……这样只会让他们失去的更快更彻底。
但是现在,刘家家主,面对面的,毫不掩饰的对刘青鱼展露出自己的杀意。
刘青鱼只觉得好笑。这么多年来,在刘家里除刘栉雨外的任何一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关于这个诅咒的研究,即使每次只是发现了细如发丝的线索,刘家人也欣喜若狂。因为他们知道,这意味着诅咒将被解开,刘家还是刘家,每个世纪都只出生一个天才的刘家!
总之不论如何,即使消去规则,解除诅咒,刘家也不会允许一个世纪里同时有两位‘天才’存在。因为这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每个人都终将长大,然后出去历练。刘家人同样如此。但对于‘天才’不一样——不论有多大的力量,刘家不可能一下子将两个百年来绝无仅有的天才都控制住,不能保证以后他们都安安分分的听令于刘家。
这是必须的‘防范’工作。
刘青鱼冷冷的跪在雪地上,努力的挺直自己的腰,把自己和面前的男人摆在对等的位置上。
无声的对峙,男人没有动,刘青鱼也没有反应。
“你说错了……”男人终于开了口,语气毫无起伏,冰冷的语调令人怀疑这是否是从一个活人的口中说出的,“并不是要杀你,你还很有用。”
刘青鱼冷笑起来:“不杀我?噗哈哈哈!”刘青鱼笑到眼角都渗出了眼泪,不杀她?太可笑了!他们对她这么恨,这么厌恶,怎么可能不杀她——更何况机会就在面前。
刘青鱼是知道的,早在两个月前,关于诅咒和‘规则’的研究有了质的进展,也就是说,他们有的是时间去把这个规则完全消去,刘家人已经有了非常‘正当’的理由去杀掉刘青鱼。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才真正的动手,刘青鱼也明白——他们在找自己的小辫子,找一根能使杀死刘青鱼的理由更加完美的小辫子。
但是现在,刘任告诉刘青鱼‘我不杀你’,刘青鱼听起来觉得特别可笑。
“说人话,刘任。我对你们除了代替刘栉雨去死之外没有任何用处,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刘青鱼微微仰头,抬起自己的下巴,从底下睨着刘任。
“怎么会呢?”刘任突然笑了,在他扬起嘴角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失了颜色,“我说,我,我们,刘家,不杀你。”
刘青鱼却觉得自己身旁的温度在刘任这个莫名其妙的微笑中突然下降了几十度,手脚早就冻得没了知觉,以至于刘青鱼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刘任说:‘整个刘家,都不会再想杀她’。
刘青鱼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刘任,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她还是太不成熟了,刘任今天说的话比他以往说的都要多,破天荒的,刘家家主对自己一个‘天才’说了这么多话,她怎么那么迟钝呢?真是蠢到家了。
刘任说的,她都明白了,他的确是没想要杀掉自己,毕竟现在他的眼里都是笑意啊,前面眼睛里的杀意都被狗吃掉了啊……
但是她怎么会让他得逞?怎么会呢?刘青鱼笑着摇摇头,然后——
调动全身的灵力,使其在身体里周转,撑着自己,慢慢的,慢慢的,颤抖的,站了起来。顶着家主的威压站了起来。
刘青鱼抬起头,对上刘任的目光,冷笑着,嘴里的虎牙在白雪的反射下闪着凛冽的光——“你想试试吗?”刘青鱼道。
不杀自己,好啊,那就封了自己全身的灵力吧。这样自己和一个废物也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威胁,没有用处,一无是处!
“告诉我……”刘青鱼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刘任,“你们把刘栉雨关在哪里?”
她知道啊。如果刘栉雨没有被家主‘亲自’关起来,这种情况,他怎么能放任刘青鱼一个人对抗刘任?
刘任没有动,就如同被冰冻了一般,保持着笑容,微笑着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刘青鱼。
“他死了,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肯乖乖让我封掉你的灵力。我跟他说,如果你他愿意自杀,我就放过你,不杀你。”刘任道,把‘他死了’这三个语气平淡的一句带过。
刘青鱼愣在原地。该相信吗?或者不信?刘青鱼还真的相信那个笨蛋老哥为了自己拓麻的去答应这个条件。
但是刘任说刘栉雨死了——死了?
“别逗我,刘任。我知道,你们不会舍得逼他。”刘青鱼道。顶着威压扬起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勉强。
“你说呢?”刘任轻飘飘的又丢出一句话。
刘青鱼眼眶一下子红了。
“刘!任!”
08 故事②
面对刘青鱼的庞然大怒,刘任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道:“我亲手帮他把棺材盖盖上的。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把他扔在那里让他发烂发臭好么?”
故意一般,刘任微微加重了‘亲手’二字。
平淡的语气使刘青鱼更加愤怒,刘家人——不可原谅!
他们竟然杀死了他!他们逼死了刘栉雨!他们用她做筹码!他们竟然没有任何顾忌的在没有办法消去规则的情况下这样做了!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能……怎么能!
综上所述,刘任简直不愧是补刀小能手。愤怒头上两把刀,刘青鱼硬生生的推开自己身旁所有的威压,直直的站了起来!
“刘任,我再说一次,说人话!”刘青鱼低吼,刘海下的眼睛里堆满了杀意,已经溢出来的杀意。
“噗。”刘任看见刘青鱼临近失控边缘,却毫不紧张,仿佛没有受到影响般,轻笑一声,道,“我从不撒谎。”
“好啊……”刘青鱼听见他肯定的话语,也不生气了。就如同怒气被完全抽走了一般,刘青鱼收敛了自己的杀意,仰头对刘任灿烂地笑起来。“你是真的很想试试什么叫做天才的怒火啊。”
刘任挑眉,不置可否。
刘青鱼似乎很开心,道:“身为家主,你一定知道什么叫做‘天罚’对不对?”
刘任不说话,回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紧紧地盯着刘青鱼,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慌张,一丝说谎的表情。
但是很遗憾,也是意料之中——他没有找到。
刘青鱼脸上仍然是微笑着的,表情完美到无懈可击,没有一丝裂缝。
“别开玩笑了,青鱼。‘天罚’连我都不会,你怎么可能……”
“我为什么不会?”刘青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问道。
她是‘天才’,天才有什么不会的?刘家人果然是安逸生活得太久了,安逸的生活早就把他们的一切磨得什么都不剩下,除了对刘青鱼的恐惧。
所以他们才这么想,再如何天才,‘禁术’也是不可能学会的。因为没有人会主动去学习‘禁术’。刘家的家规里没有明令禁止家族的人学习‘禁术’,但是也不会有人主动去学习去了解。
即使你想学习你也要有这个‘天赋’,这是非常重要的前提。如果没有‘天赋’,你还是乖乖回去学习普通的法术就好了。
妄想不可多。
正因为如此,‘禁术’只有天才才会去主动学习。
刘任是知道的,刘青鱼是‘天才’,比刘栉雨更加的聪明,威胁也更加的大。刘青鱼是不需要学习的,只要她想,所有的知识都会自动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仿佛对这些东西烂熟于心。即使 第 008 章 过来,隐隐约约可见云中翻滚着的雷电。
“我当然知道了,刘任。”刘青鱼放下自己的手,平静的看着刘任,“我觉得你们真的很好笑。恐惧我,但是又需要我。刘任,你问问你自己的心,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现在唯一关心我的人被你们逼死了,难道我不是在为他报仇吗?!”
“青鱼!你知道的!非要我说出来吗?!”刘任感觉到地面开始微微颤抖,温度开始升高,积雪快速的融化,男人的皮靴已经被打湿了。
“你说啊。我就是要你说出来啊。”刘青鱼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与她完全无关。“今天刘家可是骗了我两次呢。你知道的刘任,我最讨厌,最讨厌别人骗我!”刘青鱼的目光直直射向刘任,目光里似乎藏了刀子,把刘任的皮肤一刀一刀割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肉,白色的骨头!
“而且我也更讨厌别人用刘栉雨的名义骗我!”刘青鱼对男人狠狠的一瞪,男人脚下的土地纷纷开裂,裂缝里有蒸腾的热气冒出,红色岩浆在缝中缓缓流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似乎在为着即将有人类掉下来被他们包围吞噬而兴奋地欢呼。
“好!好!”刘任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要毁掉刘家,毁掉你亲爱的哥哥!”似乎怕刘青鱼听不清楚一般,刘任加重了‘哥哥’二字。
刘青鱼听见,神色不变,只是挑了挑眉,道:“你知道我的金手指很强大的。如果想让我停下来——行啊,跪下来!承认你骗我!至于刘栉雨嘛……”刘青鱼摸了摸下巴,道,“他不会死的,绝对!”刘青鱼脸上是绝对信任的笑容。
刘任一惊,这是对一个男人尊严的挑战,跪下?在以往如果有人对刘任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