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劲气盘旋,紧紧缠住,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回敬叶楚,叶楚难挡汹汹来势,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这……还是那个虚有其表的病秧子吗?
叶楚呕了一口血,痛苦地护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煞气绕身仿若恶鬼的纤弱少年,“连城千秋,你……你是装的?”
假的!
千秋冷哼一声,根本不屑于和这种人多费唇舌。
叶楚意识到她不会就此放过自己,想起当日她站在苏封台上毫无灵力的情形,得意地咧了咧嘴,俊朗的面容露出一片狰狞,“不管你隐藏多深,既然你今天自己在本公子面前露了马脚,那就别怪本公子不懂得疼惜你,连城千秋,你的存在对我们各家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今天就算我杀了你,谁也不会说什么!”
点点绿色的荧光从窗外钻入,在叶楚手掌之上幻化成一条条藤萝,木灵不想与千秋为敌,可是它们与每一位灵术师缔结着契约,不能轻易违反,只能听命。
无数的藤萝蜿蜒着向千秋行去,有的要将她缠住,有的要进行攻击重伤,可是它们根本就还没来得及近千秋的身,就被千秋身上放出的银光防御罩挡住,光罩眨眼幻化出无数银色光刃,闪电般将藤萝斩断。
“金克木……不……不可能……你不是没有……”叶楚的脑袋反应很快,他当即转对辰沣喊道:“如果你想活命,就快帮我!”
第二百一十一章 穷极一生圣宗与宗相的羁绊
“千秋,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铁索桥前,面对连城朗月的思念、愧疚、纠结,千秋面无表情道:“我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你可以放手了,你的灵力测试还没有完成。”
连城朗月定定地凝视着她,忽然用一股强势的力量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用双臂紧紧扣住。千秋强行挣扎,却听他一声压抑的闷哼,俊脸发白。
“你内伤很重!”千秋不敢再动,他……他的身体损耗怎么会这么大?
连城朗月恍若未闻,只是看着她,沉静的眼底纠结了太多的思绪,最终一切的苦楚统统化作无奈,放开了千秋,好像是逼迫自己不去看她一样,决然转身骟。
“你走吧,不管日后你还要做什么,保护好自己。”
千秋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在他们彼此坦诚自己的心意那一刻他们就都知道,这段感情不会有任何结局,醉梦总有醒的一天铪。
现在,不是结局,亦似结局,从此真的要相见陌路了。
千秋看着他俊雅的背影,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声音也不似平常那么清冷了,“朗月……”
一声轻唤,两人皆是无尽的苦楚,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温顺亲昵地喊他的名字,却决然算不上是什么好时候。
“我所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实在算不上厚道,甚至是我不否认的狠绝恶毒,但你我是一样的人,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懂我,无疑便是你,所以我知你从来不怪怨我,同样的,我对你也是如此,因为相知,你我之间不存在什么婆婆妈妈的恩怨亏欠。”
他的背影一向从容,超凡脱俗,微风乍起时白衣翻飞,在山水间勾勒出一副绝美的水墨画,动中带静,依然让她欣赏、迷恋。
良久的沉默,他平和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我知。”
千秋笑得释然,是啊,知道,他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忽然沦陷在一个男人身上,这就是原因,她渴望温柔,这个男人给了她,她不善表达情感,这个男人不需要她表达便能懂她。
最后看了一眼,千秋转身,两人背对背,越走越远,千秋并不知身后之人已悄然回首,只是一边走一边平静地陈述,“朗月,我喜欢你,不后悔,也许以后仍然会继续喜欢……”
这种时候,一般人是不愿回头平添伤悲的,可是连城朗月是个残忍的人,他的残忍不单是对敌人,更是在于对自己的残忍,他强迫自己看着深爱之人远去的背影,听着她柔情却着实如刀一般的话语,嘴角渐渐地浮现出了笑容,那是他一贯的没有温度的笑容。
“我喜欢你,所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你珍惜的所有我都可以为你守护,但是有点遗憾,有太多的原因让我们没办法像普通情侣一样……”
声音远了,被风吹散,人影也在眼前消失,连城朗月微笑着,幽幽地低语:“是啊,有太多的原因了……”
继而,他忽然转身,目光闪烁地看向御龙府苏封台的方向,很是奇怪地转换了思绪,“呵,我该继续回去完成我的灵术测试了。”
一蹶不振、做毫无用处的伤怀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千秋的风格,沿着上山时让小幻留下的痕迹,千秋再次找到了之前罗刹宫人布下的阵法所在。
“这个阵法的原始形态好像是遵循驱邪缚恶的正道法门,但是现在却透出一股古怪的邪气,很明显是被人加以改动,所用手法虽然阴邪古怪,却不得不说还是很高明的,如果不事先找出破阵之法,将来难免要在这个阵法上吃亏啊!”
之后一整天,一人一兽再也没有挪过半步,直到四个方向的小木人在五行灵光的笼罩中砰然崩碎,千秋扬起嘴角,低语:“总算破了。”
也许是蹲得太久了,猛地起身,她眼前一黑,好在身体被小幻硕大的身体扶住。看着小幻的眼睛,她知道它的心思,眼中划过一丝暖意,“放心吧,我会注意分寸的,这点耗损还累不到我。”
小幻摇了摇头,似乎对她的回答有点不满,顾自变作独角天马的模样展开了雪白的翅膀,千秋知道小幻是不想看她继续受累,便顺着它的心意翻身而上,拍了拍它的脑袋,“谢谢!”
白马展翅、飞驰入云,水晶般剔透的独角在黑沉沉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流星似的光芒。
“小幻,要是有一个男人能像你一样对我……”
马背上,佳人疲惫地趴着,在这句低低的话语被高空中的夜风吹散后,她却是再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自失地笑着……
******************************
御龙府中,一天的灵术测试大会已经结束,累极的人们匆匆用过晚饭就都各自回房收拾行装,准备明天下山,四处都是窸窸窣窣的人声,唯独一处却是极为静谧。
神凰水榭。
华美尊爵的水上建筑,临水的扶栏上一抹身影正静静地靠着,繁长的蓝绸衣摆缱绻在地面上,上面朵朵牡丹在粼粼水光中美丽得仿若稍纵即逝的幻影。
有资格宿在神凰水榭又是如此风姿的人自然是宗相无疑。
守在阴影里的六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正要上前……
“小夙!”
清冷中隐含温柔的声音让七人均是喜色溢于言表,尤其之前还发呆的宗相更是猛然起身,脸上描绘的牡丹因为他的笑容更加娇艳。
随着白色的身影在灵光中浮现,他迫不及待地疾步迎上,拖曳的衣摆如流水淌过,在一步之遥间猛然刹住,他欣喜地唤道:“穹姐姐!”
千秋这样冷漠惯了的人又怎么会理解他为何会如此激动,一时间有点怔住了,“小夙,你怎么了?”
六侍,当然,便是玉露、暗逐等人悄悄抚了抚额,尊主……有时候实在是很迟钝!
他们很有自知之明,现在这个空间是容不下他们了,便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冥安夙忽然惊醒,窘迫地退了一步,“穹姐姐,我没事,只是……很久没看到穹姐姐,如今见你安好,很开心。”
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他确实是开心的,只是千秋看着面前的他顶着的却是辰沂的面容,心中总是怪怪的,不舒服。
她默然无语,只是自顾自拿出帕子沾了丹药粉末,一点点擦掉他脸上的花纹和易容膏,直到露出本来那张清媚无双的容颜。
千秋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的不开心,不由得皱了眉头,“小夙,身兼多种灵力的人是你,宗相的地位也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可是我却让你顶着别人的脸,把属于你的荣耀冠上了别人的名字,你就不怨我吗?”
冥安夙这才知道原来她竟是为了这种事情闷闷不乐,当即微笑着摇头,“小夙的命是穹姐姐救的,荣耀地位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我并不在意,只要能帮到穹姐姐,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明白穹姐姐的想法,一个人的生命并不会因为身体的死亡而结束,这个叫辰沂的灵术师对穹姐姐很重要,穹姐姐是想让他的生命在世上继续延续下去。”
“可我救你不是要你做什么。”
“我知道,穹姐姐,我有自己的思想,我知道什么是自己想做的。”真诚的心显而易见,根本无需做过多的解释,他不想继续在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上费心,而是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千秋的手,“穹姐姐,你跟我来。”
神凰水榭主屋是圣宗的住所,侧屋则是宗相的,冥安夙把千秋带到他自己的房间后,对着房中一颗夜明珠默念一声,立即便有一点光芒浮现而出,落在他掌心化作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颗极大的钻石,远远看去似乎不过是一枚稍为名贵的钻戒,但若仔细看去,就会看到那晶莹剔透的钻石中心有一片雪花在舞动。
冥安夙拿着这枚钻戒,径直单膝跪了下去抬起千秋的手,这突发状况让千秋心里一怵,怔愣片刻,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小夙,你……”
冥安夙倒是很少见到千秋这样无措茫然的表情,心想这样的穹姐姐很可爱,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在另外一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穹姐姐,大宗师们说宗相是为辅佐陪伴圣宗而存在,这枚独一无二的圣宗法戒按规矩应该由我亲自为你戴上,你是至高无上的圣宗,小夙便是只属于你一人的宗相,穷极一生,相随左右,为你生,为你死,绝无背弃。”
原来如此!
千秋暗暗舒了口气,又不免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赧然,“小夙,五个宗师老头可曾为你准备了法戒?”
“他们说我身为宗相,天生就是纯修灵术师,灵术就是我的武器,不需要再借助兵器,所以也就不需要法戒了,穹姐姐,我……是不是不能去炼器大会了?”
“你想去?”
“嗯!”因为他知道,穹姐姐一定会去的。
千秋动了动手指,终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记下了,不早了,你休息吧!”
眼看就要离开御龙府了,辰沂的事情千秋没有一刻忘记过,有的人多多少少要为这件事情有所交代了。
敏捷的身影闪电般在神凰水榭顶上一闪而逝,正走向寝阁的冥安夙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人影离去的方向,抿了抿嘴唇,低低地自言自语。
“辰沂,我想我能理解你的做法,她记住了你,你成功了……”
第二百一十章 诛邪斗恶正义之火扬名
早在黑衣人说出“罗刹宫”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足够大的震撼,尽管时过境迁,尽管往事种种都已经成了后人传说,但那传说中的邪魔在百年之后竟然重新现世,怎能不叫人惶然?
“关于当年罗刹宫的传说,暗使不都是狮级的地幻顶级高手吗?而且这个黑衣人看上去年纪应该不轻了,经验丰富,那连城朗月岂不是棋逢敌手了?”
“倒也未必,就算武道上旗鼓相当,哪怕是连城朗月落后一筹,可连城朗月可是高级灵术师啊!骟”
市井中百姓议论纷纷,观瞻屏上黑衣人与连城朗月愈战愈烈,只见黑衣人手上忽然发出一道黑紫色的厉光,光束蜿蜒如蛇,企图将连城朗月困住。
“嗯?秽术!”
琉璃座上的玄鑫一声低语传出,千秋在素来面不改色的五殿大宗师脸上看到了一丝罕有的凝重。
黑衣人同处苏封台上,自然也听到了玄鑫的话,一面与连城朗月缠斗,一面倨傲地冷哼一声道:“别以为只有你们御龙府掌握着最厉害的灵术,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罗刹宫至尊神圣的宫主赐予人间的极天新灵!”
玄垚不屑,“哼,魔化的污秽之物也敢称为灵,大言不惭!”
千秋窝在不远不近的一个角落里,沉静地观察着两人对阵,玄垚说得轻松,可是能让他们五个老头子开口,足见这个秽术亦或是极天新灵的东西本身就已经不可小觑了铪。
她不知道连城朗月究竟隐藏着怎样深不可测的实力,但他和她一样,在这样公开的场合就算是让自己受伤也不可能冒然显露身手,可是他的高级火灵术人人皆知,根本没有必要隐藏,但他战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动用过高级的灵术,仅有的几次中级术法还似乎是强行跑到正南方才使出来。
对了,正南方,连城朗月在对战中一直都在刻意向这个方向倾斜,难道他在其他方向受到了束缚?
一声狮吼,银鬃雪狮凛然现身扑向黑衣人,黑衣人忙于闪避,连城朗月趁机在正南方站定。
黑衣人见状,暗中忖度,连城朗月灵术受到了钳制,说明他那几个属下布下的缚灵巫咒阵见效了,可是为什么正南方好像不够完善?看连城朗月的架势应该是也琢磨出了门道,哼,既然他打算守在正南方不挪动了,正好,看他束手束脚地能死扛到几时。
黑衣人使出的秽术似乎在削减连城朗月仅剩的灵力。
千秋不悦地眯了眯眼睛,看来她烧毁正南方那一个木头小人还不足以彻底破除那个暗阵,哼,阎王偶尔打个盹,小鬼就跑出来称大王了!
台下的叶梨若紧张地盯着连城朗月身上的伤口,月哥哥的实力不止这些,可为什么会一直落于下风?再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