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族圣君大人的神兽天马不知为何正与连城少庄主的银鬃雪狮打得不可开交铪。
连城千秋的男宠离公子的神兽宝象也是和连城家未来姑爷林宇的紫狮打得难分难舍。
看样子这架打了也不是一两个时辰了骟。
至于剩下的那两只……无疑是荼翎仙子碧桐的青光大白虎,正夹在中间扭着屁股,看两方打架看得乐呵得直蹦达,脑袋上还有一条前凸后翘的虫子扭啊扭。
人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那堆歪七扭八的挂彩幻兽中,有那么几只其实是趴在那里装样子的。
连城朗月和北司青君召唤回自己的幻兽,对其中因由心照不宣,他二人从来没什么过节,幻兽怎么可能打起来?这其中无非是有人使了什么手段。
他二人是在场中修为最高的,谁的幻兽被修理得最惨的,他们都能察觉得到,无非都是与某人有过过节的,那这幕后主谋不言自明。
只是……人前装孙子,人后出恶气,真不是什么君子作派。
连城朗月宠溺地笑了笑,看来,千秋这阵子憋坏了。
北司青君身旁的护卫扫了眼那些重伤的幻兽,低声道:“此人实在过分,丝毫不将世家大族放在眼里。”
北司青君清冷地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过分吗?本君倒不觉得,因果轮回,皆是咎由自取!”
护卫见他竟对那背后出手的人出言维护,面露惊惧,急忙附和,“是是!属下多嘴了!”
一个疑团还没弄明白,人们就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谷瑾鸿……失踪了。虽然人人都知道谷家东堂一脉不会放过谷瑾鸿,但正因如此,举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放弃学习灵术的机会,所以在众人看来,谷瑾鸿失踪只有一个原因,被人强行掳走了。
斗胆带着幻兽闯入御龙府打群架的天幻高手是何方神圣?
谷瑾鸿又是被谁带走的?是谷家人等不及要来处置他?还是……也是那个带着幻兽打群架的神秘高手所为?
一时间,疑云笼罩了整个御龙府。
**************************************
“昨夜上百只幻兽混战,整个御龙府竟然无一人察觉,就是我等也是一样,显然是有人刻意张开了结界,而这结界非但范围广阔,甚至能阻隔幻兽与其主的意念,望眼如今的龙寰大陆,没有一人有这般能耐,恕弟子们见识浅薄,实在猜不透其中的玄机,望五位师尊为弟子等解惑。”
五灵圣宗殿中,五殿大长老站在空旷的殿堂中央,仰望着五位各据一方高座的大宗师。
玄鑫大宗师的声音由高处传来,“昨晚的结界名须弥界,犹如须弥芥子,可纳万千世界,自成一界,纵然是龙级天君也难以涉足半步。”
五大长老皆是面色骇然,师尊说过,须弥界乃灵术结界中巅峰级的结界术,放眼苍穹,唯有一人、一兽有资格掌握这门结界术。
玄森道:“昨夜的须弥界隐隐有兽息浮动,应该……是万兽之王,千幻碧龙无疑。”
万兽之王,何等的尊贵,何等的高傲,能驱使千幻碧龙的也从来只有那一人。
玄圭五长老不解,“既然五位师尊能感觉到须弥界的兽息,昨夜为何不出面劝阻?”
“劝阻?”玄焱大宗师朗然一笑,“玄圭小子,你是看老夫五人在世间活了几千年,活腻歪了,让我们拿老命去寻个了断?”
“啊?这……弟子不敢!”
玄淼也是一笑,“幻龙翱空,万兽臣服,莫说是上百只地幻兽,纵然是百条天龙,在千幻碧龙面前也不得不俯首称臣。”
玄焱晃着头道:“没错,所以这架,我们劝不了,也不能劝!当年沧雪大人遗令,圣宗要走的路,我们不能主动干涉,只能受命时从旁辅佐。”
玄林二长老面色有些凝重,“恕弟子直言,即便是有浮沉路觉醒、神座惊现华光,可连城千秋毫无灵术,五位师尊如何肯定‘他’就一定是圣宗?”
玄森大宗师道:“玄林,你可还记得为师曾经说过,灵泉苏封台是何人所创?”
“弟子记得,是前任圣宗沧雪大人亲自督造。”
玄森悠渺的眼中浮上一丝对往昔的怀念,“苏封台乃是沧雪大人以自身灵血所建,与他本为一体,数千年前,苏封台落成的那一日,沧雪大人就站在苏封台的最高处,沧雪大人乃是寰宇之际最强大的灵源,可是,苏封台没有任何反应,数千年来,入学御龙府的学员无数,你可曾见过谁站在上面是这样的反应,唯独,连城千秋这一人!”
苏封台可以开启任何人的灵泉,唯独对建造它的那人无效化。
五位大宗师依稀记得,那日,那位大人一袭白衫,修长的身形坐在苏封台的水晶立柱顶端,言笑晏晏,散发着比骄阳更加耀眼的光芒,清泠的少年嗓音带着一股温柔的绵软,戏说:“本尊五行皆备,超乎低级、中级、高级***之外,如此惊世骇俗的本领若是显露在众生面前,岂不要天下大乱了?做人也好,做神也罢,越是站在顶峰,越是应该低调,低调啊!”
言犹在耳……
忆及当年,五位大宗师神色间皆是无比的崇敬和怅惘,沧雪大人,那样无人能及的绝代风华,竟在这世间永生幻灭了!
玄鑫低叹一声,对五个长老嘱咐道:“昨夜之事,只需说是御龙府对学员幻兽的试炼,往后若再有类似与圣宗有关的事情发生,你们只需寻个借口压下,既然圣宗不欲暴露自己,那我们能做的就是从旁协助。”
“五位师尊不觉得这样单凭他一个圣宗的身份就毫无理由百般维护,有些太过盲从了吗?”
“不需要任何理由,如果你们非要一个理由,那为师只能说,因为‘他’是圣宗!”
从沧雪创世、万物兴盛的那一刻开始,“圣宗”二字,就代表着一切不可违逆的天之大理。
“那……五位师尊打算何时将圣宗的身份告知连城千秋?弟子看‘他’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
玄沝捋捋长须,悠然而笑,“若连城千秋真是圣宗,那‘他’总有一日会自己找上门来。”
这是既定的命运,也是身为圣宗与生俱来的对天命的自我感知。
总有一天,不,很快,就要来了。
***************************************
外面各处已经闹翻了天,可罪魁祸首这时却窝在屋里睡得正酣。
南风离赤着上身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地搂着怀中的柔弱少年,而那少年紧紧环抱着他的腰身,精致清雅的脸庞贴在他胸脯上,他跟了这个少年这么久,看过他的睡颜多次,唯独这一次,“他”睡得很沉,脸上卸去了防备和冷峭,娇弱得让人心里软绵绵的,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呵护。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这种事,别说是以前,就是现在想来也是下意识地抵触,可是……为什么面对的人是“他”时,一切就都成了理所当然,自然而然,甚至,软玉入怀,冷香扑鼻,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怀中人动了动脸,柔软的唇瓣不经意地触碰着他的胸膛,让他猛地呼吸一窒。
他用体温帮“他”暖了一夜,可为什么,“他”的身体,嘴唇,还是这么冷?冷得像百年、千年也暖不化的冰。
垂眸,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抚~摸上那两片唇。
昨晚,辰沂口口声声地说喜欢“他”,喜欢啊……曾经,他也喜欢过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他表哥的小丫头,喜欢是什么感觉他懂得,就像辰沂说的,喜欢一个人就想待在他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他,为他开心,为他担心,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好像自己的整颗心都系在了这个人身上。
而如今,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对怀中这个少年……有了类似喜欢的感觉……
说是不可思议,可又好像,喜欢上“他”,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心魔如狂道是无情却有情
“就凭你?也是能跟我的阿离相提并论的?”
都已经变成了这么一个一无所成,人见人嫌的废物纨绔,怎么还会招惹来这样的麻烦?
千秋只觉得两边鬓角突突直跳。
她面若寒冰,一双墨黑的眼睛更是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与辰沂平日见到的那副嬉皮笑脸截然不同。
她一心想用这冷酷无情的姿态把这个春心错动的少年吓走,可她哪里知道,越是如此,辰沂越是对她痴迷恋慕,难以自拔铪。
“我知道……知道……我比不上离公子,我不敢奢求连城公子会像喜欢离公子那样喜欢我,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
雨……越来越大…骟…
辰沂眼睛里凝聚的泪光也越来越多,在这阴冷无月的夜晚,背对着重重的雨帘,格外的明亮。
“我……喜欢你……”
单纯的思想,简单的用词,重复着同样的意思。
她不想伤害这个少年!
可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给这个少年带来不必要的灾劫。
一道闪电当空劈开,一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庞,辰沂瘦削的身体惊得瑟缩了一下,千秋目光一沉,冷着脸转身回屋,漠然地丢下一句话。
“回去,把门关好!”
那一袭白衣无情地隐没在漆黑的屋中,辰沂咬着下唇,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
如果“他”真的像别人说的好~色放~荡,为什么“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却唯独不接受他的心?
不管“他”是纨绔还是废物,他都不在乎,就是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月下吹箫时的样子,看到“他”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忧伤,他会忍不住为“他”担心,看到“他”和别人亲密,他会不舒服,想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哪怕对方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男子。
喜欢,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门……缓缓地合上,阻隔了雨水的潮意,耳边,“滴答、滴答”,水珠接连落地。
黑暗中,千秋深深锁着眉头,蓦然转身,目光幽冷地瞪向那不请自入的人影,那张俊秀的脸上一道道的水痕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从来没有人敢忤逆本公子!”
这回,辰沂不再唯唯诺诺地有话必回,而是一味地按照自己执拗的想法,伸手,将紧贴在身上的湿衣一件、一件地解下,湿衣落地,带着“啪、啪”的水声。
很快,独属于少年男儿的瘦削身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千秋的眼中,她冷眼看着,声音沉冷道:“你这是做什么?”带着愠怒,带着无奈。
“请……请你……接受我!让我做……做你的人”
除去湿衣,潮湿的身体反而更冷,乳白的身体在暗影中瑟缩颤抖,连声音都在打颤,可他挺直的腰背却显示着他不甘放弃的决心。
以他的性子,能做到这一步,着实是不容易了!
“你多大了?”千秋语气中依旧带着嘲弄。
“十……十四。”许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道:“我可以……”
十四,和小夙同年啊!
“小爷对十四岁的身子提不起兴致,你身为御龙府的弟子,深更半夜如此不知羞耻,就不怕变成御龙府的大笑话被人逐出去?辰沂,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罢,她用力把床上的薄被一甩,裹住了辰沂的身体,又把屋中一把伞丢到了地上。
“滚,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
她说完就不带一丝眷恋地转身离开,辰沂知道,“他”是要去隔壁找离公子,他来时就想得很清楚了,他没敢奢求能和离公子一较高下,可是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连一丝的怜惜都换不来?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他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的油纸伞,耳边,是心上人离开的脚步……
黑暗中,俊秀的脸容倏地变得有些扭曲,眼睛依然明亮,可那光芒不再清澈单纯,那是入了魔障后的固执、痴狂。
始知相思,便害相思;思而不得,心魔如狂。
他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了千秋的腿,不再矜持,不再害羞,甚至舍弃了自尊。
“不,我不走,我求你,求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我不敢奢望能和离公子一样,只要你能接纳我,让我待在你身边,能时时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求求你,要了辰沂吧,辰沂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你要辰沂的命,只要是你,辰沂绝不犹豫!”
他死死地抱着千秋,像一只堕落地狱的天使虔诚痴狂地抬脸仰望着,渴求着,可黑暗中,没有人看得清,他仰望着的究竟是神,还是魔。
千秋垂眸看着一丝不挂地抱着自己的人,恍惚间想起了那么一个人,那还是在她是风痕的时候,一次接到任务去接近一个男人得到一样东西,到后来,东西成功到手,那个男人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却错误地爱上了她,疯了一般用尽各种手段要她留下,甚至最后……选择了跳楼……
早知结果,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
“放手!”
“不,我不放,为什么,只是男宠,你能接受离公子,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我?你就当……就当身边多带了一只宠物,我……我不会吵你的……”
“为什么?如果一块玉佩从一开始本公子就讨厌它,我为什么还要把它戴在身上当累赘?”她俯身对上辰沂含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