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的**低吼听得叶梨若俏脸通红,双眸水盈盈地悄然瞥向身旁的男子,那一身白衣在夜色中皎然如月,俊美清雅的面容,沉静温润的气质,无不让她怦然心动,这便是让她恋了十几年的男子啊!
可是……要如何才能彻底将他抓在手心,不再这么……若即若离……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飞离,连城朗月眼中划过一抹极浅的笑意,会对赵承乾的事情如此上心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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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铪”
西陵御正站在窗边盯着窗下一株不知名字的花出神,黑影晃过,恭恭敬敬地跪到了他身后。
“千忆,本宫让你盯着赵承乾,你回来做什么?”
西陵御转身,负手俯视着脚下一身黑衣、长相透着几分女相的男子。
那叫千忆的男子道:“属下是来禀告殿下,赵承乾此刻正与谷家嫡女谷灵溪私会苟合,属下是担心赵姓逆贼与谷家联合。”
“谷灵溪?”西陵御沉郁的面色忽然出现一抹霁色,似乎有些高兴,“女人比比皆是,要什么样的没有,赵承乾这个蠢货偏偏搭上了谷灵溪这个女人,他要自寻死路本宫管不着,但不是现在,千忆,你回去继续盯着,不要让赵承乾太早死在谷灵溪这个女人身上。”
“是!”
“千忆,弦舞和莫叔叔那边有消息吗?”
“弦舞来信说莫先生已经暗中回到了莫家,而她近来也确实在赵承乾的别院发现了甘家嫡子甘遂的踪迹,只是赵承乾在别院安排了不少高手将甘遂护得密不透风,要想让甘遂公然露面不太容易。”
西陵御阖上了深邃阴翳的眼睛,须臾之后,缓缓说道:“告诉弦舞,她的易容术可以派上用场了。”
“恕……属下愚钝,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本宫要的是甘遂露面,至于这个甘遂是真是假,本宫不在乎,莫衡更不会。”
千忆大大的眼睛一亮,露出一丝由衷的钦佩,“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给弦舞传信!”
千忆瞬间消失,西陵御再次将目光移到了窗下的那株花上,他隐隐猜到了莫靖川之死和甘遂失踪与连城千秋那小子脱不了干系,而这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他”连城千秋本人,而是他。
自从他下山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军队开始,似乎总有一只手在背后帮他创造机会,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探查过,能把手无声无息地伸到他身上,甚至似乎掌控着整个天下的大局,这样的人实在是个可怕的威胁,就算是现在对他有益无害,可谁知将来这只手会不会对他倒戈相向。
可是凭千忆和弦舞这样精于密探的高手竟然也无法接近那只手,每次稍有眉目,对方就会立刻惊觉,把所有线索迅速掐断,对方的信息网简直可以说已经覆盖了龙寰大陆每一寸土地。这样强悍得令人发指的能耐普天之下只有号称“聆晓万户绿竹声”的丐帮堪可比拟,或者说……本来就是!
幕后之手……连城千秋……丐帮……这三者之间会不会真的有什么联系?
那个人白天忽然昏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烦躁地皱了皱眉,频频对一个少年郎如此牵肠挂肚,简直让他郁闷得要死。
难道真如“他”所言,自己染上了好男风的恶习?
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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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自从悄然离开谷灵溪和赵承乾胡作非为的地方,和连城朗月走在路上,叶梨若就浑身不自在,可她反观连城朗月却仍是风轻云淡。
这个人看似温柔多情,可有时候又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无情,好像什么也无法打动他。
一般只要是正常男人目睹刚才那一幕,不都应该欲~火焚身,急于发泄吗?
叶梨若忍不住又仔细地瞄了他一眼,这一回,她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一丝隐藏得很深很深的焦虑,叶梨若恍然大悟,难道……他只是碍于面子在强忍着?
叶梨若按捺着心中的窃喜,悄悄伸出手去触碰连城朗月……
就差一点,就可以牵住他的手了,她不信,就算月哥哥再完美,再出尘,可他终究也是个正常男人,是男人就不可能没有那方面的欲~求,虽然有些不知羞耻,可只要……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以月哥哥的为人,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再失去他。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就在她即将碰到连城朗月的手时,连城朗月身子向旁边一侧,恰巧错开了她的触碰。
“梨若,从膳厅出来你便一直欲言又止,你想跟我说什么?”
叶梨若看了看他漂亮得宛若白莲花的手,强自忍下那股落空的失望,柔声道:“月哥哥,白天傲世天门的人来时,你为什么不出面?十三世家两皇族都对傲世天门心存忌惮,傲世天门又血债累累,杀人无数,手段极其残忍,如果你能大挫傲世天门的锐气,便可以再一次在天下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往后就更加没有人敢轻视你这个代理盟主,就连南兹谷家也一定会感激你,那你在连城家的地位……对不起,月哥哥,我知道你不是争权夺利的俗人,我只是不愿意看你……”
连城朗月笑了笑,“梨若,月哥哥明白,你是为了我着想,不愿看我寄人篱下,只是傲世天门深不可测,我若贸然出手怕也敌不过。”
叶梨若转念一想,他这想法倒也没什么不对,反而更加稳妥,便欣喜道:“是梨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等过了这三个月,走出御龙府的大门,月哥哥便是高级灵术师,任那夜苍穹再厉害,她不会灵术也奈何不了月哥哥,到时候月哥哥便将傲世天门一举歼灭,杀了那个残忍狠毒的魔女……”
连城朗月蓦然打断了她越说越兴奋的话,柔声道:“梨若,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早课,你早些休息。”
被打断的瞬间,叶梨若本能地察觉到一丝怒意,可当她仔细看向连城朗月,那张脸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哪里有什么怒意?
她自失地笑了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从小到大月哥哥从来不会生她的气,当即点了点头,告辞转身,可想起谷灵溪和赵承乾……
“月哥哥,我想今晚……”
可是她赫然停下脚步回头时,那道身影早已远去,一身卓绝的白衣洒上了银色的月辉,在夜风中温柔优雅地扬起,皎然飘渺,如梦如幻。
她痴痴地看了许久,直到连城朗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她低声喃道:“月哥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不管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得到你,你只能是我的,你是我的!”
遮挡物后悄然而立的连城朗月眉目微敛,明亮的眼睛不再温柔多情,只是含着淡淡的压抑的无奈。
回到自己和千秋共有的院落,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聆海清音阁,可是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在聆海清音和自己所住的漪澜望月阁交界处,他骤然停下了脚步,淡然到:“出来吧!”
从回廊柱后走出来的人手握长剑,容仪阴柔冷峻,却是南风离。
南风离很是不满地瞪着连城朗月,冷寒的声音透着一丝焦急愠怒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南风离会大半夜跑来找他,实在是一件奇事,可是面对南风离有些无礼的质问,他没有心思去计较,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他压制着心中的不安,含笑问道:“不知南风少主来找在下有何事?”
南风离不悦地蹙起了眉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来找这个奸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男人。
“主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他也去找过碧桐师姐,可是碧桐师姐也不见人影,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询问,想来想去,只有连城朗月,不知从何时开始,毫无理由地就认为这个男人无所不知。
虽然不服气,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千秋还没有回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花叶相逢清莲泥淖两相殊
“尊主,你……”
一路风驰电掣,匆匆赶回陌园,千秋甩手便将门紧紧扣上,除了已经在屋里的冥安夙,再不准任何人进来。
千秋靠着床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脑袋里好像有一只手在不停地往里面塞东西,塞进去了又是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搅得她头痛欲裂,快要炸开了。
冥安夙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她痛苦不堪,却束手无策,完全无从下手。
实在痛得无法忍受了,千秋便把头狠狠撞到了床棱上,冥安夙见状忙不迭上前,想也不想便把手垫到了床棱上,坚硬锐利的床棱被撞入手背,他恍若未觉,一心都在千秋身上。
千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咬着牙艰难地说道:“小……夙,手……会痛……拿开……铪”
“穹姐姐,你既然那么信任玉露哥哥的医术,为什么不肯让他进来帮你诊治?”
“没用,连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露来了也一样。”之后,冥安夙又听见她低低地说:“我是傲世天门的尊主,是他们、是天门上上下下所有门人最核心的支柱,我绝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如此狼狈脆弱的模样。”
冥安夙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难道面子比你的安危还重要吗?”
千秋深深吸了口气,勉强试着缓解这份痛楚,“不,与面子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骄傲,如果……连这个都……舍弃,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啊……”
当人生没有什么让自己留恋,唯一支撑自己走下去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份执着的信念,就像没有思想的机器,只能靠单一的动力日复一日地做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情,直到任务终结,拆解成破铜烂铁,又能在谁人心里留下那么一丝痕迹?
一阵阵钻脑的疼像有楔子在敲进脑袋里,让她痛不欲生,抬起手就要拍向自己的头,如果把自己打晕或许能得一时的解脱,只可惜手刚抬起就被冥安夙紧紧握住。
“小夙,你……放开……”
冥安夙执拗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若放开你便要伤害自己,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做?”
看着眼前痛苦不堪汗水涔涔的女子,谁又能相信她便是不久的刚才那个闯到御龙府强大得令人惊惧的天门尊主?
穹姐姐,没有你,便没有现在的小夙,此生,我都不愿意看你痛苦。
“穹姐姐,你看着我,看着我。”
他扶正她的身体,青涩的声音低柔中带着牵引蛊惑,待千秋强忍着剧痛看向他,他双眼缓缓睁开时,本就颜色浅淡的琥珀色双瞳飞快地闪过两道金光,尊贵,夺目,诡艳,妖媚。
一瞬间望进去便难以自拔,千秋从来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意识到会被影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躲闪抗拒,可冥安夙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在她侧脸时双手禁锢住她的双肩,猝不及防地,轻柔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千秋瞬间愕住了,傻傻地望着那双金光熠熠的瞳仁,“小……小夙……”
这个冰雪般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女子,那美丽无双的容颜染上迷茫竟如此娇柔可爱,冥安夙忍不住怜惜地笑了笑,含着微微的苦涩,怪吊飞扬的凤眼水波荡漾,晕染出无边无际的魅惑,哪怕只是一个眨眼的动作在他做来都充满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冶媚风情。
他伸手轻柔地抚着千秋的面容,手指落在了她因痛楚而微微发颤的唇瓣上,“很疼吗?”
原本注意力被冥安夙惑得转移到了他身上,千秋短暂的忘却了头痛,可现在听他这么一问,那股痛意再次变得明显,此刻的她心智几乎已经被冥安夙夺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听任冥安夙引导。
眼前的红衣少年美得像一朵红罂粟,临风绽放,风姿绰约,妖娆得令人心悸,令人窒息。眉眼间明明那么单纯干净,却让人觉得越是如此,便越是在诱引人犯罪。
千秋迷茫地缠住了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扒他的衣服,“我要你……我要你……疼……头……小夙……”
极阴媚骨,狐王之姿,天生就能勾起人最原始的占有~欲。
冥安夙青涩妩媚的脸颊一红,尴尬地抓住她的手环到了自己腰上,让她靠进了自己怀里,指尖一下又一下似羽毛般拂过她的额角,声音低柔浅媚,蛊惑得人昏昏欲睡。
“不痛,不痛,你是倦了,乖,不要闹,没有人会来打搅你,闭上眼睛,睡吧……睡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穹姐姐,只要这双迷惑人心的眼睛在我身上一日,我便是灾祸之身,你今日在全天下人面前竭尽全力维护我,不惜与天下为敌,很快,我便会为你招来无尽的灾祸,可我……我要如何才能为你分担?
他收紧了双臂,怀中的身体如此纤弱,丝丝缕缕冷梅寒香飘散,冷得让人不敢亲近亵渎,可……又不忍看她孤身一人站在雪巅。
想陪在她身边,哪怕是被冰封,起码,不让她形单影只。
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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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天上渐渐有星光闪烁,钟灵毓秀的御龙府内照样是一片宁和。
谷珞鸿的死除了给各家人留下一点谈资和劫后余生、幸免于难的庆幸,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连谷灵溪这个亲妹妹也没有为他落下一滴眼泪。反而……
“嗯……太……子……啊……”
女子柔媚浪荡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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