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薄魇修长温润的手指轻挑起任笑的下巴,强迫任笑对上他的目光,“还有更可怕的东西,要看吗?”
任笑慌忙摇头,“不看了,尊主请松手,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就这么回去,你可受得了?”薄魇突然伸手揽住任笑,一个翻转,将任笑压在了墙边,声音森寒入狱,“你现在需要男人,正好,本尊也需要女人。”
“尊主,不可。”任笑哪儿敢啊,她对任何人都有色。心有色。胆,可对薄魇,她确实只有心没胆的,每日只要能看他一眼,她便已经觉得足够了,其他的,断然不敢想,她还想要命呢。
“是不可,还是不想,嗯?”薄魇环住任笑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
任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潜意识里还是死撑着,抵住薄魇的胸膛,身子微微往后仰,干干道:“尊主,我是邵轻的妻子。”
提起邵轻,薄魇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暗色,旋即唇角一勾,“嗯,本尊知道。”
“尊主!”
回应任笑的,是衣布被撕裂的声音。
一片旖旎。
事后,薄魇将任笑拦腰抱了起来,往邵轻的院子走。
任笑面色恢复了正常的红晕,小手紧攥着薄魇的衣襟,问道:“尊主能不能告诉我,为何?”
薄魇脚步不停,“什么为何?”
“其实,”任笑咬了咬唇,“尊主你是喜欢邵轻的吧。”
如若不然,为何对邵轻一再宽容,为何邵轻伤重时,只因大夫的一句话,便将如此珍贵的药拿来给邵轻,还亲自以唇哺下。
“……”薄魇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任笑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只片刻,又继续抬步,“为何这么说?”
任笑苦笑,“邵轻尚且不迟钝,更何况是我。”
“阿轻她……”薄魇眸光闪了闪,声音冷了几分,“你想多了。”
那夜过后,任笑便一直窝在院子里,将自己所在房间里,没有再踏出房门一步,连饭菜,都是林潇潇送进来的。
“任姑娘,我知道你难过,可你多少也要吃些饭,你便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腹中的孩儿多多考虑啊。”
任笑闻言抬起头,面色苍白如雪,目光迷茫的问道:“林姑娘,你说,我可要留下这个孩子?”
林潇潇沉吟半响,道:“全凭姑娘自己觉得了,我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我要提醒姑娘一句,这个孩子留下来,对姑娘与主子都无益。”
任笑苦涩一笑,垂下眼眸看着肚皮,半响,忽的眼前一亮,道:“我们去找邵轻,如何?若她让我留下,我便留下。”
林潇潇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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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笑从回忆中走出,低头一看,手中的杯子,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只是口中依旧干涩。
“真是想不到啊。”邵轻啧啧嘴,“老子不过出去了一趟,这龙门里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任笑垂头不语。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何偏生喜欢薄魇呢,你之前与他有见过面?”
“我自打娘胎出来便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年少时贪玩,离家出走,被山贼掳了去,是尊主救了我。”任笑道,“他与我说,女子体弱不能习武,却并不代表不能拥有一样防身之计,我听后颇觉有道理,于是便开始研究起了媚。术。”
邵轻一脸八卦的凑近,“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任笑淡淡的瞥了邵轻一眼,脸颊浮上两抹红晕,轻咳一声,道:“被掳上山是那些山贼灌我喝了媚。药,后来尊主及时赶到,便……”任笑没有再说下去。
“呔!”邵轻突然拍桌而起,吓得任笑心肝一
跳,手中的杯中滑落在地。
任笑嘴角轻抽,问:“怎么了?”
“薄魇那不要脸的,之前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趁老子不在搞老子的媳妇儿。不行,老子要去找他算账!”
“喂邵轻,你给老娘回来!”
邵轻哪里会听啊,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任笑一个人在院子中干跺脚。
邵轻跑到薄魇的书房,被告知薄魇正在浴池洗澡,浴室邵轻又立即转移阵地。
“邵轻?”
邵轻回头,便见第三刹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有事?”
第三刹迟疑了一下,才问道:“那日我们回到庙中,并没有看到芙儿的……尸体,可是你们将她带走了?”
邵轻蹙眉,道:“我带她的尸体做什么?”
“不是你们那又是谁?”第三刹低喃了一句,再抬头望向邵轻时,目光深邃复杂,“你与那些不夜城的人……”
邵轻挑眉,笑而不语。
“我知道了。”第三刹说着,便低着头,往前走。路过邵轻身边时,压低了声音道:“芙儿与执事大人,都是二长老的女儿。”
邵轻望着第三刹的背影,凝了面色。
浴池内烟雾缭绕,一抹修长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可谓妖娆入骨。邵轻用力吞了吞口水,推开卫护法,踏了进去。
“邵轻,这样,不好吧?”桑二紧随其后,眼底含着笑,面上去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男人!”邵轻扭头瞪了桑二一眼,撩起纱幔。
男人?桑二颇觉好笑的挑高了眉头。
邵轻正打算一饱眼福,薄魇却已经穿好了里衣,走了出来,长发湿漉漉的,几缕贴在鬓边,如玉的脸被热气熏得浮上了绯色,眼底也氤氲着浅薄的雾气,甚是妖。媚动人。
薄魇眉梢一挑,“阿轻来找本尊,可是想好了要什么奖励了?”
“没有。”邵轻摇头,一本正经道:“属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哦?你且说说,问什么罪。”薄魇走到一旁的屏风,扯下一块干净的毛巾丢给邵轻。
邵轻愣了一愣,气得将毛巾甩薄魇脸上,“再说一遍,老子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来给你擦头发的!”
半响,邵轻见薄魇没反应,正想再骂时,却见薄魇从脸上拿下毛巾,闷笑一声,潋滟着流光的眼底浮上笑意,让原本就好看之极的脸就更加好看了,邵轻差点儿忍不住缴械投降。
瞅见邵轻面色不太好,薄魇敛了笑,面无表情道:“你可以开始了。”
“咳。”邵轻定了定神,随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薄魇,吼道:“你丫的还要不要脸了,竟然趁老子不在搞大了老子媳妇儿的肚子!”
门外的桑二实在忍不住,低笑出声,而他身旁的卫护法也扭曲着脸,显然忍得很辛苦。
“她与你说了?”薄魇神色淡淡,“也好,省得本尊再与你说一遍。”
“你!”邵轻气结,这薄魇竟然还打算亲自跟她说?光是想到薄魇来到她面前一本正经的与她说“阿轻,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本尊一不小心就搞大了你媳妇的肚子”,邵轻整个人就不好了。
有侍女进来,要替薄魇穿衣,薄魇摇了摇头,挥退她们,瞥了邵轻一眼,似笑非笑道:“阿轻,这次,你总归没有让本尊失望。”
邵轻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咬了咬唇,“尊主可真的要奖励属下?”
“嗯?”薄魇点头,“嗯,可是想好了?”
“是。”邵轻撩开衣摆,单膝跪了下来,道:“属下恳求尊主,将属下手中的缚魂子铃拿下来。”
薄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言不发的看着邵轻,目光逐渐幽深了下来,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邵轻也不着急,低垂着脑袋,等薄魇发话。
良久,薄魇淡声开口:“阿轻,告诉我,你如今想要的,除了报仇,还有什么?”
邵轻抬头,对上薄魇的目光,“属下想要的,尊主肯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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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轻抬头,对上薄魇的目光,“属下想要的,尊主肯给吗?”
薄魇微微一怔,挑起眉梢,道:“你且先说说你想要什么,若是要本尊的命,本尊可不给。”
你不会答应的。邵轻再次垂下头,只是淡淡道:“属下恳请尊主将属下手腕上的缚魂子铃取下。燔”
“好。”薄魇似乎是想也不想便立即应了下来,对上邵轻错愕的目光,浅浅一笑,“取这东西,也是需要看时辰的,今晚迟些睡,本尊会命卫护法去叫你。”
这么好说话?邵轻倏地站起身来,伸手覆上薄魇的额头,有摸摸自己的,喃喃道:“没发烧呀。窠”
随后目光变得狐疑,“你不是薄魇吧?”
薄魇脸色一沉,咬牙道:“数大三,再不走,方才说的就不作数。一……”
第一个数字话音刚落下,眼前一晃,哪里还有邵轻的身影。
“跑的真快。”薄魇哭笑不得。
从殿内出来,邵轻还是不敢相信,薄魇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取下她手上的缚魂子铃。薄魇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与薄魇说了什么?”
邵轻刚回到院子里,任笑便迎了上来,大有一副邵轻乱说话就将她掐死的趋势。
“怎么,老子就是说了你的相好又怎么,还不能说了?”邵轻瞪着任笑,“老子现在就与你说清楚了,你与薄魇这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的。”
“……”任笑呆了一呆,很快便反应过来,冲邵轻的背影吼道:“格你老子的,老娘是你媳妇儿,不是你女儿,我没问你同不同意……喂,你倒是别转移话题啊,你还没与我说你去找薄魇说了什么呢。”
任笑不依不饶的追在身后,邵轻很是无奈,只好停下了步子,回过身看着她,“老子就骂他丫的不要脸老子不在搞大了老子媳妇儿的肚子又怎么了你们俩敢做还不让我说真话了不成?”
“我可没说不让你说真话。”任笑讪讪道,毕竟理亏,而且自己也确实给邵轻添麻烦了,“那做都做了,现在该怎么办?”
邵轻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任笑的脑门,“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缺心眼呢,既然都离开龙门了为何要回来,啊?都说胸大的女人没脑,你果真没脑。”
“喂,”任笑不乐意了,一挺胸脯,“你就是羡慕老娘胸大也不用说得这么含蓄吧!”
“羡慕你?”邵轻瞥了眼任笑的某一处,嗤笑一声,“你大不大与老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便宜了那些臭男人罢了。行了,赶紧回去洗洗睡了吧。”
任笑:“……”
任笑看了眼前这扇紧闭的房门半响,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邵轻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呢。
邵轻回到房中,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环视房间一眼,恍然想起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房间应是林潇潇在用的,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她那只有胸没有脑子的媳妇儿带男人回来滚呢,那样她还要不要睡了。
“叩,叩。”
窗户突然响了两声,邵轻懒懒的看过去,不多时便见窗户被人打开,一个黑衣紧身的蒙面女子跳了进来。
清冷的月光照在女子曲线玲珑的身上,似镀上了一层的芳华,她整个人,就像那生长在万丈悬崖边缘的花朵,迎风自傲。
邵轻对女子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打量了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女子胸前,脑中蹦出一个念头:让任笑那婆娘过来看看,什么才叫大!
不过她一个成日动刀动枪的女子,这么大,真的方便吗?
脑海中浮现某种画面,邵轻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邵公子。”
女子走到邵轻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邵轻慌忙跳开,警惕的看着地上的女子,“有话好好说,不要跪来跪去的。”
若放在平时,别的人跪她,她大可以当做没看见,可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白白跪人的。
“求你,救救他。”
果然。
龙门第二刹啊,一个一向孤傲冷漠的女子,竟然为了魏程徽,来跪自己。
邵轻叹了一口气,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这是他自己决定要跟着我回来送死的,我怎么救?”
“你一定有办法。”第二刹深不见底的目光紧盯着邵轻。
邵轻讪笑,“姑娘还是不要开玩笑了,我何德何能,在龙门中的地位还不如你呢。”
“可在尊主心目中,你的地位比任何人都高,不是吗?”第二刹垂了眼眸,“若你去求尊主,他或许,会答应的。”
“你这又是何苦呢。”邵轻委实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个女子,魏程徽分明不爱她,甚至见了都要躲,她为何还要一厢情愿下去呢。
“我以为邵公子会明白我的。”第二刹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易地而处,若今日被关在牢里深受折磨的,是邵公子心底的那个人,邵公子还会这么冷静吗?”
邵轻其实很想说,她没有心,心里没人。不过她倒是脑子里藏着一个人。她的岚笙。
第二刹缓了语气,道:“邵公子若是答应了,我傅凝,下半辈子愿誓死追随公子。”
“别。”邵轻想也不想便拒绝,“我的媳妇儿够多了,不能再多了!”
傅凝:“……”
“不过话又说回来,”邵轻若有所思的打量起傅凝,“原来你的名字叫傅凝啊,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傅凝正欲开口,却顿住,飞快的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还请邵公子尽快想办法,用到我时,尽管开口。”
罢,没等邵轻说什么,身形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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