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完电话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正好开了,他还没迈步,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古宛星就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她焦急地询问着,根本就忘了这里是塞拉利昂,这里的医生大多是当地人,听不懂中文的。
那个塞拉利昂医生皱着眉,无奈地耸耸肩。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问你覃攀他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看着医生的动作,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让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顾不得别的了,揪着那医生的白大褂拼命地摇晃着。
郎亦玦拉开她,想让她冷静下来,但是她就像疯了一样不撒手,眼泪也滚滚下落。
后面出来的中国医生一见这场面就知道是因为语言不通造成了误会,赶紧上前来说道:“郎总,覃医生体内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现在麻药劲儿还没过,大概要晚上才能醒过来。没有生命危险,你们放心吧!”
一听这话,古宛星立即松开了那塞拉利昂医生,脸上的悲戚愤怒转为惊喜。
看着被推出来的覃攀,她一下子扑到病床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再次泣不成声。
就在刚才,她以为再也见不到鲜活的他了。她都还没来得及正式跟他表白,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原来是老天爷跟她开了个玩笑,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告诉他她喜欢他的决心。
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郎亦玦也跟在身后回了病房,一边等着覃攀醒来,一边等着焦文回来。
“古小姐,你喜欢他?”看着一直坐在病床边握着覃攀大手的古宛星,郎亦玦平静地问。
古宛星点了点头,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
“他是个不错的人,好好珍惜吧!”
郎亦玦这么说并不仅仅是因为覃攀今天替他挡了子弹,而是他一直都知道,覃攀为人很不错。
以前覃思思的事情,换成一般人,他郎亦玦将他覃攀的妹妹和父亲都弄进了牢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覃攀想得很清楚,并没有报复。相反,对何小仙还是如以往一样,虽然这让郎亦玦有点儿吃味,却让他更敬佩覃攀这个人了。
“我知道”,古宛星淡淡说道,满目柔情地注视着病床上昏睡的人,随即转头看了郎亦玦一眼,“郎总你肯定很忙,他就交给我吧!”
“这样也好!”郎亦玦没有犹豫,他实在很担心何小仙,至于欠覃攀的,以后他会加倍偿还的。
除了医院找到焦文,他也没有心思留下来等这边警方的调查结果了,只是委托了这边分公司的负责人帮他处理,就带着焦文马不停蹄地转机回了国内。
取了存在机场的迈巴赫,他自己亲自开车,几乎将车开得飞了起来,饶是焦文都吓得抓紧了把手。
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来钟了,郎亦玦进屋看到涂嫂就问何小仙在哪里。
涂嫂只当这是自家大少爷跟晒奶奶小别胜新婚,笑着告诉他何小仙正在花园里陪老爷子散步。
他立马转身出去,终于在花园里看到了何小仙的身影。
此时深秋的夕阳正将金辉洒在她的倩影上,染上一层光晕的她显得更加柔媚可人。
她的脸上带着淡而满足的笑意,低声跟老爷子说着什么,惹得老爷子一阵大笑。
他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心中竟还有一丝恍惚。
在遭遇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的时候他并没有多么害怕,现在才后怕,要是当时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知道何小仙会怎样伤心难过了。
还好,还好他安然回来了。
“老公!”在他兀自沉思的时候,何小仙却发现了他,惊喜这小跑过来。
她刚刚陪着老爷子转过身来,就看到隐在快要的枯萎的葡萄藤后面的熟悉身影。
他笑着走出来,将奔过来的她稳稳地接在怀里,也不顾老爷子在后面看着,紧紧地抱住了她。
老爷子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笑着转身回去了,将空间留给两人。
听着彼此的心跳,终于能真实感受对方的存在了,那种心被填满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老婆!”郎亦玦满足地叹了口气。
“老公!”何小仙学着他的样子也叹了口气,“我好想你!”
她没有扭捏,没有害羞,大胆而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说完,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这样大胆主动的何小仙让郎亦玦感到欣喜,很快就反客为主,直到吻得她喘不过起来才松开她。
何小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因为缺氧而小脸通红,跟天边的红霞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呀!”静谧的空气里,何小仙突然惊呼了一声,然后猛地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怎么了?”郎亦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紧张起来,“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就要抱她起来,何小仙赶紧制止了他,有些羞恼地娇嗔道,“不是!那个,我忘了爷爷还在那里,他刚才肯定什么都看到了!你也是,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完了,丢死人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哈哈,看着她此时娇羞的模样,郎亦玦心情更好了,多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了。
他不由分说地再次堵住了她微噘着的粉唇,根本不理会她在他胸前乱捶的小手。
一吻结束,她连整个脖子都红了,幽怨地瞪着郎亦玦,又偷偷回头看了眼,没有看到别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你干嘛呀!让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就不能等回咱们屋去再来嘛?”她依旧捶打着他的胸膛,有些忿忿然。
“好啊!那咱们这就回去继续?”郎亦玦斜挑了一下嘴角,在她耳边痞痞地问。
何小仙默,她真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能说出那么有歧义的话来呢?明知道这男人即便是再正常不过的话都能给曲解了,更何况这本就有歧义的话。
她刚想出言呵斥郎亦玦,他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别墅走去。
何小仙惊呼一声,想要下来,却被他抱得很紧。
拗不过他,她只好安心地待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遇到涂嫂杜强他们的时候,她就装鸵鸟,将头深深埋进郎亦玦怀里,嘴里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惹得郎亦玦一阵轻笑。
老爷子他们看着这小别胜新婚的小两口,脸上全带着促狭的笑意。
郎亦玦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毅然抱着何小仙上了楼。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是我风格
这自然是火热缠绵的一个夜晚。
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将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唤醒。
他们深深地凝望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存在。
兴许是怀孕了的缘故,她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那晚的梦境时不时地回荡在脑海,所以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紧紧地抱着他紧窄的腰,她想就这样直到永远。
郎亦玦也紧紧地搂着她,想到差点就见不到她了,他仍然心有余悸。
“对了,覃攀也去西非了,你有没有看到他?”半晌后,何小仙突然想起这件事,抬起头来问道。
看着郎亦玦的眸光明显暗了一下,才想起这个男人爱吃醋,恐怕是听到她问覃攀又不高兴了吧?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没想到他却开了口,“看到了,不过……”,他在考虑着要不要将覃攀帮他挡子弹的事情告诉她。
要是告诉她,自己在西非被人追杀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但是不说的话,将来她知道了会不会跟他生气呢?
“不过什么?他出什么事儿了吗?”何小仙被郎亦玦纠结的表情吓了一跳,自然地担心起覃攀来。
郎亦玦的不爽又增加了一层,虽然明知道?无?错?小说 M。qulEdu。 COM她这只是单纯地关心一个朋友。
还是告诉她吧,看她现在的样子,要是她将来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些,很显然是会怪他的。
“老婆,覃攀他受了枪伤,但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古宛星在照顾他……”郎亦玦斟酌着措辞,希望说得柔和一些,不要吓到她。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何小仙就直直地坐了起来,一脸地紧张,“他怎么会受枪伤?你呢?你有没有受什么伤?”
这……怎么会突然转到他身上?难道她已经知晓自己在塞拉利昂的遭遇了?
“我没有受伤,是他帮我挡了那颗子弹!”郎亦玦实话实说。
何小仙松了一口气,“你们都没事儿就好,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去感谢他”,随即她皱起了眉,“你们在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郎亦玦知道她不问清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好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
何小仙这才知道她那个梦并不是无缘无故做的,那个时候郎亦玦正在经历生死考验。
怕她多想,郎亦玦又安慰了好久,两人才起来一起下去吃饭。
吃完饭郎亦玦就出门了,他已经跟司徒逸和季年联系了,他们那边有好消息等着他。
何小仙想跟着一起去,但是郎亦玦说什么也不让,还让她不要出老宅,并且在老宅又安排了几个人巡逻,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看这架势,何小仙也明白郎亦玦是担心他们的安全,这个时候也确实是不得不防。
郎亦玦并没有直接去郎氏,而是先跟司徒逸和季年碰头,依旧是约在皇朝尊尚。
“辛苦了兄弟!”郎亦玦跟两人依次撞拳,真诚道谢。
那两人却一点儿也不买账,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人再对视一眼。
“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难道是跟何姑娘呆久了的缘故?”司徒逸在他面前挥挥手,以确定他现在处于正常状态。
郎亦玦顿时满头黑线,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自己好不容易感性一回,竟然被这两个家伙如此嘲笑,实在是太丢份儿了。
“靠!”郎亦玦低咒了一声,先前问好的撞拳仪式直接切换成了准备干仗的模式,司徒逸和季年立即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严肃起来,真害怕郎亦玦的拳头下一秒就落在他们身上。
“好了,说正事儿!”季年将郎亦玦的手扒拉开,然后往沙发里一靠,“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郎亦玦一听这话,果断收回了手,“说说看!”
司徒逸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一边递给他一边说道:“你先看看吧!真没想到你二叔和郎亦琦竟然隐藏得那么深!”
果然是他们!看来郎氏里面真的还有他们得余党没有清除!
他将资料抽出来看了看,很多都是自己已经预料到的,但是跟这次郎氏危机都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皱眉将资料放回去,他交叠着双腿,揉了揉眉心道:“那个内鬼呢?有眉目了吗?”
季年点点头,将另一份资料递给了他,这回郎亦玦的眉拧得更紧了。
他冷笑一声:“竟然是她?”
“对了,塞拉利昂那事儿你那边有没有头绪了?”司徒逸突然问道。
在出事之后郎亦玦就让焦文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司徒逸和季年了,让他们查查是不是国内的人搞的鬼。
“那边的负责人传来消息说开车故意撞我们的人已经逃逸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郎亦玦说着将紧捏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沙发上,对这样的无妄之灾愤恨不已。
“嗯,我们查了那两天的出境记录,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塞拉利昂。”季年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分析,这件事如果只是偶然事件的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但很显然不是,而郎亦玦在塞拉利昂也不可能有什么仇家,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早就布好了这个局,就等着他钻进去。
他才从国外回来不久,而回来后一个月就执掌了郎氏,势必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而这些人中利益损失最大的,莫过于他二叔和郎亦琦了。
虽然他们都怀疑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这两人搞的鬼,但至今还没查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这就是为什么司徒逸会说他们隐藏得很深的原因了。
但是,不用多久,他一定会将他们都揪出来的!
从皇朝尊尚出来,他才往郎氏赶去,期间焦文已经给他来了电话,那些股东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次郎氏面临的危机很大,股东们都人心惶惶了,这比上一次郎氏的动荡更让人担心。
这些老家伙,有利益的时候脸都笑成了菊花,一遇到危机就知道兴师问罪,而不是想着该如何帮他渡过危机。
“郎总,楼下有很多记者,你回来的时候注意点儿!”还没回到郎氏,焦文的电话再次打来。
他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他加足了马力。
进入郎氏范围,远远地他就看到那群记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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