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
睡睡声音带着颤抖,“你果然比我结实。”怪不得那些姑娘中意他。
这会还在和他比,真是个不懂风情的笨蛋,簇离背转过身褪去全部衣裳入水。
大师兄曾交代过不能偷看别人洗澡,所以睡睡转过身,看天花板掐手指。
身后传来簇离懒懒的声音,“睡睡,过来一起洗。”
大师兄说不能偷看别人洗澡,那别人邀请她观看也不算违背大师兄的言论了,这么想着,睡睡嘿嘿嘿转过身,小鸭子一样走过去,亲热地叫他,“簇离。”
她不喜欢看人洗澡,她是来向他取经的,从水里拉出簇离一只手臂,她也撩起衣袖露出自己手臂,一刚一柔两相对照,高下立见,睡睡哭丧着脸,“我要怎样才能练得和你一样?”
她要变成像他那样强壮的男人……
“等你变成我这样你就该哭了。”簇离撇开手,不去和这个小笨蛋讨论强壮与否、如何强壮的问题。
那坚实的体魄没入水中,睡睡探长了脖子看过去。银色的月光越窗向他透下光华,轻风拂起他几丝头发,他轻轻向后靠,颇有几分慵懒倜傥的味道,让他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睡睡吸了下唇,发现自己流口水了,忙捂住嘴。
簇离听到了这点微小的声响,挑眉。还好,这笨女人还不至于完全迷失女人本性,这对于他来说大大有利。半转过身,簇离黑眸蕴起笑,使出自己最不屑的美男计,色如美玉,春光旖旎,“睡睡?一起洗?”
“我我我洗洗洗过了。”被她一看睡睡忽然脸红了,手足无措起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还是头一遭,也让她着实有点慌,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会跳那么厉害、脸和耳朵会那么热。
难道说她脚伤真的有毒,现在发作了?
簇离诱导她,“睡睡,你信任我吗?”
睡睡睁大眼睛抚着心口点头。
簇离的笑像是淬着毒药的蜜糖,“那不管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反抗好不好?”她和他所见过的女人不同,既最容易骗,也最难搞定,只能一步步软化她,让她心甘情愿。
他想得是没错,就是算漏了一点,他越蛊惑睡睡越心跳加剧,然后她就越觉得她中毒了,最后抱着头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喂……”簇离一怔,奈何身在水中,索性不耐地闭眼休憩。
睡睡跑到外面才一会工夫就恢复正常了,这真奇怪。她摸摸胸口,看月亮,“月亮月亮,怎么回事?”
月亮羞得躲进云层里。
这间客栈很大,前后两排都是房间,中间还有个院子,睡睡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拔了几根草踢了两块小石子,听到最角落里的那个房间里传来怪异的声音,还有影子在晃动。
一时好奇,睡睡就走了过去,窗户开着,一男一女正在肉搏战,衣服都扔在地上,男人在女人身上上上下下快速动着。
他们在干什么?
有人捂住她的嘴巴,睡睡唔唔唔回头,簇离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别出声。”
好奇宝宝的种子萌芽了,睡睡发出很轻很轻的声音,眼睛眨也不眨,“他们在干什么?”
屋里激、情迸射抵死缠绵,面对这样香/艳的场面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更何况簇离一心怀的就是歪念……所以他没有及时拉走睡睡,而是悠哉哉没安好心地教她,“没事,他们是夫妻,在做夫妻的事,你看,他们很快乐。”
屋里瘦弱男粗暴的声音,“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今天要你好看。”
女人柔弱的声音,“啊~官人~嗯~,不要嗯~不要,奴家不要~救命啊~”
睡睡脸都挤在一块,嘴唇颤抖,“都叫救命了还快乐?我看她很痛苦。”
簇离耐着性子低声道:“不会,她在说反话。”
瘦弱男声音继续粗暴,拿起床头腰带把女人手给绑在床头,女人又在叫,“啊啊~~嗯嗯~~奴家不行了奴家要死了,你饶了我~~”
睡睡捏起两小拳头,眼睛瞪成了斗鸡眼,“有点恐怖哇。”睡个觉还要绑手。
簇离伸手揉揉她的斗鸡眼,面无表情,“这是情趣。”
“噢。”睡睡似懂非懂地继续观看,哪知接着的场面更血腥,瘦弱男随手抓起床上的一根小鞭子,一下下抽在女人身上。睡睡已经不是斗鸡眼了,她眼睛斜了,一排雪白的牙齿龇起来,“我我我。”
簇离也没料到屋中男女如此重口味,他原本是想让她看到闺房美好乐趣一面的,没想到让她看到了最为阴暗的一面,只能用手蒙住她的眼。睡睡从他指缝间向里偷看,“我才不要找丈夫,不对,我以后一定不会欺负我娘子,我一定是个好丈夫,不不,我一定不娶娘子。”
“……”面对她颠倒错乱的言语簇离眼角抽了抽,强行把她抱回房。
这天晚上簇离自然没能如愿……
第二天一早睡睡肿着两眼泡起床,无力地啃着包子。
簇离在那擦手,也没看她。经过昨晚的冲击她的思维更混乱,人也看上去更傻了。
里桌有三个白衣道士吃完早饭便拎着包袱出门,他们离开的时候睡睡抬眼,余光瞄到他们的身影,噎着,“大师兄?”
飞一般地跑出去,街角转弯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是庄青臣,睡睡惊喜大叫:“大师兄大师兄~~”
距离不远,庄青臣其实听到了,脚步缓了缓,心里面顿起涟漪,他最终没有向后看,狠下心转到另一条街道继续前行。
睡睡以为他没听见,不停地叫,“大师兄大师兄~~” 跟着过去,已经没有庄青臣的身影。
簇离缓步跟上,“怎么,真看到你大师兄?”
睡睡一拱手,“簇离,就此别过,我去找我大师兄了,他在附近。”
说完,睡睡撒开腿狂奔,这里只有两条通路,她快速将每个走一遍便能追上大师兄。大概是因为心急,睡睡越跑越快,渐渐得脚竟然离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蹬着腿跑。
簇离的内力又在她体内起了作用。
这是簇离完全没料到的,她这样飞大约很快的功夫就能赶上庄青臣,这也是簇离不愿看到的,而他现在没有内力自然追不上她。晨光里他的脸色平静如水,曾经历经无数战事的沉稳溢出来,不瞬便闭上眼,掌心开合。
他在试着掌控他的内力,这是唯一的方法。
睡睡刚乐呵呵地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身体却邪了门一样倒退了,她咿呀呀叫着,努力往前跑,但仍阻挡不住身体滑稽地后退,然后她掉了下去。
下面簇离接着她,似笑非笑地抱住她。
原来他们两个人能同时驾驭她体内的内力。
睡睡发现自己没摔成肉饼,庆幸地拍拍手,“一时失手,谢谢你簇离,告辞。”
她又跑,又飞了起来,飞了几秒钟便又后退,又摔了下来,簇离照旧接着。
再跑,再飞,再后退,再摔……最后睡睡筋疲力尽地趴在得逞的簇离身上,小小的身体完全偎在他怀里,“爷好累。”
簇离冷峻的脸有了丝松动,觉得有这个傻丫头在身边似乎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她能让他开心。
向人问了灵沂的方位,两个人慢慢走在路上。见过大师兄,睡睡对他的思念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泛滥不息,人萎靡了,开口闭口又是“我大师兄”怎么怎么。
“我大师兄晚上会给我盖被子,从不让我冻着。”大师兄好好。
簇离漫不经心地笑。他只会掀开她的被子剥她的衣服。
“我大师兄有好吃的都会留给我吃。”虽然峨山上也没什么好吃的。
簇离扬眉。他不但不会给她好吃的,相反还会吃了她。
“我大师兄会保护我,不让我被人欺负。”大师兄是她从小到大的保护神。
簇离不屑。他会欺负她,狠狠欺负她。
“我大师兄……”“够了。”簇离打断她的话,睨她,“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睡睡掏出仅有的几个铜板,垮着脸,“就剩这几个了。”连吃几个包子都不够。
簇离这几万年横行妖界,从未在人间混过,身上自然无银两,幸亏睡睡身上带了些,才勉强混过昨日。若说睡睡这个迷糊蛋怎么会有银两在身,这倒真是一大巧合。她偷跑那天偷穿了大师兄的衣裳,刚好衣裳内有碎银,便派上了用场。
可现在怎么办?两个人都要饿死了。
簇离看着她,清俊沉默,略一思索还是开了口,“来,我教你怎么变。”他不愿让她知道她如今身怀异能,但两个人总不能都饿死吧。
睡睡眼睛亮闪闪,“还能变银子?簇离你好厉害!”
两根手指并在一块,交叉,睡睡照着簇离的指示念咒语,然后:“变!”
前方很快有十几块碎银落下,睡睡咧着嘴跑过去,“哈哈哈,我好厉害。”回头看到簇离沉着的脸,她又笑嘻嘻,“你好厉害!”
上次把扫帚变完整,这次变银子,睡睡觉得好玩极了,重新施行了一遍,“变变变!”
半空中又落下几十块碎银,有几块砸她头上,她跳着脚躲到簇离身后,其中一块碎银还砸在了簇离头上。睡睡指着他哈哈大笑,捏捏他的脸,“笑一个嘛,很好玩的。”
簇离拍开她的手,“捡起来,走了。”
睡睡一块块把碎银装进兜里,最后装不下还把扫把挂满了,簇离无奈向前走。这小笨瓜生怕贼不惦记她是吧?
身后又响起软软糯糯的声音,“变变变!”簇离回头,半空中掉下一水囊,睡睡大喜奔过去,咕噜噜喝了几口,大笑,“哈哈哈。”
他早知道不能教她的。
“变变变!”
有了新鲜玩意的睡睡暂时抛开了昨晚上的血腥场面,也暂时抛开了对大师兄的思念。眼见她变上瘾了,簇离伸手扯掉她扫把上的碎银,骗人也骗得很镇定,“这法术一共只能用三次。”
“三次?那我不变了。”睡睡当真了,赶紧把并起的手指收好,“簇离,你真的不是神仙吗?那你怎么会这么多仙术?”
簇离唇角扬了下。神仙?她知道他是谁怕是得吓晕。
睡睡带着自己变来的银子和水瓢乐呵呵的,递水瓢给簇离,“要不要喝?甜的。”
他推开,他才不喝她碰过的东西。
“喝嘛喝嘛,你难道不渴吗?”
“喝啊喝啊。”
路边的春草轻轻柔柔摆动,伴随着睡睡吆呼簇离的声音,连簇离都未发现这场景异常和谐。
昨晚他们留宿的是偏僻小镇,街上没什么东西,客栈也仅有一家,中午时分他们到达城里,睡睡傻眼了,放眼过去全是小摊,两边都是商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原来城里这么热闹。
睡睡挨个玩过去,吃过去,小半圈下来已经吃了个饱,“簇离你怎么不吃?”
“不喜欢。”
睡睡吮着手指头,“我看你总是吃得很少,神仙是不是不用吃东西,还是你在修炼什么?”
傻人说傻话,簇离决定无视她,看到边上有家布庄,长腿一迈便走了进去。他已两日未更换衣裳,这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实在难忍。
睡睡也乐颠颠跟了进去。姑娘家爱美,潜意识里她仍有姑娘家的心性,见着漂亮衣裳总是移不开眼的,相中了一套金丝阮烟罗作花型腰饰的罗裙,又不敢买,怕被簇离笑话,就在那蹭啊蹭,摸啊摸。
女人的东西她怎么能喜欢?真可耻。
布庄老板热情接待,“小公子,是不是要送给心上人哪?这裙好看,保准姑娘家喜欢。”
睡睡弯唇笑,“我没有。”她还没心上人,若有的话就是大师兄……
也不知道大师兄去哪了?
恰好簇离回头,睡睡忙扔开那条裙,擦着手装作仰天看屋顶。簇离看在眼里,也未理会她,随手取了两件衣裳。
照旧,他拿的纯黑色,刚取下便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扯他,“簇离,这件好看,我觉得很适合你。”
她的手很自然很亲昵地拉住他,就好像他们很熟识似的。簇离看了她一眼,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敢这么亲近他。
一件暗金色长袍在她手上,金线滚边,沉稳中透出几分贵气,由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拿着似乎更显精致。
睡睡自己比划了一下,笑开了眉眼,“我穿太大了,还得你穿。”
簇离漠然回应,“不需要。”
睡睡讨好地笑,“穿嘛穿嘛一定好看。”
“不需要。”簇离丝毫不为所动,拿了黑色的走向布庄老板。他向来不需要别人的好意。
直接被拒绝,睡睡放下那件暗金色长袍低头,表情落寞,簇离看在眼里,依旧铁石心肠,“还不过来付钱?”
“噢。”睡睡红着眼睛过去付钱。老板看着他们嘿嘿一笑,只管收钱。
结完帐,睡睡从兜里掏出一件小东西,嘟着嘴,声音低低,“送你。”
簇离顿了顿,瞥她,“什么?”
睡睡仍低着头,情绪低落,“我刚刚看到的,一看就觉得适合你,就买来给你。”
簇离视线下移,落向她掌心。一个小小的金虎符腰坠,做工尚算细致,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他的原型便是一只类似老虎但比老虎威猛许多的兽……
“为什么送我东西?”
睡睡点点额,还是那个颓废样,“喜欢谁就送谁礼物啊。我大师兄和其他师兄都喜欢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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