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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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耀天-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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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安晕着,皮特围着华安,准确地说是围着华安靠着的无字碑转着。转了一圈又一圈,月亮都藏在云彩后面又露头,露头之后又藏在云彩后面来回几百回了,皮特依旧坚持不懈的转着。

    华安等的那个心焦啊,焦得嘎嘣就要碎。就在这要碎不碎,似碎将碎的节骨眼儿上,老皮特停了下来。这一停没过多长时间,老皮特抬脚晃晃悠悠哼哼唧唧唱着十八摸的小曲儿就走出了院门。空荡荡的破败院落里独留一个装晕的华安。

    “咯吱”声一响,华安两眼猛地睁开,如同诈尸一样,一跃而起。继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他妈妈的,装个晕也挺累。

    不仅累身还累心,好歹老皮特还是走了,华安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狠狠地冲地上吐了口唾沫。由于小院石板太坚硬,未能去约克镇外时入土三分有余。华安稍稍有些不满意,却依旧愤愤的骂了出来,“奸商,十足的奸商!就是他妈妈的坑队友,祝愿你生孩子没屁眼。靠!”

    “啊欠”老皮特走在去往的大道上猛地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想我?莫不是我心爱的乖乖小红姑娘。得,赶紧走,今晚千万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老皮特掂着从佣兵工会拿回的沉甸甸的一大摞满满金币的袋子,走的异常地欢快。华安骂得也很欢快,但奈何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无法获知华安骂的具体的内容。以下故省略华丽丽的一万字精妙绝伦的对皮特所有女性先祖的友好评价。

    评价完了之后,华安继续坐下来靠在无字碑上,这一次不再是背靠,而是面靠。脸贴的无字碑紧紧的,就好像要融进碑里。

    “碑啊碑啊碑啊碑,你到底有什么奥妙呢?油盐不进的,很是伤人的心啊!”

    让他伤心的无字碑依旧让他伤心着,断了一半的沧桑容颜与华安脸贴着脸,亲密无间,又无尽遥远。

    一个是亘古的不高的小馒头山,一个是时时挪动河床的浅浅溪流,溪流自顾自地绕着馒头山游走,馒头山自孤高,对溪流充眼不见。呜呼!可怜对你深情款款地华安,啊石碑!也可怜对华安深情款款的白采采,原来竟连一个石碑都不如!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独黯然有谁知二
    老马到了第一处小桥流水人家,让走了。。。

    老马到了第一处小桥流水人家,让走了不过四里路就累的半死不活的马喝些溪水,自己则走到柴门前,轻轻叩了几下。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半晌,柴屝依旧久不开。就在华安已经绝望的时候,们突然无声无息的开了半扇。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挤出门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华安许久,才缓缓地问道:“请问小哥,有什么事吗?”

    华安向老脸微微恭身,恳切的回答:“我从约克镇来,艰难跋涉许久,想在贵院歇息一会儿。不知可不可以?”

    两扇门全部打开了,一个苍老至极的老妪出现在华安眼前。老妪颤颤巍巍的让开身子,“进来吧小哥,屋舍简陋,让小哥笑话了。”

    “怎么会呢。”华安迈进门来,真诚地谢过老妪,“您能容我歇息一会儿,华安就感激不尽了。”

    老妪吃力地摇了摇手,“我去给小哥做些东西吃,小哥想来也饿坏了。”

    华安连连推辞,老妪却很固执,“我这地方,几年不见一个外人的,您能到我这儿,那就是缘。我得做些东西让客人吃吃,也不枉了这难得的缘法。”

    华安苦笑,实在推阻不得,只得任由老妪走进了厨房做菜去了。

    华安一人在屋里等着,厨房的油烟飘进来,一直飘了小半个时辰。“哐哐当当”的碗碟碰撞声响起一小会儿,老妪便端着一碟小菜和一碗米饭走近了堂屋里来。

    华安赶紧迎上去帮着端菜,老妪笑呵呵地说着“不用,不用。”奈何华安终是固执,老妪便又笑着说:“厨房里还有两碟,我去端了来。”说完便又进厨房将另外两碟菜端到了木桌上。

    木桌就放在堂屋的正中央,四只脚中的一脚缺了小半截用几个破碎的瓦片摞起来垫着。老妪不好意思地看着华安,“农家简陋,没什么好肉好酒的招待,前几天老婆子从山里挑回的几篮野菜,还有一只因涨水游到岸里最终困在小水洼里的小鱼,给小哥将将炒了三碟菜,还望小哥不要嫌弃。”

    听了老妪的话,华安连连摆手,“老婆婆您哪来的话,您不仅收容我让我歇息,还把自己好不容易从山上挑回来菜和抓到的鱼都炒了给我吃,小子真是感激莫名。”

    老妪也是连连摆手,却因为终究年老,摆的不如华安顺当。“谈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远来都是客,是客就得好好地招待。小哥儿不用放在心上,来,吃!”

    “嗯。吃。”华安应了之后,夹起一片鱼肉却首先放到了老妪的碗里。老妪望着华安“呵呵”笑着,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一个劲的招呼着华安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还别说,这菜吃着还真是香。华安“啧啧”称赞着,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三碗。第四碗的最后一口下肚,华安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笑着对老妪说:“老婆婆做的菜可真香,小子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

    老妪听着华安的称赞,也有些自豪,“那是,当年老鬼还在的时候,最爱吃我做的饭菜了。”

    很显然老妪所说的老鬼必然指的是她的丈夫了。老妪有些伤感,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让小哥儿笑话了。”

    “不,是小子不小心勾起了老婆婆的伤心事,小子不对。”华安确实感觉有些歉疚。

    “也谈不上什么伤心的,老鬼走的安稳,睡觉了,早上就没醒过来。没病没痛的就这样去了,不算丧事,是个喜事。”

    华安不便围绕这个话题再说话,四顾着屋子。只见堂屋正中央一个案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铜香炉,香炉后面的排位想必就是老妪口中的那个“老鬼”了。屋子的另一边是几张歪脚的凳子,互相依靠着挤在一起。除此之外就是他们吃饭的这张桌子了,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华安一边感慨着老妪家的困窘境况,一边却则想着好好报答一番,摸了摸腰旁悬着的从“头儿”身上抢来的钱袋,里面并没有多少钱,不过区区三四两银子,但对这清贫如此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华安寻思着今天现在老婆婆这将息一晚,明早离开的时候就将这三四两银子留给她。

    这般想定,心中也畅快了很多。顿觉自己也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好事,虽不能偿还老婆婆殷切待他之情,却也可稍稍表达心意。

    吃饭毕,华安抢在老妪的前面收拾了碗筷拿到井上洗涤去了,老妪无奈,只得任由着华安。

    洗好了碗筷,又和老妪聊了一会天,天色将晚,月亮爬上了树枝头。老妪坚持留下华安歇息一晚,正合了华安的心意,于此便不推辞,胡乱便准备在堂屋木桌上睡一晚。

    老妪尴尬万分,嗫嚅地说:“山中从不来客,因此家里只有一张床。刚刚老婆子实在好客的紧,吧望着小哥儿能留下来,可是……这……着实没有考虑到,罢,小哥儿还是到屋里睡吧,老婆子将就一晚也没事的。”

    华安一阵苦笑,您这年纪的人了,也能在木桌上睡?“老婆婆,没事的,我们青年人身体棒。没寻到人家住的时候,还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如今能有个屋子,有个木桌,小子就很知足了。”

    老妪不同意,坚持让华安到里屋床上睡。华安假装嗔怒,板起脸孔,“老婆婆要是再如此,小子今晚便睡不得这里了。罢,小子这就走吧。”

    老妪自然赶紧拦住,又说了一些,终究是华安睡在了堂屋的木桌上。老妪捧出来一床被子,“家里共有两条,现在已是春末,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不需盖那么多的,这一床被子小哥盖着吧。”

    这次华安没有再推辞,恭恭敬敬地接过被子,待老妪进了里屋,也不宽衣,盖着被子就这样睡了。一夜安宁,除了林蛙和山鸟时不时的叫唤几声,除此外便再无声息。华安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十四章 自是农家最安乐二
    大天亮,大天亮,亮的刺眼

    大天亮,大天亮,亮的刺眼。刺眼的光芒透过虚开的半扇木门,洒的华安满头满脸。这阳光甚是亲切温暖,华安却有些不耐它殷切的热情,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嘀嘀咕咕抱怨:“这天气怎么转瞬就这样热了?”

    由于是嘀咕,自然声音极小,院子里早起的老妪自是半点没有听到,华安掀开厚厚的被子,衣服昨夜并未脱,就这样走过去打开了门,阳光更加的热情了。

    老妪听到华安打开陈旧木门发出的“咯吱”声,放下手中的活计,冲华安笑着说:“小哥儿起来了?”

    华安有些窘迫得点了点头,第一次借宿农家,就睡到如此晚,似乎有些不好。老妪好像看出了华安的心意,又是“呵呵”一笑,“老婆子我也刚醒,这山林寂静,正是睡觉的好地方。”

    华安连忙点头如捣蒜,甚是同意。老妪的深明大义令华安感激,于是乎,华安便准备大大体现一番自己的价值,替老妪做些活计。

    笨笨拙拙的一手篮筐,一手小铁锹,“婆婆,我们这是挑菜吗?”

    老妪点头笑着,华安身上心里都如沐春风,“菜是要挑的,就怕小哥儿不大认识!”

    听了这话,华安自然不服气。我现在不认识,您老人家提点一下,我不就认识了。左右不过挑菜而已,能有甚么麻烦。

    老妪连见华安坚持,也乐的有个帮手:“老婆子刚刚在院里洗好了铁锹和菜蓝,这就便上山去吧。只是山路不大好走,前两天又下了点雨,更是湿滑难行。”

    听了这话,华安是愈加的不服气了。“老婆婆,您能走的,小子我走不得。小子到贵家之前,也是行了几百里路的。越过山,趟过河,虽是疲惫,却也没觉得有甚难行!”

    听了华安的话,老妪似乎也自知失言。“呵呵”笑着向华安陪不是,“小哥儿自是不畏艰辛,有能耐的人。老婆子刚刚说话唐突了。”

    华安哪会真恼了老妪,不谈人家殷勤招待自己一晚,甚至将家中唯一的床铺都要让给自己睡。单单是冲着老妪老大的年纪,华安也不会真真计较这些芝麻小事。因此见老妪向自己陪不是,华安却感觉有些受之不起,心里也有些尴尬,“婆婆哪里话,是小子刚刚冒犯了。”

    老妪还待再说些“对不住”之类的,华安甚是头疼害怕,便急急忙忙打岔,“婆婆说的菜是哪种,什么样子?”

    果然打岔有用,老婆婆精力又转在了挑菜上:“眼看着就要上山了,空空的描述没有太大用处,等到了山上,老婆子挑一株与小哥儿瞧瞧就是。”

    华安想着这也有理,左右山就在不远处,再有一二里就到了,也不急忙。更何况挑菜这茬儿只是为了转移老妪的注意力,如此已是功成,华安自是满意。因此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与昨日所见的不同,老妪不似前一天的步履维艰,连招下手都甚是费力。望着此刻行的极快,不落自己半步的老妪,华安心中很是惊异。难道这挑野菜这么吸引老婆婆,竟使她高兴成这样。

    华安又忘了几眼老妪沧桑至极沟壑纵横的面容,有些担心老妪是回光返照。当下小心翼翼的提醒:“婆婆走慢些吧。”

    老妪心中更是吶罕,小哥儿不是说他趟河过山的走过几百里路都不觉艰难的吗,这么快就累了?于是,便应了华安的请求,走的慢了许多。

    华安心中大大舒了口气,好似如果老妪真是回光返照,走的慢些就能多留些寿命了。浑然不觉自己的逻辑错误,这样和老妪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两人终于赶到了山脚。

    顺着山脚看身子,先是腰后是胸,最后一直望到云雾遮面的脸。华安发出了一声大大的感叹:“这山……,委实不太高。”

    山是不高,却也够老妪和华安两人爬的了。将将又爬了大半个时辰,华安和老妪已经攀到了山的腰。山的腰虽不如美人的腰手感好,景色却也不错。华安没有陶醉在山色空朦之中,一手铁锹,一手菜蓝,甚是辛苦地挑着野菜。

    老妪虽然后来山路难行那处说错了,前面野菜难辨确实对的不行。老妪将挑到的野菜给华安辨认,华安仔仔细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十五六七遍,将它和自己随手从林间拔起的一株野菜认真比对,果然是……分不出一点不同。

    华安甚至怀疑老妪采的本身就是一株草。怀着这样匪夷所思的猜测,华安瞬间就采了满满一篮子的“菜”。邀功地递到老妪跟前,老妪先是怔怔地看了菜蓝半晌,抬起头又看了华安半晌。罢了,华安也明白了。垂头丧气地将一篮野草倒掉,将老妪篮中的野菜——不,野菜,再再仔细看了十五六遍,照着它的样子采,甚是辛苦。

    吭哧吭哧挖了许久,太阳都已从山的南边跨到了北边,华安篮中的野菜也才不过将将覆盖了篮底,还是甚稀疏的样子。老妪看得不忍,担心打击了小哥儿少年脆弱的内心,于是乎,“眼力差些没关系,寻常挑粪锄地的也不需要。”

    “老婆婆说的在理。”华安给了老妪一个灿烂阳光到能烧光整个森林的美好笑容,诚恳地说道。

    老妪很是欣慰,这小哥儿心到时挺宽,体到时挺胖的。

    要是华安知道老妪心中所想,必定十分不同意。小爷心确实宽,体却绝不胖。相反玉树上面临风,风流下面倜傥,英姿甚是勃发,正是大好一个青春美少年呐!

    青春美少年犹自苦闷的挖菜,善解少年意的老妪说道:“也不需挖那么多的。老婆子家多年了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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