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这样一直捂着那人的嘴却也不太合适,华安不放心地和那人约法一章,“我……我……松开了手,你……可不许再叫。”
那人乖巧的点了点头,华安犹还犹豫了片刻,考虑是真是假。待思绪千流万转,意识到即使那人一时哄骗他,他也毫无办法的时候,这才果断干脆的松开了手。
手一寸一寸离开那人的嘴,那人的眼睛依旧水汪汪,依旧扑闪,果真没有食言再次嚎啕。一把抓起自己的那把银白色的佩剑,又另一只手抓住华安的青罡,用他自己的那把剑,一剑便又刺向了华安的咽喉。
华安来不及破口大骂,一个滚葫芦翻身下床,抄起木凳便向那人头顶砸去。那人剑自然不是吃素,“唰唰唰”三剑劈砍,华安手中凳便只剩下了半根凳腿。
扔掉凳腿,华安抄起更大的木桌,故计重施向那人扔去。那人这次不再砍剑,一通猛踹,木桌便飞过华安的头顶,撞向了木门。
木门果然也是忒不经撞,连桌子和一张门板躺倒了房间外的走廊上。谢三才大捕快尚未走远,又听得华安房间传来打斗声,“蹬蹬蹬”爬上二楼客房,正好见到了这火爆的一幕。
谢三才本也是爱看热闹的人,这热闹就在眼前自己找上门,他要是不看,那就忒不是他的性格了。
于是乎,又急赶几步站在掉了一块门板的华安门前,一边嚼着刚刚从楼下堂子处购得的几把花生米,津津有味地看着戏。时不时望到精彩处还能猛地叫出几声好,华安一头的黑线,怒火也开始旺盛的烧了起来。
口中默念剑诀,精神识力快速地调动起来,那人手中的青罡阵阵嗡鸣,不停的颤动着,欲脱离那人魔掌回归主人华安手中。
奈何那人虽然实力不如华安,却也不是一个轻与的主。左手五指死死的叩着剑柄,青罡剑愣是毫无办法脱离,不断跳动地更加剧烈了。
二人相持,都想夺取青罡剑的掌控拳。但青罡剑如今毕竟在那人手中,那人大喝一声,不再管颤鸣不止的青罡,一剑又刺向华安。
当真是围魏救赵,釜底抽薪,华安不得不停下念诀,堪堪又是险险避开。华安心中也有些急切了,想着现今情况太过被动,便不再争夺青罡,却实打实地耍起了拳脚。
拳打的虎虎生风,不快谢三才看得兴起,大叫一声好。华安额头的青筋又是一跳,暗自决定,等先解决了那人,一定要好好的给这爱看热闹的捕快一些苦头尝尝。
谢三才自不知自己的一通胖揍已注定,板上钉钉,竟愈加涨红了脸,看得更加兴高采烈。叫好声时不时响起,华安恼火至极,恨不得先丢下那人,好生教训谢三才一番。
但华安如是想,那人却不愿。华安的拳头固然威猛,肉掌终究难敌铁剑,那人将剑舞得绵绵密密,滴水不漏。华安拳掌难进,很是急躁。
抓起了房里里能够提起的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向那人扔去。那人冷笑一声,招式未有分毫错乱。华安心中甚是苦闷,看来不夺回青罡,果然是不成的。
那人似乎也知这茬,左手扣的青罡甚是用力。华安突然紧咬一下舌尖,一口滚烫火红的鲜血喷出,念咒声猛地大了起来。如雷轰鸣,震得那人及门边的谢三才一阵晕眩,青罡趁这时,脱那人手而出,回到了华安的掌中。
华安一拿到自己趁手的本命兵器,战局立马不同。华安将那人彻底的压制,那人愈战愈向后缩,愈战愈向后缩,不过短短几个回合,便被华安逼得挤在了墙角处。华安一声轻斥,青罡剑芒大盛,直冲那人面庞。那人挺银白剑格档,却最终无奈被华安的青罡撞开,望着离自己的脸颊越来越近的青罡剑芒,那人心若死灰,轻叹一声,便准备迎来即将的死亡。
奈何左等右等,死神迟迟不到来。那人疑惑的睁开眼,青罡剑芒离他的眉心只有半寸。青色剑芒吞吐,虽没有真的刺到,那人还是感到眉心一阵刺痛。
第三十三章 客栈多风雨三
本是绝境,突又出现生的一线希望
本是绝境,突又出现生的一线希望。那人却丝毫不屑,望着华安恶狠狠吼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淫贼,流氓,下三烂……”
听着那人破口大骂,华安怔了一怔,没有料想得到,如此情境,那人还能如此强硬地骂的出来。甚无奈地用左手摸了摸鼻子,正不知如何解决,如何说话,谢三才却突然鬼叫了一声:“哦~~~~,我明白了。”华安和那人都挑头看向他,谢三才倍感荣耀,接着上句话说,“这位兄台爱龙阳,这位兄台不爱。这位爱龙阳的兄台逼着不爱龙阳的兄台龙阳,这位不爱龙阳的兄台被龙阳之后,羞怒至极,故想要刺死这位爱龙阳的兄台。奈何这位爱龙阳的兄台比不爱龙阳的兄台修为高,最终不爱龙阳的兄台只能一心求死,当真是……啧啧……”说完摇头晃脑,唏嘘不已。
华安和那人都是一呆,花费了老长时间理通了思绪,明白谢三才说的爱龙阳的兄台就是自己,不爱龙阳的兄台自然就是现在他正用剑指着的那人。华安已经决定,谢三才,你这顿胖胖胖揍是决计躲不过去了。
无语望苍天,竟被人三番五次的看成是兔子,华安悲愤已极。望着那人大声说道:“你告诉他,我们不是兔子。”他自然指的是谢三才。
那人望着华安半晌,直到看得华安心中发毛,这才再次偏头对着谢三才,淡淡地说:“他不是兔子,他是真淫贼,流氓,下三烂……”开始还是温吞的语气,后来便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华安已然明白,终究是兔子和流氓淫贼之类的之间只能选一样,华安颓然的放下长剑。长剑虽然放下,自然是不打算杀了那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华安一巴掌拍向那人的面颊,那人的右半边脸肿起老高。又是“啪啪啪”三巴掌,总共左右各二,打完没有收工,径直往谢三才身前走去。
谢三才望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华安,心中顿觉不妙。强自挤出半片笑容,“呵呵”谄媚地笑着对愈来愈近的华安道:“兄台活计干完了,小弟就先走了。兄台不必送,不必送……”说半句,谢三才便退一步,四个半句谢三才便退了四步。最后一脚刮在门槛上,谢三才猛地向后摔倒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响,很是沉重。
华安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上的谢三才,毫不留情的大脚踹到他的身上。“砰砰”声不断,谢三才先是求饶,待发现半点作用都没有之后,便退而求其次,大喊“不要打脸,不要打脸”。
华安自是不管他,左脚右脚轮着踹。不拘踹到什么地方,只是片刻,谢三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便都青紫一片了。
华安犹还不解气,又向谢三才狠狠地挥了十几拳,这才意犹未尽地伸了伸懒腰,转身回向房间里那人处去了。
华安走后,谢三才扶着们颤颤巍巍地站起,摸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哭丧着却不敢嚎啕,只是轻轻抽噎:“不是说了不打脸的嘛?!”
不理会谢三才,华安看着右手摸着肿胀脸颊的那人,淡漠地说:“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没有杀了你,只是我心情好。再有下一次,你的脑袋便要和你的脖子说再见了。”
那人没有半点反应,好似未曾听到华安的话似的,自然空洞着眼,摸着脸颊,嘴里不断的嘀咕些什么。
华安有些疑惑,仔细的听了一听,却更加疑惑了。“我怎么还嫁得出去?我怎么还嫁的出去?”反复就是这样一路,华安眉头紧皱,心中暗想,原来他竟果然是只兔子。谢三才那个蠢鬼,确是恰恰搞错了人。还是雍州的捕快呢?呵呵……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的自然不止谢三才一个人。只是其他人畏惧城门失火,害怕池鱼遭殃,故久久不敢动弹。如今你方唱罢,暂时看来也没人再登场,这些人便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走在最前面的确是店里的一个小二,他此时已在肚子里将那缺德的掌柜骂了千八百遍。外带掌柜的女性亲属,也都亲热的问候了几声。
你怕,我就不怕嘛?什么祸事都是我们这些小二冲在最前面,每一次客官打赏,你却总是拿去了大头,我操!
店小二站在房门口,怯怯地探进头来,小心的张望。被揍成猪头的谢三才捕快就站在他身边,小儿猛一转头突然看见,吓得“蹬蹬蹬”连退三步,一身子靠在墙上,大喊了一声“鬼啊”,便异常干脆地晕了过去。
谢三才看这情形,面露苦笑,“是我啊,是我谢三才啊!”奈何人已晕,自然不可能再听到谢三才的自我介绍了。
后面一人落后小二极远处缓缓靠近来,不经意听到了谢三才的言语,呆望了谢三才半晌,这才哆嗦着嘴唇问道:“谢捕快,果然是你?”
谢三才点头,“果然是我。”
那人也是点头,再问:“房里的人打的?”
谢三才还是点头。这下那人便什么也不问了,一个漂亮的转身,大跨步往来处走了回去。连谢捕快都能都敢揍成这样,这趟热闹风险委实太大,不看也罢。
后来人见那人去而又返,纷纷上前询问。那人本着我白跑了一趟,你们也别想偷懒的想法,只是说自己尿急,回来方便。一众人目瞪口呆,却不好说什么。人有三急,在所难免。于是乎,便又有一个又一个闲人向楼上走去。
所有上楼之人自然都在房门口遇见了甚是“惊悚”的谢捕快,心里如明镜似的将最开始上来那人在心中骂的个体无完肤,也都一个接一个地返回了去。
谢三才捕快看着一个又一个走的人,期期艾艾地说道:“也帮帮忙,搀着我一块儿走吧。”
自有想巴结谢捕快的,觉得此时良机,谢捕快受此大难,自己帮搀一把,岂不是雪中送炭。于是乎便有三四个人你推我搡地争着搀谢三才。
谢三才见众人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甚是感动,决定将来必要好好关照关照,徭役赋税自己帮衬着能免则免。谢三才如此想法,正好称了那三四人的心意。那三四人若是得知谢三才心中所想,当会觉得不负自己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演。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人生再相逢
掌柜的守在楼下的楼梯旁,见三四人搀。。。
掌柜的守在楼下的楼梯旁,见三四人搀着谢三才捕快缓缓走下楼梯来,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赶上前去,仔仔细细辨认却似乎不敢相信一般。谢三才看了,冲掌柜的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掌柜的不必再死盯着俺看了,俺就是谢三才。”
听了谢三才这话,掌柜的果然大吃一惊,“谢捕快,真真是你啊?!”
谢三才无奈地点了点头。掌柜的还待再说些什么,谢三才却没有了这兴致,催促着搀着的三四个人给他赶紧搀回去。三四人答应,掌柜的也不敢再拦阻,向旁边让开,谢三才便在搀扶下缓缓出了店门。
掌柜的紧皱着眉头望着谢三才逐渐消失在店里的身影,嘴里嘟嘟囊囊着什么。突然好似如梦初醒一般,狠狠拍了脑门一下,谢捕快都下来了,崔齐那小王八蛋怎么还没下来?
崔齐自然就是那个倒霉的被掌柜的推上去查看情况的店小二,此刻他正四仰八叉地晕倒在二楼走廊的地上,自然没能下楼来向掌柜的及时汇报情况。
掌柜的心中有些急躁,不断的张头伸颈的朝楼上望着。却又不敢直接走上楼瞧个清楚,两只肥肥白白的双手使劲地来回搓着,手心里不断冒出汗来。
最终掌柜的实在忍耐不住了,跑到柜台后开了一坛老酒,“咕噜咕噜”三大口下肚喝掉了一半,将坛子重重放下,掌柜的借着酒劲壮怂人胆,跌跌撞撞地踩着楼梯往楼上客房走去。
刚一走到楼上,便看到了几丈外躺在地上的店小二崔齐,掌柜的定睛看了几看,笑骂到:“该死的……王八羔子,让你上来……正经的办事,你……你竟然……竟然喝酒喝醉了。”
说完,摇摇摆摆地走到崔齐身边,重重几脚踢向崔齐。奈何掌柜的虽想重重踢,却因为酒喝得大了,全身没力,店小二竟然没有醒得过来。
“王八羔子,睡的还……还挺沉。这得……喝了老子多少的……的……酒?”掌柜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冲不省人事的崔齐说道,“回头……回头,就扣你……扣你……十天,不,半个……半个月的……的工钱。”
掌柜的教训完了崔齐,自然就要进华安的客房。华安正自火大,掌柜的突然满身酒气的冲进来华安看了眉头一皱,正准备呵斥,掌柜的却突然吼出了声:“谁……谁打破的……桌子?谁打破的……的椅子?还有茶壶,镜子?”
华安面无表情,“我。”
“你……你知道我……我……这客栈里……的东西多少钱……钱吗?这桌子……椅子都是上好的……上好的……红木,这茶壶,是福州顶……顶有名的青瓷,还有这……这……”掌柜的大着舌头断断续续,华安挺得委实心烦,便不客气地道:“我给你一百两,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掌柜的却竟然道:“有钱……了不起啊,有钱……钱我也不……出去。”说完,竟一头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华安望着砸的稀烂的房间,再看看睡在房里的掌柜的,和晕倒在房外的店小二,不由一阵苦笑连连。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脸肿得高高的兔子呢。
华安望向兔子,兔子眼中依旧喷着火。华安心中无限吶罕,这人怎么回事?为何如此仇恨我?不就是我和老马玩了会儿游戏嘛,没必要搞得我好像杀了他爹妈似的吧?
华安想问他个清楚,但看到兔子高高肿起的脸颊时,却不禁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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