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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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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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读不读书并不重要,只要和柔儿不分开,天天能看到她,我也就满足了。要真是这样,和柔儿一辈子都不分开,那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看来柔儿真是长大了,懂得盘算了。柔儿说得也不是不无道理,权当这是权宜之计,我好好学松阳大师的医术,待过个一年半载,有点收入了,就开一家诊所,救死扶伤也算一个正当营生。到时好好报答柔儿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好好地过日子。也不算负了她妈妈和大师傅他们的重托,看来柔儿想的一条路还真不错。就点头道:“这样最好,只是要委屈柔儿妹妹了。”

    “青哥哥,你答应了。”安馨柔不由大喜,嘻嘻地笑着道:“我就知道青哥哥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青哥哥,我也该正正经经做点事,报答青哥哥才是。”

    魏青叹息道:“我们在这里盘算得不错,也不知那伯伯怎样想,他答应不答应?”

    安馨柔道:“青哥哥你放心好了,待会他会自己来寻我们。青哥哥,你为人太实诚,就由我来和他谈好了。”魏青见安馨柔眼光笃定,就轻轻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就见那男子收了摊一步三摇地寻了过来,见魏青他们在棚里吃饭,就讪讪地走了进来。看见魏青他们碗中的馄饨,故作惊异道:“两位仙童吃得这么简单,店家来盘牛肉。”那店家见生意上门,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忙活去了。

    那安馨柔谢了一声,眼睛鬼祟地望着男子道:“伯伯,可是要和我们兄妹二人谈合作之事。”安馨柔不说跟随,而说合作,那男子是老江湖,如何不懂。心里道这女娃真鬼,可是眼下正是求人之际,哪里敢怠慢,只得陪着笑脸道:“小姑娘真是聪明,不知小姑娘有何打算?”

    那安馨柔道:“我们兄妹原本是好人家子女,只因家乡遭灾,父母都亡故了。特来京城投亲,不想亲戚早已搬家,不知去向。我兄妹二人万般无奈,只好到处飘零。既然承蒙先生看得起我们兄妹,我们就跟着先生,但是必须要有安生之所。所得之酬劳,先生既是先到,常言道强宾不压主,我们就四、六开如何?老伯占六我们兄妹二人占四。如果老伯应承,我们兄妹二人当竭尽全力相助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样极是公平,最好!最好!”那男子大喜道:“姑娘既然这么爽直,一切依了姑娘便是。我那里有一现存住所,两三个人是够住了。两位如不嫌弃,就搬到我哪里住吧。等赚了钱,我们再去找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总之我们今后就像一家人那样相处,我绝不会亏待了两位,二位仙童可肯否?”

    “那好,我也有一言在先,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们随时都可以想走就走,先生不能生故阻拦。”那安馨柔又道,那艺人一愣,脸上有些犹豫起来。那安馨柔又道:“当然,我们也不会马上就走,如果先生不答应,我们兄妹只好告辞,另找门路。”

    那张乐人暗自盘算,眼下生意艰难,眼看就要关张,只有靠这女娃起死回生。瓦子里又不只我一家,如果让他们走了,就如同放走一棵摇钱树。不如暂时答应,只要写好文书,还怕他们飞了不成。

    男子脸上堆笑道:“那是,那是,二位仙童如果有好的去处,我还阻拦不成。如果二位不相信,可以写文书为凭。”

    安馨柔点头道:“那样最好。”魏青见那张乐人撰写文书,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心中只是暗暗诧异,想不到柔儿变化之大,口才如此出众,就如换了一个人一般。看来这段艰苦的日子算没有白过,环境真是能造就人!要是她双亲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她如何会受这种委屈。今后更要好好待她,不要让人欺负了去。



………【第九章 圈套(1)富婆】………

    第九章圈套

    1。富婆

    魏青兄妹在男子那里住了下来。艺人在众安桥附近点了一间房子,房子虽然不大,可是和一年来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相比,魏青兄妹感觉似乎如上了天堂一般。

    男子姓张名儒,人称乐人。除了有些江湖恶习贪图小便宜外,还算得上一个好人。自从安馨柔登台之后,张乐人的生意好了起来,他的勾栏内场场都是爆满,安馨柔的名气也就不胫而走。临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盛传众安桥的瓦子里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歌艺一绝。

    常言道:“树大招风。”这日勾栏内来了乘颇为气派的轿子,从上面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打扮得珠围翠绕的。四十上下年纪,却生得妖娆无比。虽然是徐娘半老,仍风韵犹存。不过那张脸端的生得秀丽,特别是那双眼睛,尽管一把年纪,却黑白分明,滴溜溜的比那小姑娘还勾人荡魂。真有几分说不出的妩媚,道不尽的风情。领着几个仆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涌进勾栏里来了。

    跟着那富婆身旁的是一个身着黑服的管家模样的人,此人不免大煞风趣。白卡卡的一张脸上竟无一丝血色,一看就是一个病痨鬼,和那戏文里面的白无常也差不多。这人让人揪心的就是格外阴沉,身上有一种冷冰冰的寒煞之气,隔着三五丈都能感到寒气袭人。也不知那风情万种的女人竟带了这么个不知趣的管家,实在不协调极了。那管家在外面叫了茶和桌椅,安排那妇人在勾栏内坐下。勾栏里都是一些闲汉和小市民,见那妇人的架势,知道来了贵人,纷纷主动腾出位置。那富婆也不嫌众人腌臜,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听曲,倒是让人惊讶。

    待那安馨柔唱了几曲,那妇人赏了一锭大银,足足有十两。在场的人见这女人出手这么阔绰,更是惊异无比。张乐人捧了银子乐颠颠地赶忙到前台致谢,就在这时从勾栏外涌进一伙人来。打头的是一条彪形大汉,此人膘肥体壮长得牛高马大,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三角眼,一脸毛茸茸的络腮胡子,样子极是凶恶。那人二话不说,一手抓过张乐人手里银子,就往自己怀里揣。嘴里道:“大老张,你也拖欠老子半年的保护费,今天该结算了吧?”

    魏青见状不由大怒,上前拦住那人横眉怒目道:“青天白日之下,汝竟敢公然抢劫他人财物,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那人嘻嘻一笑,抬腿把魏青踢了好几丈远道:“王法,臭小子居然跟咱家谈王法,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张乐人赶忙去扶魏青,嘴里不住地向那泼皮道歉:“这孩子不懂事,刀三爷息怒,保护费我们交就是了。”

    几个泼皮模样的人也跟着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其中一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家伙对魏青道:“呔,臭小子你知道你这位爷爷是谁吗?这就是临安城里鼎鼎有名的刀三爷,当今赵官人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你和他谈王法,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在临安城里刀三爷就是王法。”

    魏青怒目而视正要回答,那张乐人赶忙捂着他的嘴把他扶起来拉到一边,轻声道:“青哥儿,算了,算了,我们惹不起这些人。”那有听曲的人也在旁边轻声道:“小哥儿,这些人是京城里的泼皮、无赖,招惹不得。还是破财免灾,莫要招惹他们的好。”

    魏青见众人都这样说,只好吞下一口气。那泼皮却不愿放过张乐人,他瞪着一双三角眼道:“张乐人,你***给老子滚过来。老子听说你这里来了一个小丫头,唱得好曲儿。本爷爷今天心情不错,要听曲儿,还不快去安排酒水,招待爷爷。”

    那张乐人赶忙点头哈腰地应承了,去外面的店家搬来酒水。那刀三爷大刺刺地坐下道:“你把那小姑娘给我叫来,临安城传到神乎其神,我倒要亲自看看是怎样惹火的一个尤物。”

    张乐人不敢违抗,赶忙使人把安馨柔叫了过来。安馨柔见魏青受人欺负,一张脸早就忿忿的,耷拉着小脸根本就不理睬那伙泼皮。那刀三爷把安馨柔上下打量了一番,回头对那几个泼皮道:“兄弟们,这小娘皮咋样?”

    那猴子道:“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太小了些。就怕不解风情,不中三爷的意。”

    那另外一个马脸的道:“猴哥你就不懂了吧,这小娘子水灵灵的,花骨朵一般。就像那画上的仙女似的,看着也是千般的舒服。何况又唱得好小曲,三爷瞧着这般嫩闪闪的人儿,听着黄鹂般婉转的歌儿,还不快活赛神仙。就连那皇宫里的赵大官人,也没有如此逍遥快活的日子,自叹不如咱家刀爷爷也。”

    那刀三爷让这马屁精拍得哈哈大笑道:“***马大哈,好一张利嘴,把老子的心都说得痒痒的。好吧,老子今天就请兄弟们享受快活一番,听听这小娘皮的小曲,兄弟们把闲杂人等全给我轰出去,老子要一个人细细品尝。”

    那群泼皮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就来赶那勾栏里的观众。那些观众怎敢和这群泼皮争执,纷纷地奔出勾栏,又不舍离去,就远远地站着观望。

    此时的魏青见那些泼皮出言侮辱柔儿,不由义愤填膺,哪里还按捺得住。正说要站出来和那伙泼皮厮拼,就听得一阵“哎呀”、“哎呀”的呼疼声。抬头一看,就见那叫马大哈的被那病痨鬼的管家拿住右手,也没见那管家如何用力,那马大哈通的跪在地上一张脸上黄豆大小的汗珠直滚,嘴里不停地求饶。想来是那马大哈来赶那富婆,吃了那管家的大亏。

    那刀三爷自是吃了一惊,腾地站了起来。一脚把那椅子踢了起来,呼呼向那管家管家砸去。嘴里恶狠狠地叫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你家三爷的闲事!”那管家模样的人冷冷地一笑,随手把那泼皮一扔,那泼皮惊恐地尖叫着,在空中和那椅子一撞。说来也怪,那椅子和那泼皮并没有落地,却呼呼地掉头向那刀三爷飞来。那刀三爷骤不及防,身体肥大又转动不灵,哗啦一声被砸个正着。那一下实在砸的狠了,刀三爷和马大哈滚做一堆。两人在地上翻来覆去,惨叫连连,居然翻爬不起来了。这一下大出人的意料之外,魏青自是又惊又喜,想不到那病痨鬼居然是一个高手。

    那刀三爷半天才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条手臂软软地耷拉在胸前,那手臂显然断了。那马大哈更惨,两条腿都断了,不停地哀叫疼得在地上直打滚。那病痨鬼轻描淡写地一击之下,威力如此之大,的确让人咋舌不已。那病痨鬼连伤两人让这两个泼皮大吃苦头,武功之高,让在场的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那些围观之人虽不懂武功,见这两个泼皮吃了苦头,心里也极是解气。可是魏青却是识货之人,心里更是惊疑不定。看这管家的武功比大师傅他们还高,即使和花姑姑柔儿的爹爹相较,也是未遑多让。为何却甘愿做这富婆的奴才,实在让人不解。

    再说那群泼皮全是一些狗仗人势之徒,哪些见过这等真本事之人。料想今日是讨不了好,一个个灰溜溜地瞪着刀三爷,全都吓傻了。那刀三爷让猴子从地上扶起来,已经是锐气全无,垂头丧气哪里还敢叫板。

    那刀三爷偷眼见病痨鬼脸色漠然,赶紧递眼色给几个泼皮,就想偷偷开溜。谁知那病痨鬼突地冷冰冰地道:“怎么,就想这么就走了莫?”那管家声音低沉,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那伙泼皮顿时吓得目瞪口呆,那腿像钉子一样定在那里怎么也迈不动了。

    那刀三爷半天才低眉顺眼地道:“小子们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惹了你老人家,求您老人家宽恕。”那病痨鬼双目向天,也不吱声只是在那里踱来踱去。那些泼皮也不知他们将受到何种惩罚,只觉得那病痨鬼的脚步咚咚地直睬在他们心头之上,那病痨鬼每移动一下脚步,心里就不免要颤动一下,那一刻比一生还要漫长。半天,那病痨鬼才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道:“还不拿出来莫?”

    那刀三爷一愣,赶紧道:“不知您老有何吩咐,但请明示,小的们无有不遵。”

    “银子!”那管家只是吐出这两个字。那刀三爷恍然大悟连连应承着,赶紧去怀中掏银子。那富婆突然开口道:“周师哥,还是算了罢,让他们去买药去。”

    那病痨鬼却对这富婆言听计从,躬身道了声:“是!”对那伙泼皮道了声:“滚吧!”

    那富婆坐在椅子里,脸上冷漠,一直都没有动弹,似乎对这些事早就胸有成竹。这份镇定和悠闲,实在让人佩服。

    那伙泼皮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一溜烟似的走了。此时那听众方敢围了上来,张乐人赶忙携着魏青兄妹亲自到到那富婆面前致谢。那妇人一见到安馨柔就露出十分喜欢神色,拉着她的手不住口问这问那,安馨柔知晓这个女人的来头很大,到不敢得罪于她。

    那妇人对安馨柔极是慈爱,又拿出一些钱赏给安馨柔做衣服。魏青见这富婆如此,心里不由十分迷茫起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会如此好心。

    就这样过了两天,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领了一乘轿子,直到张乐人住所相请。说是奉主人之命邀张乐人商议包场唱堂会之事。张乐人见有生意上门,自是十分欢喜,吩咐了魏青兄妹几句,跟那管家走了。

    却说那乘轿子走街串巷,直抬进一座高门府第来。张乐人在那轿子之中,见那府第高悬了一个江南书院的门牌,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江南书院是京城第一大风月场所,张乐人如何不知,联想起前两天那个妇人,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本想拂袖而去,见对方的阵势,又不敢造次,只得任凭那轿子抬进府来。

    进了门,张乐人见那府第内部极是奢华,心中更是忐忑。轿子没有在前厅停留,直抬进一座花园里来。张乐人下得轿来,见那花园之中摆了一桌丰盛的佳肴。那天出手阔绰的富婆打扮得十分整齐,早已笑吟吟侯在那里。张乐人见果然是那妇人,那病痨鬼站在她身后,还是面无表情。张乐人心里忐忑,赶忙长辑到底。那妇人莺歌燕语般地道:“张班主不必多礼,请坐吧!”

    张乐人颤兢兢地在客位坐下,欠身问那妇人道:“不知妈妈找在下有何事,恳请妈妈明言。”

    那妇人笑吟吟地道:“张班主尽管吃酒,饭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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