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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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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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疯子呵呵地笑了起来道:“臭小子良心倒好。你刚才完全可以乘老夫昏迷不醒,结果了老夫性命。老夫欠了你天大的一个人情,说什么也不能死皮赖脸勉强于你。如若今后传到江湖上去,还说老夫欺负一个小辈。老夫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老夫的名声可大大不佳。”

    那老头子说话不再像以前那么凶悍霸气,魏青心中略觉舒服一些。不过刚才确实有乘人之危的念头,不由红了脸。心中暗道刚才幸好没有做出这等寡义廉耻之事,不然,这个时候真没脸见人了。

    那老头子又道:“臭小子,你说你不会武功只是看了别人的招式。可是你那一招却把老夫逼得没有退路,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却还是一件稀罕事。你没有名师指点,老夫打死也不信。要不,你再使几招出来,老夫看了自然就信你了。”

    魏青本来就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心道我练不练武功是我自己的事,干嘛要你服。可是明摆着这天如果不练几招出来,看那疯子不依不饶的劲头,今天就会无休无止地纠缠。魏青尝过老疯子的疯劲,的确又怕那疯子再乱来一通,自己就遭罪就大了。心道:你要逼我,须怪不得我目无尊长了?”只好拾起那丢下的竹管,以竹管代剑,嗖地一剑向老疯子刺来。

    那老疯子又咦地惊叫一声道“越女剑?你怎么会越女剑?”口里虽然说,身体却不见如何动,那魏青却刺他不着。魏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使的是什么剑法,此时才知道花姑姑的使的剑法叫越女剑。魏青知道越女西施和范蠡的故事,心道花姑姑人美,连剑法的名称也美得不得了。

    一时兴起,又嗖嗖地连攻两剑,那疯子摇头叹息道:“这剑叫越女淘纱,应该刺我的阴都、石关二穴,让我防不胜防,这一招更不对了。这招叫越女献花,应该先扰我心神,让我不知道剑从那个方向来,然后趁势跃起,刺我眉心。”

    魏青钻研过《回还**》,松阳大师的医书上也有穴位的图解,当然知道那阴都、石关二穴在什么位置,和这些穴位的功能和厉害之处。心中暗想我只是虚刺那阴都穴,瞬间滑向石关穴如何?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怦怦地跳起来,觉得那疯子说得精妙无比,让他顿时大开眼界。

    觉得这一招越女淘纱被这疯子简直用到了极处,要是那天花姑姑那天这么刺闻正贤,花姑姑的剑势如闪电,那闻正贤肯定防范不了。接着又听那疯子解析那招越女献花,记得当时花姑姑是刺向闻正贤咽喉,如果、、、如果、、、这疯子的确比花姑姑不知高明多少,心中不由大为佩服起来。

    那老头子又怔怔地看了魏青一眼道:“臭小子果然聪明,领悟力不错。就是功力尚浅,还连贯不起来。这剑使得有点味道,可惜没有一点内力,却杀不得人。臭小子你还是再拾一只竹管,把刚才那招使出来如何?”

    魏青见那疯子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剑法的破绽之处,心中的确佩服无比。心里也觉奇怪,那疯子既然知道越女剑,为何看不出安馨柔爹爹那一剑?原来疯子虽然和安必胜、花如雪都识得,却从来未见两人在一起使剑,更没有见过他们的两仪剑法,只有师弟洪大寿见过,所以才着了魏青的道。

    魏青见这疯子不像以前那样,语气中没有了敌意,还有几分商量恳请的意思,就依言把地上的另一节竹管拾在手里。他不知道这疯子原来就嗜武如命,一旦遇到他不知道的高明的武功,千方百计也要探个究竟。那疯子见魏青听话,不由大乐,赞道:“好!小娃娃,你尽管使出来就是。”

    可是魏青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把那两招的威力发挥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情急之下拼命,又事关生死存亡。才一下子身体内埋藏的所有潜力释放,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这种机遇毕竟是千载难遇,一旦过去再想恢复,那就艰难无比。况且他和花如雪、安必胜这样的高手岂可同日而语。再说了即使安必胜,花如雪就在眼前,也得相互配合才能把这两仪剑法发挥到极处,单是一人也不可能双手就能把两仪剑法使出来。那疯子越看越是失望,不住口地叫道:“不对,不对!你这臭小子刚才的神通哪里去了?这不是敷衍老夫。你这娃娃,还会藏私。”说完,气得长吁短叹。

    魏青只得收敛心神,可是练了半天,怎么也达不到那种境界,只好垂头丧气地放下剑。勉强辩道:“爷爷,我哪里敢藏私了。本来就说我的武功不行,你总是不信。你刚才是病情发着,哪里是我招式精妙,你看花了眼吧。”

    疯子明明知道刚才的事情,却也对魏青的话反驳不得。犹疑了半天,又好言求恳魏青道:“娃娃,你还会什么,使出来给老夫瞧瞧。”

    魏青心里暗道,自己那点三脚猫的架势,哪里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卖弄,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可是那老头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满脸恳切,就像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让人不忍拒绝。脑子里灵光一闪,想那魏正贤比花姑姑的武功为高,自己把他的掌法学上一学,看他又怎样破解?如果他能破了闻正贤那厮的招式,自己何不拜他为师,今后出去为大师傅他们报仇。

    心中这样一想,自己就不由大大地兴奋起来,暗暗聚集了一口气,手腕一翻,呼地向那老头子打出一掌。谁知那老头子又咦地惊叫一声,却没有任何评价。魏青心道难道他就没有破解方法了嘛,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突听那老头子沉声道:“你再打一招试试?”

    魏青以为那老头子还没有看清楚,当即振奋了精神,呼地又打出一掌。半天却没动静,心中有些惊异,就抬眼去看那老头子,不由冷嗖嗖地打了一个寒颤,那老头子一脸厌恶,满脸杀气地正盯着他。心中不由大为惊骇,就开口问道:“爷爷…我…我使的不对吗?”

    那疯子沉声道:“臭小子,你到底是谁?怎么掌法里有西域武功?”魏青一呆他从来没有见过西域武功,自然不知西域武功是什么样子。听那疯子口气,阴霾而又隐藏杀机。如果回答不好,自己立时就有性命之忧。再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答道:“爷爷,我是看花姑姑和闻正贤相斗,偷学那闻正贤的。”

    “闻正贤?是不是永乐帮那个副帮主?”那疯子沉吟着道,口气倒缓和了许多。魏青赶紧点点头,心里异常惊异,难道他认识闻正贤?也不知他们交情如何,如果他和那姓闻的是朋友,这下如何是好?一颗心不由怦怦地跳了起来。

    那疯子又道:“你说的花姑姑,是不是花如雪那个小姑娘?”

    魏青心里更加惊异,花姑姑三十多岁了,这疯子怎么叫她小姑娘?不过马上又释然了,此人年纪比花姑姑大了何止一倍,叫花姑姑自然也没错。想来他们肯定认识很多年了,那时候花姑姑说不定就是一个小姑娘。

    只是他如何认得闻正贤和花姑姑,倒是令人费解。就惊异地道:“爷爷,你什么都知道呀?你本事这么大,莫非是神仙吧?”

    那老头子显然是一个很愿意听奉承话的人,脸上有了笑意道:“这两个家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那花如雪小姑娘还是很好,不过这闻正贤……”那疯子显得极是迷茫,模样也极为困惑。半天那疯子又把魏青使的掌法比划了一下,嘴里喃喃道:“奇怪,这闻正贤的掌法中怎么会有西域武功的邪气,臭小子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句话说得有些非礼,可是老头子表情严肃,到让魏青不敢反驳。那脸上就颇有忿忿之色,老头子呵呵地笑起来,拍了一下魏青的头道:“臭小子心中有怨气?你即使作伪谅你也作不出来,爷爷相信你啦!你是怎么认识花如雪和闻正贤的,你说给爷爷听听,爷爷请你喝酒。”

    魏青的神色黯淡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道:“爷爷,我说给你听听也好,不然真要闷杀我也。”就把自己如何和柔儿相识,如何被永乐帮追杀,如何千辛万苦逃到临安。如何被张乐人出卖等等,细细地述说了一遍。

    那驼子听完之后半天作声不得。许久才叹息了一声,不无遗憾地道:“娃娃,想不到你受了这么多曲折,原来是我误会你了。那…那…驼兄真的死了,我找人捎信于他,让他到大沼泽里去避难。想不到最终还是没有救了他,真是可惜,可惜!”

    魏青听那疯子自言自语,无异于晴天霹雳。不由失声惊叫道:“爷爷,你认识大师傅吗?”

    那疯子摇了摇头颇为痛苦地道:“我只是神交而已。驼兄为了完成友人之托,竟不顾自己安危。虽然武功低微,却不愧是大英雄,大豪杰。我有伤在身,不能相救于他,实在是羞愧无比。孩子,其中原委你的确不知,我们去边喝酒边聊,我慢慢地讲给你听。”

    魏青见那驼子如此说,自己反而惊呆了。心道此人是谁?大师傅把我们带进大沼泽,真的是他安排的吗?这些事一起涌上心头,自己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贾似道的师爷贾旺坐在江南书院的客厅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潘凤姐。潘凤姐有些忐忑起来,她清楚这个父母官是一个怎样贪得无厌的家伙。就试探着问道:“贾师爷有事?”

    “潘妈妈,本府近日抓住一个小小的杀人犯。据他供说和江南书院有些干系。不知江南书院近日是否买了一个唱曲的小姑娘,本师爷受贾大人委派想带小姑娘回去和那人犯对质。”那贾似道不动声色地道。

    那潘凤姐心里一惊,难道那小叫花杀了那张乐人,这事还真有些出人意料。那臭小子报复心如此之强,确实不好打发,如果他再次现身,那小姑娘就会不顾一切地反叛自己,自己这段时间花费的心血全部都会化为乌有,得想个办法处理了此事。就假笑道:“贾师爷今天来找小红姑娘吧。”她扭头对一旁侍立的李管家吩咐道:“李管家,带贾师爷去找小红姑娘,顺便给贾大人包上五百两银子,让贾师爷稍回去。那天贾大人的寿辰我没尽孝心,贾师爷别怪潘婆子无礼。”

    那贾旺哈哈大笑道:“潘妈妈真是一个晓事的爽快人。贾大人说了,潘妈妈是生意人。赚点银子也不易,就不劳潘妈妈破费。潘妈妈是在赵家官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贾大人恳请潘妈妈在赵家官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贾大人就感激不尽了。”

    “贾大人是婆子的衣食父母,应当!应当!”那潘婆子口里客套着,心里却如吞了一只苍蝇似的,说不出的烦闷。就对贾旺道:“贾师爷先坐一会,我去去暖香阁就来。”

    那潘婆子一走,管家捧了五十两银子进来,放在桌子上道:“贾师爷,贾大人吩咐的事,潘妈妈心中有数。这是潘妈妈送与师爷的酒水钱,望师爷笑纳。只是不知那小叫花如何处置?”

    “潘妈妈真是一个晓事之人,连我这样的小人也能照顾得到。管家想让贾大人如何处置?”贾师爷笑颜如花地道。

    “贾大人,我就实说了吧。妈妈的意思是让这小叫花在里面呆上几年,免得他出来生事。师爷你看如何?”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本师爷还是能替贾大人作这个主的。但请妈妈放心,这件事包在本师爷身上。”那贾旺停了停,又涎着脸道:“管家可以带我去小红那里了吗?”

    潘凤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慢慢地爬上楼去。已经是深秋了,站在楼上,江南书院里一遍萧瑟,那冰凉的秋风翻卷着满地的枯叶,也轻轻地拉扯着潘凤姐的心。

    一个约四十上下年纪的女仆迈着细碎的小步匆匆地赶了过来,小心地侍立在一旁,斜着眼睛偷窥着潘凤姐的脸色。潘凤姐怅怅地吐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吴妈,她还不吃不喝吗?”

    “是的,潘妈妈。”吴妈低声地答道,停了一下她又道:“潘妈妈,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小姐水米未进,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我怕要出事。”

    “你们不知道硬灌吗?你们是死人,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孩。”潘妈妈勃然变色,口气严厉起来。

    “可是小姐紧咬着牙关,三天了我们只灌下去了一点汤,她根本就不肯吃。”吴妈又看了一眼潘凤姐的脸色,小心地道:“妈妈,我看心病还要心药医治。小姐在昏迷之中,只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叫谁的名字?”潘妈妈哦了一声,随口问道。

    “不是,好像是青哥哥,应该是一个男孩子。”吴妈答道。

    潘凤姐想起贾旺的话,心里不由一动,诧异地看了吴妈一眼。道:“你带我去看看。”

    潘凤姐和吴妈进了安馨柔的卧室,床上的安馨柔脸色煞白,连嘴唇都紫了。潘凤姐摸了一下安馨柔的额头,轻声对吴妈的道:“去端一碗鸡汤来,要新鲜的。”

    吴妈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出去了。潘凤姐望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安馨柔陷入了沉思,安馨柔突然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地颤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潘凤姐赶忙把头凑了过去,就听见安馨柔在无意识地说梦话。“青哥哥,青哥哥!你在哪里?你怎么不要柔儿了?”

    潘凤姐内心一颤,这孩子如此痴情,倒是没有想到。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了一种罪过的感觉。转念一想,那男人有什么靠得住的。自己年轻之时还不是受了男人的愚弄,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今后待她好些就行了,可是一想到那贾师爷说魏青刺杀贾师爷之事,终觉有些震撼。



………【第十章 大狱(3)结拜】………

    3。结拜

    那老头子撕下一条鸡大腿,递给魏青道:“臭小子,知道爷爷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魏青半年都没有都不知肉的滋味了,实在嘴馋得紧了。嘴里呜呜地答应着,一边狼吞虎咽地拼命地大啃,眼睛却盯着草堆上其他的食物,老头子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那老头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眼睛里全是讥讽和不屑。魏青脸上一红,意识道自己的失态,赶忙放下鸡大腿,有些讪讪地道:“爷爷,为什么?”

    那老头子诡异地一笑,提着葫芦咕嘟,咕嘟咽了一口酒,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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