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狩猎- 第10部分

　　　　疯狼他总是说“生命应该充满热爱”，我不明白他说的热爱是指什么。也许他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那个稀里糊涂的家伙。热爱，或者不热爱，有什么两样？人还是一样活着的。

　　　　黑琉璃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醉了的感觉，于是又叫了一瓶新酒。

　　　　就在他要打开瓶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按动通话钮，电话那头竟然传来了电子模拟声：“各位武斗家，三年一度的黑血武斗会将按照惯例在一个月后火星‘古罗马竞技场’举行。除了种子选手之外，其他任何想要参加本武斗会的选手都必须通过一次预赛。预赛裁判由上一届选手中的优秀人才担任。种子选手的名单如下：暗黑神兵团，蝙蝠杀手团，阳光联盟，女武斗家蜘蛛，超级忍者组合……等等。想一越成为天下知名的武斗家吗？快来参加这次大赛吧！报名活动即日开始！”

　　　　通话断了。

　　　　黑血……武斗会！

　　　　黑琉璃关掉手机，站起来，穿过人山人海，推开门走出了酒吧。

　　　　事后酒吧老板足足咒骂了他十多天——他忘了付钱就走了。

　　　　只有十分钟，出租车已经从商业城开到了另一个城市。

　　　　蝴蝶付了钱，从车里钻了出来，穿着那套新买来的时装在街上走着。鲜血一样的眼影衬托着她泛着银光的眼眸，一阵风吹过来，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形状完美的腿。她像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蝴蝶，像骄傲的公主，用她的美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是时候了。麻雀变成了凤凰。

　　　　蝴蝶淡淡一笑，转入了一条暗巷。这里住着一些穷人。

　　　　她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按了按门铃，对着麦克风说：“你还住在这里吧？记不记得我了？”

　　　　过了十多秒，麦克里才传来一个男人的惊呼：“天啊！认不出来了！你傍上大款了吗？”

　　　　“让我进去慢慢说吧。”她浅笑着说。

　　　　门开了，里面的空间很小，只有一台老式电视和一张沙发床。整个房间弥漫着污浊的空气。那里有两扇门，门后分别是卫生间和厨房。

　　　　“唉，我的一切竟然是从这里开始的，真让人难过。”蝴蝶毫无悲伤地叹息着，在沙发床上坐了下来，注视着她对面的男人。五年前这个男人可以算得上是美男子，但在酒精和放浪夜生活的侵蚀下，他已经有了啤酒肚，那张脸也完全谈不上什么漂亮了。

　　　　“我父亲呢？他还好吗？”蝴蝶问。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父亲已经死了啊！”虽然是骂人，但那个男人脸上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他挨着蝴蝶坐了下来。“你回来干什么？仍然记得我吗？”

　　　　蝴蝶含笑打开了他企图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你别碰我。”蝴蝶说，“我不是任何人都能碰的。”

　　　　他的表情立刻失望起来。“搞了半天，你回来是为了来取笑我的。”

　　　　蝴蝶表情木然地看着他。

　　　　我爱过这个男人的。她想。我也爱过他失望的表情。

　　　　“我是想知道我父亲近况如何……他死了其实也好。虽然是他把我卖给你的，但我并不特别恨他。我知道他想活下去，就必须把我换成钱。”蝴蝶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面，她的裙摆立刻歪到了一边，整条右腿几乎是完全裸露的。“这次来，我是来找你的。我并不想取笑你。你懂了吗？”

　　　　他眼中又一次浮上了希望。

　　　　蝴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你喜欢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

　　　　“随便！”他说着，伸手去抚摸蝴蝶的脸。

　　　　蝴蝶用枪口亲吻了他的嘴唇，吻穿了他的整个脑袋。

　　　　这家旅馆在商业城很有名。有名的舒适，有名的贵。

　　　　顶层的贵宾房间里，乌鸦站在卧室里仰头信仰着天花板上的雕刻。

　　　　雅露丝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着乌鸦。“你很奇怪呢。现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穿成你这样子。”

　　　　“哦。”乌鸦拉了拉自己胸前的衣服，“这是我的标志之一。我讨厌别人把我跟另外的人弄混了。化妆也是为了这个。嗯……男人化妆感觉有点像变态吧？”

　　　　“一般男人，的确如此。但你不一样。我第一次看到像你这样的人。你真漂亮。”雅露丝说着，站起来帮乌鸦整了整衣领。有意无意的，她的指尖擦过了他的脖子。

　　　　游乐场的恐怖火车在空中翻滚着，剧烈的噪音掩盖了乘客的尖叫。疯狼选择这里作为约会地点本来是打算如果小妖害怕了，自己可以作为她的支柱的。但现在他可有点失望。小妖的胆量比想象中大得多，光怪陆离的恐怖景象从眼前滑过的时候，小妖竟然毫无表情。

　　　　在恐怖火车冲入最黑暗的**阶段时，疯狼受到了一通简短的电话。

　　　　“头儿说有一件临时任务！”疯狼在切断了通信之后对小妖大声说。

　　　　“临时任务？！”小妖大声回答，“是什么？！”

　　　　“帮助乌鸦那个白痴！”

　　　　“喂，这样好吗？我记得这次排戏您还带着您的女儿呢！她回来怎么办？”

　　　　“别担心，她正在和导演还有那一大群演员在城市的另外一端玩，两个小时之内回不来。”

　　　　“喂喂！呜……啊，等一等，等一等，夫人，您吻得我快要断气了。您做这种事情，您的丈夫知道吗？他会不会生气？”

　　　　“他不会知道的。”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女人还是忠贞一点比较好。尤其在小孩子面前。”

　　　　乌鸦突然抓住雅露丝的肩膀，扳着她转了半个圈，让她面朝窗口。

　　　　远处的楼顶花园里，她那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儿正在模拟日光下玩耍。

　　　　雅露丝大吃一惊。乌鸦的手在此时穿过了她的头发，温柔地捂住了她的嘴唇。“听我说，夫人。我是个杀手，而且是被你丈夫雇用来的。虽然我也不愿意这样杀死您这样美丽的女人，但没有办法。所以请不要恨我。”乌鸦的指甲划破了雅露丝颈后的皮肤，将一粒小小的黄色药丸埋进了伤口中。

　　　　光芒一闪，伤口立刻愈合了，药丸被包了进去。“这是一种巫术专用的药丸。接触血液之后三十分钟左右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请好好享受，不要客气。”

　　　　乌鸦放开了已经说不出话的雅露丝，走到门口旁边的电话机那里，开始给警察打电话。

　　　　“喂，警察局吗？这里是商业城‘中心豪华旅店’顶楼贵宾室，有人在这里杀人……受害者？哦，是那个影星雅露丝。……我？啊，我是凶手啊。……啊，不不，我不是想要挟警方。我只是想杀了她而已。嗯，什么？……我说警官，你脾气好大。你就算不恐吓我我也不会走的。我就在凶案现场等着你们。那就这样了，再见。”

　　　　在乌鸦身后，雅露丝正在慢慢枯萎。身体的水分和脂肪不停从毛孔里排泄出去，指甲、头发，甚至连皮肤都开始大片脱落。

　　　　警察来的时候，雅露丝已经成了一具挂着烂肉的白骨。

　　　　她的女儿晕倒在床上。看上去没受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一个穿着中国袍子，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见到警察进来，立刻主动站起来伸出双手：“我就是那个凶手啊。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了，我叫乌鸦。”

　　　　当天晚上，火星和地球上能看到电视的人几乎都把电视转到了同一个频道。那是个临时策划的专题采访节目，题目是：“通缉五年的巨犯现场采访！”

　　　　采访的地点定在一个特制的房间里。这里的四面墙壁都是厚钢铁铸成的，除了椅子和桌子什么都没有。乌鸦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完全无视自己身后那一排警卫。不住地提出索要香烟，咖啡，果汁，之类的“无理要求”。

　　　　以言语刻薄出名的美女主持坐在乌鸦旁边整理着文件。当摄影机，灯光，麦克都准备好了之后，她清了清喉咙，开始了她的采访。

　　　　“你好，乌鸦先生。”她眨着绿色的大眼睛，问，“我听说你第一次犯罪是在十四岁，真的吗？”

　　　　“不是真的，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三岁半。”乌鸦带故意晃动了一下手铐，“你别问我为什么杀人，那是我的个人**问题。”

　　　　“那我可不可以问，这一次你用如此凶残的手段杀害一个著名影星，究竟动机是什么？你恨她吗？你跟她有个人恩怨吗？”

　　　　“没有个人恩怨。说实话我也是在杀人前三个小时才认识她的。”乌鸦笑了笑，“至于我的动机，我不能说。如果我说出来，对死者的名誉是很不好的。所以我保持沉默。”

　　　　“那……”主持人收起了笑容，很严肃地说，“当你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性实施如此反人性的暴行时，你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乌鸦想了想，“没什么特别感觉。和打碎了一个盘子差不多。”

　　　　主持人沉默了一下，转换了话题。“我们还是来谈谈你吧。十三岁半时你在火星进行了一场极度凶残的大面积屠杀，死者都是医院的医生，据说他们正在给你治病。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

　　　　乌鸦的脸色不容易察觉地变了一下。“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愿意谈？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除了是我第一次杀人之外，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杀死那些人之后并没有负罪感。我天生就应该是个杀手。”

　　　　主持人动容。“你是说，你所接受的教育让你走上了这条路吗？”

　　　　“我可没那么说。我没受过什么教育，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教给我自己的。”乌鸦说。“别继续追问我的教育了，换个比较有趣的问题吧。”

　　　　“在那之后你被送进了火星少年劳教所，一年后越狱潜逃至地球，而且成了职业杀手。我说的没错吧？”她注视着乌鸦的眼睛，“你杀过很多人，可你本身才刚刚十八岁。你从未同情过那些死者吗？”

　　　　“没有。”乌鸦非常干脆地说，“完全没有。杀人对我来说反正不过是游戏而已。让我去同情游戏中的战败方，我做不到。”

　　　　“你的父母呢？他们对你的态度如何？”

　　　　乌鸦大笑起来。“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呢！”

　　　　主持人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最后一个问题：马上就要接受审判了，你是否有点后悔？或者是有点紧张？你害怕被处死吗？”

　　　　“我不后悔也不紧张。”乌鸦站了起来。

　　　　他的话刚刚讲完，左面的墙壁突然爆炸了，炸出了一个大洞。一架直升飞机在外面。

　　　　直升飞机上，一个瘦瘦的少女——小妖肩扛着自己研究出的雷射炮正在对乌鸦招手。

　　　　乌鸦双手一碰，手铐刚刚发出一声轻微的“叮”，就化成了一堆碎片落在了地上。

　　　　“我这次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来做个广告而已。”乌鸦轮起手上的锁链，在空中像蛇一样飞舞翻滚着，撞碎了所有的激光子弹。“蜘蛛，我知道你一定在看这个节目。我现在在死神强盗集团，如果你想杀我，尽管来找我。”

　　　　几个警卫拖出了一架重型炮，将一枚分解弹向直升机的螺旋桨射去。如果被射中，螺旋桨就会立刻还原成元素飘散在空气中了。

　　　　但没有射中。不知道为什么分解弹还没有靠近直升机就突然转了方向，冲到天上去了。

　　　　于是，在警卫的疯狂扫射中，乌鸦踏上了直升飞机，扬长而去。

　　　　翌日，各大报纸媒体都转载了这次奇闻。有很多客观报道，但更多的是对警方的指责。

　　　　当所有人回到死神基地的时候，巴鲁特先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我看了电视，你做得太精彩了，真不愧是第一杀手。”巴鲁特对乌鸦说。

　　　　乌鸦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张像硬币一样大的光盘。“这就是雅露丝的死亡实况。我事先在她的房间里藏好了摄影机。”

　　　　巴鲁特郑重其事地收下了那张盘。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巴鲁特说，“你们是否知道火星每三年一度，在‘古罗马竞技场’举行的武斗会？”

　　　　所有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点点头。

　　　　“那太好了。简单说吧，我希望你们作为我的队伍去参加武斗会。我将给你们提供一切服务。”巴鲁特说，“这次大会其实就是一场赌博，所有盈利都将成为获胜者的财产。”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获胜了，你会把那笔可怕的金钱分给我们一部分？”寒风问。

　　　　巴鲁特点点头。

　　　　火星警察总署，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几天的托雷斯警官拖着虚弱的身体参加了这次会议，同样是青年警官的木先生当然也在场。

　　　　会议厅上，大屏幕不断播放着乌鸦当着一大群警察悠然逃脱的镜头，反反复复，没完没了。每一次都是极大的讽刺。

　　　　“如各位所见。”托雷斯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声带再造手术让他的嗓音多少改变了一些，听上去有些不太自然。“我曾经跟各位谈过所谓的‘异能者’，他们不怕任何现有的武器，**强悍异常，如同传说中的神怪。而现在我们面前的这段录像，毫无疑问就是最有力的证据。现在不是坚持无神论或者唯物主义的时候了，这种奇异的人类有着超常的能力，我们需要正视这一点，然后，做出反击。”

　　　　坐在会议厅尽头特别席上的三个领导人互相低语了片刻，中间一人在讨论结束之后说出了他们的看法：“在十年前，曾经有大批科学家进行过将人类进化的研究，托雷斯警官，这些人是否是当时实验遗留下来的‘成果’？”

　　　　“有这个可能。”托雷斯回答道，“据我所知，在地球上还遗留着大量的当年实验失败的材料。这些人也许借助了这些材料，用有缺陷的方案来训练自身。再加上可能受到战后辐射的影响，产生了本体的变异。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们也可以重拾当年被明令禁止的研究，开发出属于我们的战士，来对抗这些犯罪组织。”

　　　　又是片刻的冷场。三个领导人再次开始了讨论。

　　　　数分钟之后，坐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