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女初修仙 宝妆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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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女初修仙 宝妆成著-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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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她一直小心翼翼守候在银湖,别说来喝水的野马群,连只小羊都没看见。

阿娜尔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饿了就吃点羊肉,渴了就喝点银湖里的水,活动的区域都不在土坑附近,在没发现野马群之前,她得尽量保持着陷阱的原貌。

日升日落,一晃到了第三天,这一天阿娜尔有些焦躁了。

傍晚时分,她终于知道了这一天自己焦躁不安的原因。有三只绿眼珠的野狼,来银湖边饮水……阿娜尔握紧了手中锋利的匕首。

野狼已经闻见了生人的气息,往她躲藏的牧草堆中包抄过来。

阿娜尔呼吸一紧,如果让野狼将她包围,对她而言情况是极为不利的。

她一咬牙,突然毫无预警往一只野狼扑了过去,动作快速,身体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避过了锐利的狼牙,用匕首在野狼的脖子处使劲捅了一下。

狼血温热,喷了她的皮裙一身,阿娜尔眼角余光早已注意到另一条向她扑来的狼,她大力一脚,将野狼踢得在草地上翻了一个跟头,半天爬不起来。

另一头狼明显被吓蒙了,大概没想到,在它们印象中落单的人类就是口粮这一事实,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改写。

这个“口粮”太厉害,一个照面就伤了两只狼,阿娜尔握着匕首盯着第三只狼,丝毫没有退缩,僵持了半个小时,那只脖子上挨了一刀的野狼都快失血而亡了,剩下的两只狼终于胆寒了,背着那只被刺伤的狼退缩了。

走之前,扭过头来深深看了阿娜尔一眼,似乎想将她牢牢记住。

又警惕了半个小时,确信野狼不会回来之后,阿娜尔浑身乏力,几乎瘫倒在地。

刺狼,飞脚,她的动作十分流畅,都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本能潜力——难不成自己以前还真是个猎人?

阿娜尔摇头苦笑,这是什么年代了,打猎为生的人本来就少,何况是打猎为生的女人。一看她的手,连茧子都没有,哪里像干活儿的。

她看了满地的狼血皱眉,这里的血可以用土盖一下,她皮裙和靴子上的,只有马上洗干净了。

阿娜尔忍着刺骨的冰寒将靴子和皮裙表面洗了,正在犹豫着今晚要不要生火御寒,远处传来像军队逼城时的整齐蹄声,这一片草地,竟然在颤动。

千军万马,千军万马,翻天的土尘。

阿娜尔神色一变,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味道最大的羊肉,一股脑扔进了湖中,她飞快往陷阱处跑去,终于来得及在马群越过草坡之前,躲入了坑中,并将揭下的一大片牧草铺在了自己身上。

马蹄声整齐像军鼓,一声声敲在阿娜尔心上。她连果腹的食物都扔了,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一定要好好抓住。阿娜尔为自己鼓劲,感受到野马群在往这边方向而来,她躺在土坑下一动不动,右手紧紧握住打了套头的结实绳子。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一骑闪电雪山来
西沉的斜阳为银色的湖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在地动山响的马蹄声中,一匹浑身雪白,毫无一点杂色,鬃毛飘扬的神骏白马眨眼间出现在了草坡上。

草坡离银湖也有两三百米,这白马一骑绝尘,不过呼吸间就到了湖边。

群马在它身后蹄声整齐,它优雅低下了头,饮水时也是浅尝辄止,尾巴在半空中甩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管是速度还是外表,浑身都完美无瑕。

阿娜尔感觉到地动之势减弱,知道马群肯定已经到达了湖边。它们此时在干嘛?嬉闹,还是饮水?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阿娜尔屏住了呼吸,躲在土坑中一动不动。盖在她身上的牧草,因为根部主要的地方连同土层一起被剥了下来,三天的时间,并没有让牧草有枯萎的迹象。不得不说阿娜尔的运气很好,如果再等两天,她特意挑的这一片最肥美的牧草,必然会丢失掉水分,别说高傲的天马,在夏季牧草充足之时,就是泽依同家的牧马也不会垂青它们。

天马会走过来吗?

阿娜尔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实际上胡思乱想是每个人类的本能,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阿娜尔总会患得患失。

白色的天马今天没有马上离去,趁着别的野马饮水的间隙,它独自转到了湖的另一面,跃下了银湖,以冰凉的湖水清理着自己的鬃毛。

阿娜尔透过流出来的草缝,眼尖地看见一抹白色从她头顶跃过,她呼吸急促,几乎不能自矜。

那一刻,天马距离她不过一米的距离,然而她还没想过要不要跃起,它已经跳跃过她躲藏的那片牧草,跳入了湖中——速度何其快,自信满满的阿娜尔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

冷静,一定要冷静,今天野马群没有来去如风,它们很大可能会在湖边顺便进食。如果这时候沉不住气,那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阿娜尔深深出了一口长气,在湖中嬉戏的天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这边看来。

湖风吹过,这里两尺来长的肥美牧草,正在随着湖风微微摆动,野马群马多势重,当它们一起出动时,连草原上嚣张的野狼都不敢打主意。

没有发现异常,警惕的天马还是不打算再逗留,它走出银湖,抖落了鬃毛上的水珠。经过湖水的清洗,它的皮毛更是水泽动人,像远处皑皑雪山的颜色。

野马的咀嚼声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它们发现了一处特别肥美的牧草,簇拥着要留给它们的头马享用。

天马用鼻孔发出短促的呼吸声,总算是想起来要给手下们一些面子。

它略低下头,将牧草最嫩的顶端卷入了口中,它吃东西时几乎没有声音,而且慢悠悠的,很悠闲。

天马再是聪明,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一蓬牧草之下,就躲藏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等它恋恋不舍,渐渐放松了警惕,低头吃最后一嘴草的时候,对它势在必得的阿娜尔突然暴起,牧草被掀飞,天马受惊,一跃而逃,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奔到了草坡上。

然而却已经迟了!

它的马背上,已经有一个俯身紧紧抱住马脖子的阿娜尔。

她的脸颊因兴奋而涨红,呼吸急促。她的双手,紧紧拉住一条皮绳,绳子是个活套,她一收紧,就牢牢套住了天马的脖子!

阿娜尔真不敢相信,此刻已经坐在了天马的马背上!

天马受惊掉转马头而走,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失败了,哪知道身体却爆发出比与野狼搏斗时还要强大的潜能——她只记得自己当时身体轻的几乎要踩着草尖飞起来,蹬地,翻身,上马,一切动作都是行云流水毫无挑剔,若不是时机不待人,阿娜尔一定会想到,她那时的动作,快的已经超过了人类的体能、反应、协调、速度的极限……

感觉到天马剧烈的反抗,阿娜尔收回了心神,她知道战斗此刻才刚刚开始。

将牧民传说中最高傲不训的天马驯服,这不单是对她体能和技巧的考验,更是一场意志的拉锯战!

坚持,只有坚持,她一定不能放弃。

泽依同一定还在那曲镇,在赛马大会的赛道旁,用充满着期盼的眼神,遥望银湖的方向。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天马的反抗越发激烈,阿娜尔的辫子不知道何时松散了,一头长发被飓风吹的上下翻飞。她双手紧紧抓住结实的皮绳,因为天马挣扎的太过厉害,尽管她带了皮手套,还是感觉十指都要被勒断了。

一群傻了眼的野马,看见头马被一个人类骑在背上,然后狂性大发奔离而去,直到天马翻了两个草坡,它们才反应过来,轰隆隆冲过去跟上天马,这浩大的声势,吓跑了许多觅食的草原小动物。

天马被缚,又暂时甩不掉背上的人,没有了平时的冷静自持,带着野马群路过的牧区,偶尔有目瞪口呆的牧民窥见了这一令人震惊的情景,连忙掐了一下自己。

看见天马就算了,天马的背上,依稀还有一个女人?

老实又傲气的牧民汉子们不忍打击,狠狠抽动了马鞭子,试图追上去看个究竟,很快就被野马群难以企及的速度甩开。

他们这些牧马,也是每个牧民家的重要财产,为了能安然渡过每年的寒冬,养得膘肥体壮,怎么能拼得过野马?

领头的白色天马,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野马群,奔向了雪山方向。

它背上的阿娜尔,紧紧抿着嘴巴,眼睛中有一股永不放弃的倔强。

………………

三天后的那曲镇北“冲钦卡多”,上千顶蒙古包散落在草原边陲,这里又靠近公里,每年除了方圆几百里的牧民家庭,还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

交易大会已经开了几天,穿戴着盛装的牧民和其他藏人,都喜笑颜开,露出雪白的牙齿,看了今年的贸易大会,举办的很成功,他们应该都有收获。

泽依同家的蒙古包算不上华丽,然而她莫啦做的牛角梳却极好,很受游人们欢迎。泽依同家准备卖出的牛羊,在其他牧民的帮助下,也全部出手,顿珠脚伤,泽依同人小当家,也采购了这一整年的生活必须品。

按理说这趟冲钦卡多之行,她家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但泽依同依然不高兴。

这一天是赛马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会在这天,经过比赛,决定进入决赛的骑手和马匹。

泽依同几天前就悄悄替阿娜尔报了名,但是直到现在,依然没有阿娜尔的消息。

比赛的工作人员已经来催过几次,泽依同求他们宽容些时间,众人见泽依同年纪下,也没有为难她,同意将阿娜尔的序号调到最后。

即便是这样,在忐忑中,这一天也很快接近了尾声。

“你们家干脆就放弃好了,骑手和参赛马匹都没到位,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泽依同遥遥头,莫啦怎么等得到明年,谁知道眼睛的病会不会恶化。

她眺望远方,太阳快落山了,最后一组的选手们在做着准备,依旧没有阿娜尔的身影。

——难道阿娜尔阿佳真的不会来了吗?

泽依同很失落,要是阿佳赶不上赛马会,她留在这里干嘛。她毕竟才十二岁,小孩脾气说来就来,失落之下,就要马上回去说服顿珠回家。

裁判高声叫着“预备”,骑手们伏在马背上,已经准备好了。

人群突然发生了骚动,裁判的小旗子还没有挥下去,不由得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引起骚动的反响。

青青的草原上,一个风姿绰约的女骑士,伏在马背上,像一道闪电往赛场袭来。

青草蓝天,那浑身雪白的骏马,仿佛带着皑皑雪山的皎洁,让人不忍侧目!

“阿佳,阿娜尔阿佳……”

——泽依同脱下了自己的小帽子,扔到了天上。


第三百三十三章 白云惹眼,买家至
阿娜尔骑着天马,在黄昏下而来,像一骑白色闪电划过天际,原本因为是初赛最后一组观众已经有了审美疲劳,都被这神骏的白马和英姿飒爽的女骑手配合无间的气势,复又引起了注意力。
毫无悬念,阿娜尔骑着天马,在草原汉子们不服气中,赢的轻而易举。
一片赞扬声中,阿娜尔跃马下来,牵着白马走向泽依同。小姑娘小脸红的吓人,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现在才明白,阿娜尔不是去抓野马,一开始打得就是天马的主意!
“阿佳,你怎么敢……唔唔。”
阿娜尔捂住她嘴巴,不要她将话说完,示意她此处人多口杂。
泽依同点头,“我们将它迁回帐子,万一被偷了怎么办?”她说着要去牵白马,白马站在原地,连蹄子都没动一下。
泽依同撅嘴,“阿佳,它已经只认你啦。”
阿娜尔一笑,摸摸白马的鬃毛,它当然只认她一个主人,人前只看到她马上风光,谁能细想,她为了驯服这批所谓的天马,在雪山吃了多少苦楚。一想到这些,阿娜尔这次战胜的,并不是驯服了白马,而是战胜了自己。
两人牵着白马进了蒙古包,顿珠和莫啦看见她回来都喜出望外。
“你太大胆了,居然敢去捉野马,让我们看看,没事儿吧?”
莫啦不住抹泪,顿珠汉话不好,急的想站起来检查下阿娜尔身上都不行。阿娜尔避重就轻,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没提这是天马。
白色的马儿也不少见,天马就是神骏了些,若不是名言,常人也无法将它联系到天马身上去——再说谁肯信她一介女子,能驯服天马?
这一晚蒙古包内热闹无比,阿娜尔跟着泽依同出去转转,篝火处有牧民围着又唱又跳,他们都认出阿娜尔是白马的主人,邀她和泽依同一起跳舞。
篝火下大家都喜笑颜开,笑得欢畅,阿娜尔感觉自己真正融入了这个气氛。
笑闹一番,阿娜尔和泽依同都分了不少烤全羊肉回去,四人分食了。晚上泽依同睡在旁边,悄悄问阿娜尔,白马可取了名字。
阿娜尔想起那皑皑雪山,纯洁无垢的冰雪,而白马就像云朵,腾飞奔跑时飘然圣洁。
“叫白云好不好?”
泽依同小声嘟囔,似乎觉得这名字太普通,然而她一时又想不到更贴切的名字,只有同意了。
白云似乎在帐外听懂了两人的交谈,甩了甩尾巴,阿娜尔也摸不准它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名字。管它呢,她才是主人不是么?
顿珠三人都睡熟了,阿娜尔摸着自己大腿外侧一按,痛得嘴角一抽,白云脾气真倔,两人相持了三天,它还能将她甩的撞到了山石上。浑身上下一定有许多淤青处吧,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纵马而来,加上驯服白云所耗费的几天心力,终于让阿娜尔沉沉陷入了梦乡。
…………
某一个不起眼的蒙古包内,映着外头的篝火,不用点灯倒还通明。
一个牧民打扮的人钻了进去,将今天阿娜尔最后一刻骑着白马来参赛的消息告之。
“老板,那匹白马,一看就是脚力非凡,稍加训练,不会逊色于那些名贵血统的赛马,一定能满足您的要求。”
黑影鬼祟,中年老板的一笑,上侧一颗工艺考究的大金牙露了出来。
“何止是马不错,骑马的骑手,也是少见的绝色……你们草原也有这样江南味道的女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汉子眼珠一转,附在金牙老板耳边低语数句,两人都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来。
……………
第二天是四强赛,白云一副不太瞧得起别的对手模样,轻轻松松就跑过了终点,泽依同手都拍红了,连顿珠都和莫啦相扶着来看比赛。
朝夕相处,这个人口结构简单的家庭,已经把阿娜尔看做家里人,为她的胜利,三个人心中都高兴无比。
“白云真厉害!”泽依同的眼睛都快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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