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兵不血刃,径下这兽王城,那我山丘之王,岂不大功一件?
山丘之王把神锤奋力一挥,命令道:“传我将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急速向兽王城开拔!”
人族大军既起,锐不可当,一路势如破竹,杀奔兽王城而来。
……
兽王城,旌旗密布,兵威正盛。
兽王端坐在中军帐内,沉思冥想。得知人族大军前来,兽王丝毫不惧。
好兽王,身强体壮,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是兽族与食人魔的混血儿,曾帮助兽族打败了人族海军五星上将迪林·普罗徳摩尔。他能够召唤出神秘的战鹰,勇猛的熊以及敏捷的豪猪,更拥有十分强大的召唤系终结技能“百兽狂奔”。所以兽王才能在四大种族之间,中立了这么久。
“大人”,黑袍将军跑步前来,“探马来报,人族军队里未曾发现攻城部队,因此我军足可坚守。”
“传我将令,开城纳降。”兽王缓缓地说道。
“什么?”黑袍将军一惊,“城中尚有上万兵马,为何便降?”
“你是不知道人族万金油的厉害!”兽王背对过去,搓着手道:“人族既然能败兽族,必有过人之处。再说了,探马怎么能确定人族一定没带攻城利器,人族的女巫,完全可以将擅于攻城的迫击炮小分队隐身起来,让我们的探马产生错觉。传我的将令,开城纳降。”
“是——”黑袍将军只得无奈地抱拳而去。可惜啊,如此坚固的城池,如此强壮的兵马,竟然不战而降,耻辱啊,耻辱!
待黑袍将军走远,兽王用力地拍了三下手。立刻,从屋顶上跳下一个人来,黑衣黑帽,宛如一个影子。
兽王抵近影子,小声道:“帐外秘密安排五百刀斧手,听我号令行事。一旦有变,冲杀进来,将里面的人剁为肉酱。”
影子不断地点头,“小的记住了。”
“还有,帐外备齐三千jīng兵,全部着人族的衣服。一旦里面冲杀声响起,立即钻入人族军队,专拣当官的杀。记住,三千人之间,用专用的联系方式,以免造成误杀。”
影子继续点头道:“一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去吧。”兽王转过身去,继续进行着沉思冥想。
……
山丘引人族兵马刚至护城河前,但见得城门大开,城中兵马齐出,皆放下兵刃,夹道迎接。
“哈哈哈哈”,山丘之王笑道:“我道兽王有多大能耐,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的种。他怎么就不敢跟我干上一架呢,怎么就……?”
“大王,表面上的胜利往往暗藏危险。”一旁的葫芦娃上前规劝道:“我观兽王军威甚壮,未免不含杀机。”
“哎——你多虑了。”山丘摆手道:“兽王若坚壁清野,我尚惧三分,如今敌兵已卸甲,马已落鞍,城门大开,我有何惧?兽王若有异心,风暴之锤伺候。走,进城去!”
此时,黑袍将军已经过河桥梁放下,引人族大军进城。
葫芦娃不像山丘那样大意,自打花子被杀后,葫芦娃做事是越来越谨慎了。好在自身拥有千里眼顺风耳之能,在城外尚且被特殊的尘埃所制,难以发挥重大作用,进入城内,恐怕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如飞了。葫芦娃唯一担心的,是人族大军的安危,人族的这些兵马,攻击力固然强悍,血却太薄,那血小的男巫女巫极易被敌人的伏兵所杀,怎么办?
葫芦娃想起了雅典娜说过的那句话:当你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索xìng顺其自然。反正有驾驭水火,控制闪电之能,有力大无穷,金刚不坏之身,我葫芦娃怕什么?若论调兵遣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葫芦娃尚且不如**师等人,但若论两人单挑,对不起,我葫芦娃高人一等!
小心翼翼地,葫芦娃紧随着人族的大军进城……
………【第六十四章 猛禽德鲁伊】………
一踏进兽王城,山丘之王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但见那兽王城内,到处种植着花花草草,红的、绿的、黄的、白的,颜sè鲜明,样式喜人。而各sè花草之中,三三两两的姑娘在不停地修剪着枝叶,一个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动人、动情、动心。这真是落寞英雄踏入繁华地,一声感叹一重天。
“想不到这兽王城内,还有这番景sè!”山丘之王忍不住感叹道:“从外面看来,是一座坚固冰冷的城池,想不到这里面,竟有如此安宁祥和,如此锦绣繁华。”
兽王率众兵士跪拜道:“不才兽王,本一山野愚民,不知用兵御敌之术,不懂经营统治之法,擅自据守此地,不服人族管教。今大王率天兵而来,威震四方,臣等拙劣,岂敢违逆天命乎!愿携一城老小,降于大王,从此鞍前马后,惟命是从。”
“哎——”山丘之王上前,将兽王扶起道:“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只要你虔诚归顺,从此以后安心辅佐,本王自当予以重用。”
后面的葫芦娃心中一紧:此时的山丘之王虽然尚且理智,但显然已经逐渐地放松了jǐng惕。我见这花花草草皆奇异物件,以前从未见过,莫非有诈?我葫芦娃虽有这一身本领,却无百毒不侵之能,万事小心,万事小心。
想到这里,葫芦娃谨慎呼吸,尽量不吸那花草之香。葫芦娃明白自己的使命,自己是暗夜jīng灵族打入人族的密探,必须尽可能地获得人族的重要情报,同时要为暗夜jīng灵族争取重大利益。葫芦娃很清楚自己这次应该做些什么,那就是帮助人族攻下兽王城,从而为自己rì后在人族地位的晋升增加资本,同时让兽王落入暗夜jīng灵族之手,以壮大战神雅典娜的实力。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兽王城与兽王,谁更重要,聪明人自有决断。
“大王如此恩待小的,小的感激涕零。”兽王一个劲地磕着头,完全放弃了他一城之主的身份。
兽王的背后,是一个个低下的头颅,也是一双双隐藏着的愤怒的眼睛。他们跟着兽王,风风雨雨地走过了这么多年,安能对这人族小子便降。他们只是碍于兽王的威严,违心下跪罢了,他们恨不得拿起刀枪,将面前这个攻城的人族小子剁为肉酱。
愤怒的种子在逐渐地生根发芽,愤怒的力量在逐渐地积蓄扩大。而兽王需要的,正是这些种子,正是这股力量。
兽王明白,人族大军刚刚大胜而来,锐气正盛。如果力敌,只会落个兵败城破的下城,所以取胜之道,惟有诈降。
为防止诈降yīn谋暴露,兽王不惜将辣椒粉等物放于袖中,关键时尽往眼中涂抹,以使泪水尽落。装就要装得像,既然要诈降,那就必须把降字的文章做得充分。
山丘之王并不是一个大意的人,但他过于高看他自己的人族兵马了。他以为,只要一踏进这兽王城,人族就已然取胜,因为谁也不敢跟人族的万金油部队相较量,不管是兽族的步兵狼骑白牛的组合战法,还是不死族的天地双鬼乃至憎恶蜘蛛流等大军,都得避让三分。至于暗夜jīng灵族吗,它早已被不死族打得半死,其奈我何???
可是山丘之王不知道的是,非对称作战已然成为新的作战模式。那兽王大军不跟你正面对抗,他们用的是邪术。
“大王远行劳顿,不如且进中军大帐歇息。”兽王弯腰引导着山丘向中军大帐走去,兽王的脸上,全是笑容所堆起的褶子。
山丘感到油然的满足,他大步向前,飘飘然地向那中军大帐迈去。在人族里,山丘的地位在**师之下,从来也没有感受到如此礼遇。以前人族攻城拔地之时,都是降军将领领着**师走在前面,自己只是在后面跟着而已,这一次,这头一次,山丘之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当老大的魅力与自豪。
葫芦娃等人被挡在了中军大帐外,尽管他焦急万分,但仍然无法进到山丘左右。而此时的山丘之王呢,在兽王的拜服引导下,显然也已忘却了葫芦娃这个人。这一难怪,此时的葫芦娃在山丘之王眼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人族步兵而已,有资格陪在自己左右吗?
葫芦娃朝天看去,夜逐渐深了,可以前这撩人的月sè,今天怎么这么地yīn沉可怕?难道真的要是,一个月黑杀人夜???
……
城南三十里,是一片荒野。冷风嗖嗖地吹着这里的哨兵,刺骨的寒冷让哨兵不住的哆嗦。
哨兵一边跺脚一边搓手,却不知危险已然来临。
“呼——”的一声,风自脚下而起,直接将哨兵吹响天空。他还来不及发出任何jǐng报,就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哨兵的不远处,有一个个大大的营帐,里面住着的,全是里面用于jǐng戒的人员。然而这些人员不知道的是,袭击的人,很快就将完全控制住局势。
“呼——呼——”旋风不断地刮起,将营帐里的兵马全都卷起,很快便控制了这整个营地。
待这些兵马在空中旋转三十秒钟之后,刚一落地,就被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所擒,一个个地被五花大绑而去。
“猛禽德鲁伊?——”被俘虏的哨兵心中暗骂道:“有本事跟老子正面对着干,靠吹风流,算什么本事?”
“可恶的暗夜jīng灵族!”被俘虏的营地将领心中不服,大骂暗夜jīng灵族的无耻,他们仗着晚上的视觉效果比其他人好,看得比其他人远,竟然采用这种偷袭战术,可气,可恨!
猛禽德鲁伊们,绑好俘虏之后,仔仔细细地进行着搜索。按照葫芦娃所提供的情报,这个兽王应该是个很有心计的不简单的人物,以兽王的为人,他是一定会给自己留下退身步的。如今人族从北面进城,西面是极易暴露的狭长山谷,东面则是大海,兽王如果不在南面安排退路,那又会在哪里呢?
果然,一番搜索之后,猛禽德鲁伊们找到了一个yīn森的洞口,这应该就是兽王落败逃生时的必经之路。
“葫芦娃的情报有效,看来这些哨兵们,就是看守这个洞口来的。”其中的一个猛禽德鲁伊说道。
“赶紧准备!”带头的猛禽德鲁伊说道:“按照葫芦娃的情报,今晚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我们必须确保将兽王带走。暗夜jīng灵族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六十五章 最毒妇人心】………
中军大帐内,一片莺歌燕舞。
美酒佳肴,佳人侍奉,这种由衷的满足感让山丘之王的心早已浮躁不堪。他征伐多年,何曾享受过如此的花天酒地?**师总是教育他要艰苦奋斗,可是人生,难道不应该及时行乐吗?
酒过半巡,兽王站立起来,挺着肥肥的肚子晃到了山丘之王的面前。“俺老兽不才,总把自己吃的是肚满肠肥的,今儿个有幸,愿在诸军面前舞一把,以供君一笑。”
说吧,兽王挺起那大肚子,翩翩起舞,极尽谄媚丑陋之态,逗得座上的山丘之王哈哈大笑。
“兽王,你那肥肥的大肚子里,装得都是草包吧?”山丘之王一旁的侍从洋洋得意,不断地用话语进行着挑衅。
“是啊”,兽王边跳边晃道:“俺老兽就是一肚子肥肉一肚子草包,还有一肚子,对人族大军的敬畏啊!!!”
“啊哈哈哈哈”,山丘大口喝着酒,放声大笑道:“兽王,你归顺于我,rì后可坐我的养马官。”
“谢大人!”兽王参拜到:“今后愿做大王之马,永世为大王所骑。”说罢,兽王又学做马儿奔跑之状,在中军帐里跑来跑去。和其他的侍女们一起,逗得人族的众将领们喜不自禁。
夜深了,星星睡了,人族将士的jǐng惕心也睡了。
山丘之王大口地喝着酒,极尽享受着这人间至乐。旁边的侍女不断地挑逗着山丘之王,撩起他心底那脆弱的神经。
蓦然间,山丘之王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飘忽,仿佛要飞到九天之外,去寻觅那无上心法。山丘努力的集中着jīng神,却发现自己已然不能自已。
酒里有毒!!!
冷汗顺着山丘之王的额头渗出,他感受到了危险的存在。环顾左右,人族的众将领们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再看看兽王等人,纵使跳舞打闹,也是极有章法,显然头脑甚为清醒。
酒里既然有毒,那为什么兽王他们没事?
侍女那红红的小嘴在不断地吐露着谄媚之言,但现在的山丘之王则越听越感到可怕。那侍女红红的小嘴,多像一个可爱的樱桃啊!不,是可恨的樱桃,樱桃不自己长得这么可爱,不就是为了引鸟儿前来啄食吗?它们牺牲了自己的果肉,不就是为了让鸟儿吞食下自己的种子,从而能更好地繁衍后代吗?面前的这位侍女如此地低三下四,没有尊严没有廉耻,为了什么?难道不就是为了吸引我山丘之王的注意力,用自己的肉身,换取我山丘之王的无上法力吗?
山丘之王渐渐地明白了,那些红红绿绿的花草有毒,借助于女人的身子,可以逐渐地渗透到人族将领身上,而杯中之酒,只不过是诱使毒发的引子而已。换句话说,兽王他们的身上没有毒物,所以无论引子有多少,都安然无恙。可悲,可气,可恨!
迷糊之际,山丘之王想起了那首诗:“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是啊,最毒妇人心,可是中毒者自身,难道就没有可气的地方吗?
山丘之王想要举起他那风暴之锤,却发现浑身酥软无力,根本动不得分毫。他想要一锤敲在兽王那乌黑脑壳上,兽王一肚子坏水,一肚子坏水啊!!!
可是如今的山丘之王,还能怎么样呢?
山丘之王感受到了痛苦,更感受到了死亡逼近的可怕。说实话,他不怕死,只要有英雄祭坛在,死后的他,经过一番痛苦之后,还可以重新地复活。可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们呢,他们有什么错?就因为自己主帅的失误,他们就要命赴黄泉???
如果地上有条缝,山丘一定奋力地跳下去,让羞愧的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