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夫人对杨官儿道:「你前次曾投过暖玉,今夜何不到他床上睡。」
杨官儿道:「不如叫他来伴我,你且到他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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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允了。只道暖玉床上有和尚,叫暖玉同老爷去睡。
暖玉问:「奶奶在那里睡?」
夫人道:「你不要管。」
夫人走至暖玉房中,闭上门,黑影里摸到床上,先有人在床上卧着。夫人以为和尚在此,忙脱了衣服,爬在身上,把麈柄套进说道:「心肝和尚,我来陪你。」
李可白道:「暖玉为何叫我和尚,你莫非不是暖玉。」
夫人道:「原来是你。」
一时间大家错了,两个没趣。
可白道:「你是谁?」
夫人道:「我是奶奶,你是李姐夫麽?」
李可白忙拨出麈柄往外就走。夫人叫也叫不住,李可白往自己楼上匆匆而去。不知若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 作道场灯草儿显灵 迷色阵周自如怡情
天使束狂,把笔底风流,登门挑弄,结出花翻蝶舞,兴道敬送。
谁言情深多坏空,喜相逢,大家惊。
风来小阁,雪积前溪,月藏深处,日想夜里儿,得些儿受用。
《右调 束帘吹月》
话说李可白走到自己楼上,恐怕太张扬了。所以脚步也轻轻的,及走到房门口,忽听得长姑大声叫道:「心肝,你真要弄死我了。」
可白暗忖道:「奇怪,原来打发我去,自己反在此养汉。」
便轻轻的把发簪挑开门儿,里面正弄得热闹,长姑一些不曾听见,那和尚却听得,自知前生姻缘该是如此。所以只作不知,任李可白走到床前,掀开帐子,灯光正照着一个赤条条和尚,提了长姑雪白的两条腿在那里,作一段老汉推车,狠命的抽送,可白大怒,大喝一声,那和尚已钻入被内。可白忙揭被褥,已不见了。吓得长姑叫不出声。
可白道:「原来叫丫环暖玉定计伴我而睡,你却留和尚在房内作这没廉耻的勾当。」
长姑哭道:「你乃读书的人,把这丑事张扬,大家不好看。」
李可白爱惜自己声名,再不言语。只闷闷到天明,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走回自己家里去了。写了一封休书,密密差使女送到长姑房来。夫人已听见,长姑一五一十说与他知,休书送到,只不与杨官儿看,长姑哭泣不休,夫人再三劝慰。
长姑对夫人道:「我嫁李家年余,今日一但把我休了,叫我改嫁,我一心要嫁灯草和尚。」
夫人并不则声不表。
且说暖玉两夜换了两个,正在行经之时,虽然得了孕,连自己也不知是李可白的,是杨官儿的,只好推在杨官儿身上了。杨官儿听见暖玉有孕,满心欢喜,虽听得女婿不辞而行,想是夫妻反目,也不放在心上。反谢夫人道:「是你贤慧,使我老年得子,如今灯草和尚任你怎麽,我也不管你了。」
从此和尚也不甚避人了。
杨官儿同暖玉睡,他便陪夫人。杨官儿同夫人睡,他便陪长姑,长姑心中却只多了他的娘,常常对夫人道:「不如你明把我嫁了灯草和尚罢。」
母女两个倒说起这和尚有通夜本事,弄得他心满意足,母女含酸不提。
却说光阴似箭,暖玉十月满足,生下一个儿子,分外秀美。杨官儿爱如掌珍,至满月,诸亲友设延廷,唱戏文,热闹非常。夫人少不管理内外,任和尚与长姑朝夕交欢,弄得长姑成了劳怯症,面上越显红,白身子不见甚瘦,只是时常咳嗽,早起常吐涎沫,小肚子里觉得一会儿少不了麈柄了。
忽一日,对夫人道:「娘,我是你的女儿,难道不肯让让儿麽?」
夫人道:「恐怕弄坏了你身子,那时有药难救。」
长姑道:「便弄死了,我也甘心。」
夫人听了,不好意思,只得任他日夜寻欢,越弄越要弄,准准弄了两个月。
那一夜是中秋,杨官儿摆酒贺节,说起女婿出去已有两年光景,杳无消息。
夫人道:「他与女儿几句气闹,次日出去,就写休书来,他是永不来的了。」
杨官儿大惊道:「如何一直不与我说,误了女儿终身。」
不由的泪下道:「怪不得女儿气成劳病光景。儿啊!你也不必悲伤,怕没有好女婿配你麽?」
长姑推推娘道:「你说与爷爷听罢。」
竟是走进去了。
夫人才把女儿要嫁灯草和尚的话,说了一遍。只见小丫头报道:“老爷,夫人,夫人不好了!姑娘进房不多时,只听见一声叫快活,如今撒了一床尿死了。」
大家急急上楼,不见灯草和尚,只见长姑直挺挺的仰卧床上,下身不穿寸丝,阴门边浓渍滑滑流了许多,竟是走阴而死。夫人见了哭倒在地。杨官儿也哭了一场,少不得买棺入殓,作法事报丧。只因李可白既写休书,也不去报丧。那李亲家是老爷,人得了此信,虽然姻亲断绝,却来吊奠一番,掩人耳目。
光阴似箭,又早是七七四十九日,夫人对杨官儿道:「女儿断七,该作一场大大的功德,也不枉养他一场。」
杨官儿依允,请了亲友,又请清凉寺十个和尚念经施食。到了这日,和尚一齐来到,忙乱了一日,将看日落西山,夫人走到长姑房内,忽见灯草和尚端坐在床上。
夫人埋怨道:「冤家,如何好好一个女儿,被你弄杀了。」
和尚道:「他是我五百年前的结发夫妻,大限已到,我领他去了。」
夫人道:「你如何不来望望我,好个薄情的秃囚。」
和尚道:「你女儿初去,有诸亲友会席会酒,今日是他七终,我来赴会。」
夫人道:「我与你相交一场,难道丢我去了。况且女儿嫁了你又系至亲,你说你在那里,我也好看看女儿。」
和尚说:「冬至后,只在野里高处,便可见我们了。我们到处为家,原无定所。只是南方,我们所属河南行走便是。」
夫人推推搂搂要叙旧情。和尚猛然说:「时辰到了。」
向外急走。
且说杨官儿正在中堂,看和尚们燃那四十九盏灯,点的明晃晃。不多时,一阵狂风吹的灯半明半灭,忽然见灯草和尚走将出来。对着菩萨拜了四拜,又对杨官儿拜四拜,起身望四十九盏灯里一跳,不见了。又一阵冷气把四十九盏灯吹灭了,吓得杨官儿跌倒在地已死去了。和尚们个个害怕,夫人听见,急同暖玉走将出来,用羌汤灌肠,扶上楼梯来,昏昏沉沉已不省人事。和尚们急急忙忙完了道场,各自散了。到第二日午时三刻,杨官儿也呜呼哀哉了。
正是: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空。
夫人见杨官儿死了,十分哀痛,连饭也两日不吃,第三日入了殓,诸亲友散去,夜间夫人哀痛不止。暖玉劝慰夫人道:「老爷年纪不小了,算不得夭死,况这点骨血又是你亲身服侍的,人眷的与亲生一般大小是你作主,以后须要寻乐为是,但后日是头七,着人请下琼花观道士周自如等做法事,要你照应料理的,早些睡罢。」
候夫人睡熟,方才自己回房安睡,不知后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痴道士误入迷魂阵 小侍女偷情说法场
阑干倚偏,怕风骤雨驰,飞来不便。
深深轻狂,装罢俊俏花前,
人留恋,媚在眉尖,
痴来舌底,拂拂春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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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情我辈,怎禁的频相见。
《右调 念奴娇》
话说暖玉到了头七,这日一早起来,打扮齐整,忽然间周自如领了一班少年道士,个个清秀浪徒来赴道场,进来先请见夫人。
夫人道∶「多拜上师傅,免礼罢。」
周自如同众道士大吹大擂作起法事,暖玉请夫人出来看看。
夫人道∶「不是我装假势,见了这班浪子,恐怕一时按不住,老爷面上究竟不雅。你要去看,我也不来禁你。」
暖玉得了这句话,带了小丫环芳树、晴香、秋月一齐走到厅前,看道士念经。
却说周自如年纪虽比众道士长些,那俊俏风流可比第一。暖玉见了魂不附体,恨不得搂抱亲嘴。那暖玉生得风流亦算了王,周自如自见他神摇色乱,举止轻狂。
那些小丫环们个个轻狂说∶「我嫁了这个也愿心了。」
你忙我乱,个个发骚。只有暖玉一眼看定周自如,目不转睛。那周自如是个偷香魁手,即立起身来,拿了文疏走到屏门边来。那些小丫环俱纷纷躲开了,惟暖玉立着不动。
周自如手执文疏道∶「这大帝文书,姑娘可拿去奶奶处押了字。」
暖玉走近一步,接住手里,低声道∶「我有话与你说。」
周自如低答道∶「今日是我主坛,众人照看不好意思。待明早来谢斋,那时商量。」
暖玉笑应了。拿了文疏上楼来,叫夫人押了字。又拿出来立在亮处,周自如见了忙走来取。
暖玉又低低道:「明日悄悄的立在此,我自出来接你。」
周自如道:「晓得了。」
暖玉满心欢喜,反上楼来与夫人闲谈,不出来看法事。直至初更完满,大家吃斋散了。
到了次日,周自如早起吃了些春药,准备大战,打扮得齐齐整整,走到杨宅内门上,没一个人儿,他放着脚步走入中堂,立着不动。
只见昨日那女子已在後厅站着。见了周自如又回头看看,便开言道:「老师你来。」
周自如忙跨二三步到了厅後,暖玉领到一间小房内安顿下道:「你悄悄坐着,我去去就来。」
周自如道:「且住,我看姑娘不是个下人。」
暖玉道:「替老爷养儿子的奶奶。」
周自如道:「失敬了。」
暖玉道:「好说。」去了一会,就来领周自如到长姑先做卧房的後楼上,取了十个蒸酥,五六个梨放在桌上。周自如搂住亲了个嘴,暖玉把舌尖吐在他口里,周自如伸手摸他裤中,抹了一手骚水,便道:「我们先弄弄罢。」
暖玉道:「只恐怕不弄,若弄起来不得休歇,被人知觉不雅,且到夜里弄罢。」
周自如道:「不妨我略尝尝,便放你去。」不由分说推倒床上,扯下裤子,把两腿拨开,耸起玉馒头相似的好东西。
周自如把自已如铁棒粗的尘柄射将进去。暖玉快活非常,Yin水如注,道:「心肝住了罢,我去去再来。」
周自如只得放他起来,慌慌张张穿好衣服,走到夫人面前,打一个照面,回到自己厢房,看了看孩子,把绢帕揩乾净了骚水,等到夜间,只要後楼赴会。
只想一想道:「倘孩子笑起来怎处?」不若叫他到自己房内,背後可以躲得的。算计定了,将黠灯之时,人人忙夜 。
他悄悄走到後楼,领了周自如到自己的卧房来躲过,叫小丫环拿了饭来,闭上了门,同周自如吃了两碗。
暖玉道:「酒果也没有,请你不要见笑。」
周自如道:「那裹话来。」两个吃完了饭,暖玉叫周自如依然躲了,闭了房门往夫人房中候他睡了,方才回来把孩子喂饱,同周自如各去下衣,就灯下弄起来。
周自如吃了春药,此时淫兴勃发,暖玉又是欲火如焚,两个乒乒乓乓弄得暖玉无般不作,初时不觉,弄到三更时,夫人清清醒着,忽听得交媾之声,暗道:「奇怪!又听得叫心肝不住,那孩子又大哭不止。」
夫人满心疑惑,披了衣服走下床来,心中想道:「此时我得灯草和尚再弄方好。」只听得哼哼声音,孩子越发哭个不住。夫人走到厢楼房门边,只见里面灯光未灭。从门缝里一张,见一个後生赤条条的,提着暖玉两只腿,在那里浪抽狂射。
暖玉只管骚声哼哼的叫:「心肝道士,亲亲法师,射杀我了。」
夫人暗道:「这小淫妇如何藏个道士。」又转到左门边一看,见那道士十分标致,用力大弄,尘柄又粗又大,夫人心中难煞,下面Yin水流了许多,心中忖道:「不好了,且去忍着罢。」
走到自己房来,又想一想道,又叹一口气道:「怎的?暖玉勾引一个标致道士可恨,独自受用,使我欲火难煞,怎能消忍从新。」又走到门外细听。
正是:
妇人若受深欢娱, 时时刻刻总不歇
且说厢栖门只因暖玉心忙,不曾上闩,夫人一推就推进去。周自如与暖玉见夫人进来。惊得慌慌张张,幸喜上衣未脱,都跪下道:「求奶奶饶恕我们。」
周自如看见夫人不曾穿下衣,假作哀求,把手在腿湾里一摸,弄了湿淋淋的一手骚水。
夫人假怒道:「我叫地方拿你们送官。」周自如晓得他情动了,就立起来走近夫人,把挺硬的尘柄对准夫人小肚子下一顶,已顶进小半根。
夫人假作不知,暖玉也立起来,趁势把夫人推倒床沿上。夫人不由的仰卧了,周自如把那长大尘柄左冲右突,摺旋直顶,竭力抽送,弄得夫人心花大开,心肝也叫不出来。只是心头突突乱跳,周自如拨了半根出来,夫人才叫一声:「心肝,快活煞我了。」
暖玉道:「奶奶可好麽?」
夫人道:「好,好,好,只是如今舍不得他去怎好?」
暖玉叫周自如且到奶奶房内去睡,夫人也不推辞。同周自如到自己房内,关上了门,到床上,只弄起来,弄得快活之时,夫人道:「心肝,我决意嫁你了。但不知你俗家在那裹?你有妻子否?」
周自如道:「没有的,我俗家姓周,我久惯花柳经过多少女人,再没有奶奶这件好物,只毛多些,那肥紧暖宽浅香,件件完美。我若得奶奶做夫妻,情愿还俗。」
夫人道:「我有二十个元宝,收好待老爷终七,只说在你观内作昼夜道场,先给你几个元宝、收拾住房之费。」周自如应了。
从此在夫人房内躲了三日三夜,先弄夫人,後弄暖玉,只管日夜关门作这勾当。第四日从後门去了,隔三四日又来住几日,到了十一月念三,是杨官儿终七之期。夫人预先付与琼花观德,事银十两,衬银六两,准备十三众道士,在大殿上诵经。请将点灯施食。
这日夫人叫暖玉道:「恐家裹没去,你不要去罢。」
暖玉道:「恐怕人多,左右作不得什麽,我也不愿去,就是奶奶也早些还家。」夫人点头应了。带了晴香、喜儿、秋月三个丫头,一乘轿,三乘小轿,後边跟两个小厮,一个拜坛,一个红官,箱箱内只带三个元宝。多了恐人疑心,一直来到琼花观。
且说周自如这一日不主坛,特请了一个京口道士主持。两边道士共十五个在大殿上作道场。周自如迎接斋主,见夫人满身穿白,淡淡样装,更加风流,分明似妙堂赴会,那里是追荐亡灵。轻移莲步,走上殿来,拈香拜佛。大家拜见了夫人,竟往後边吃茶。小道士们个个心猿意马,手忙脚乱不提。
夫人到了周自如房内,只推更衣,解开官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