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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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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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爸手头有好多钱,是吗?”

  “爸爸手里的钱从来不给家里用的,现在咱们有工作,更不会给咱们的。”

  刘春怡闭上眼睛,想着和丁妈妈唠嗑的时候,每每提到了在外做生意的爸爸,丁妈妈都会打住,要么借故言他,好生蹊跷,难道上了岁数的夫妻都是这个样子吗?不对,家乡的爸爸妈妈虽然也吵架拌嘴,可是谁也离不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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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远方的亲人爸爸妈妈,不由得流出了眼泪,人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村后,树林,朦朦胧胧的早晨。

  刘春怡天不亮就醒来了,一个人好孤独,丁春林值班,住了值班室,寂静的夜空,刘春怡独自口对着心心对着口说悄悄话,专等天明到树林里散步,那里有鸟儿欢快的歌声,那里有晨曦散发出来的神韵,那里有天地的灵气,采集绝妙神秘的天籁对胎儿是有好处的。

  刘春怡轻飘飘地走向树林,有炊烟袅袅升起,天空湛蓝,刘春怡天生就是轻盈的仙子,做了孕妇依然飘飘若仙。轻盈的步履踏进树林,却听得嘤嘤的哭声,刘春怡惊恐,急忙闪在树后,听得有人哭诉,刘春怡稳稳神,静静地听去,“——女儿呀,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呢?这叫啥事呢?你为什么这样死心眼呢?为什么偏偏恋上了你哥哥呢?”

  刘春怡听了个清楚,正在哭诉的不是别人,正是田妈妈,田雨凡善良的母亲。

  “是妈妈害了你,那时,妈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为了救你爸爸,不得不同意侍奉你丁叔叔,你丁叔叔才舍命救了你爸爸,死罪改为坐牢,也是罪有应得,偏偏和你丁叔叔有了你,我本不想要你,是你丁叔叔执意要我把你养大,你这个孽种,却偏偏不听为娘的话,这是罪孽啊!”

  刘春怡听的纳闷,田妈妈如此善良的母亲,女儿田雨凡却是一个私生女,和一个姓丁的男人,着世道,千奇百怪,真是想不到。

  “让为娘的如何对你说,娘不许你和你春林哥哥来往,你却偏偏爱上了你春林哥哥,而且偷偷地同居了,这叫什么事呢?你们是亲兄妹呀,那有亲兄妹做夫妻的,为娘的有什么办法呢?能对你说吗?你和春林哥哥是亲兄妹,你的爸爸是丁叔叔?为娘的不能说呀。为娘的也找了你丁叔叔,你丁叔叔听了好生气,他说有办法,可是办法在哪里呢?”

  刘春怡渐渐地听明白了,惊得捂了嘴巴没叫出声来,自忖:丁春林和田雨凡是同父异母的同胞兄妹,天地巧合,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春林娶了妻,可是雨凡和春林的情丝还没有断呀,他们俩每天黑夜在一起,做着夫妻的勾当,为娘的心冰凉冰凉的,叫为娘如何安生呢?这叫什么事呀,我的儿呀。”

  刘春怡听着,如五雷轰顶,勉强抓住了树干,站稳了身子,怕田妈妈发觉了,隐在大树背后,捂了耳朵,不想在听下去了。

  想着这段日子,丁春林天天值班,中午回来,懒洋洋的只打哈欠,我还以为是值班受累了,百般安慰,不要为了那点微薄的加班费没明没夜地工作,原来是和自己的亲妹妹鬼混去了,好可恶,好龌龊。

  金子般的朝阳撒满苍穹,大地烟雾袅袅,树林中鸟儿翔集,唧唧喳喳,村落传来了单调的鸡鸣犬吠声。不知什么时候,田妈妈回去了,刘春怡跄跄踉踉走出树林,歪歪斜斜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拥了被子流眼泪。

  一直挨到晚上,屋子好冷,如同冰窖一般,好寂静,如同太平间一般,刘春怡裹了衣衫走出了屋子,围的严严实实,有晚风呼呼吹拂,好不凛冽刺骨。踏着黑暗的悲伤,踩着摇曳的灯光,刘春怡悄悄来到基建部值班室,值班室一片漆黑,刘春怡静静聆听,一片沉寂,敲门细听,没有声响,心中茫然,寻思,到哪里去了呢?

  刘春怡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值班室,仰面叹息,正要回去,发现自己的单身宿舍灯光一闪,显然是熄灯了,没有错,绝对没有错,自己的单身宿舍,怎么会有灯光呢,不会是闹鬼吧,哦,莫非他们在那里捣鬼?

  那个宿舍原本是要退的,是丁春林以基建部门的名义留了下来,丁春林手里有钥匙,刘春怡手里也有钥匙。

  刘春怡气不打一处,径直来到了宿舍门前,只听里边有娇娃的玉音:“——身体好棒哟,也不怜惜妹妹,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好坏呀!喔,每天有哥哥陪着,妹妹也心满意足了,这一生,也不想嫁人了,爱情让妹妹伤透了心,也别哄妹妹今天结婚明天结婚了,妹妹也没有那个奢望了,怀了哥哥的孩子,生了养着,过一辈子,什么时候想哥哥,唤哥哥来陪,好吗?”

  那玉音,夹着喘气的声音,带着醉酒一般的放荡,显然是在Zuo爱。刘春怡听得是田雨凡的声音,心惊肉缠,双手颤抖,摸了钥匙,开了门,摸了开关,灯亮了,一对男女,赤身裸体,被子落在床下,正在使了劲Zuo爱,被灯光一刺,停在那里,那女的仰面张望,正是丹凤眼柳叶眉田雨凡,那男的身体修长,白皙的肌肤,还能是谁?

  刘春怡气得浑身热血膨胀,张口骂道:“一对畜生,没有人性——”

  性字还没有说出口,刘春怡惊得靠在了门板上,那男人回过头来,是一张熟悉的脸,却不是丁春林,而是刘春怡的同学,苦苦恋着刘春怡的杨业彪。

  刘春怡无地自容,一阵昏厥,顺着门板滑在地下,杨业彪跳下床,抱起了刘春怡,揽在怀里,呼唤不停,刘春怡渐渐转醒,看着杨业彪惊恐的神色,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没事。”

  刘春怡争脱了杨业彪正在Zuo爱的怀抱,摇摇晃晃走出了房间,拉上了门,靠在关着的门板上却迈不开脚步。

  听得里边娇娃的玉音:“刘春怡这女人,果真是神经病,又和我抢男人来了,对了,这个妖精祸害,一定是想勾引你,来陷害你,业彪,快来呀!我等着你呢,莫非你要和刘春怡来Zuo爱,慎重呀,担心她缠了你勒索你。”

  刘春怡被的污言秽语刺的一阵阵恶心,捂了耳朵,那种习惯性的昏厥袭来,靠在墙壁,勉强支撑着麻木的身子昏昏迷迷离去了。

  
第四章
  过了腊月二十三,浓浓的年的味道搅的人们心神跳动。

  小孩子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呼叫着:“过年了,过大年了!”

  老人们磨磨蹭蹭穿了崭新的衣裳,闭上眼睛唉声叹气唠唠叨叨:“又要过年了!又要过年了!”

  中年人忙忙乎乎出出进进,吆五喊六:“这年有什么过头,尽忙一顿,难过年年难过年年难过年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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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腊八,丁妈妈就忙乎上了,其实自从定下来给丁春林和刘春怡办喜事那天起,丁妈妈就计划着过年了,喜事过年一块儿铺排。

  丁妈妈一边忙碌,一边寻思:过大年了,大儿子丁春雨放假回来了,小闺女丁春芳放假回来了,一家人团团圆圆过大年,春雨能带了未婚妻回来那有多好呀,新人新气象,人活一辈子图个啥,就是养儿生女,盼望着长大了成家立业,那颗心也就圆了。春雨也应该谈对象了,春林已经结婚了,这老二跑到老大头前了,前锅不开后锅开了,也是的,春雨如果有春林一半的花花肠子,那漂亮的女孩子早领回来了,只是春雨这小子,一门心思在念书上,见了姑娘就脸红,看来找对象的事,八成要别人帮忙了。

  丁妈妈一边忙里忙外,一边琢磨着这个家。

  丁妈妈想着过年团聚,爷爷奶奶坐在正中间,新进门的儿媳妇刘春怡挨着坐,俩儿子加调皮的丫头自己找座位,想着想着,满怀喜悦的心情不由得疙疙瘩瘩,叹息一声,他会回来吗?要他还有什么用?

  刘春怡斜卧床上独自伤心,想着自己丈夫藕断丝连的情人,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且隐隐约约依然背着自己卿卿我我同居,心痛之下,鬼使神差要捉了看看,却撞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与死死追着自己的杨业彪赤条条的兴高采烈地Zuo爱,真是倒霉透顶了,世界上什么事情发霉自己偏偏遇上什么事,世界上什么事情龌龊自己偏偏撞上什么事,想着心中冰凉痛楚,如同冰凌茬子在心上扎,叹息一声,独自伤心,命运多舛,也无心怨天尤人,也许,人生就是这个滋味,这个过程。

  “妈妈,家里有人吗?累死了,也不来接接我,是不是有我也不多,没我也不少呀。妈妈,你还要不要女儿了,妈妈,您的宝贝女儿回来了,您要不要了,也不来看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是丑了还是俊了。”一阵疯丫头一般撒娇撒野的呼声,打断刘春怡独自伤神的心,擦了眼角遗泪旧痕,紧了紧衣衫,下了地,听的丁妈妈声音:

  “哎哟,是闺女回来了,怎么这么多行李呢,是怎么回事呢?你大哥呢,不是说好了,你们一块儿回来吗?”刘春怡兀自磨蹭,担心大伯子回来,如何相见,一时羞涩。

  “别说他了,我那个大哥呀,念书是正数第一,生活是倒数第一,不说了,不说了,我懒的说,你们也别问我了,我懒的说。”

  “闺女,是怎么一回事呢,要说清楚呀,让娘着急,娘的心为你们快操碎了,快说说。”

  “唉,说就说吧,实在是没劲,我大哥谈了一个女朋友,就是对象,听说人满漂亮的,看来是狐狸精那种,说好了一块回百叶过年,放假了,又变了,要我大哥跟着去她家过年,我大哥没了主意。我主张来咱们家过年,我要去把那妖精拉也拉回百叶来,顺便看看是什么货色,可是我大哥死活不让我见,非要打发我先回来,而且还训了我一顿,要我带了所有的行李,自己傻呼呼地呆在角落里拿主意,都什么时候了,离过年没几天了,你说窝火不窝火,气死人了。”

  “那你哥回来过年吗?”

  “我能知道吗?看那架势,是一厢情愿,我哥喜欢那女子,那女子未必喜欢我哥书呆子样,如果真心喜欢,还会这么难吗?说好的事怎么好反悔,就是在戏弄满身书呆子气的我那大哥,所以说,我大哥呀,生活上的事是倒数第一。”

  “死丫头,你怎么能这样编排你大哥呢,你大哥有主见,办事稳妥,哪像你风风火火,对了,那女子长什么样子。”

  “妈,你还有我这个闺女吗?竟说我大哥,好像就我大哥是你亲生的似的,我是山坡上拣来了,回来了也不理不睬。”

  刘春怡站在檐台上,左手握了右手,摆在小腹上,细看面前这个嘴巴如同刀子一般锋利的小姑子,正在昂首挺胸大声摆呼的丁春芳发现院子里多了一道风景,一时惊得没了声息,仔细端详,慢慢地走向刘春怡,像在端详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那份惊奇的样子,整个一变形的气球,让丁妈妈也惊呆了。

  “是春芳姑娘回来了。”

  “是二嫂子吧,我没看错吧,不是画上的美人儿吧,也不是梦中天空中飘飞的仙女吧,怎么会如此漂亮呢?可叹可叹,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男人要悲伤一生,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叹息不已。”

  “嘻嘻,怎么刚才还是一个怨天尤人的疯丫头,眨眼间摇身一变,成了吟诵风雅的女诗人了,芳芳,伸手过来,嫂子摸摸,不发烧吧。”刘春怡被丁春芳滑稽的动作和夸张的赞叹逗乐了,忍不住嘻嘻地笑出声来,好些日子,刘春怡没有过一丝笑容,芳芳让这个悲伤欲绝的女人笑了,也许这就是开心快乐的缘分。

  “嫂子,你在身边,春芳这摸样儿可寒碜了,怕是没人喜欢春芳了,不过,如果能沾嫂子的一点光,也不错,那些喜欢嫂子喜欢的滴血的帅哥,不会个个赢得嫂子的芳心吧,我和嫂子在一起,爱屋及乌,也能分一杯羹,我想不会太惨的。”

  “鬼精灵的丫头,在说什么呢,快进屋吧,十冬腊月,外边好冷的,不要拿嫂子寻开心了,嫂子正闷的慌,不过,看着你就开心。”

  “好的,妈妈,你去忙吧,顺便把行李拎回屋去,不要忘了,啊。”丁春芳拉了刘春怡的胳臂,倍感亲切,好像前世就是绝世知己,两人相挽进了屋。

  “嫂子,你的屋子好干净哟,怎么搞的,一尘不染,我二哥还能进来吗?我是一个邋遢的小姑子,不要嫌我乱###害,我可是妈妈说我懒得经疼的那种女孩子,决不会帮你收拾屋子的。”

  “哪里会呢,你回来也只住一个假期,嫂子正孤得心慌,有你在身边,喜欢还来不及呢,正好说说话。”

  “我呀,我正想问你几个问题呢?你要老实回答。”

  “想问什么就问吧,想说什么就说吧,别买管子了,你的声音就像吵架似的,小声点,柔和点,不然疯丫头的头衔永远挂在你的头顶上了。”

  “不和你谈淑女的形象标准,我不喜欢淑女,现在社会上淑女的形象就是妓女的标准,都等同起来了,我问你,你是怎么和我二哥相识的,要详细一点,可不许胡编滥造。”

  “相识是讲求缘分的,可遇而不可求,也无需认真,也无需在意,老天把你推上了那驾马车,你想下来也下不来,如果不是同一驾马车,你是上不去的,不论你如何努力。如果上了同一驾马车,那就轻易下不去了,只好一起向前走。”

  “嫂子,我怎么就碰不到缘分,那缘分好神秘好神秘的,像什么呢,做一个直观的比喻好吗?好理解。”

  “你真得的没有过缘分吗?你看着嫂子的眼睛。”刘春怡如此追问,丁春芳顿时脸颊飞满红霞,羞的叫不出声来,举了小拳头,捶刘春怡的肩,好一会儿才吐出了声音:

  “嫂子,你好坏哟,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他好窝囊,我才不喜欢他呢。”



  “说说听听,怎么个窝囊法?”

  “他说喜欢我,我也好像喜欢他,我们在一起,却没有梦想中喜欢的人儿在一起的那种浪漫飘飞神秘的感觉,好失望,好窝囊,”

  “嘻嘻,你小小年纪,不好好念书,却胡思乱想,谈什么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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