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着他的衣领,咬紧了牙关,而眼泪早就不受控制地流满了整个脸颊,最后还是扑在了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薄冷怔了怔,最后还是用双臂将我紧紧地圈在了怀里,“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
“不!”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了他就往阁楼里跑去。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提醒着我,去阁楼,去阁楼,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看到的。
可是当我撞开阁楼的门时,我彻底呆住了。
那个被倒吊在阁楼里的红衣女人不就是我要找的陶萱吗?
有手指一般粗细的手将她的双脚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双手动脉早已被人给割出两道粗粗的伤口来,而此时鲜血再也不能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了。
原本白皙的皮肤如同蒙上灰尘一般显得特别凄惨,更为可恶的是陶萱的嘴巴被人用线给缝上了。
“陶、陶萱……”我的双脚颤抖不已,几乎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了,可是看着陶萱死的这么惨,我心里怎么能甘心呢?
我不知道当初在贺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能放下生前的事情转而去投胎转世呢?
为什么非得留下作孽不可!
“雅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薄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正视起目前的情势来。
我叹了口气,只好将之前隐瞒的一部分告诉了他。
“我原本以为有些事情不说就能避免,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薄冷,如果贺枝想要杀我的话,我想这一次你别救我了。”我抿紧了唇,从角落里搬来一张落了灰的凳子,将陶萱的尸体放了下来。
薄冷见我如此,一时间居然没有逼问我什么,而是帮我安放好了她的尸体才重新审视起我来,“你的意思是让我见死不救?”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冷清,仿佛我刚才说得是一句特别无关痛痒的话。
我点了点头十分肯定,“这是我欠贺枝的,所以我必须偿还。”
“到底是谁欠谁的,你自己不清楚吗?”薄冷讽刺道,当场从他的衬衫上撕扯下一截裹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见他用手指在我的脖子上点了几下,脖子上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疼了。
 ;。。。 ; ; 陶萱盯着阁楼的门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在你入狱的第三天我们几人的身上就陆续发生了一些变化。”陶萱说着拉开了长裙后背上的拉链,她没有避讳直接撩开了裙子露出了自己的小腹来,“第一个出事的人是我,你还记得我在校外有个混混男朋友吧。你入狱后的第三天我得知那个家伙竟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我气不过就带着一帮人去找那个女人算账。我原本是想让那些人狠狠地‘教训’一顿那个女人的,结果动手的事后他们不但没有教训那个女人,竟然对我、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事后我才知道我已经怀了那个混蛋的孩子,可就因为那帮人害得我这辈子都不能怀孕了。你看到没……这肚子上的疤痕就是贺枝报复我的证据。”
陶萱指着她肚子上的疤痕,细细长长,足有十多公分长。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更让我觉得心疼。
可仔细一想她刚才说得其实也并不能跟贺枝扯上关系,也许是她当初找的那帮混混有问题。
看着她这样,我也只能把这种念头埋在心里。
可陶萱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般,她笑了笑,又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但发生在苏明允身上的事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也知道他原本家境很富裕的,但就在我出事的第二天他家就宣布破产了,连他父母都跳楼自杀了。紧接着就是张瑶,她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醒后就失去了一大半的记忆。最后出事的就是安安,据她父母说她原本在马路边等待绿灯,可莫名其妙的就冲到了马路中央,结果被一辆卡车给撞到了。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已经被截肢了……”
听着陶萱的叙述,我只觉得一阵恶寒,没想到贺枝的意外竟然导致了这么多的变故。
可问题是这些事情真的跟贺枝有关吗?
当初贺枝坠崖,我们第一时间就找来了特搜队的人来营救,而且听说她被送进医院的时候还没有死。
“陶萱,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们,贺枝她到底有没有死?”
“她有没有死,这还重要吗?”陶萱微微一笑,同时她的手里也多出了儿一把钥匙来对准锁眼后啪嗒一下就把门给打开了,“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事情吗?”
“什么事?”
“关于养小鬼的事情!”陶萱一边说话一边缓缓地将阁楼的门给推开了,登时一股阴森森的冷风迎面而来。
同时冷风中还夹杂着一股浓重的香烛冥纸燃烧的味道。
我愣了愣,因为阁楼房间里光线暗淡,一时间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就在我疑惑之际,身后忽然被人给推了一把,我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揉了揉有些疼的脚踝,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而上空立刻传来了陶萱的声音。
“那雅,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安安养小鬼的地方?”随着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后的门猛的被关上了。
狭小的阁楼房间里顿时飞扬起一股刺骨的寒风来,蜡烛冥纸燃烧的味道直接灌进了我的鼻腔中,与此同时还有浓重的血腥味直接冲了我的大脑中。
就在这个时候我对面的案几上的蜡烛突然烧了起来,烛光亮起的那一刻,我赫然看到案几上放着一个被红布盖着的东西。
我喘了口气打着胆子往案几边走去,一挥手直接撩开了那块红布,一张熟悉的脸立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然而就在红布落得刹那,一个穿着红衣满身是血的女人直接从我的头顶上方吊挂下来。
“啊……”我忍不住放声大叫起来,然而就在我惨叫的同时,那女人倏地就睁开了双眼来。
啪!一大滴冰凉的液体直接滴落到了我的眼中,强烈的刺痛让我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哀嚎起来。
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倒挂在头顶上的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然站在了我的跟前,白色的帆布鞋上满是血迹,她迈开步子朝我的跟前走来,每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鲜明的血脚印。
我经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没曾想手竟然触碰到了一只软绵绵却没有任何温度的东西,我吓得猛的回过头去,那张放大无比的脸仿佛是从地狱而来,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发出骇人的骨头松动的声音。
只见她缓缓张开嘴巴,红色的舌头直接从她的齿缝中伸了出来,唰——带着不明液体的舌头直接舔舐着我的脸上。
灼热的疼痛异常明显,紧接着她嘴里便发出“咯咯——”的冷笑声来。
“那雅,我回来了!我回来找你们了!”
女人得意地笑着,朝我伸出了双臂,一把将我给抱住了。她的下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顿时一阵湿漉感迎来,我挪动着眼球往自己的肩膀上看去,那里已然被她的血给染红了。
难道真的应了陶萱的那句话,贺枝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
“那雅,那雅,你醒醒啊!”
“谁?”我动了动眼皮想要睁开眼睛来,可不知怎地眼皮重的厉害,尤其是右眼钻了心的疼。
还有……到底是谁在叫着我的名字?
谁,到底是谁?
我努力回想着,忽然想到了出现在阁楼里的那个红衣女人,她对我说了什么来着?
那雅,我回来了!我回来找你们了!
“啊!”我叫了一声,腾地醒了过来。
只是刚醒来我就被周围的一群人给吓了一跳,他们个个神情古怪的看着我,好像见了鬼似的。
我将他们逐一打量了一遍,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在阁楼里了。可转而一想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觉得怎么样?”薄冷关怀备至地看着我,他的一双手也牢牢的握住我的。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没事就好,你好端端的怎么在明允的书房门口昏了过去?”说话的人是陶萱,她一开口我立刻将视线投向她去。
比之薄冷对我的关心,她的态度显得很稀松平常。
我张了张嘴,碍于身边还有其他人,我只好将心里的疑惑给压了回去。
他们几个见我没事也都散开了,然后看着他们各自收拾东西往门外走去,从薄冷口中得知他们这是要感到酒店去。
我挣扎着想要从沙发起来,却被薄冷给按了回去。
只见他双眉微蹙,表情有些不大对劲。
“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为难的扁了扁嘴,说起刚才在阁楼里遇到的情况我现在反而不肯定是不是真实发生的,“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薄冷,咱们还是回去吧!我总觉得我不该来这里的,我们还是回家吧!”
薄冷见我神经兮兮的也没有多问什么,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往外走,岂料刚出门就看到陶萱站在门口等着。
她见我跟薄冷一起出来,当即挡在了我们面前,“薄先生,我有几句话想问问那雅,不知道方不方便?”
薄冷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他只好放下我,径自往车那边走去。
薄冷一走,陶萱立刻将我拉到了别墅的角落里,一开口就是问我是不是去了阁楼。
事情演变成这样,她竟然还有脸问我是不是去了阁楼。我气不过一把将她推开了,“带我去阁楼的明明就是你,陶萱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你说什么?”陶萱眨了眨眼,摆出一副根本就听不懂我的话的样子。
我气的都快炸肺了,“陶萱,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跟我装什么?你自己亲口告诉你说我入狱之后你跟相继出了事,而且你还说你现在根本就不能生孩子了。”
“你、你……”陶萱听到我的话后浑身颤抖起来,她伸出手指着我,精致的妆容因为面部的扭曲而显得别样狰狞,“那雅,我当你是朋友,你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疯了是不是!”
“我疯了?我没有疯,疯的人是你!你带我进了阁楼,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被贺枝给杀死了!”
“你……你说真的?”陶萱的脸色一变,白皙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我的话已经验证了什么似的。
我抱着胳膊看了扫了她一眼,“陶萱,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如果贺枝真的死了,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她要报复就应该找该报复的人,而不是我!”
“对!你说的对!”陶萱没有否认我的话,只见她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东西硬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定神一看是一张照片,一张我们毕业旅行去大山里拍的照片。那时候的我们青春年少,而且感情笃定。
但现在已然物是人非了。
我盯着照片看了好久,始终没有发现照片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我只好询问陶萱的目的,“你把这个给我看做什么?”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贺枝出事后我们几个人偷偷将跟她有关的一切都给烧掉了,可就在前几天我跟苏明允、安安还有张瑶陆续收到了这张照片。紧接着安安就出事了。”
“等等……你慢点说,我已经被你彻底搞糊涂了,你不是已经告诉我。自从我入狱后,你们不是已经出事了吗?这照片是几天前收到的?”
我愈发的糊涂了,从到苏家别墅后陶萱跟我说得话,到底哪一句能信,哪一句不能信呢?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们出事了?”陶萱茫然的看着我,隔了半分钟的样子又继续说道,“从你跟苏明允去了书房之后这是我们说得第一句话。那雅,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说你从头到尾就没跟我说过那些话,甚至也不是你带我去的阁楼?”听到陶萱这么说,我的心凉了大半截,难不成带我去阁楼的是鬼?
 ;。。。 ; ;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飘的跟个云似的,我还没听清楚他就说完了。
此时新郎抱着新娘进了大门,幸福的表情洋溢在苏明允的脸上,时隔五年他也越发成熟英俊了。
只是安安的头上带着皎洁的白纱,一时间我也瞧不清楚她的样子。
“瞧见没,她后面跟了个孩子!”忽然间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刚回头就看到陶萱那张诡异的笑脸。
“什么?”
陶萱说完这话就跟着他们进了别墅,而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孩子?什么孩子?
“发什么愣,怎么不进去?”薄冷见我站在门口不走,不由得叫了我一声。
我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同时也拉住了薄冷的手,“你有没有看到孩子?”
“嗯?”薄冷眯起眼眸,很明显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他向四周看了看,才指着旁边捡小鞭炮的几个小孩,“你说他们?”
“不……算了,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
当我跟薄冷进了别墅,就看到新郎苏明允在招待客人,而新娘安安却不见踪影。
时隔五年再看到当初的男朋友,真是恍如隔梦啊。
不过苏明允看到我时他可比我豁达多了,当即掏出了一根烟递到了薄冷的跟前,“你就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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