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时,绿毛鸡身子颤抖,额头冒起细密的汗珠,眼角的余光还不停瞄着院墙上的藤蔓,特别是那些尖刺,好像他特别在意。
我心下有些奇怪,难不成,这里头的存在真有这么恐怖,能让一向放荡不羁的绿毛鸡紧张到这种程度,这不科学啊!?
“哼,茅山,又是茅山,我清正不是这么好糊弄的,酒太白,你这个狗杂种,躲在那辆破车里干嘛,老子在你们车子还没到之前就知道你要来了,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肥油油的声音再次从院中传出,言辞有些激烈,还带着满满的怒意。
这时,车门果然开了,酒太白背着个酒葫芦,从车子里走了下来,他一脸笑意,不过有些不对劲,甚至是有些尴尬,我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但是,他出来后,并没有畏畏缩缩,而是站在原地扫视了那些院墙上的藤蔓一眼,干咳一声,说道:“我说清正啊,不对不对,清正大哥,好久不见,尽来可安好啊,你说我这老些年没来看你了,这不,今天刚好得空,就来拜访你了!”
“呵,你这个狗杂种,拜访我还用带这么多人吗!?我看啊,你是来有求于我,你前面那小子,中的是不是黑白双煞蛊,需要我来帮忙啊?”肥油油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嘲笑的意味。
但酒太白却没有丝毫停留,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还是清正兄明理啊,不愧为华东地区第一解蛊高手,今日一行,就是为此事而来,还望……”
“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早死早超生!”肥油油的声音直接打断道。
闻言,酒太白搓着手,干咳一声,说道:“你看这,清正兄,我这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徒弟,这不,你就大人有大量,十年前发生的事现在不作数,一笔勾销,怎么样!?”
“什么!?就这么一个小子是你徒弟,什么时候你找上这个没丁点本事的徒弟了,想当年,酒太白你这个狗杂种不是挺狂的吗,踏破门槛都不收一个徒弟!”肥油油的声音传出,带点惊讶之意。
“嘿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徒弟不是挺好的吗?”酒太白有些尴尬,顺带着的,他还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手足无措,他们的对话,我听得懂,又听不懂,总感觉有些模糊,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十年前的酒太白,也就是我的师父,曾经辉煌过!
也不知他们两个人说了多久,最终还是无果,那个清正居士,一直不肯帮我,还下了琢客令,说如若我们不走的话,这院墙上的毒刺就招待了过来。
以我平常的眼光看去,这些毒刺也为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和路边小草边上挂着的小刺差不多,一踩就断,但酒太白面色却是抖然一肃,而绿毛鸡身子也是开始颤抖了起来,好像他们都对这毒刺有忌惮之意。
“小风,即然人家不愿帮我们,那我们也不必强迫,另寻高就!”酒太白眉头一皱,拉着我就走。
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带着些许失魂落魄之意,甚至是有些孤独,前所未有,此刻的我,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哀伤!
一个放荡不羁的人,在我身前黯淡神伤,还是为了我自己,可我,却做不了什么,无能为力,难道,这就是师父对徒弟间的爱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在面包车上坐定后,关上车门,在车子发动前,绿毛鸡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又是转向酒太白,用着忐忑的语气说道:“那个……酒太白,恐怕小风撑不过今晚啊,这华东地区,也只有清正居士能有法子解,你也知道这黑白双煞蛊的利害程度,一晚比一晚强,如若不是昨晚你……”
“闭嘴!开车!”酒太白满脸阴沉,少有的发怒,直接开声指责道。
他的音调很大,同时充满了一种无奈之意,听起来有些忧伤,我心下感慨,这个黑白双煞蛊,竟然这么厉害,看来是熬不过今晚了,即然熬不过,又何须连累这么多人呢,虽然我不知道我昨晚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至少有一点我能明白,一定是酒太白付出了代价,才帮我把黑白双煞蛊挡了下来,也只是一天而已,一天过后,我仍旧要受到黑白双煞蛊的毒害!
现下,即然一切都无法挽回,那么,都由我自己来承担吧!我沉思了一会,一脸郑重,看向身边的酒太白说道:“师父,我相信您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徒弟,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太长,您随时都可割舍!”
酒太白一愣,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胡说什么,现在才几点,还有半天时间,你还有救,只要我们找着了鬼谷子,你的黑白双煞蛊一样可以解,不用麻烦清正!”
“酒……酒太白,鬼谷子前辈在新加坡,咱这是在江西,半天出国……”绿毛鸡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他的话,犹如一桶冰水,浇在了我的心头,把我心头的最后一丝火苗浇灭,同时酒太白也沉默了。
车厢内,一片寂静,甚至连心跳的声音,连喘息的声音都能听见,就连一向健谈的胖子也沉默了,怔怔地看着我,好像我随时都会溜走一般。
实际上,我很讨厌这种感觉,因为我现在毕竟是没死,在黑白双煞蛊发作前,身体也无一丝不良反应,可他们的态度,却是这么悲观。
第0110
“嗯,开车开车,咱们啥也别说,之前算我多嘴,不就是新加坡么,一个时辰就能到!”这时,绿毛鸡开腔,打断了原有的沉寂,同时他也发动了车子。
他的谎言很浅,一捅就破,但此刻硬是无声捅破他的谎言,最终,在他还未踩油门之际,我鼓起勇气,开口打断了这莫名的沉寂。
“行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事以至此,我也没什么办法,你们想的,我都懂,天命如此,我们又为何要违背呢?”
胖子鼻子一酸,拍着我的肩膀,哭着开口说道:“小风,你中了这黑白双煞蛊,虽然我没法帮你,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不争的事实,其实上次你的内裤被我送给隔壁班小花了,她说她喜欢你,又不敢表达,所以……我就谎称你的内裤被老鼠给背走了……”
“我靠,不用这么变态吧!”不知怎的,此刻的我,明明想笑,却是笑不出来,我还记得,自从我的内裤丢了后,我整整一个星期没有换洗,以致于被上面黏黏嗒嗒的东西……唉唉,这都是往事,就不说了罢……
“你们都别说了!”正当此时,酒太白沉喝了一声,旋即打开车门,朝着那栋小别墅走了过去,我本来还以为他会强行闯入,把清正居士究出来,以他的性子,确实有这么一个可能!
但我错了,大错特错,我竟然看见,他在我的视线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声音很是响亮,至少对于我来说很是响亮,这一跪,犹如一个大大的耳刮子,抽在了我的脸上,可我未曾感觉到疼痛。
不知怎的,在那一刻,我心如刀绞,好像有无数根银针,狠狠扎在我的心头一般,这种苦痛,甚至比黑白双煞蛊发作的时候强十倍,百倍!
我迷茫了,人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不在乎于这点尊严么?现实中,确实有不少人为了丁点尊严,死要面子,甚至将父母连累得白发苍苍,操碎了一地的心!
可酒太白这边,却不是这种性质,以他的能耐,在茅山蛮鬼宗必定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可这么一个大人物,就在这跪下了,还是为了一个徒弟,一个年少未成的徒弟!
之前的念想也只是在一瞬间罢了,我没有多想,直接钻出车门,也是跟随着他,跪了下来。
“师父,你干嘛呢,我不就是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徒弟,蛊虫发作后,我走了,你大可再招几个徒弟,中国十三亿,世界六十五亿,难道还招不到一个好徒儿吗?!”
我一把拉住酒太白的手,想扶他起来,由我代替跪着,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他的身躯犹如一座万丈大山,被直直钉在了原地,不论我怎么拔,怎么拉,终究不可憾动分毫。
“清正兄弟,还请你帮帮忙,我就这么一个徒儿了,虽说我们十年前有过节,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望你……”师父的话说的很诚恳,甚至是带着哀求之意。
说着,他把头垂了下去,垂地很低很低,甚至是快要垂到地上去了……
“走吧,你,不可原谅!”无情的声音从院中飘荡而出,充满了淡漠之意,他的这句话,直接将我判了死刑,钉在刑架上,不得翻身。
“师父,我们走吧!”我拉住师父的手,却是发现,此刻的他,身轻如燕,不消我用丁点力气,他就是起身了来,
事实上,之前的一幕,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罢了,胖子与绿毛鸡还未从车上下来,但他们的眼睛却是瞪得很大,他们……惊呆了……
全程中,师父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本来是我拉着他走,可这时却反了过来,他走到了我身前,拉着我走,头也不回转。
难道?我的生命就要终结了么,一种莫名的悲痛之意自我心底油然而生,如波一般,飘荡开来……
突然地,一阵莫名的冷风吹起,这股风很是诡异,方向自西向东,此刻,原本的风向是自东向西,这么一倒转,未免显得有些冲突,有些奇怪。
天空中,乌云覆压,黑沉沉一片,太阳早就被隐没在了云端,不管如何探查,都不能究其形踪。
天色有些阴沉,隐约间,我瞧见天边飘来一顶红色的轿子,有些模糊,好像在镜片上蒙了一层淡淡白雾般,带着神秘感。
这顶红色的轿子四周空空如也,没有轿丁相互,凭空飘来,在我们的上空停留,罩下一层黑影。
“何方妖孽,竟敢来我私宅撒野!”
“何方妖孽,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快快退开!”
与此同时,两道威严的声音同时响起,前头一道为别墅中的清正居士发出,至于后面一道,正是师父所发。
可红轿头里的神秘存在没有理会,在这红轿头中心,又是吊下一根红绳,如同一条生命力十足的灵蛇,速度奇快无比,转眼间就是临近地面,目标,正是我!
说时迟,那时快,师父和别墅里的清正居士同时出手!
院墙上,那些绿色藤蔓疯狂向天空中漫延,我数了数,大概有数十条,一齐朝着那顶红色轿子卷了过去。
然而,师父的攻击也到了,他使出的,是一个法宝,又或说,是一个血红色的酒葫芦,这葫芦喷吐红色火焰,形成漫天火还,朝着天空漫延而去,但他的目标不是红色轿子,而是阻挡那一根根生龙活虎的绿色藤蔓。
那场面很是壮观,同时也有些滑稽,在这漫天火海面前,绿色藤蔓一条条缩回了躯干头,在火海面前迟迟不进,用一句白话说就是:干瞪眼。
“酒太白,你这个杂种,轿子里头的存在你还看不出么,你们茅山道人的本职工作就是如此,为何还要反过来阻挡我!”院墙内,肥油油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意,同时带着惊讶之意。
“因为,她是来救我徒弟的,救我徒弟,就是我的恩人,谁敢动我恩人,就是和我过意不去!”师父的回答简单明了,把问题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是回想起了这么一副画面,这还是三年前的事了,那天晚上,我被女鬼柳倩逼着成亲动房,因为我不从,还被她卡着脖子,全身不能动弹。
就在我即将绝望时,也是这顶红色轿子突然出现,这才把女鬼惊退,同时也把我给救了下来,还有,那个一直回荡在我耳边的柔美女声,响起来如同玉珠落盘,很是好听,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她……
只听得我的耳边响起“刷刷”两声响,红色带子袭卷而下,绕在我的肩头,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把就是将我拽上了悬浮在半空中的红色轿子上。
在那之前,我曾费尽全身气力转头,看了师父一眼,好像知道我会看他一把,他的目光也是转向了我,还朝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下就安定了,一向严肃的师父竟然笑了,虽然是在这种不堪的境况下,但他一笑,我就满足了,来自心灵深处的满足!
“你来了,闭上你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我就出现在了这红色轿子内,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如同玉珠落盘,很是好听。
我没有反抗,立即照做,双眼紧闭,甚至连一条缝都不敢留,说实话,我现在是紧张的,只是,在这红轿子里,有着一种莫名的香味,好像是檀香,一吸,便是心旷神怡,就连心情,也是宽慰了不少。
第0110章 :红轿子
“嗯,开车开车,咱们啥也别说,之前算我多嘴,不就是新加坡么,一个时辰就能到!”这时,绿毛鸡开腔,打断了原有的沉寂,同时他也发动了车子。
他的谎言很浅,一捅就破,但此刻硬是无声捅破他的谎言,最终,在他还未踩油门之际,我鼓起勇气,开口打断了这莫名的沉寂。
“行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事以至此,我也没什么办法,你们想的,我都懂,天命如此,我们又为何要违背呢?”
胖子鼻子一酸,拍着我的肩膀,哭着开口说道:“小风,你中了这黑白双煞蛊,虽然我没法帮你,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不争的事实,其实上次你的内裤被我送给隔壁班小花了,她说她喜欢你,又不敢表达,所以……我就谎称你的内裤被老鼠给背走了……”
“我靠,不用这么变态吧!”不知怎的,此刻的我,明明想笑,却是笑不出来,我还记得,自从我的内裤丢了后,我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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