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传奇之蛊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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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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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会有今天都是因为他没有履行当初的诺言:“那还不算很糟啊,有您和大伯那么照顾他。——有没有许给别家啊?”穗穗娘说:“没有,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想的。”

  有人搭伴,路途缩短了。黄博还有很多事情想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到穗穗家了。

  穗穗给他们开的门。上次只是匆匆一瞥,这次近距离接触,黄博贪婪的注视着她,眼睛像摄像机一样抓拍着她的一举一动。幸好家养的两条大狼狗护主,冲着黄博狂叫,才没有让他失神。穗穗察觉到黄博的失常,她对黄博虽情意,但是不敢有非分之想,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像看见老朋友一样打招呼:“来了?”

  黄博点了点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气氛一时很尴尬。穗穗娘的声音及时响起:“干什么,黄博?快进来看看你的房间。”

  按照昨天跟张福说的,她真的给黄博弄了一间小房子,房子里面有个小衣柜和一副床板,她说:“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我等下叫穗穗给你多铺层棉絮,你睡着舒服点。”黄博环顾四周,冷冰冰的墙壁让他记起广州的宿舍,也是这样四四方方,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好在,这里还有个穗穗,让人心里有个想头。黄博把东西放到床板上说:“明天就开工吗?”穗穗娘说:“是啊,明天你跟大伟和师傅们商量下,看把这房子弄成什么样的最好。”

  黄博说:“大伟?大伟也来了吗?”

  穗穗娘说:“是啊,他过来到城里来陪她妹妹的,大侄子哎,你别怪你伯伯一开始没跟你说清楚,这家里啊,要是平白无故多出个男人,肯定会遭人闲话的,大伟身体不好,但是他好歹能治住留言,保住穗穗的清白,也免得你不好向家里的女人交待。”

  黄博惦记穗穗,那也是个想头,他还真没敢把穗穗怎么样,大伟来了就来了吧,那老太婆说得也是理,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样很好啊,有空我还能跟大伟喝两碗酒,解解闷!”穗穗娘见黄博挺好说话的,马上笑开了脸,说:“大侄子,你就在这里歇会儿,我叫穗穗来帮你铺床。”

  不大一会儿,穗穗就抱着两床棉絮进来了。黄博也没接手,他懒洋洋的靠着墙,看着穗穗忙活,感叹着:“一转眼,我们都这么大了!”穗穗听见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是啊,小时候还打打闹闹不成样子,现在我们都成家了。”

  有时候现实就爱开了玩笑,你越是想插话,就越插不上话,反倒一句有口无心的话却能让对方打开话夹子。

  两个人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也就不那么拘束了,穗穗对黄博说:“还记得小时候那个玩笑?你说我爹上门提亲,你就嫁给我。”黄博说:“记得,你那时候是出了名的殆厌鬼,谁看见你都要躲三分。”穗穗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说:“哎呀,亏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也才知道出名的苦瓜脸还会开玩笑!”两人互相取笑,找回了童年的乐趣,特别的幸福。

  晚上,黄博又一次失眠了,他知道了娘的遭遇,也和穗穗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很卑鄙,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穗穗?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自己竟然把她想成那样!黄博重重抽了自己两巴掌:“他妈的,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怎么能占穗穗的便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   无法解决命案(上)
开工的这段日子,黄博过得挺充实的。没了对穗穗的偏见取而代之的是尊重与欣赏。穗穗虽然调皮还是守本分的,有时候跟黄博开玩笑斗嘴,但都无伤大雅;大伟很少说话,但是从来不拒绝黄博的酒,二人经常秉烛夜酒;黄博每隔几天都会回去一趟,给春儿捎些县里的小吃。

  儿子女儿,还有老婆都在县里,穗穗他爹怎么办?老头子不喜欢县城,觉得去县城没有在寨子里威风,但是又耐不得寂寞,也跑到县里去了。他到哪里都是不做事,东逛逛西逛逛,整天无所事事。日子久了,也跟县里的人混熟了,乡里的房子也不管了。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穗穗爹在县里听多了有关房子的交易,心里有了想法。那天,穗穗的房子装修完成后,他摆了酒席,晚上他借着酒劲跟老婆说:“孩子他妈,大伟也该娶媳妇了!”穗穗娘说:“等几年,等我们攒够了钱再说。”

  穗穗爹说:“攒什么啊?这不现成的吗?”说着,小眼珠子四处扫射着客厅。穗穗娘吓了一跳:“你想卖这房子?”穗穗爹他不死心,还是想要说服她:“哎,我也不想啊,但是穗穗都已经那样了,不如就成全他哥,把房子卖了就跟我们住吧。”穗穗娘不同意:“不行,这房子是穗穗的救命钱。儿子女儿都是心头肉啊,我们俩再苦几年,别折腾孩子们。”穗穗爹见老婆说话斩钉截铁,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就住了嘴。他心里暗暗打响了小算盘:“赚个钱都不容易,现在都花在了装修上,还要攒到什么时候去?”

  第二天,人们在讨论房子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起了他穗穗那栋房子的价格,出乎他意料——十多万!天啊,他在乡里大半辈子作威作福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够了够了,他儿子都能娶两个媳妇了!他跌跌撞撞回到家,跟老婆说:“你知道穗穗这房子值多少钱吗?”穗穗娘见他行动奇怪,还以为他喝了酒,凑过去又没有闻到酒味,她说:“不知道。”

  穗穗爹竖起两个指头说:“十万呐!我再也不要过穷日子了。”

  穗穗娘心疼女儿说:“二十万我也不卖!哪有做父母的打女儿救命钱的主意?”

  穗穗爹说:“你怕什么?有了这些钱,穗穗就能跟我们过一辈子了。”

  他们在这里嘀咕着,儿女们起了疑心,想要凑近些听个明白,他二老一见孩子过来就不吭声了。

  最后穗穗娘实在不想跟他啰嗦了,她说:“当初女婿是你选的,现在他不在了,你不但不对女儿负责,还要打她救命钱的主意,姓向的,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告诉你,你要卖房子就等我死了吧!”穗穗爹见老婆动怒了,也不敢多话,却还是不服气:“把房子卖了女儿天天跟你住,那还不好?”这样想着,他还真去打听买主了。

  活动了几天,有个姓陈的老板相中了那房子,出价十五万。

  穗穗爹一听到这个数字,心都要蹦出来了,十五万啊!可以买多少把大白菜,多少斤肉啊!以后喝粥,想放白糖就放白糖,想放红糖就放红糖;以后抽烟,自己抽一包身上还要带一包,让别人看着羡慕去!

  陈老板说:“这房子建的地方是不错,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穗穗爹说:“这个你放心,里面都是刚装修的。”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也不顾老婆孩子在家,就把陈老板请进去了。

  家里人正在准备中饭了,穗穗娘见来了客人就叫穗穗多拿副碗筷,陈老板说:“不用了,我看了房子就走。”这句话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穗穗娘吼道:“什么?看房子?谁说我们家卖房子了?”

  陈老板被她震得倒退两步,指着穗穗爹说:“他说的!”

  穗穗娘气急败坏的说:“他说话不算!这房子是我女儿的!没有房产证,你们说好了也没用!”

  按市场价格,这房子应该在二十万左右,陈老板本来是想占点小便宜的,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他又羞又怒,狠狠瞪了穗穗爹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穗穗爹见老婆驳了他的面子,心里不痛快,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我说话不算?好,你说话算!儿女大了,也不要我了,我明天就走!”穗穗娘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女儿的救命钱,动不得的!我没跟你好好说吗?再说了,女儿房子赚的租金你没有用是不?”穗穗爹在气头上,也不去细细捉摸,他现在只想卖房子,他认为他是当家的,老婆当着客人那么不给他面子,他要把男人的尊严弄回来。至于这房产证,是什么东西?听她那口气,房产证才是关键。他也不跟穗穗娘吵了,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知道老婆的脾气,把她惹火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得顺着她来。

  穗穗娘骂了半天,见穗穗爹不还口,以为他知道错了,就不说了,唤女儿儿子洗洗睡了。穗穗和大伟知道房产证在娘手上,只要她不松口,这房子是卖不掉的,也不多嘴,安心睡觉去了。

  晚上熄灯后,穗穗爹问穗穗娘:“房产证是什么?”穗穗娘刚刚放松的警惕又紧张起来,说:“你问这个干什么?”穗穗爹打了个滑头说:“我怕我什么都不懂以后出门遭人笑话。”穗穗娘给他解释了房产证的作用,并再次警告了他:“你就算拿了也没有用,房子登记在穗穗名下。”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穗穗爹就不见影了,穗穗娘问穗穗:“你爹呢?”穗穗说:“没看见。”

  “那他跟你提房子的事了没?”

  “嗯!”穗穗说:“他问我房产证在哪里,我说在你那里呢!”

  穗穗娘火气攻心说:“这个没出息的,说也说不听!脑子是不是烧坏了?”出门一打听,邻居告诉她,半个小时前,穗穗爹往正在修建的商业街方向去了。她有了数:估计那姓陈的是搞开发商的,没有房产证,怎么卖房子?那砍脑壳的难不成还真想把我杀了?

第十四章   无法解决的命案(中)
在未完成的商业街里面,穗穗娘看见他们家老头子在对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她真想上前把老头子揪回来,又怕扫了他的面子,事情更不好收场了,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到了家里,就痴痴地瘫在沙发上,女儿说话她也不搭理。

  穗穗跟哥哥说:“娘是怎么了?”

  大伟说:“估计爹要卖房子了。”

  穗穗说:“瞎说,爹没有房产证,怎么卖?”

  大伟不以为然:“爹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他真要想卖,你也拿他没办法。”穗穗说:“要是不卖这房子,一年下来能赚好几千呐。”这房子明摆着是蔸摇钱树,可是到了爹那里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兄妹俩商量晚上好好跟爹说说,免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他爹到半夜才回来,还带了一身的酒气。穗穗给他爹打了洗脸水,他爹没接稳,水洒了一身。老爷子上了火:“你娘的!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嫁个人,孩子都没有丈夫就死了,我想卖个房子,你娘又不让,你他妈的一个扫把星!你一个拖着这个房子,你知不知道,你哥还靠这个房子娶媳妇,你就那么自私啊?”一边骂一边把地下的铁盆踢得刺耳的响。大伟怕爹打人,忙过去护住穗穗,他娘听到动静也出来了。老两口了,她才不怕穗穗爹动手!毫不客气的回敬道:“你有完没完!为了儿子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有数!”

  穗穗爹冷笑着,说:“我把儿子女儿拉扯大,你们就为了这房子,亲爹亲丈夫都不要了?”

  这话说得穗穗娘凉了半截身子:“姓向的,你真不是个东西,你养的?你除了游手好闲你还养儿子?你回老家问问,看看有谁相信你的鬼话!”穗穗爹知道刚才的话不能说出口,他索性承认了:“我卖房子就算是为了我自己,那也为你们想过了,房子卖了,大伟娶上媳妇了,穗穗跟我们回乡下一起住,这样不好吗?”

  穗穗躲在哥的身后——爹爹陌生了。以前爹爹在别人面前耍流氓,她是特别崇拜,庆幸自己有个威风的老爹,现在她才知道,那些人的感觉,没有半点崇拜,只有憎恨。她看见娘不说话,眼里布满了绝望红丝,哥哥挡在他面前安全却无力。

  她爹发觉气氛异常的冷酷,老婆吵不过,也没撒泼了,有些无趣,就进去睡了。

  娘儿三静坐了一会儿,穗穗开口打破了沉默:“卖了吧,该给哥找个媳妇了。”穗穗娘说:“大伟你的意思呢?”大伟说:“不行,那是妹的救命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穗穗娘说:“我也知道啊。”

  谁也没接话,夜深了,院子里的狗都不叫了。

  穗穗娘安排兄妹俩去睡觉,穗穗说:“娘,你就别忙活了,都这么大的人了。”穗穗娘说:“再大也是娘的心头肉!”道了晚安,穗穗就去睡了。

  清早起来的时候,穗穗发现娘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她问:“娘,昨天晚上睡了没?”她娘说:“没,在想房子的事。”穗穗劝娘去休息,她娘说:“睡不着,都怨你爹。等他醒了我再跟他说说。”穗穗点点头,她娘又说了:“穗儿啊,要是把房子卖了,你怨娘吗?”穗穗说:“爹娘做什么都是为了儿女好,怎么会怨你们呢?”穗穗娘搂着穗穗哭了:“我苦命的穗穗哦,娘怎么舍得?”

  这会儿,他爹也醒了,看见她母女俩大清早就在那里哭,心里极不舒服,说:“哭什么哭?又不是卖女儿。”

  穗穗娘擦了眼泪,对穗穗爹说:“你一定要卖房子是不?”

  穗穗爹粗了脖子吼道:“是!”

  穗穗娘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为了让大家看看谁是当家的!”穗穗爹知道老婆要松口了,一脸的得意。

  穗穗娘面带憔悴说:“就顺了你,吃过早饭再走吧。”

  这餐早饭,穗穗爹吃得舒服极了,心情一好自然免不了饮点小酒。正畅快时,忽然发觉餐桌上少了个人:“穗穗,你娘呢?”穗穗不敢看他爹,,小声说:“刚才出门了,叫我们吃饭不要等她。”他爹听到这话又来气了,一拍桌子,扯着嗓子喊道:“谁等她了?我要房产证!”

  这一幕被刚回来的穗穗娘撞见了,她也不吵,一字一顿地说:“我会给你的!”说着进房里,还把房门反锁了,穗穗爹听见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毛毛汗,生怕她把那玩意儿弄丢了。一双儿女也坐立不安,平日里能干泼辣的娘怎么会妥协呢?今天娘说话的声音幽幽的,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穗穗娘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本红色本子。穗穗爹的心都要挤到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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