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飞飞满天,红光福气直逼前。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手持琵琶,我鱼跃式地翻了个身,琵琶已转至于前胸复置于肩上右上彻,双脚交替旋转舞起,那水晶铃铛也跟着发出阵阵清脆响声,右手按于上弦,左手继续轻拨琵琶唱道:
三千载方得一次花,可怜旱来枯三年。
忽逢一夜降甘霖,枯木逢春天地庆。
抱着琵琶往后仰,再度一转身,那手上的绸带跟着舞动起来,飘浮极远。直起身,我缓缓复弹起胸前的琵琶,左脚脚尖点地,那胸前琵琶复竖于左肩上彻,身子往下弯曲同时右脚向左升起与胸接,右手放了琴弦移至已升起的左脚前,兰花指缓缓放下,复直起身,又唱道:
天帝怜惜爱众生,琼花大会庆祥瑞。
众仙频频来举杯,三界繁华享太平。
琵琶高举,后脚踮起,我头往后仰几至腰间,那微微凸起的胸部尽显玲珑。抱着琵琶,脚尖不停旋转,那裙带和袖口齐舞起来,如同一盛开芙蓉,而后又双脚 交叉蹲下,身子向右弯下及地,脸转向左上彻的琵琶,双手以那响亮的“咚!”一声收尾。犹抱琵琶半遮面,我缓缓弯下腰,双脚交叉微微弯曲又作了个伊。
“好!好!不愧为天庭第一舞师,舞好歌更妙啊,来呀,赐坐。”玉帝听完曲后,龙颜大悦,那司官于东边角落上安排我就坐。
“谢玉帝。”我抱着琵琶,金莲轻移至位置上,那双手间的飘带也袅袅轻烟般飘忽而至,怎耐得在我转身就坐之际,那飘带却钩住了身旁就坐的一粗眉大眼男子所随身佩带的腰剑之上。那男子头戴紫金冠,身体魁梧、强健。他早已喝得脸色通红,酒气直逼人前。
我本欲趁那人不注意,悄悄把飘带取回,正欲伸手去轻拉,那男子却早已盯着自己的剑把,而后又把目光移至我身上,那冒火的双眼直溜溜地盯着我,口中不停地滴沽着不知何言。
“仙子娇美赢过那浣纱女,靓丽胜过那拜月娘,舞技更是天庭无双啊,今日有幸一睹仙子的风采,真乃你我之缘分啊。”那男子眼中流露出淫邪之色。我涨红着脸,伸手轻轻地扯了扯飘带,怎耐那飘带却是牢牢系于那刀把之上,硬是拉不下来。
“我乃东海龙王之子,若不是今日父皇身体有恙,也不会有此机缘参加此次圣会,自然也就不能见到仙子了。此乃你我之缘份,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还是 有缘千里一线牵啊?”他低头,左手轻佻地捏起剑把上的飘带,在我面前晃了晃,而后又向已身处扯了扯,我那衣裳即随即向他处飘动。他那因醉酒而涨通红的脸越 是显得可怖。
他眼睛直溜溜地上下打量着我,手不知何时已搭在我的手上。我顿时倍感不自在,忙缩回了手,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家父每次前来赴宴必坐要位,今日我代为赴宴,也理应让我坐要位才是。他们却把我安排在这个角落里,这分明是不把我东海龙宫的人放在眼里。”他端着 起酒,一饮而尽,而后又把酒杯重重地置于桌上。“那琼花也是因为东海所发的大水,方才复活而开花,那也是我东海之功劳。而今却对我东海支语不提。往年老父 来赴宴,皆受各路神仙的崇敬,每每得赠许多宝物。如今我替代老父来此,却连王母的桂花酒也不曾赏赐一杯。”他站起身来,却已不能端正站立,那手上的酒因为 剧烈抖动而往外溢。“我正恼着不好发作,突见仙子飘然而至,我烦恼顿消。我今有意欲与仙子共揩连理……”他又把那飘递于我面前,假意还我于,却趁我不备把 手搭在我的右手之上。我急急挣脱,此时已引得许多神仙好奇的目光。
“龙太子,此时于大殿之上,众仙皆在,请自重。”我又羞又怒,又恐引起玉帝的注意。
“若是仙子亦是有意,我回龙宫即禀明父王,择日迎取仙子。今日若是能得此佳人,嘿嘿,”他的手又伸过来抓住我的手,开始语无伦次,全身差一点扑到我身上,“若是能与仙子共连理,我此生无憾矣。”
“龙太子请自重,大殿之上,不容得你放肆。”使劲挣扎,这次却挣脱不得。他那粗大的双手已把我的手抓出道道红印。我急得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下滑。
“太子请放手!”我转过身,不去理他。而他却趁机,轻轻拿起我背后的头发,于鼻子前嗅一嗅“仙子真是美到极至,连这三千烦恼丝都因你而显得光彩照人,灵气十足。”
“请太子勿妄语,令尊在天庭一向享有美誉,极受各神仙尊重。请太子勿往令尊脸上抹黑。请太子自重!”我扭过头,急欲离开,而他却紧抓不放。正在拉扯之际,忽闻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哎呀!敖兄,好久不见,来来来,我们干一杯。”我寻声回过头去,不知何时我身后出现一神态飘逸身着白长裳男子,两手各举一白玉杯,向我们走来,把 其中的一个杯子递与那龙太子。走到我的与龙太子的中间,高举那白玉杯:“自上次发大水,我们在杭州相见之后,不知令尊可好啊?”他有意插在我俩中间,把我 往身后挤,终于把我和龙太子分了开来。只见那龙王子脸舜间变得铁青,却又不好发作,只能祥装笑脸。
“麒麟子兄,多谢关心,家父安好,多谢挂念。”那龙太子悻悻地说,眼睛依然紧盯着我不放。
见此时之际,我向麒麟子望了一眼,眼神中道出我的许多感激,他也向我笑了笑。我转身来到殿上,向玉帝请了个安,急急请退。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误入凡间 劫难重生
清晨的晨露为无根的圣水,为了提炼琼浆玉露,每日伊始,我必到蟠桃园采集晨露。
昨日因受龙太子调戏,情绪极是低下,我带着玉净瓶,无精打采来到蟠桃园。此时的蟠桃正是桃花盛开之际,满地的落红好似一层粉毯。此时晨雾并未尽散 去,迷迷漫漫,整个蟠桃园好似拢着一层薄纱。那蜂儿于花上嗡嗡起舞,那极精美的蜂鸟也用它那尖尖的小嘴时而轻啄花朵,时而羞涩隐去。
此时桃树的叶子已落得所剩无几,反是那满树的花儿熙熙攘攘挤得难透阳光。整个蟠桃园已成了粉色花海,置于其中,难辨东西。树底下的绿草上还满挂着露珠,它们不知何时已悄悄渗透了我的绣花鞋。
花露是露中极品,是用来提炼琼浆玉露的上好原料。
满树的桃花于风中微微摆首,浪花般时起彼伏。我轻捏着玉净瓶,小心翼翼地把桃花上面的露珠抖进瓶里。不大时辰,已足有半瓶余了。我正意满欲归时,不 知何处飞来一群彩蝶,绕着我起舞。时而停在头顶、立在肩上、伏于手尖,那两边翅膀一分一合,极是可爱。那蝶儿在我身边上下飞舞,待我欲去捉住它时,它却轻 轻飞去蓝天之上;我不去理采它,它又悄悄落到我手指上。我把玉净瓶置于袖内,忍不住和那蝶儿玩耍,伴着它们一起起舞,旋转着,跳着,笑着。蟠桃园顿时满溢 银玲般的笑声。
那蝶儿飞舞着把我引向前方,却到一个陌生的境地。那是一个烟雾缭绕、形如缸口的“池子”。但见得那“池子” 泛着绿光的,似乎有腾腾热气上升。我双手提起裙褶,一步步好奇地走近那“池子”,逐渐地近了,近了。突然,我背后挨了重重一推,顿时失去了知觉。
待我睁开双眼,却已置身于一个陌生的荒山之上, 却是一座石山。此山四周光秃秃,遍地是石头,难见得一寸草木。太阳射得我眼睛发痛。我手撑地慢慢地坐起来,却感觉全身酸痛难忍,只得就近扶着旁边一块大石头挣扎着站起来。我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身置于此地,我满腹疑虑。
我手放开那石头,试着前行,只觉得头脑一阵空白,之后又是一阵发晕,几乎晕倒于地。我柳眉打结,急闭双眼,气沉丹田,眼前渐有了景象。我咬了咬嘴 唇,强忍着身上的巨痛,蹒跚前行。此时肚子极饿,头痛难忍,随即于小道旁折一光滑石头坐下,经情焦虑,不知应何去何从如何是好?只想寻得一个人,问明情 况,再做定夺。前面小径上飘然而至一白衣男子。
“仙子为何在此?”不久那男子已至跟前,却是那日在灵霄殿相助的麒麟子。
“麒麟子,你却也因何在此?”我缓缓抬起头来。
“我奉老君之命,前来寻找那日被孙悟空踢下的炼丹炉。当年孙大圣大闹天宫,被老君禁于炉底,用七七四九天却未把他烧死,反倒把丹炉踢倒,由于用力过 猛,把炉子直踢至凡间,现在不知所踪。那炉本是用天柱为原料所铸,盘古开天劈地后,共公与祝融为争天帝之位,于不周山大战三天三夜。共公一怒之下撞倒天 柱。此炉奇妙无比,所炼之丹药,可治百命。凡人吃上一颗,可保长生不老;妖怪吃上一粒,可增百年道行;饿鬼吃了之后,可轮回转世。此次,老君特派我下凡来 寻回此炉子。仙子在此,却是为何?”
“我亦不知为何,原本在蟠桃园采集玉露,忽见一群蝶儿,把我引向一个陌生的境地。那儿却被人推倒,待我醒来,已至此。”我极力回想,仅记得那些蝴蝶和那泛着热气的“池子”,我走近那“池子”却被推下来跌进那“池子”。
“此地乃是凡间的孤独峰,人际罕至。仙子有可能中了景幻大仙幻术,跌入了凡间了。”麒麟子沉思了片刻道。
“我与那景幻大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害我?”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景幻大仙在天庭的名声本是狼籍,给他点小好处,他便可害人,仙子可能无意得罪了哪路神仙而不自知。”
“我一向安分守己,未和他人有什么纠结,实难想出何人于暗处害我。倒是那日幸得你相助才免于一难。”我低下头,脸不知何时已红晕一片。
“仙子客气了,那日也只是举手之劳。那龙太子本是为人莽撞,那日琼花会上,因被安排于角落,早已不快。那人平时素爱面子。东海龙宫本是四海龙宫之 首,从小养尊处优,众人的呵护,自然许多地方妖惯了。那日仙子走后,他依然在殿上放肆,胡言乱语,借酒耍疯,后糟玉帝斥责,方才收敛。仙子现在欲往何 处?”
“我亦不知该往何处去,只是肚子饥饿难忍。”此时已是饥肠辘辘,言语无力了。
“此山寸草不生,更无野果可寻,我们只能先下山,找个酒馆吃点东西再做打算。”他走过来,轻轻扶起我。而我却也只能依着他行走。
俩人来到一集市,只见得琳琅百货,绫罗绸缎齐列于市;酒店、茶馆人潮如流,吆喝不断。我们择一小酒馆,入于其内,麒麟子点了几样小菜,两碗饭。由于极度饥饿,我一口气吃个不剩。我们正欲结帐之时,只见得门口走进一壮汉和几个随从小斯。
“此次于琼花会上丢尽了我龙宫颜面。如何回去见父王。”只见得那壮汉边走进门来,边说。
“太子,你也不是有意去大闹云霄殿,只是那玉帝老儿太不尊重人了。”那小斯答道,也根了进来。
“那玉帝老儿实在可气,为何把我安排于那小小的一角落,那琼花也没赏给我一份,熟知因我东海发的水方使之开花,而他却忘了我的功劳,实在是可恶之极。”那壮汉恨恨地说,此时已快至我们根前,却是那东海龙太子。
我欲离去却已不及,他已来到我们桌前。
“麒麟子兄,我们又见面了,近来我们却是有缘啊!”那太子脚跨过椅子,居然坐于我俩之间。“我说呢,那日为何将我和紫荆仙子分开,原来是想独享啊。”他转过脸来,直盯着我不知脸躲往何处。
“敖兄误会了,我和仙子也是机缘巧合,刚碰到一起。”那麒麟子稳如泰山,不紧不慢地答道。
“好一个机缘巧合,好堂皇的一个借口,你们明明是俩人于天上苟且,又双双私奔于凡间。还敢说出这么一个机缘巧合。为何我和仙子不机缘巧合在一起,却是你?!”那太子站起来,手击得桌了碗儿嘣嘣乱响。
“太子真是误会了,我晕倒在孤独峰,幸得麒麟子相助,我们也是方才到此,绝不像你所说。”我满面已急得通红,急辩道。
“你们不必狡辩,我本以为你是清纯玉女,把你看得清如露珠。哪晓得原来却是水性扬花之妇,枉得我对你一片痴情。”太子直直逼前,双眼圆瞪,好像铜玲,极是吓人。
“敖兄,看来你未喝酒就已先醉了,今日就此告辞,他日有缘再相会。请了!”麒麟子不急不燥,拉起我,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你们有胆就不要走,这对狗男女,我一定要去天庭告发你们的奸情,你们得意不到几时的。小二,给我来五斤花雕,我今天要不醉不归。”那太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们离开了那酒馆,任那太子的骂声渐去渐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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