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之夜》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神谕之夜- 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薰氐氖虑槎プ惨环脑颉K谖亩由堑模膳幸泊泻芏嗟哪诰巍T己仓雷约夯蚨嗷蛏俚胤牌俗龈盖椎脑鹑巍Q鸥鞑家凰臧胧彼秃桶漳壤肓嘶椤�1966年她和第二个丈夫在东汉普顿定居时,他允许她把孩子从纽约带走。这以后,他就很少看到孩子,只是在暑假的时候偶尔去西南部和新英格兰一趟。他很难说是一个积极而投入的父亲。在缇娜死后,他从雅各布的生活中消失了四年,在他十二岁到十六岁期间只去看过他一两次。现在,儿子二十岁了,已经变成个十足的大麻烦,不管是不是他的错,约翰都会因为这种失败自责。他离开房间有十到十五分钟。回来的时候,我扶他坐回沙发里,而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与我们刚才所谈无关。冲突似乎过去了,在他走出房间时全都带走了,显然已被忘记。“弗利特克拉夫特呢?”他问,“有进展吗?”
   。 想看书来

《神谕之夜》11(3)
“说有也没有。”我说,“那几天我写了一场暴风雨,可后来就塞住了。”“现在你对蓝色笔记本有了别的想法。”“或许。我再也不能肯定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你那天晚上很激动。听起来像个发狂的炼丹师,第一个把铅变成金子的人。”“哦,那实在是一次特别的体验。我第一次用笔记本的时候,格蕾丝说我不在那里。”“你说什么?”“我消失了。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搞笑,我正写着的时候她来敲门。我没答应她,她就把头探进来。她发誓她没看见我。”“你一定在公寓里别的地方,也许在洗手间。”“我知道。格蕾丝也这么说。可我不记得去过洗手间,我不记得任何事情,除了坐在那里写作。”“你可能不记得,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没发生。一个人写作流畅的时候很容易就心不在焉,对吗?”“对。当然对。可是星期一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我在房间里写作,没有听到电话铃响。当我起身去厨房时,答录机却有两条留言。”“那又怎样?”“我没听到铃响。通常情况下有电话来我都听得到。”“你没注意,你沉浸在写作中了。”“也许,可我不这么认为。发生了些怪事,可我不明白是什么。”“打电话给医生,希德,安排个约会检查一下头部。”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神谕之夜》12(1)
“我知道。都是在我脑子里,我没说不是。可是自从我买了这本蓝色笔记本,事情全都有点不正常了。我说不清楚是我在用笔记本还是笔记本在用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明白一点,但不多。”“好吧,让我换句话说。你听过一个叫西尔维娅·马克斯威尔的作家吗?一个二十年代美国小说家。”“我读过一些西尔维娅·梦露的书。她在二三十年代出过很多小说。不是马克斯威尔。”“她写过一本叫《神谕之夜》的书吗?”“没有,有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她写过一本名字里有‘之夜’的书。也许是‘哈瓦那之夜’,或者‘伦敦之夜’,我记不清了。这应该不难找到,到图书馆查一下她就可以了。”渐渐地,我们的话题从蓝色笔记本转开了,开始讨论一些实际的问题。比如钱。我多么希望通过为波比·亨特写电影脚本来解决经济问题。我向约翰提到我的文案,简单地讲了一下我为我的版本的《时间机器》虚构的故事情节,但他没怎么回应。巧妙。我想他是这么说的,或者其他温和的赞美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笨,很窘,好像特劳斯把我看成了那种俗气的雇佣作家,努力向出价最高的竞标者兜售自己的货品。我错把他的缄默理解成失望了。事实是,他知道我们现在有多拮据,他是在考虑如何帮我们。“我知道这很白痴,”我说,可要是他们喜欢这个创意,我们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如果他们不喜欢,我们就还得熬着。我讨厌把希望寄托在这种缥缈的前景上,可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招术。”
  “也许不是,”约翰说,如果这‘时间机器’没结果,你还可以写别的剧本。你擅长这个。如果你让玛丽加把劲,我肯定你可以找到人出大笔钱来请你的。”“可事情不是这样。是他们来找你,而不是你去找他们。当然,除非你有很新颖的创意。可我没有。”“这正是我要说的。也许我有一个创意给你。”“一个电影创意?我以为你反对我搞电影呢。”“一两个星期前,我发现一个装旧稿的盒子。很久以前写的短篇,一部写了一半的小说,两三个剧本,都是老掉牙的东西。我还是十几二十岁时写的。一部都没发表过。如果给你的话,也许你可以把它重新构思成一部电影。也许我的名字可以起点作用。即便他们根本不理睬我的名字,故事本身也还是有很强的视觉效果的。我想这些意象可以使电影显得精彩而自然。”“当然你的名字有作用,简直会带来完全不同的效果。”“好,那你就看看这个故事,再告诉我你的想法。这只是个初稿——很粗糙——所以不要太计较文笔。记住,我写这个的时候几乎还是个孩子。比你现在可小多了。”“它讲什么的?”“这篇有点另类。一点不像我的其他作品。所以你开始可能会吃惊。我想我得叫它政治寓言。背景设在十八世纪三十年代一个虚构的国度里,实际上写的是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事情。麦卡锡、国会反美行动调查委员会、###——那时候发生过的所有不幸的事情。贯穿的理念是,政府总是需要敌人,即便不在战争中。如果你没有一个真正的敌人,那就树立一个,向全世界宣布。这样会吓住人民。而人民被吓住后,他们就会循规蹈矩。”“那个国家呢?是暗指美国还是别的地方?”“一半是北美,一半是南美,但与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历史。很久以前,所有的欧洲大国都在新大陆设立了殖民地。殖民地发展成独立的国家,后来,逐渐地融合成为一个庞大的联邦。问题是,帝国建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会树立怎样的敌人足以恐吓人民,以维持联邦的统一呢?”“答案是什么?”“你假装你们将要被野蛮人入侵。联邦已经将这些人赶出了地界。但现在你们散布流言说一支反联邦的军队已经进入原始地界,和那里的人串联起来准备谋反。这不是真的,那些士兵是为政府工作的,他们是阴谋的一部分。”“谁讲的这个故事?”“一个被派去查清流言的人。他在一个没有参与阴谋的政府部门工作。他最后被逮捕,以叛国罪受审。使事情变得更复杂的是,那支伪军的将领和故事叙述者的妻子私奔了。”“处处都是欺骗和腐败。”“是的,一个毁于自己的懵懂的人。”“有题目吗?”“‘白骨帝国’。故事不长。四十五到五十页左右——但足够挤出一部电影的料作了。我想。你决定吧。如果你想用的话,我祝你好运。如果你不喜欢,就把它扔到垃圾里。我们都忘了它。”
   txt小说上传分享

《神谕之夜》12(2)
我离开特劳斯的寓所时满怀感激,说话都不利索了。即便在楼下和雷吉娜说再见的小小折磨也没有减损我的快乐。手稿在我运动外套斜口袋里,用一个马尼拉信封卷拢了。向地铁站走去的时候我一直把手放在上面,心痒痒的想马上拿出来看。约翰总是支持我和我的工作,可是我知道这种惠赠更多的是因为格蕾丝而不是我。我是那个负责照顾她的几乎被毁了的半残废,如果有什么他能做的可以帮助我们重新站起来的话,他就愿意做——即便捐赠一部未发表的手稿也在所不惜。他的创意带来实际结果的可能性很小,但无论我能否把他的故事改编成一部电影,重要的是他乐意超越正常的友谊界限,卷入我们的事情当中来。无私地,丝毫没有考虑他自己从中能否获益。我走到西四街站时,已经五点多了,正是交通高峰期。当我走下通向市区F线站台的两段楼梯,手紧紧抓住栏杆以免摔跟头时,已经不指望能在车上找到座位了。回布鲁克林的人群会极度拥挤。这意味着我得站着看约翰的故事了。因为这么做非常难,我准备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挤一点多余的空间出来。当车门打开时,我不顾地铁站的秩序,从下车的人流中挤了进去,赶在别的人之前进了车厢。但这并没给我带来好处。一大群人从我身后涌入,我被推到了车厢的中央。车子关门开出站台的时候,我被挤压在那么多人中间,双手被迫贴在身体两边不能动弹,根本没法伸到口袋去拿信封。当车子颠簸摇晃着在隧道中穿行的时候,我能做的只是不要撞到同车的乘客身上去。有一下,我设法伸手抓住了头顶上的栏杆,这是我在那种情况下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动作了。接下来几站很少人下车。有人下的话,另外两个人便会用肩膀挤过来占那个人的位子。成百上千的人被留在站台上等候下一趟车。这一趟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机会看一眼手稿。车子开进伯根大街站时,我设法伸手去够信封时,却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我被左挤右推,绕着中间的柱子摇来摆去,准备下车时,车突然停下,门打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看一下信封是否还在那里,就被推到了站台上。信封不见了。分流的人群拥着我走了六七英尺远,当我迅速转身想挤回到车厢里去时,门已经关上,地铁已经开始移动了。我用拳头砸着经过的车窗,可列车员没注意到我。F线列车开出了站台,几秒钟后就消失了。出院后,我也曾为类似注意力的小疏忽自责过,可没有比这次更糟更令人痛心的。我没有把信封拿在手上,而是愚蠢地把它塞进那个小得装不下它的口袋里。现在约翰的手稿躺在开往科尼岛的地铁车厢的地板上,毫无疑问被布鲁克林行政区一半的皮鞋和运动鞋践踏过,变脏了。这是不可原谅的过失。约翰把一个未发表故事的唯一手稿托付给我,单就他的作品的学术价值来说,它很可能也值几百元,甚至几千元。他问起我对故事的看法时我怎么讲呢?
  他说过如果我不喜欢可以把它扔进垃圾堆。可那只是对自己作品夸张的自贬,是开玩笑。当然他希望把手稿拿回去,不管我喜不喜欢。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如果有人做了我对特劳斯做的同样的事情,我想我可能会气得想勒死他。这个损失固然令人泄气,可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夜晚的前奏。当我回到家,走上通向寓所的三层楼梯时,我发现门是开的——不仅是半开,而是贴墙敞开着。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格蕾丝提前回家了,也许抱着满抱的包裹和食品袋,忘记把身后的门关上。可看了一眼起居室之后,我明白格蕾丝与这毫无关系。有人破门而入,很可能是从救火通道爬上来,撬开厨房的窗户。书被撒在地板上,我们的小黑白电视机不见了,一张格蕾丝的照片,原先总是立在壁炉架上的,被撕成了小碎片撒在沙发上。我觉得这是一种十分恶毒的姿态,简直是人身攻击。我走到书架前去查看损失,看到只有那些最有价值的书不见了:有特劳斯和其他一些作家朋友签名的小说,还有半打首版书,是多年来作为礼物收到的。霍桑、狄更斯、亨利·詹姆斯、菲茨杰拉德、###·史蒂文斯、爱默生。抢劫我们的人不是一般的贼。他懂一点文学,把我们仅有的一点宝贝席卷一空。我的书房看来没被动过,但卧室被系统地彻底地洗劫过。妆台的每一个柜子都被拉出来,床垫也被翻了个面,格蕾丝七十年代初在巴黎美格画廊买的布拉姆·凡德·威尔德的平版画也从我们床上方的墙上消失了。当我细查柜子里的东西时,发现格蕾丝的珠宝盒也不见了。她的首饰不多,但有一对月亮石耳环是她从她祖母那里继承下来的,原先也放在盒子里;还有她小时候戴过的手链和我在她上次生日时送的银项链。现在有个陌生人拿走了这些东西,这在我看来残忍而没有意义,如同强奸,对我们小小的二人世界的一次野蛮劫掠。我们没有盗窃和房屋保险,我也不想报警说有人入室盗窃。窃贼从来不会被抓住。我没有理由去追究一件在我看来毫无希望的事情。不过在这么决定之前,我得去了解一下这楼里有没有别的人被劫。在这幢褐石建筑里还有三套公寓,一套在我们上面,两套在下面。我先下到一楼去问卡拉麦洛夫人,她和丈夫一起负责看门的工作,她丈夫是个退休的理发师,大部分时间花在电视上,赌球赛。他们那里没被动过,但我的消息让她很担忧,叫来了卡拉麦洛先生,他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听完发生的事后只是叹了口气。“很可能是那些毒虫干的。”他说,“在你的窗户上装上栅栏,希德。没有别的办法防止那些垃圾们爬进来。”其他两家住户也都幸免于难。看来除了我们其他人都在后窗上装了栅栏,因此我们理所当然成了袭击的目标——这对没有特意采取防范措施的轻信的傻瓜。他们都为我们难过,但潜台词却是,这是我们应该受到的教训。我回到寓所里,在冷静些的状态下打量这一屋的狼藉更让人触目惊心。先前漏掉的一些细节忽然一个个跳出来扑入眼帘,再次加重了入侵的效果:沙发左手的一盏落地灯翻倒在地,坏了;一个花瓶砸碎在地毯上;就连我们那可怜的十九元买来的吐司炉也从厨房的台子上消失了。我打了格蕾丝办公室的电话,想让她对此有个心理准备,可没有人接,这表示她已经出来在回家的路上了。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办,我开始清理屋子。那时应该是六点半左右,我期待着格蕾丝随时走进来,不急不慢地做了一个多小时,打扫碎片,把小说放回到架子上,把床垫翻过来摆正,把抽屉安好关上。起初我挺高兴,在格蕾丝不在的时候就整理得好看了很多。我把东西摆得越到位,她进来时的不愉快就会越少。可后来我做完了要做的事情,她还是没有回家。那时已经七点三刻,早就过了因地铁故障导致她没法及时回布鲁克林的时间。她有时工作到很晚,这是真的,可她总是会打电话告诉我她什么时候离开办公室,可现在电话上没有留言。我又拨了一次霍蒙的号码,想确认一下,但还是没有人接。她不在上班,她也没回家,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