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就别问了,我问你,能不能出来?”
“不行,我在家,已经睡了!”
“你住哪儿,我来接你!”
“我在五月花公寓,算了,改天再说吧……”
手机响起对方挂机的嘟嘟声,楚辞放心了,五月花公寓在城西郊区,离这儿开车要半个小时,即使有事他一时半会也赶不来。他迅速取出画好的脸蒙在脸上,再将满头飘逸的长发塞进帽子里,穿上白色的大褂,然后从车内拿出一把雨伞,打开后向医院走去。
楚辞敲打着铁门,示意守门人开门。
守门人认出门外站着的人是张医生,很是惊奇:“张医生,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楚辞心里一阵窃喜,他变脸成功了;同时也一惊,张医生没有说实话,人在医院里却对他说在五月花公寓。怎么办,进还是不进?进的话,凶多吉少;不进呢,许良渚可能危在旦夕。他把心一横,既来之则安之,就是龙潭虎穴今天也要闯了!他怕守门人听出他的声音,故意含混不清地说:“呵,我、我有事……”
守门人开着锁,关心地说:“听你的声音,像是感冒了,秋凉冬寒之际,你要注意呵!”
门开了,楚辞闪身进了大门,向医院大楼走去:“谢谢!”
突然,从暗中闪出一个人来,他用强光手电照着楚辞,低声喝道:“谁?”
楚辞用手遮着射向他眼睛的强光,发现此人足足高出他一个头,手里还提着一只电棍:“是我,把你的手电拿下来!”
彪形大汉将手电从楚辞脸上移开,楚辞趁机四下张望,发现大楼四周,暗中都隐藏着人。
“呵,是张医生,你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楚辞强硬地说:“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今天院里通知,下班后谁也不能再进入!”
楚辞心里一惊,证实了他的预感是正确的:“也包括我?”
“这……还是你命令的!”
“呵,我刚才有事出去了一下……”楚辞搪塞着,把一包孟桐给他的顶级名烟塞在保卫的手里:“没别的人看见吧?”
“除了我……”保卫看了眼烟的牌子,高兴地收下了。
“那好,你给我盯紧点!”
楚辞说完,向大楼的门厅走去。大厅的门紧闭着,要刷特殊的卡才能进入。楚辞向刚才那个保卫招手,说他走得匆忙,忘了带卡。保卫疑惑地看着楚辞,犹豫了一会儿才用自己的卡替楚辞开了门。大厅里没有人影,空荡荡的,照明的灯关了,只有显示楼层轮廓的灯亮着微弱的光,楚辞的心咚咚地跳着,他觉得比在渔子溪夜闯凶宅还要紧张。他从电梯上到三楼,长长的走廊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丝响动,刺眼的蓝光将走廊照得雪亮。他在经过一间病房时,里面隐隐传来人的呻吟声。楚辞上次来访时,在这儿看到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其身材与相貌都还不错,如果不是她的眼神迷离,不会有人相信她是非正常的人。张医生对楚辞说,她是剧团的一个正在走红的演员,患了严重的癔病,神志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楚辞当时很同情这个女人,梨园中人,条件好的人没有十来年的苦练,想要出人头地是困难的。她已经熬出了头,正值年华的时候患了这种病,如果不能康复,一辈子也就完了。
蓦然,室内发出一声尖叫,楚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他将头靠近门,听见里面响起男人低沉的喘息声。他惊愕不已,女病室里哪来的男人!他拉开门上的瞭望孔,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着,将脱得*的女子压在床上*!女子圆睁着双眼,嘴已经被用毛巾塞住,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楚辞认出她就是张医生说的那个女演员,失去神志的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是欢快还是痛苦;只有她的生理上在作出剧烈地反应……
第十七章 恐怖病院(3)
大厅里没有人影,空荡荡的,照明的灯关了,只有显示楼层轮廓的灯亮着微弱的光,楚辞的心咚咚地跳着,他觉得比在渔子溪夜闯凶宅还要紧张。他从电梯上到三楼,长长的走廊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丝响动,刺眼的蓝光将走廊照得雪亮。他在经过一间病房时,里面隐隐传来人的呻吟声。楚辞上次来访时,在这儿看到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其身材与相貌都还不错,如果不是她的眼神迷离,不会有人相信她是非正常的人。张医生对楚辞说,她是剧团的一个正在走红的演员,患了严重的癔病,神志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楚辞当时很同情这个女人,梨园中人,条件好的人没有十来年的苦练,想要出人头地是困难的。她已经熬出了头,正值年华的时候患了这种病,如果不能康复,一辈子也就完了。
蓦然,室内发出一声尖叫,楚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他将头靠近门,听见里面响起男人低沉的喘息声。他惊愕不已,女病室里哪来的男人!他拉开门上的瞭望孔,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着,将脱得*的女子压在床上*!女子圆睁着双眼,嘴已经被用毛巾塞住,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楚辞认出她就是张医生说的那个女演员,失去神志的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是欢快还是痛苦;只有她的生理上在作出剧烈地反应……
楚辞愤怒了,欺凌女病人,尤其是*失去理智的女子,真是丧尽天良!就在他抓住门把手,想冲进去阻止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时,走廊尽头响起一声男人的惨叫,他朝发出响声的地方望去,那儿就是许良渚的病房,他想起来这儿的目的,便用孟桐给他的新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将他看到的一切摄了下来。
许良渚的房间门从里面锁着,进门处是过道与卫生间,楚辞打开瞭望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记得病房外面有宽大的阳台,便走向紧邻的病房,手一拧把手,门开了。他走进室内,躺在病床上一胖乎乎的老头向他傻笑着,他示意老头安静,打开通往阳台的门。阳台上,一堵花墙隔开两间房子,他轻手轻脚地翻到隔壁,悄悄拉开窗前的布帘,他所看到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
许良渚手脚都被铐在铁床上,胸腹上垫着厚厚的棉被,原来守卫在门外的彪形大汉,用棍子狠狠地打着他被蒙住的胸脯。张医生用手揪住许良渚的头发,压低了声音问他:“我是你的主治医师,G城有名的神经专家,你有没有病,我还不知道?你别再装疯了,说吧,你把U盘放在哪儿的?”
许良渚嘴里发出奇怪的响声,殷红的血顺着嘴流下来。
张医生替他拭去血:“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说了呢,还可以继续活下去;不说呢,今天就是你生命结束的日子……我明确地告诉你,你会死于心肌梗塞,没有一点别的痕迹。你别怪我,不是我要你的命,是你做事太绝。既不替别人考虑,也不为自己着想。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值么?想想你过去风光的日子,活着多好!有句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许良渚疯癫地扭着、叫着。
张医生拿起桌上的电棍,照着许良渚的身体捅去:“我叫你装,你装!”
许良渚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不动了。
张医生翻开许良渚的眼皮,扔下手里的电棍,对彪形大汉说:“你守在这儿,一会儿他醒了,”他指着几片放在瓶盖里的药说:“强行给他服下去。我累了,先去歇会儿,有事就来叫我。”
张医生走了不久,彪形大汉看看昏死过去的许良渚,也退了出去。
楚辞伸手从里面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他从门上的瞭望孔看见保卫斜躺在过道上的长椅上,看来行凶人也累了,大口地吸着烟。他退回到许良渚床前,揭开蒙在许良渚胸前的棉被一看,他*的胸膛已经被打肿了,但上面没有伤痕;楚辞恨得咬紧牙,这真是杀人不见血,砍头不用刀!再看许良渚手脚被铐住的地方,由于他不断地反抗、挣扎,手铐已经陷进肉里,血肉模糊。
用手铐铐住有攻击行为的精神病人,这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即使病人因此而死,尸检时也不会作为死因之一记录在案。而身上的伤痕,就说不过去了,楚辞这才明白张医生为何在许良渚胸膛上放上棉被,这些人的心太狠了!
许良渚英俊的脸,变得扭曲,楚辞找了张湿纸巾,擦拭着他嘴上的血迹。他的呼吸,时重时轻,时长时短,喉管里还有浓痰的响声。倏地,许良渚嘴一张,一口浓血喷了出来,随即他睁开了眼,看着楚辞时,眼里闪出恐惧的神色。
楚辞赶紧揭下蒙在头上的画脸,俯下身子看着他:“别怕,我是楚辞,几天前来看过你的楚记者!”
惊愕、恐惧、怀疑的神情,交替在许良渚的眼里闪现,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楚辞。
楚辞在他耳边说着:“‘八斗’,你还记得不?”
许良渚惊疑地望着楚辞,然后含混不清地说:“才、才高……”
“对,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许良渚的眼睛有了光泽:“你来……”
楚辞关切地对他说:“你想对我说什么?”
许良渚沉默了。
楚辞观察着许渚,此时的他完全是正常的人,他在精神病院里被逼得半疯半傻,酷刑之下仍然装疯,那要多坚强的意志!
“他说得对……”
楚辞问开口说话的许良渚:“谁说得对?”
“张医生说得对,我可能活不过今天了,我心……不甘呵!”
室外响起走动的声音,楚辞急了:“有话就快说!”
“亚美银行,有我的保险箱,开箱密码是四个七,三个六,一个九……”
“箱子里有什么?”
“一个U盘。”
楚辞明白了,这就是张医生一直在威逼许良渚交出来的东西。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青花元瓷(1)
保卫松开失去反抗能力的楚辞,张医生叫他取下铐住许良渚的铐子,将楚辞的手脚铐在床脚的铁柱上。他蹲在楚辞面前,阴笑着说:“大记者,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谁派你来,你从他那儿知道了什么?”
“我来这儿只有一个目的,看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张医生冷笑道:“不对吧,其实那天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今天不请自来,是另有打算……是你自己讲出来,还是我逼你讲?”
保卫脱去外衣,亮出两臂隆起的肌肉,虎视眈眈地盯着楚辞。
楚辞不屑地扭过头,轻轻地哼了一声。保卫嚎叫着挥起手里棍子,楚辞本能地抬起胳膊去挡,木棍打在他胳膊上,滑下来从他脸上擦过,随即,他感觉脸上热热的,粘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
张医生制止了保卫,他阴阳怪气地说:“伤其皮肉,不如动其心灵。许良渚刚来时,也像你一样活蹦乱跳,服药不到三天,就变了个人;尽管他在装疯卖傻,其实与疯子已经没有两样。你既然来了,就体验一下疯子的生活,不用三天,我叫你明天就疯疯癫癫,”他对保卫说:“去,拿两针A-1号来!”
楚辞无奈地望着漆黑的窗外,想起老总编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是自己一意孤行,才落到现在的下场。死不足惜,疯了才可怕!像那个女演员,任人摆布、凌辱……在这一瞬间,他想至少应该叫上曹平,有他同行的话,不至于落到如此困境。
保卫拿着针来了,张医生狞笑着将电棍扔在床上,他接过针,推出针里的空气,吩咐保卫捋起楚辞的袖子:“上世纪七十年代有部日本电影,名字叫做《追捕》,里面有个犯罪嫌疑人只打了这一针的三分之一,就变成横鹿晋二了……横鹿晋二,你懂吗?就是疯子的代名词!”
楚辞闭上了眼睛,他相信这一针打下去,他再也不会清醒过来,从此以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有林子、孟桐……就在针尖触及到他的皮肤,要往下扎的时候,忽然听见张医生惨叫一声,倒在他身上。楚辞睁开眼睛,见许良渚从床上跳下来,挥舞着电棍打向猝不及防的保卫,那彪形大汉应声倒地。许良渚打倒了张医生还不解恨,他用尽全身力气,抡起棍子打在张医生的头上。张医生的血喷了出来,溅了楚辞一头一脸。
许良渚倒在地上,他挣扎着从保卫身上取下钥匙,看着楚辞。
楚辞感激地向他笑笑,他伸手去接钥匙,钥匙从许良渚手下掉了下来,他头歪向一边,眼里最后一丝光熄灭了……
张医生一动不动地俯躺在地上,血从他头上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地板,许良渚倒在被电棍击晕的保卫身上,开手铐的钥匙从他手里落在地上。
楚辞被铐在床脚,钥匙近在咫尺,他却动弹不得。虽然暂时解除了危险,但楼上楼下还有大量的保卫,不打开手铐只能坐以待毙。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拖动了笨重的铁床,挣扎着拿到钥匙。他打开手铐,从地上抱起许良渚,许良渚已经奄奄一息,嘴却嚅动着,楚辞将耳朵贴上去,什么也没听见。他抱着身体逐渐失去体温的许良渚,不禁悲从中来。如果不是许良渚拼死相救,自己已经被弄成疯子了。他无声地哭泣,泪水顺着脸往下流,一滴滴落在许良渚的脸上。
许良渚受了内伤,大量失血,临死之前的人,哪儿来那么大的力量?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
楚辞拿出手机,找到曹平。他告诉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要他带人赶快前来。
第二天一早,楚梓按鲍甫要求的时间,提前来到滨海饭店。
昨天夜里,曹平接到他的求救电话,几分钟就带着特警队赶到了精神病院。他要是晚到一会儿,楚辞就危险了,因为保卫已经发现三楼出现异变,正在封锁各个出口,准备前往三楼。曹平根据楚辞提供的摄像,很快就抓获了两名*女病人的嫌疑犯,医院保卫部的负责人及那名被击晕的保卫也被带到警局询问。遗憾的是张医生死了,他被许良渚那几棍打中了要害。他一死,有关的线索就断了。曹平对楚辞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他在送楚辞前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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