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可比性,一个是西方文化的结晶,一个代表了东方文明。
一个男人要是同时拥有这样两个女人,平生愿,足矣!
孟桐脸上冷若冰霜,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黄谷不敢造次,目光在孟桐身上匆匆一过,就移到侯雨身上。
雨樵公司刚一成立,就在香港做成一单业务,黄谷汇回来的六百万港币,仿佛是一针兴奋剂,孟桐、孙一帆及整个公司,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尤其是孟桐,她不懂文物,更不知道如何做生意。黄谷去了一趟香港,几天功夫,就给公司带回如此巨额的利润,她惊讶不己,佩服得不得了。当父亲把风度翩跹、高大英俊的黄谷正式介绍她认识时,她一瞬间看走了眼,认为是楚辞来了,心里不免一惊。
黄谷得体地轻轻握住孟桐向他伸出的手,然后向孟桐注目致意。在孟桐入座时,他又抢先一步,为孟桐拉开座椅,等孟桐坐下,他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入座。这种在当今青年身上很少看到的绅士风度,打动了孟桐。她趁父亲与黄谷在交谈,偷偷观察黄谷。
黄谷身着一套色彩搭配得很好的休闲西服,显得英俊潇洒,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睛。他脖子上戴了一条硕大的白金项链,文雅中又透出几分粗犷。他说话时表情很生动,充满了阳刚之气,常常借助一些准确、有力的手势来加重语气。最重要地是,孟桐发觉黄谷没有语病,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流利,没有乡音俚语,这在当代青年中,十分难得。她看着黄谷,越看越像楚辞,不仅他的五官,连神态、气质也像。她感到惊讶,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黄谷注意到孟桐在看他,他礼貌地对孟桐淡淡一笑。
孟桐回以一笑。
黄谷注意到孟桐白晰地脸上,微微泛出了红晕。
席间,侯雨兴致很高,他一反常态,不断地把盏劝酒。
孟桐过去在家中,常常陪父亲喝一两盅。她能喝酒,也有些酒量,只是平时不喝罢了。今天看见父亲高兴,她也觉得气氛特别好,只要父亲一斟酒她就喝。喝到后来,也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酒,只感到身上有些发热,心里特兴奋。不过,孟桐是有分寸的,不是谁敬的酒她都喝。黄谷、孙一帆出于礼仪,她喝了他们给董事长敬的一杯酒外,就只和父亲对酌,也不向谁敬酒。她这种温柔中透出的威严,使其他人望而止步。
黄谷入道以来,就在血盆里刨饭吃,过惯了大秤分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三两斤酒他是不会醉的。今天,侯雨把他当成主角,他也就放开了喝。自从去年十月以来,他一直东躲西藏,喝酒只是偶尔为之,还不敢喝多了,喝多了怕出事。他时不时用眼瞟一眼孟桐,她喝了这么多酒,仍然满面春风,镇静自如,真乃女中豪杰。他发现自己喝酒时,孟桐不像有的女人面露厌恶之情,反而有欣赏之意,他有些搞不懂了。
侯雨笑着、闹着,一两瓶茅台酒空了,他喊服务员又上了两瓶。
孙一帆早己被侯雨灌得醉眼蒙胧,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侯雨和黄谷较上劲,喊叫着要换大杯喝酒。
孟桐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就喜欢看男人大杯喝酒,她认为大杯喝酒才是真正的男人。
侯雨在倒酒时,黄谷脱下上衣,搭在椅背上。他发达的胸肌,手臂上隆起的肌肉,引起孟桐的注意。她在心里将楚辞与黄谷比较,楚辞显得文弱,不似黄谷这么豪放,性格也较为内向,不如黄谷风趣。黄谷脸上那道伤疤,孟桐甚至觉得突出了男人剽悍的霸气。
黄谷换上饮料杯,一口将侯雨倒满的酒干了,他倒转杯子,滴酒不漏。
孟桐望着黄谷喝酒时的豪爽、阳刚之气,冲着黄谷笑了。
她这一笑不要紧,黄谷从侯雨手中拿过酒瓶,倒满了三个饮料杯。
“董事长,今天初次见面,我无以为报,这三杯酒就算我敬你的心意,日后我黄谷当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
黄谷说罢,依次将三杯酒喝完。
“好,好!”侯雨拍起手。
孟桐站起身,将自己的饮料杯里的饮料倒掉,再倒满茅台,她举起杯子,晶亮的两眼望着黄谷。
“黄总,我对公司的业务一窍不通,以后还靠你指教!这杯酒,我敬你!”
孟桐话音刚落,一满杯酒己送进嘴里。
这一杯酒少说也接近半斤,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竟然一口喝干了,黄谷惊讶中带着佩服。孟桐无意中流露出刚毅的一面,也使黄谷骇异。
“董事长,你没事吧?”
孟桐厄眼望着黄谷。
“要不要再来三杯?”
“不,不不不!”
黄谷这才知道女人的历害,不喝则罢,她一旦喝起来,你绝非她的对手!他连连向孟桐告饶的神情,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大男孩,逗得孟桐笑过不停。她想不到席前彬彬有礼的绅士,瞬间变成纯真的顽童。
宴席结束后,孟桐要父亲先回去。她告诉侯雨,自己心里很闷,想让黄谷陪她在外面去走走,她也借此机会,向黄谷讨教有关生意方面的事情。
侯雨酒喝多了,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噜着,他向孟桐挥挥手,算是同意。
黄谷听孟桐这么一说,正求之不得,他张罗着替侯雨和孙一帆要了车。
侯雨与孙一帆走了,黄谷又招手要车。
孟桐制止了他,说她知道一家情调很不错的咖啡馆,她不想坐车,想走着去。
属于海洋性气候的G市,夜间与白天的温差很大。带有盐腥味的海风中,夹着菲菲细雨,在空中乱舞。
孟桐没走几步,就用双手拉住风衣的领子,抵御迎面扑来的寒风。
第六十九章 惺惺相惜(1)
黄谷看了看与他并肩而行的孟桐,她穿得实在是太少了,风衣里面只有薄薄地晚礼服。在风雨的侵袭下,象无助的小鸟,既显得可怜,又楚楚动人。他想搂住她,替她遮风挡雨,让自己的体温使她暖和。一想起孟桐在席间高贵、冷若冰霜的神情,他几次伸出手,又几次悄悄缩了回来。
孟桐打了个寒颤。
黄谷不再犹豫,他伸出胳膊,轻轻拢住孟桐的腰。
孟桐抬头看了黄谷一眼,他眼里没有邪念,眼神是坦诚、善意的。她便将身体向黄谷靠拢,头也轻轻地仰依在黄谷地肩上。
这无疑是一种默许,是孟桐对黄谷这种举动可以接受地暗示。
黄谷开始只是用手的边缘靠在孟桐的腰上,现在他壮着胆子,伸开手指搂住了孟桐。透过孟桐薄薄地衣服,黄谷接触到孟桐的身体。她的腰,柔软而有力,不象有的女人要么全是脂肪,要么鳞绚地骨头上长着一层硬邦邦的肉。他有意地再用手指按按孟桐的腰,她的腰非常光滑,充满了弹性。
孟桐第一次被男人搂着腰,男人的力量与他体内热血的温暖,通过他的手臂,一刹那间象电流击穿她的身体,也击穿了她的心。
孟桐不由自主地颤抖。
黄谷感觉到了。
“董事长,你冷?”
“有一点儿……”
黄谷用力搂紧了孟桐,他强壮的身体释放出来的热量,象一股暖流,温暖着孟桐。
“现在好了吗?”
“好多了……”
孟桐的嗓音有些嘶哑,她完全失去自持,象小鸟依人般偎依在黄谷身上。
两人走在黑暗中,默默无语。
孟桐进入咖啡馆,把黄谷带到她与楚辞第一次见面坐的角落。这里离通道较远,不受他人干扰;而且光线柔和,主灯的余光射到这里己是强驽之末,使这个角落蒙蒙胧胧,若隐若现,富有情调。
孟桐脱下风衣,扔在卡座上,她甩甩淋湿的头发,几滴雨珠抖落在她*露的胸上。透明的雨珠,在隆起的胸脯上游动,刹是好看。
黄谷想起雨打荷叶,在荷叶上滚动的水珠。然而荷叶是平面的,没有起伏。她丰满、高挺的胸脯和中间深深地沟壑,又使黄谷联想到海湾,要是能在那里躲避风雨,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孟桐拿手起一张纸手巾,擦去胸前的雨水。
黄谷觉得非常可惜,收回一直停留在孟桐身上的目光。
咖啡馆里的背景音乐,是一首非常好听的外国抒情曲,孟桐觉得从前听过,一时想不起乐曲的名字。
孟桐要了两杯加奶的咖啡,她注意到黄谷烟盒里没几支烟了,又给黄谷要了一包555香烟。
黄谷很感动,孟桐的心细与考虑周到,更使黄谷看到她内心地纯净。
一堵落地的大玻璃窗,把里外隔成两个世界。风夹着雨,扑打在玻璃上,雨水使玻璃变得模模糊糊,数不清的雨点顺着玻璃往下流。雨滴所及之处,不断变幻着似象又非象的图案。
孟桐在心里问自己,象什么?
听着舒缓的乐曲,孟桐无端地有些伤感,她觉得那些雨滴象泪痕。她微微闭上眼睛,莫名所以地叹了口气。
孟桐睁开眼睛,看见黄谷在注视她。
斜射过来的一抹灯光,只照亮黄谷三分之一的脸,其它地方被黑暗隐没。黄谷被灯光照亮的一只眼睛,半个鼻子,线条突出的嘴唇和坚毅的下巴,孟桐觉得很象“思想者”那尊雕塑,阳刚、睿智而稳重,又不乏*与雄性之美。
如果眼前真是一尊雕塑,孟桐心里产生一种冲动,想去摸摸,去抚摸那些美得炫目的地方。
遗憾地是,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孟桐把眼光从黄谷身上移开,注视着爬满雨痕的玻璃窗。她在心里,不由再次将黄谷与楚辞比较。一想到楚辞,孟桐心里一阵痛。今生今世,她爱地只有楚辞!她认为楚辞身上汇集了男人所有的优点,如果和他结合,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要是与他相爱,他是再也找不到的理想情人……他最突出的一点,是对真情执着地追求。正是这种对真情地执着,打动了自己,爱他爱到了心里。孟桐最不能理解地也是楚辞这种执着,会变成不安定的、危险的因素,造成他们感情的裂变,最终不能走到一起。
孟桐一想到楚辞,楚辞那张生动地脸就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甚至产生了幻觉,仿佛坐在她面前的是楚辞,不是黄谷。她嗫嚅着嘴,想喊一声“楚辞哥!”
“董事长,你想说什么?”
孟桐一下清醒了:“没,没有……
孟桐极力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在经历了楚辞以后,孟桐有些心灰意懒。只要是男人,她都会把他们与楚辞作比较。自然,没有谁能比过这个优秀的男人,孟桐也就很自然一个也看不上。坐在她面前的黄谷,她认为是个例外,她对黄谷的感觉很好。从形象到身材,他不比楚辞差,气质上则更显得阳刚一些。
G市人杰地灵,自古以来出英雄好汉,绿林豪杰。她在想,从小听多了、看多了、想多了,就对这种人产生了好感。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特别欣赏黄谷身上的一种霸气、匪气、豪爽之气!她还有一种感觉,黄谷刚中有秀。在来的路上,他对自己就恰到好处地体现出温柔的一面,表现出一个成熟的男人应有的风度。还有,与他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这种感受与楚辞在一起是感觉不到的。
黄谷一直在悄悄观察孟桐,孟桐地沉默,使他捉摸不透。
“董事长,咖啡凉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都是一些过去地事情……”
“董事长,要是不介意地话……”黄谷在选择能准确表达他意思的词语:“我想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孟桐对黄谷的提问很有兴趣:“你猜猜!”
“你以前的职业……我猜不出!”
“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
“像!”黄谷由衷地说。
“说说你吧,黄总!”
黄谷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孟桐:“我是打家劫舍的强盗……”
“强盗,不会吧?”
“与强盗差不多……”
孟桐望着*倜傥的黄谷,怎么也不能将他与杀人越货的强盗相提并论。她看出黄谷眼里的神情是认真地,她好奇地问黄谷:“你是怎么当上强盗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十九章 惺惺相惜(2)
孟桐望着*倜傥的黄谷,怎么也不能将他与杀人越货的强盗相提并论。她看出黄谷眼里的神情是认真地,她好奇地问黄谷:“你是怎么当上强盗的?”
“为生活所迫……我生长在这儿,是这一方水土把我养大的。十年前,有人设下骗局,诱惑我去睹博,我为此欠下一笔睹债。有一天,我与一个朋友,被七、八个人堵在一条死胡同里。我给不出钱,他们就要我的命。他们人多势众,手里拿着砍刀、棍棒,我们赤手空拳……我记得那天,我生的欲望特别强烈,在受了多处伤后,我抢下一把刀,失手杀死一人……我不想死,在朋友的帮助下,偷渡到香港。”
“后来呢?”孟桐像是在听惊险小说,紧紧追问。
“一个从大陆泅渡来的小青年,语言不通,身无所长,能做什么呢?我开始在码头做苦力,建筑工地做小工,在麻雀馆扎过场子,红灯区当过打手……”
孟桐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偶尔闪出一丝痛苦,这种神情很短暂,稍纵即逝。
黄谷平静地回忆着往事:“后来就被人引上黑道……血气方刚的我,追随大哥枪里来,刀里去,从小马仔,一直做到我那个帮派的老大……三年前,我金盆洗手。为了遣返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兄弟,我将大部分财产分给了他们,只给自己留下一笔钱,作为启动正规生意的基金。回头看我这十年,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才知道人间正道是沧桑。也认识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这十年,给我留下的是无尽的悔恨,还有,一身的伤疤……”
孟桐对于黑道,只有理性的认识,没有感性的接触。如果说她对黑道有所了解地话,大多是从香港或外国电影中看到的,这种了解是支离破碎的。有些电影为了宣扬人性,往往没有正确地是非观念,突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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