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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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宝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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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地说,大英博物馆和圣托马斯医院交换彼此功能的那一天还没有到来。再见,崔罗尼小姐。我衷心地希望很快能看到你父亲康复。记住,你应该完成我交代给你的最基本的条件,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我都乐意为你服务。再见,罗斯先生,我希望你能尽快找我。再见,温切斯特医生。”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更多古怪的命令(5)
他走之后我们呆呆地站着,直到他马车的隆隆声消失在远方。温切斯特医生打破了沉默:
  “我想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他说得对极了。我感觉像是在他不想放弃这案子的时候我给了他重重一击;但是他说的和治疗方法一样都是对的。他没有理解这桩特殊案子里有一些古怪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到我们都束缚于崔罗尼先生的命令。当然——”
  崔罗尼小姐打断了他:“温切斯特医生,您也想放弃这件事吗?还是即使您知道眼下的情形,也愿意继续下去?”
  “放弃!我从没有想过。崔罗尼小姐,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只要他还活着,只要我们中还有人活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了手,和医生紧紧相握。
  “现在,”她说,“要是詹姆斯·菲瑞爵士是这个方面的专家,那么我不再需要了。他对我爸爸状况的了解并不比您多;要是他有您百分之一的兴趣,也就不会这么死板。当然,我只是太担心我可怜的爸爸了;要是我能找到詹姆斯·菲瑞所说的那种方法,我也会那样做。我得叫马尔文先生今天来一趟,让他告诉我爸爸意愿的界限。要是他认为我有权利做的话,我会毫不迟疑。”随后温切斯特医生也走了。
  崔罗尼小姐坐下来给马尔文先生写信,告诉他目前的状况,请求他带任何可以对这件事有帮助的文件过来看她。她叫了一辆马车去送信,顺便带回那位律师;我们怀着最大的耐心等待他的到来。
  从肯森登宫花园到林肯田园旅舍并不遥远;但是等待某人从那边过来的时间却是无比漫长。所有事情都受时间影响;而马尔文先生到达时还不到一个小时。
  他看出了崔罗尼小姐的急躁,当他听说她父亲的病时,他说:
  “任何时候我都可以跟你一起完成你父亲的愿望。”
  “随便,”她说,显然忽视了他说话的含义。“为什么不就是现在呢?”他看着我,像是找到了同伴,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我是故意叫罗斯先生来的,”她答道,“现在他已经知道很多了,我想让他知道更多。”律师有点慌乱,那些他只在法庭上学到的东西显然不够用了。他迟疑地答道:“但是,我亲爱的小女孩——你父亲的愿望!——父女之间的信任——”
  她打断了他,苍白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红晕:“您认为这和眼下的情形有联系吗,马尔文先生?我爸爸从未告诉我关于他的任何事,现在,在这绝境中,我只能从一个直到我拿到信才知道的陌生先生那里得知他的意愿,只有在绝境中才会拿给我看。罗斯先生是一个新朋友;但是我完全相信他,现在我希望他在场。当然,除非,”她补充道,“我爸爸不允许我这样做。噢!原谅我,马尔文先生,要是我表现粗鲁的话,但是最近我太担心太焦虑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她双手捂住眼睛,我们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试着显得冷静。她稳定情绪后继续坚定地说:“求您!请不要认为您如此好心快速赶来而我却这样忘恩负义。我真的很感激您;我也相信您的判断。要是您想,或觉得那是最好的,我们可以单独待着。”我站了起来;但是马尔文先生摇了摇头。他显然开心于她的态度,他亲切地说:“没关系!没关系!你父亲并没有什么限制;而我也很乐意。事实上,大家都说,这样的话最好。从你谈到的崔罗尼先生的病情以及其他——附带的事情来看,从一开始就照你父亲命令的那样做最好。请理解我,他的命令是很专横的——最专横。他给了我律师的权利,我接受了他授权让我完成他的书面愿望的担子。请相信我,那封信里面每件事都是关于你的!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待在他的房间,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他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没被动过。他还给那些没有拿出来陈列的东西列了张清单。”
  崔罗尼小姐沉默了。她看上去有些伤心;想到我能理解导致她这样的原因,我问:“我们能看看清单吗?”崔罗尼小姐的脸色马上亮起啦;但是当律师迅速回答我们之后她脸又沉了下去——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除非我使用律师的权利。我把它带来了。你应该知道,罗斯先生”——当他把证书递给我时我注意到他出于职业习惯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它有多么沉重,授权人有多么不希望出现任何漏洞。这是他的措辞,除了特定的合法手续;我向你保证我很少看到更难以改变的文件。即使是我自己也没权利松懈一丝一毫他的指令,我不能违背我的信念。那,我无须告诉你,也是不可能的。”他最后加上的这句话显然是为了防止我们再求助。然而,他又补充说,言语中已经没那么刺耳了:“崔罗尼小姐,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愿意——确实也绝对愿意——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做所有我能做的事,来减轻你的痛苦。但是你父亲,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也没有告诉过我。到现在我能看出,他命令中没有一个字是未经仔细考虑的。他脑子里的想法是他毕生的想法;他在一切可能的状态下研究它,随时都准备保护它。”
  “我恐怕让你伤心了,真的非常抱歉;因为我知道你已经承受了很多——太多。但是我没有办法。要是你想在任何时间找我商量什么事,我保证我会马不停蹄地赶来,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这是我家的地址,”他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一边说,“下面是我俱乐部的地址,晚上我一般都在那儿。”他撕下纸递给她。她道谢。他跟我们分别握了手道别。
  就在他关上大门的一刹那,格兰特夫人敲了敲门进来了。她看起来十分悲伤,崔罗尼小姐站起来,脸色煞白地问:“怎么了,格兰特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又有新麻烦了吗?”
  “小姐,我很伤心,有两个仆人说想今天离开。他们相互讲了这事,男管家又告诉了剩下的人。他说他们宁愿不要工资,即使把他们告上法庭也不在乎,但是他们今天必须得走。”
  “他们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没有,小姐。他们只说很抱歉,但是没有给任何理由。我问了简,她悄悄告诉我说他们愚蠢地认为这幢房子闹鬼!”
  我们应该笑的,但是我们没有。我无法看着崔罗尼小姐的脸还笑得出来。她的苍白和痛苦不是突如其来的。对于我自己来说,我的脑袋像是听到了一个声音。但是这个声音不完整;应该还有其他的思想,更隐秘更深层,藏于表象之下,这个声音还没有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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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疑(1)
最先完全自制下来的是崔罗尼小姐。带着一种高贵的尊严她说:“很好,格兰特夫人,让他们走!把到今天的薪水都给他们,再多给一个月的。至今他们都还是很好的仆人,他们离开的原因也说得通。我们不能期待其他人也和我们一起承受。留下来的那些人日后给他们付双倍薪水,请马上执行。”格兰特夫人掩饰着自己的愤怒。大家都对她如此慷慨地对待那些仆人而不满:“小姐,他们不值得您那样做;您待他们那样好,他们却还是要走。我从未见过有人比您待仆人更好更亲切的了。他们在这里受到的简直就是皇帝的待遇。但现在,仅仅因为这里出了点问题,他们就要走。真是讨厌极了,他们真是可恶!”
  崔罗尼小姐温柔地安慰她的激动情绪,很快她便恢复了过来,现在她的言行中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敌意和愤慨。相反的是转而问她的女主人是否愿意让她去重组整个仆从团队,或者试着这样做。“您知道,小姐,”她说,“一旦仆人们感觉到了恐慌,就几乎不可能让他们摆脱这种情绪。仆人们可能回来,但是又会匆匆离去。我们留不住他们,他们待不下去,甚至他们无法阻止自己到处散播谣言,他们会让你感觉你一刻也留不住他们。那群粗野女子已经够坏了,但是那些男人更坏!”崔罗尼小姐回答的时候言语中既没有焦虑也没有愤慨:“格兰特夫人,我想我们最好想想怎样安抚留下来的那些人。在我亲爱的爸爸生病这段时间我们并不需要多少人陪护,因此屋子里有三个人就够了。要是肯留下来的仆人连三个都不够,那么我愿意帮他们一起干活。我想再找一些新的女仆来并非难事,你可能都有人选了。请记住,新来的那些合适的并愿意留下来的仆人,你要给他们和留下来的那群人一样的薪水。当然,格兰特夫人,你明白尽管我没有把你归到那群仆人中去,但双倍工资的规定你也享用。”她一边说一边伸出她葱葱玉手,格兰特夫人握住她的手,举到唇边,以一种年长妇女对年幼者的感情深深吻着。我不得不钦佩她对仆人们的慷慨大方。我完全赞同格兰特夫人离开房间前嘀咕的那句话:“这当然像是皇帝的房子,因为里面的女主人是一个公主!”
  “公主”!对,正是如此。和我的想法完全吻合,当我在高嘉华市政府广场第一次看到她时,她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一个有女王气质的人!高挑苗条,像百合和睡莲那般摇曳生姿。披着一件薄而透明的黑色镶金的长袍,她头上别着一件古老的埃及珠宝,一个小的水晶盘,置于雕刻在青金石突起的羽毛中。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宽宽的古董手镯,形状是一对张开的翅膀,羽毛由彩色的宝石制成。当我们的主人给我介绍她时,她的亲切征服了我,但是随后我有一点怕她。直到那次河边的野餐我才认识到她的甜美和温柔,我的那种敬畏才消失无影。
  她坐下来做了一些记录和备忘。然后把它们放到一边,她请来了那些忠诚的仆人。我想她最好单独见见那些仆人,因此我走了出去。我回来时看到她的双眼有哭过的痕迹。
  我参与的下一个局面更烦人,更痛苦。下午稍晚的时候,道警长来到我的书房。他小心地关上门,四下打量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后,他走近我。
  “怎么了?”我问他,“我看你想单独找我谈谈。”

猜疑(2)
“是的,先生!我能直接说吗?”
  “当然。只要是对崔罗尼小姐好的——当然还有崔罗尼先生——你都可以坦白说。我想我们都愿意尽最大的力量帮助他们。”
  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当然您知道我有义务这样做,我想您应该了解我会那样做。我是一个警察——一名警长,我的义务就是找出任何所涉案件的真相,不偏袒任何一个人。我想单独跟您谈谈,我觉得我可以相信您,不涉及任何人的任何义务,除了我必须跟苏格兰场报告之外。”
  “当然!当然!”我机械地答道,我的心沉了下去,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请坦白告诉我。我保证您可以完全信任我。”
  “谢谢您,先生。我希望您不要告诉任何人。不要告诉崔罗尼小姐,甚至等崔罗尼先生好了后也不要告诉他。”
  “当然,要是您只想告诉我的话!”我硬巴巴地说。这个男人看出了我言行中的变化,他抱歉地说:“请原谅,先生,但是我要给您讲的是超出了我职业范围的事情。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感觉我能信任您。不是您的承诺,先生,那没错,是您的决定!”
  我鞠了一躬。“接着说!”我说。他马上开口道:“我仔细想过了这件案子,先生,直到我脑袋一片眩晕,但是我找不出任何寻常的解决办法。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看似没有人进入到这所房子,也没有人出去。那么您觉得结论是什么?”
  “那是有人——或者是有东西——已经在这座房子里了。”我答道,随即又自嘲地笑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说,他明显地松了口气,“那么好!这个人是谁呢?”
  “‘某人,或某事。’我说过了,”我答道。
  “我们就把他当做是‘某人’吧,罗斯先生!那只猫,尽管它抓过或咬过人,但是它不可能把那位老先生从床上拉下来,再试着从他手臂上取下带钥匙的手镯。这种事情对于那些惯于猜测的业余侦探来说,可以把它运用到实际理论中,但是在苏格兰场,那里的人都不是白痴,我们发现犯罪事实或者说企图已经成立,最起码我们应该知道那是人,而不是什么东西干的。”
  “那就把他当做是‘人’吧,警长。”
  “我们就是在讨论‘某人’,先生。”
  “很对。某人,肯定是某人!”
  “您有没有觉得奇怪,先生,在这三次分开的*行动中,有一个人总是第一个到场给我们拉响警报?”
  “我想想!崔罗尼小姐,对,第一次是她发现的。第二次我也在场,但是很快就睡着了。肯尼迪护士也是。我醒来过后房间里就有好多人了,你也在其中。我知道那次崔罗尼小姐还是先你一步。最后一次崔罗尼小姐昏厥了。我把她抱出去后又回来。回来的时候我是第一个,我想你应该紧随我其后。”
  道警长考虑了几分钟之后才说:“所有的事件中她都在场,或是第一个到场,而只有第一次和第二次有损失!”
  以一个律师的眼光来看,这样的推论也是没错的。我想看问题最好不要那么彻底。我发现最好得出推论的办法是把它变做陈述。
  “您的意思是,”我说,“只有在真正有危害发生的情况下,崔罗尼小姐是第一个发现的,这就证明是她做的,或者是她的发现和*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我不敢贸然这样说,但是这正是我起疑心的地方。”道警长是一个勇敢的男人,他显然并不惧怕任何他推断出的疑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猜疑(3)
我们都沉默了一段时间。恐惧涌入了我的脑袋。我不是怀疑崔罗尼小姐,或者任何她的行为动作,但是担心这些行动可能被误解。很明显这里有种神秘的东西。要是找不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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